官差看著他們悠悠道:“那你們就不要老往人家跟前湊。”


    眾人全都低下頭,心想: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夏承盛一家實在是太邪乎了,以後他們能離他們有多遠就多遠。


    載著馬車跟驢車的大船停在了江中心,後麵緊跟著的六艘小船也同一時間停了下來。


    船上的船夫們就像商量好的一樣,集體扔下手中的船槳,跳入江中,水性還挺好,直接向岸邊遊去。


    前前後後就是幾息時間,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劃船的人早已經離開了。


    這一突然的現象,船上的人全都亂作一團。


    “這是什麽情況,他們為什麽要把船槳扔下,我們怎麽辦啊!”


    “他們為什麽要把我們扔在這裏,這些天殺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眾人的心七上八下的,當真心慌意亂,害怕極了。


    靠近中間的大船上,張三帶著一眾官差把兩人綁了起來,狠狠地甩在甲板上。


    “夏姑娘,還真讓你猜準了,這兩個王八犢子剛才就想要鑿船。”


    想到剛剛驚險的場景,張三就一陣後怕。


    若不是夏姑娘剛才提醒,他們早早做了準備,隻怕現在船已經被他們鑿透了,船肯定會進水。


    這個王員外家真是好大的膽子。


    光天化日之下盡敢做如此行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差爺,你就饒了我們吧,這事不是我們願意做的,是管家讓我們幹的啊!”


    “對對對,這真是的不是我們願意做的,都是管家讓我們做的,我們不敢不從啊,你們相信我們,真的,我們說的都是真的!”


    兩人已經被氣昏了頭的官差暴揍了一頓,此刻他們鼻青臉腫的,就算他們親娘在這裏,也認不出他們!


    他們哭得稀裏嘩啦,唯唯諾諾,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張三可不會心疼他們,直接一腳踹臉上,瞬間就見一顆牙掉了出來。


    “麻的,王八犢子,還敢在這給老子哭,要不是老子發現得及時,你們的計謀就成功了,到時候我們這一船人會怎麽樣,你踏馬的有沒有想過。”


    那兩個人被踢了幾腳後就不敢吭聲了,隻能抱頭鼠竄,在甲板上滾來滾去。


    官差們實在氣不過,一人又踹了兩腳,這才停了下來。


    夏家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他們想過那個管家不會放過他們,但是沒有想過他們會這樣狠毒。


    這一艘船上不光有他們流放犯人,也有村裏的村民,這些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他們不敢想象,船隻要是沉了,他們這些人不全都得淹死,這可是江中心,水最深的地方。


    夏青風三兄弟又拖著幾個被打暈的王家人,扔在了甲板上。


    “還是問一下,我們這艘船上有沒有會掌舵,劃槳的人。”


    夏承盛眸光微冷,有條不絮的吩咐大家:“讓大家不要慌張,大家要互相配合,萬一遇到發生暴亂,讓大家自己先找地方躲起來!”


    他往那裏一站,褪去儒雅的外邊,瞬間迴到戰場指揮千軍萬馬的氣勢,周身散發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雙深邃的眼眸掃視過眾人,仿佛能洞察每個人的心思,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聽從他的吩咐。


    就連張三帶領的官差也開始行動起來。


    後麵四艘小船上官差重新拿好槳,船上的夏二老爺本來擔憂心也瞬間放了下來。


    不管怎麽樣,他們的小命算是保住了一半。


    關鍵的時候,這些官差還是有用的,看這個時候不就用上了。


    管家也沒有離開,而是到了另一艘船隻,換上了衣服,喝上了熱茶,坐在甲板上想要看痛打落水狗的慘樣!


    哪能想到根本就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場景,反而自己派去的都被抓了起來。


    他直接氣得將手裏的杯子砸碎了,嘴裏不斷咒罵:“廢物,真的就是一群廢物,這麽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王家養你們有啥用,真的是要氣死他了。”


    “都給老子準備好火箭,朝他們船上射,我就不信還燒不死他們!”


    隻要船隻著火,他們絕對無路可退,隻有死一條路!


    管家命令一出,岸邊就有幾艘小船離了岸,向著江中心駛去。


    夏星兒站在船頭將這一切看在眼裏。


    夏星兒冷靜地指揮著,她的目光如炬,鎖定在那些裝滿火油、迅速逼近的小船上。


    身邊的夏青風迅速響應,從船艙中翻找出數把弓箭,分發給同樣神色凝重的夏家兄弟。


    江風唿嘯,帶著一絲不祥的寒意,箭矢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夏星兒瞄準最前方的小船,手指輕輕一鬆,箭矢破空而出,精準地紮入船上的油桶,瞬間,火油四濺,被風一吹,火苗騰起,小船瞬間被火焰吞噬。


    緊接著,夏家眾人的箭矢如雨點般落下,一艘艘小船相繼起火,江麵上火光衝天,濃煙滾滾,映照著眾人堅毅不屈的臉龐。


    管家沒有想到沒有讓夏家人挨乘坐的船隻著火,反而是他們的船隻著火了。


    幾艘船隻沒有一艘躲得過,全都著火,幸虧船隻上的人員反應快,著火時就跳入水中。


    有跳的慢的,身上也有燙傷,管家就被燙著了屁股。


    他剛把頭從水裏探了出來,就看見一支箭直衝他而來,兩眼睜圓,瞳孔中倒映著箭矢尖銳的寒光,仿佛死神之鐮,劃破了江麵的紛亂與喧囂。


    他驚恐地張大嘴巴,卻隻能發出“嗬嗬”的窒息聲,水花在他四周炸開,卻絲毫減緩不了那死亡的速度。


    箭矢在陽光下劃出一道死亡的軌跡,帶著不可阻擋的力量,精準無誤地穿透了他濕漉漉的衣襟,釘在他身後的船板上,震得他整個人劇烈顫抖。


    他死死地盯著那箭尾,恐懼與絕望如潮水般將他淹沒,江風唿嘯,似乎也在嘲笑他的無能與失敗。


    張三幾人也特別有顏色,將手中的箭貢獻出去。


    夏家兄妹手持弓箭,直挺挺站立在船頭,目光如炬,盯著江麵,隻要有冒頭的,都賞他們一箭。


    本來以為可能要有一場惡戰的官差,沒有到事情就讓夏家兄妹簡簡單單的解決了。


    “他們要不是流放犯就好了,這樣我們還能跟著他們混。”


    張三一不小心就把心裏話給說了出來。


    王小二看了他一眼,別有深意的說:“他們要不是流放犯,以我們這樣的小人物,你以為可以接觸到他們這樣的人物嗎?”


    張三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他望向夏家兄妹挺拔的身影,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格外堅毅,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這一路上走下來,夏家人雖然是流放犯人,但哪有一點犯人的樣子。


    他們隊伍幾次遇險,還都是夏家人解決的。


    跟著誰混,那還用說嗎?


    夏家人流放,何嚐不是他們的機會,就是不知道夏家人有沒有謀反的心思,現在還不敢輕易下決定,要是壓錯了寶,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事。


    張三想要出人頭地,光宗耀祖,但也不想糊裏糊塗的掉腦袋,有大好前程的前提是,你必須有命活著。


    “我們再觀察觀察吧。”


    王小二目光深邃地看著夏星兒,夏家其他人本事也不小,但是他總覺得最厲害的是夏家這個女郎。


    先前他可能會按上麵的吩咐對付他們,可見識了夏家人的厲害,他不敢有這種想法。


    要是想讓他選擇一個人效忠,他選擇夏家女郎夏星兒。


    他的第六感從來沒有錯過,他想跟著自己的感覺走。


    夏星兒不光燒了追過來的船隻,還運用靈力將岸邊停靠的船隻全部燒毀。


    整個江麵火光一片,甚是燦爛。


    管家好不容易掙脫箭矢,他轉頭看見一片火光,整個人都懵了。


    這火怎麽能夠燒到那裏去:“完了,完了啊!”


    “快來人啊,救火,救火啊!”


    他整個人哆嗦著,費力嘶喊,聲音在唿嘯的江風中顯得微弱而破碎,如同一隻垂死掙紮的野獸在絕望中發出的最後哀鳴。


    但跟隨他來的人,早已亂作一團,跳江的跳江,隻求能逃離這漫天火海;逃命的逃命,生怕稍有不慎便葬身於此。


    火光映照在管家扭曲的臉上,他雙目圓睜,滿臉驚恐,嘴巴大張,卻隻能發出斷斷續續的“救……火……啊”的唿喊。


    然而,四周除了風聲、火勢的唿唿聲,以及偶爾傳來的木船燃燒的劈啪聲,再無其他迴應。


    他仿佛被遺棄在了這熊熊烈焰的孤島之上,孤獨而無助。


    眼睜睜看著所有的船隻被大火吞噬,管家整個人就像死了爹娘一樣,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終於堅持不住,兩眼一黑,身體直接沒入水中。


    岸上本來還想渾水摸魚的黑衣人,看到這一幕,小心翼翼地問同伴:“這種情況,我們還要追嗎?”


    “追個屁,你看我們現在有這個能耐嗎?趕緊撤吧,我們等待皇上的命令,至於夏家人,讓他們多活一段時間!”


    反正上去也是送死,我們雖然都是死士,但是能活著,誰想死啊!


    不到片刻,本來潛伏在岸上的黑衣人瞬間就消失得幹幹淨淨。


    鎮上,王員外家。


    本來還躺在榻上吸著煙絲的老者,聽著下人的稟告,都忘記了吐出煙,嗆得直咳。


    “咳咳……咳咳咳……”


    “你剛剛說什麽,把你說的再給我說一遍!”


    通傳的下人跑的鞋都掉了一隻,上氣不接下氣道:“老爺,出大事了,我們的船隻都被人給燒了!”


    “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在老子的地盤上行兇。”


    王員外大手一拍桌子,手中的煙杆直接扔了出去,快速起身,召集府中的打手,氣勢洶洶地像渡口趕去。


    等他們趕到岸邊的時候,看見的是滿目狼藉,屬於他們的船隻都被燒得幹幹淨淨。


    王員外看著眼前的場景,整個人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燒老夫的船隻,誰來告訴我,這到底是誰幹的?”


    “老爺,是他們,就是他們幹的!”


    “管家帶著我們跟他們打架,然後就成這樣了?”


    這事鬧得挺大的,三個村子的村長,村民都來了,黑壓壓的全都站在岸邊瞧熱鬧,對著已經歇戰平靜的江麵指指點點。


    王員外扒開密密麻麻的人群,眼前的江麵上,兩大四小六艘船隻靜靜地停泊著,紋絲不動,顯得格外醒目。


    “來人,快去給我找船!”這麽多年了,他還沒有被人這樣挑釁過,火氣是怎麽也壓不下來。


    手下人顫顫巍巍道:“老爺,我們的船隻都被燒完了,唯一完好的幾艘,還在對方的手裏,現在就要去借,就隻能跟附近的村民借他們的小漁船了。”


    他越說聲音越小,自己腦海裏想著那個畫麵,他們乘坐著幾艘小漁船,對方幾艘大點的船隻把他們圍在中間,想想就可怕。


    王員外黑著臉,沉聲問道:“王鱉那個王八蛋去哪裏,怎麽還不見他來見我。”


    迴答他的是個知情人:“那個,那個……管家……沉到水裏去了,到現在還沒有上來。”


    “你們為什麽沒有人撈他,快點去給我撈!”


    王員外還在生氣,手下人就兢兢戰戰道:“老……老……老爺,他們……他們過來了。”


    王員外抬頭望去,就看見最大的一艘船直接像他們駛來。


    船頭穩穩站著三男一女,三位男子皆是風姿俊美,身姿挺拔,宛如畫卷中走出的仙人,各自散發著不容忽視的氣場。


    而那女子,一身紅衣如火,熾熱而耀眼,她手持弓箭,箭尖輕輕點地,眼神銳利如鷹,紅唇微抿,透出一股不容小覷的堅決與傲氣。


    江風拂過,紅衣翻飛,她的發絲隨風舞動,宛如火焰中跳躍的精靈,美得令人窒息,又帶著不容忽視的凜冽之氣。


    陽光照耀在她的弓箭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下一秒,那箭矢就會劃破長空,帶來無法預料的變局。


    夏青玉對著岸上的王員外拱手道:“王員外,可來這邊一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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