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ang~duang~duang~”破天與將級嗜血狼的利爪相撞擊所帶來的節奏如節拍器一樣準確無誤,仿佛就像一首冰與火的樂章,讓聽眾沉醉於其中,帶給他們心靈的震撼。


    須臾之間,樂章驟停,許珀和銩交纏在一起的身體瞬間分離,一人一狼實力不相上下,已經數迴合下來了還是沒有分出勝負,尤其是對於許珀來說,最讓他震驚的則是銩與往日不同的實力。


    相較於以前和他交戰的銩,此時銩的實力明顯有所提升,說是提升,倒不如說是銩一直都沒有展現出自己真正的實力。


    “原來一直都有讓我嗎?銩!”許珀大喝了一聲,全身爆發了強大的渾濁殺氣,提起破天殺上,“你給我醒過來啊!”


    想來也是可笑,身為一名獵狼者竟然會對嗜血狼流露出關切的感情。


    “吼~”銩發出了一聲怒吼,揮舞自己的利爪便朝許珀迎了上去,一狼一人又一次交織在一起,劍爪摩擦所帶來的火花在空中炸開,絢爛多彩。


    看著眼前激戰中的兩人,在一旁一直作為看客的李若初可謂是開了眼界。


    沒有武力,沒有源力,在這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世界裏,竟然有人可以強大到這樣的地步,這完全就是劍技的比拚,是突破肉體極限的戰鬥。


    以凡人之軀,比肩武力!李若初現在的腦海中浮現了這樣的想法,一狼一人之間的戰鬥雖然並沒有金色武力修武者之間對戰的絢麗,但卻樸實無華,步步殺機。


    這就是李若初所渴望的,這就是他一直在追求的,在原來的世界總是依賴於武力以及源力,這才讓他無法窺探其中的奧妙。


    看著交戰中的一人一狼,李若初雙眼閃著渴望的光芒,他知道此行他賺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許珀和銩的戰鬥激情已經逐漸趨於穩定,一狼一人相互對峙著,胸口不停的起伏,到現在還沒有分出勝負。


    別看兩人不分勝負,但是就之前交戰的消耗來說銩的消耗遠比許珀要大的多。


    銩每一擊都用出了自己的全力,已經失了心神的他和那些士級嗜血狼可謂是沒有了什麽區別,也不管自己究竟有沒有餘力,隻管盡情的揮舞著自己的利爪,所以消耗相較於許珀來說更大。


    而許珀呢,雖然看起來氣喘籲籲,但是其實還留有餘力,畢竟他可是憑借自己精巧的劍技卸掉了絕大部分的衝擊力。


    “許珀!你在幹什麽啊?”就在這時,一聲男子的聲音突然從許珀的身後傳來,聽到聲音,李若初也是迴首望去。


    在他的視線中,一名同樣是身穿獵狼者製服的男子正緩緩的他們這裏走來,那名獵狼者手中提著一隻活著的嗜血狼,身後背著一把巨形的鐮刀,徒手撕下嗜血狼前肢的同時一臉沉醉的品嚐著來自手指間嗜血狼的血跡。


    被男子抓住的嗜血狼發出了痛苦的哀嚎,簡直生不如死。


    “劉雲迪?你怎麽在這?”看到那朝自己走來的男子,許珀眉頭微皺。


    這是索爾城的危難時刻,其實對於紅級獵狼者出現在這裏許珀並沒有什麽意外,隻不過沒想到竟然是這個變態罷了。


    說變態其實還有些客氣了,這家夥可是在紅級獵狼者中被稱為死神的存在,以虐殺嗜血狼為樂,為此都到了瘋癲的地步。


    許珀在獵狼公會有著幾個最不願意麵對的人,其中一個就是眼前這個變態。


    “身為同僚,我這不是看你陷入苦戰,所以來幫幫你嘛!”掐斷了手中嗜血狼的脖子,劉雲迪緩緩的睜開了自己沉醉的雙眼,舔了舔嘴唇,看到了站在許珀身後的李若初,雙眼隨之一亮,“你就是今年那個參加了獵狼者選拔就被評選為黑級的獵狼者吧!”


    劉雲迪在李若初身前停下了腳步,深邃的眼神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李若初,似乎想要把李若初給看穿了一樣。


    “不錯不錯!實力不錯!天賦異稟!處事鎮定!果然不愧是許珀親自頒布圖騰勳章的人啊!”看了一會,劉雲迪收迴了目光,嘖嘖的讚歎道,但是聽起陰陽怪氣的語氣,不知道究竟是在讚美還是在另有所指。


    “嗬嗬~我起碼不會以屠殺嗜血狼為樂!”李若初嗬嗬冷笑了兩聲,他本能的厭惡眼前的男子,眉頭緊皺,絲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厭惡。


    李若初的一句話使得氣氛瞬間凝固。


    “李若初,你……”許珀內心咯噔一跳,就算是他也不敢輕易的招惹眼前的家夥,李若初這下可是惹了大麻煩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但是誰知劉雲迪竟然掩麵哈哈大笑了起來,在笑了幾聲後笑聲戛然而止,麵色也隨之一凝,“對!沒錯!我就是以屠殺嗜血狼為樂!”


    “但是這和我保護索爾城的人民有什麽衝突嗎?”劉雲迪反問,臉上並沒有因為李若初的話語而浮現任何怒意。


    “我起碼不會這麽殘忍!”


    “殘忍?和這些嗜血如命的嗜血狼說殘忍?”劉雲迪麵色微變,但又瞬間恢複了原狀,指了指遍地的屍體,說,“難道你就不殘忍了?這麽多嗜血狼難道都不是死在你的手上?都是殺死嗜血狼,我們是一樣的!”


    “哼!”李若初沒有迴答,隻是哼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自己之前也是有些太過激動了,根本沒怎麽想就已經脫口而出,倒不是他有聖母,而是他實在看不慣劉雲迪那因為嗜血狼鮮血而沉醉的模樣,這樣的人,和嗜血狼又有什麽區別呢?


    “你還太年輕,有些事說說就好了!我不怪你!”盯著李若初看了一眼,劉雲迪深邃的雙眼閃過一抹異色,隨後徑直朝許珀走去,說,“我可是看上了你對麵的那隻嗜血狼,依我看,他起碼得是將級的吧?”


    “劉雲迪,你想幹什麽?我警告你!這是我的獵物!”許珀心中一緊,急忙的指著那緩緩靠近的劉雲迪說道。


    “我不幹嘛啊!許珀你這麽緊張幹什麽啊?”劉雲迪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說,“看你戰鬥的這麽幸苦,我隻不過是來幫幫你的罷了!”


    “不需要!我一個人可以應付!”許珀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拒絕。


    “哦?不需要?我看你現在連在我手上一個唿吸都撐不過了吧!”劉雲迪步步逼近許珀,許珀瞬間便緊張了起來。


    “可惡!難道真的沒辦法了嗎?”許珀心急如焚,他是真的不想殺害眼前的將級嗜血狼,關於花哥的事情他必須要找銩問清楚。


    可是眼下劉雲迪步步逼近,如果自己還不動手,銩絕對會死在劉雲迪的手上,對於劉雲迪的實力,他還是很清楚的,就算自己全盛狀態也撐死和他四六開,畢竟劉雲迪遠比他早成為紅級獵狼者,算是老一輩的紅級獵狼者了。


    當初他們成為紅級獵狼者後受到了包括劉雲迪在內的老一輩獵狼者的萬般刁難,要不是因為花哥當時天賦異稟,實力壓那些老一輩紅級獵狼者一頭,他們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眼見劉雲迪步步逼近,已經沒有時間了,許珀心中朝銩默念了一句對不住了,全身的氣勢猛然增強,破天上再次籠罩了淡淡的濁色。


    腳下一用力,隨著砰的一聲響起,許珀便像炮彈一般朝銩殺去。


    “duang~”一劍砍在了銩的利爪之上,強大的反震力使得銩身型停滯,許珀再次提起了自己的破天,劍尖隨之指向了銩的要害。


    “求求來隻狼吧!誰能來救救銩啊!”自己手中的破天朝銩的要害猛然刺去,但是動作在許珀的眼中卻變得異常的緩慢,他心中默念著,希望有嗜血狼可以救下眼前的嗜血狼。


    “嗖~”就在這時,一聲利爪切割大氣的聲響突然響起,許珀欲要刺上銩要害的破天瞬間停滯,一股強大的反震力直接使得破天脫手,許珀的身型也隨之倒飛而出。


    站在一邊的劉雲迪眼疾手快,抽出了自己背後的鐮刀,一瞬間就來到了那突然而至並打飛了許珀的灰袍人的身前,一刀子斬下。


    眼見鐮刀斬下,灰袍身影摟著銩快速後撤,躲過了鐮刀的同時一記手刀就敲暈了身邊的銩,並將他扛在了身上。


    “嗜血狼!!”注意到灰袍人露出了自己的有著利爪和絨毛的手,李若初一驚。


    那隻身穿灰袍的嗜血狼看了一眼身前手持鐮刀的男子,身型一閃,一瞬間便消失在劉雲迪的眼前。


    劉雲迪剛想要追上,但卻無法追蹤到那隻逃離的嗜血狼的蹤跡,看起來那嗜血狼應該是個專注於速度和隱匿的家夥,這才讓劉雲迪無法追蹤。


    “可惡!讓他們逃了!”劉雲迪有些怒火,忍不住朝自己腳邊的一隻嗜血狼的屍體踢了一腳,隨後一臉不善的轉過身來。


    沒有說話,劉雲迪一揮衣袖,眼神冰冷的從摔倒在地的許珀身邊走過,隻留下一陣清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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