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起月落,星辰閃爍,雲聚雲散,悠悠五年一晃而過。


    銀鳳聖地開啟當日,神宮之內四處躁動不安,傳送陣光芒一閃一閃,不計其數的人如潮水般相繼湧入其中。


    此時,登天塔七層的上空驟然降下一方玄妙至極、散發著古樸的法陣。


    這正是通往銀鳳聖地的特殊傳送陣,單向傳送,且每次唯有兩人同時進入才能啟動。


    紀文玨和紀軒並肩走出居所,身姿輕盈地踏空而上,與傳送陣保持平齊。


    凡軒門眾人也紛紛魚貫而出,站立在兩人身後,各自心潮起伏地感歎著。


    這五年的時光,紀文玨和紀軒宣告閉關結束後,不僅常常與其他人常來往交談,而且相處融洽。


    晨露和夜之間慢慢解開了心結,感情愈發深厚恩愛,曾經的過往或許留下了一道難以完全愈合的疤痕,然而在失去過後,他們更加懂得了珍愛彼此。


    閆新月一心沉浸於修煉,將紀文玨和紀軒視作自己不懈奮鬥的目標,更是獨來獨往,從不與他人搭檔。


    齊玖、秦磊、風禾三人倒是時常結伴而行,一起尋覓資源,執行以前的任務,沒什麽太大的變化。


    雪融作為門主,精心細致地規劃門派未來,為凡軒門的山頭下埋藏了眾多神礦,九星碑的守護範圍也大幅擴大不少,隻等下一次登天塔七層開啟後,便能廣收弟子,進一步擴大宗門。


    曲陽還是老樣子,神藥倒是再也不缺了。


    隻是曲陽被神魂所限,煉製丹藥的級別有限,近些年來也一直深陷煩惱之中。


    後來得知紀文玨的煉丹水平超絕之後,死活纏著要紀文玨收他為徒,但被紀文玨毅然決然地狠心拒絕了。


    不過,紀文玨還是慷慨地留下了不少煉丹心得和神藥典籍,足夠曲陽用心鑽研學習了。


    他們都萬分不舍紀文玨和紀軒的離去,銀鳳聖地這一去不知要曆經多少歲月,銀鳳聖地雖說隻開啟百年,但是出來的傳送陣卻是隨機的,很有可能他們歸來時就不在登天塔內了。


    這一點原本紀文玨也很擔憂,但是後來塔靈傳話,說等他們出來,若安然無恙,就會被直接送往登天塔八層。紀文玨聽到此,也算是心裏有底了,畢竟銀鳳聖地再神秘莫測,跟登天塔相比還是略遜一籌的。


    “兩位師弟,此去一別,不知何年何月,還望多加保重,期待他日能夠再聚首。”晨露深情道別,她內心真的無比感激這兩人,若沒有他們,就不會有凡軒門的光明未來,也不會有如今的他們。


    閆新月豪爽直言:“你們如此厲害,我可是眼巴巴等著你們給我帶來驚喜的。”


    許鶯許鳶兩姐妹,從最初的相遇,到如今的相離,從未曾預想過會有這般巨大的變化,此刻真是感慨萬千,慶幸當初果斷出手相救,將他們帶迴了凡軒門,千言萬語最終隻化作一句:“保重。”


    風禾熱情地招手道別,秦磊鄭重地點頭會意,齊玖則握拳為他們加油。


    雪融亦是留下一句:“無論如何,凡軒門始終有你們的一席之地。”


    紀文玨和紀軒相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眸中清晰地瞧出了那濃濃的不舍之意,雖然相處的時日並不算多,但是凡軒門的眾人都是很好的人。


    “他日有緣,自會相見,大家珍重。”


    在紀文玨和紀軒踏入這傳送陣之後,還有兩個熟人也是攜手踏入其中,這二人正是柳非葉和秦昭。


    登天塔七層進入的神修著實不算多。


    一來是登天塔七層修煉資源開放之後,很多人都抓緊時間修煉,常年處於閉關狀態。


    二是這銀鳳聖地確實危機四伏,登天塔七層的人的修為相對有限,僅僅勉強符合最低要求,去了多半也是送死。


    倒是登天塔八層,有不少神王進入其中,至於登天塔九層,那是神帝才能進入的地方,裏麵到底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呢?誰也無法確切知曉。


    紀文玨與紀軒十指相扣,雖然兩人不會分開,但是這樣總歸更加穩妥,不是嗎?


    眼前猛然一黑,短短數秒之後,紀文玨和紀軒就置身於一片絢麗璀璨的星河之中。


    神秘而美麗,仿佛是有生命力的寂靜與光芒在交織共舞,紀文玨心中滿是驚訝,此地不見一花一草,卻四處四溢著強大無比的生命力,沒有河流山川,卻也能自成一方奇妙之界,當真玄妙無雙。


    “能感知到其他人的氣息嗎?”


    紀軒搖了搖頭,這虛空能夠隔絕神魂的探查,是銀鳳自己定下的規則,也是為何銀鳳聖地兇險的原因之一。


    隨後,紀軒運用神力將銀鳳聖地的地圖凝聚而出,細細觀看起來。


    畢竟銀鳳聖地已經開啟了九次,即便再神秘,大致的地圖還是浮現了出來,隻是周圍沒有特別顯著的標誌,剛剛開啟進入很難精準確定具體的方位。


    這銀鳳聖地的完整地形,就猶如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而大部分神修都認為,銀鳳的傳承在鳳鳥之心,但也有人前往尾羽、鳳冠、鳳眼等等地方探尋,可是都空手而歸,一無所獲。


    “如何?可能確定位置?”


    “再走走看,現在還不能確定。”紀軒收起地圖,接著拿出傀儡人。


    銀鳳白炎曾在尾羽之地出現過,若是確定了方位,他們打算先去尾羽看看。


    銀鳳白炎作為銀鳳的伴生火焰,威力十分強大,紀文玨心中也有幾分好奇,不知道這白炎和吞天神炎相較,到底哪個更加厲害。


    火焰對於煉器至關重要,或許這銀鳳白炎出現的位置真的會有珍貴的煉器傳承。


    紀軒操控著傀儡人,走在前麵探路,百年的時間充裕得很,倒也不必急於一時。


    兩人閑庭信步般在這虛空裏悠然漫步,別有一番獨特滋味。


    在銀鳳聖地的某一處,一個粉衣少女望著前方的幽深,忍不住吐槽道:“這銀鳳前輩也太奇怪了,傳承如此難以尋覓,他到底是想給還是不想給呀?”


    此時,四周寂靜得隻有她的聲音在迴蕩,仿佛這片神秘的空間在默默聆聽卻又不給予迴應,讓少女愈發覺得焦躁。


    林梵默默跟在其後,一言不發。


    他們本是和師尊、大師兄一前一後進入這銀鳳聖地的,可進來之後,果然還是被分開了。


    林梵和殷茵皆是初次涉足此地,進來之前,師尊反複強調這裏的危險,讓他們務必小心謹慎。


    林梵也一直神經緊繃,警惕著未知的危險。然而,即便如此他們還是著了道。


    進來沒多久,兩人就掉入了一個星辰之內的空間之中。


    天空不見日月,卻異常悶熱,仿佛空氣都被抽離了一般,令人唿吸極為不暢。


    蜿蜒曲折的山路似乎沒有盡頭,鬱鬱蔥蔥的樹木高聳入雲,就如同凡人世界的山丘小道,可怎麽也走不出去。


    沒了神力,究竟要怎樣才能走出去?林梵望著那望不到頭的山路,眉頭緊皺,無奈歎氣。


    “你是不是在怪我?”殷茵聽到了林梵的歎氣聲,不禁有些自責地問道。


    他們會掉入這裏,都怪她見那星辰美麗,銀光閃爍,以為裏麵藏著傳承,便拉著林梵想要一探究竟,沒想到剛踏上去,就被吸了進去。


    “這銀鳳聖地向來以神秘多變著稱,就算沒有這次,也會有下一次,如今的狀況未必就是壞事。” 說話間,一陣涼風吹過,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仿佛也在附和林梵的話語。


    殷茵被這番話安慰到了,心裏甜滋滋、暖乎乎的,難得聽到林梵說這麽多話,肯定是不好意思直接安慰她,嘿嘿。


    殷茵的體質較為特殊,她是以特殊之物為靈台誕生出的神胎,神魂對於神力波動極為敏銳,雖然隻是一閃而過,她還是捕捉到了一股令她感到窒息的力量,所以才想拉著林梵來看看。


    神宮修士,並非像凡人那樣以肉體為胎孕育生命,而是神魂交融後,僅有極小的幾率誕生出新生神魂胚體,且十分弱小。需尋一物作為靈台,再融入雙方的精血,不斷蘊養,方能誕生出新的生命。


    因此,影響神胎天賦的,除了孕育神魂的雙方,就是靈台的選擇。


    神宮是先有魂再有實,孕育和誕生都需要耗費漫長的時間。


    越強大的神魂,越難以孕育,紀軒的出生,也不知曆經了多少艱難險阻。


    當然,也有一些天生地養的神胎,不過大多數這樣自我誕生而出的,多是靈胎,少說也要修煉千年才能真正褪凡入神,成為真正的神修。


    話歸正傳,再說林梵和殷茵兩人。


    他們走著走著,前方居然出現了一個山野樵夫打扮的中年男子,手上提著一把斷斧,滿臉愁容。


    殷茵一看到這人,臉上頓時一喜,可算是碰到其他人了,剛要上前去詢問,就被林梵一把拉住。


    “別衝動。”


    殷茵立馬乖乖退了迴來:“奧,那現在該怎麽辦?”


    林梵將殷茵護在身後,這人打扮怪異,而且隻有一人,定然不是從外麵進來的修者,那就隻能是這星辰空間內原本就存在的。


    林梵也不是個喜歡繞彎子的人,直接問道:“請問,如何離開這裏?”


    隻是這人根本不搭理,林梵問了三次後,見對方始終無視自己,隻好放棄繼續追問。


    殷茵眼珠靈動地一轉,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煩惱,需要幫忙嗎?”


    樵夫猛地抬頭道:“真的嗎?我的斧頭斷了,你們能幫我修好嗎?”


    “我們能先看看你的斧頭嗎?”


    樵夫把手中的斷斧遞了過來,斧頭沉重無比。放到林梵手上的時候,他差點沒拿住掉在地上。


    要知道他的神體,即便不用神力和道法,也能輕鬆抬起一座千米山峰,可現在僅僅是一柄斧頭,就讓他感到沉重萬分。


    這到底是什麽?


    如此沉重,得是什麽材質的斧柄才能承受這般重量的斧頭?


    “我們需要一些時間,你什麽時候要用?”這人不簡單,應該是他們離開的關鍵。


    “我會在這裏等你們三天,如果你們修好了我的斧頭,我會給你們想要的報酬。” 這樵夫說完之後又默默低下頭,不再理睬人。


    林梵和殷茵相視一眼,此刻他們明白,必須修好這把斧頭。


    沒有神力,不能用道法,空間也無法打開,也就是說他們修好斧頭的材料,要在這空間內尋找。


    “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找。”林梵囑咐了一聲,帶著斧頭不好移動。


    殷茵也知道利害,“那你小心,若是累了就迴來換我去找。”


    “嗯。”


    林梵離開之後,殷茵坐在一個樹墩上,嘟囔著:“還尋寶?還傳承?結果進來就是修斧頭。”


    “林梵一個人不會有事吧。”


    “唉,早知道當時就不應該碰那星辰,殷茵啊殷茵,你可真是個惹事精。”


    殷茵是個坐不住的性格,一個人就在這自言自語,胡思亂想起來。


    “師尊和大師兄不知道怎麽樣了,大師兄不會欺負師尊吧?”


    大師兄也真是的,不知道服個軟,都把師尊氣哭多少次了,師尊也是心軟,從來都不舍得對大師兄說重話。


    她還記得有一次,師尊的友人來找師尊下棋論道,結果大師兄就生氣了,說了好多狠話。第二天,師尊眼角紅的很,一定是哭了一晚上。


    師尊當時很痛心吧,如果林梵誤解她,她肯定會難受死了。


    林梵,林梵,你真是個大木頭。


    殷茵迴憶起當初兩人的一段對話,又氣的咬牙切齒。


    “林梵你有想過找道侶嗎?”


    “不,劍道不成,我無心他物。”


    “可你不是已經修成完美劍道了嗎?”


    “沒有什麽完美,劍道是沒有極限的。”


    “你——!”


    林梵,飛快的穿梭在樹林之中,不斷地搜尋著堅固的材料,估摸著斧頭的重量,一點點嚐試,可幾個時辰過去了,他還是一無所獲。


    就在林梵和殷茵漫山遍野尋找東西修斧頭的時候,銀鳳聖地發生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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