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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濮陽宮七傅除了濮陽策之師外皆已就座,明明與他們幾位老人敵對卻坐在一起看戲,此情此景堪稱詭異,這六個老人各個歲過半百,說是活成精也不為過年後,也就是因為如此,他們從來沒有將沈風放在眼裏,說殺隻是一時興起,說不殺便隻將沈風當成戲台子上的雜具玩。『可樂言情首發』『言情首發小』wδ說ww.1xiaoshuo


    哪怕這次濮陽宮敗給了沈風!


    有如此底氣說明濮陽宮還有很多牌沒有出,第一手牌打出一個嵇庶庭、太師、魏屈,那下一手牌又是什麽?


    再者,濮陽宮如果殺了沈風隻會引來一場大亂,濮陽宮運籌多年,求穩不求亂,相反,沈風善於從亂中取勝,所以說,非到迫不得已的時候,濮陽宮不會采用簡單的殺人方法,這種方法對於濮陽宮是種侮辱,特別是對於濮陽策這種完美主義者。


    再者,濮陽策現在也摸不準沈風掌握了多少,從他踏進樂府的時候,濮陽策是從容又顯得意外,濮陽策知道沈風會遲早會來,但沒想到他來得這麽安靜,好像是來拜訪老朋友,這份從容令濮陽策有所忌憚。


    今夜沈風無論如何也會來一趟,隻有這樣,棋局對麵一方擺上棋子,棋局才算是真正開始。


    棋局展開,先是知己。


    癡迷於唱戲的濮陽策,似是永遠活在戲裏,甚至早已忘卻了真正的自己,這麽一個唱戲的戲癡,令人難以琢磨,他真實的站在眼前,卻依舊神秘,一個裝睡的人,你永遠叫不醒,一個永遠活在戲裏的人,你永遠看不透。


    戲是人生,這便是濮陽策,死了卻活著的人。


    精懂於醫術的草薙道人,見過死人恐怕比活人多,醫術匪夷所思,甚至可以將猛獸四肢移植在自己身上。


    取巧於工匠的柱機道人,與壺酒師叔一樣喜歡玩弄機械,之前的寺廟群濮陽宮就是由他建造,他的四肢早已被自己棄用,取而代之金屬外殼的四肢。


    潛伏於黑暗的白石道人,在戰國時期常見的中間人,在如今已十分少見,是一條變色龍,善於周旋,立場難辨。


    鑽研於書籍的璣書道人,據問書師叔說,他能仿造出真假難辨的蘭亭集序,無人可辯真假,隻是這一手,便足以顛倒乾坤。


    醉心於聲樂的琴操道人,能彈奏天下第一曲濮陽曲,似乎是濮陽宮七傅中最平凡的一個,其實不然,據廣音所說,琴操道人可以利用聲樂攝人心神從而控製人,據廣音所說,應該就是催眠。


    至於摩訶道人,沈風已經見識過,殺人如麻,視人命如同草芥,她收了葉絳裙和舒如姒當徒弟,但隻有葉絳裙被她扔進冰窟裏,將葉絳裙變成一個殺人機器。


    這六個老人各個身懷絕學,如果真正利用起來,對沈風來說,將會是一場可怕的災難,之前沈風日防夜防,防就是濮陽宮的暗殺。


    除了這幾個老人外,還有一個濮陽宮大統領和濮陽軍,這是在軍事領域的勢力。


    最後,恐怕在不遠處,王陵或者王沛正拿著弓箭對準自己。


    ——隆隆——鏘鏘——隆咚——隆洞——


    沈風望了一眼身後,重新將目光放在劇台上,此時台上帷幕已是又拉迴。


    “薙老頭,我們有多久沒有聽到這出戲了?”柱機道人咧嘴笑著,露出卻出來的牙齒卻是鋸齒狀,仔細一看,牙齒卻是鋒利的金屬。


    草薙道人撓了撓撓頭,有些暴躁道:“五年——不不——十年——年頭太多,老夫都已記不清了,這一出戲究竟是殺妻,還是殺親?”


    白石道人低沉著嗓音道:“殺親亦有,殺妻亦有,所謂親者,皆可殺之,而妻,非殺不可!”


    “唉——”


    琴操道人出一聲歎息,低聲道:“曲高和寡,戲深無聲,而戲子殺人,又有何人謂汝悲喜。”


    聽出話裏藏著一段事,顧碧落急忙目光望向沈風,低聲道:“沈風,殺親又是如何一迴事?”


    “別著急,看完今晚這出戲,你就會明白了。”


    咚!!!


    一聲巨大的鑼聲後,戲劇歸於平靜,帷幕從新拉開,此時劇台呈列出一副廳堂的場景,場景還有一道假門,假門上寫著莊府二字。


    鏘鏘鏘——咚咚咚——鏘鏘鏘——


    鑼鼓又開始奏響,營造出喜慶的氣氛兄,戲曲剛開始是由兩個戲子對唱,這兩個戲子唱的莊府老爺和老婦人的戲,喜慶洋洋,唱戲過來,莊家老爺攜著老夫人走入廳堂內。


    =========


    “老爺,老爺——”此時,一個府丁匆匆跑上戲台,高聲道:“唐將軍和舒將軍來訪——”


    莊家老爺大喜道:“快快有請!”


    鏘鏘鏘——鏘鏘鏘——


    一聲鑼鼓聲,三個戲子步入戲台,走在前麵二人分別是盛年時候的唐開泰和舒望歸,身材魁梧,而另外一人身穿儒袍仕帽,背手信步,走在兩位將軍之後,卻不顯人後,步伐沉穩,少年老成,說是少年,但亦不稱為少年。


    年輕人臉上的妝繪十分有精神,還有幾分張狂之氣,他在劇台上張望幾下,轉而對外,唱道:“大雪飄撲人麵,朔風陣陣透骨寒,彤雲底鎖山河暗,疏林冷落盡凋殘,誰家姑娘心意冷,挑在這天兒托終身。”


    年輕人搖了搖頭,與唐開泰、舒望歸一起走入廳堂。莊老爺子與莊老夫人一起迎了出來,唐開泰高聲道:“小侄開泰拜見世叔、世姨。”


    唐開泰與兩位老人互相寒暄一番,莊老爺才道:“開泰,這兩位是——”


    舒望歸正要說話,身後的年輕人上前行了一下禮,作揖道:“莊老爺,小侄有一事相求!”


    莊老爺奇道:“這位貴客有何事相求?”


    年輕人穩穩踏入幾步,指著廳堂上懸掛著的一副丹青,擲地有聲道:“請莊老爺將這幅畫焚燒,以免拙作辱沒大雅之堂——”


    莊老爺與莊老夫人麵麵相覷,舒望歸與唐開泰麵麵相覷,舒望歸急忙道:“莊老,莫要見怪,舍弟不懂得禮數,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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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顧碧落頓時臉色大變,顫顫道:“他是舒將軍的弟弟!!!!!”


    沈風笑吟吟地望著戲台上正在侃侃而談的戲子,沉聲道:“是不是很想不到,我也沒有想不到,濮陽策就是舒望歸的親生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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