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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盒子突然變成假的,就連範敏中也被騙了,要麽婢女說謊,要麽這閣樓中還有一個人,之前婢女也不像在說假話,那盒子到底會在哪裏,是在這些才子嗎不對,如果是這些才子,他們早就暗中交給範敏中了,那不是才子又不是婢女,難道是評判和萬長恭他們!


    的確有這個可能,萬長恭怕盒子又被拿走,所以利用婢女安置了一個假盒子和真盒子放在一起,在大家找盒子的時候,萬長恭已經將盒子拿走,範敏中反倒成了誘餌,等範敏中拿出去時,躲在裏麵的人才將盒子拿出來,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情形會突然變混亂。


    怎麽才能把他引出來


    有了!


    “茵兒,你注意一下,等會要是有人出聲,很有可能就是拿盒子的人,你迅速將盒子搶過來!”囑咐一句,拿著盒子走上前,故意大聲道:“你們不用搶了,刻有甲字的盒子在我手上!”


    杭州的人一一站起來,其中一人囔道:“你又是何人?”


    沈風笑嗬嗬道:“我就是沈風。”


    “啊你是何人,那此又是何人?”


    “快放開我,我是範敏中!”


    “真是範兄!”


    沈風嘲笑道:“看狗咬狗看夠了,實話告訴你們,範敏中手上的盒子是假的,真的盒子在我手上!”


    “哈哈哈!!!”黑暗中,看不見對方神情,範敏中驀然發出肆意的嘲笑聲,意氣風發道:“休要騙我!是不是想要套我手中的盒子,早看出來你詭計多端。”


    “你是看出來我詭計多端,但肯定沒有看出來我運氣好。”沈風哈哈大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此時手中的盒子是假的嗎!”


    範敏中大驚道:“你怎會知道!!!”


    “你自作聰明,明明找到了盒子,還要故意藏起來,然後拿了一個假盒子出去,正巧被我看到,於是我順手牽羊拿了過來。”呈出盒子在他們眼前晃了晃,嘲笑道:“盒子在我手中,看到了嗎?”


    “你!!”範敏中急道:“快去搶過來!”


    “你們誰敢上來!!”怒目圓睜,一聲大吼便將他們震懾住,冷哼道:“幾萬柔然軍我都沒有放在眼裏,就憑你們幾個羸弱書生也敢來搶我的東西,誰要跟碰一下,我擰掉他一隻胳膊!”


    啊!!!


    杭州一群人驚恐地低吟著,如果他們敢動手,沈風身上有傷反而要跑,但他們身上缺乏血性,凡事都想著後顧之憂,範敏中轉道:“有盒子又如何,但你們隻有一個盒子,大不了再次平手。”


    “我有一個交易,你們要不要聽聽”沈風繼續道:“我用甲字盒子,換你們兩個盒子,怎麽樣!?這樣你們兩個盒子,我也有兩個盒子。”


    “一個盒子換兩個盒子”範敏中所有意動。


    不可他的盒子也是假的!


    黑暗中,驀然從後麵發出急喝聲,人群一片大亂,茵兒迅速朝著某處移動過去,沈風也沒有閑著,趁亂悄悄混入杭州這邊,找準其中一個拿著盒子的人搶了過來。


    “誰拿我盒子!!!”


    “甲字盒子也被拿走了!!”


    “我的盒子也被拿走了!”


    “快去搶迴來!!!”


    沈風跟著起哄大喊幾聲,然後將手中假盒子扔過去,聽到盒子墜地的聲音,杭州的人馬上衝了過去,一時間人仰馬翻,菊花綻放。


    “快點燈!!盒子被一個女的搶過去!”


    黑暗中可謂是四麵狼藉,沈風趁亂迴到她們身邊,茵兒正好也迴來,急忙問道:“拿到了嗎?”


    琴茵拿出盒子在眾人眼前,輕哼道:“自然是拿到了,他們衝過來了,我們快出去!”


    一下子拿到了三個盒子,第三輪行酒令大有希望,隻可惜還有一個盒子在對方身上,迴頭見後麵的人追上來,立即帶著嫿瑤她們跑出去。


    一群人追著一群人閣樓外,一過了線,杭州的人立即停住,不敢在眾人眼皮底下搶奪,紛紛停住腳,虎視眈眈地盯著前麵。


    此時,閣樓中的燈火漸漸點亮,萬長恭也從旁邊走出來,隻見他臉色異常難看,眼睛猛盯著沈風手中的盒子不放。


    “諸位皆已拿到盒子了嗎”剛才躲藏在閣樓裏麵的人就是萬長恭,本來這一局他想將四個盒子全部交給杭州,閣樓中的燈火卻突然被熄滅,擔憂之下,便進去閣樓早一步將盒子拿走,這也是他的本來計劃,但又聽見沈風空手套白狼想要騙取的杭州的兩個盒子,焦急之下急忙出聲提醒,誰知便引來一個武功高強的女子將盒子奪去。這次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萬長恭臉色能好才怪。


    沈風鞠笑道:“托大人的福,這次我們找到了三個盒子,分別是甲、丙”打開最後一個盒子看了一眼,“運氣真好,是乙,這樣前三的座位都歸我們了。”


    “太好了!”幾女歡喜而笑,這次滅燈沈風是早有計劃,至於前兩輪則是為了這一輪做準備,熟悉了閣樓,摸清了萬長恭的心思,這滅燈的效用才能達到最大化。


    位置占了三個,接下去就是選人的問題,現在手下隻有四個女兵,茵兒上,顧碧落上,剩下嫿瑤與可嵐其中一個搶酒?但嫿瑤和可嵐都沒有酒量,一杯還行,兩杯肯定醉倒,那隻能留下顧碧落了,我不信她喝不了酒。


    思量再三,道:“可嵐、茵兒,你們和我上去行酒令,顧小姐你準備搶酒。”


    顧碧落立即麵露怯色,語調惶弱道:“我喝不了,搶酒須先飲兩倍酒,我一倍也喝不了,何況兩杯。”


    沈風無奈笑道:“但總有人要搶酒,這其中最有把握的人就是你,沒有你搶酒我們贏不了,一局定輸贏,唯有放手一搏,你隻要搶酒一次,也就是喝兩杯。”


    “可”


    沈風立即攔住道:“你不上,嫿瑤更喝不了,你聽說天府的人喝過酒嗎?”


    嫿瑤暗自垂首沉思了片刻,輕輕翹首,語調堅定道:“相公,我似乎找到行酒令的巧門,可否讓我代替可嵐上去?”


    琴茵仿佛聽到了什麽新鮮事,心裏覺趣,輕眉俏皮地微微攢動,嬌笑道:“我可有聽錯,天府的小聖女也有競逐比試之心,是否我平時取笑你,你聽了不服氣,因而此時不想甘於人後。”


    “也全非如此”紀嫿瑤心裏不藏事,隻是羞澀一笑道:“方才我一直聽著酒令,隱隱約約抓到一絲感覺,到二輪時,也能答出一兩個來,所以便想大膽一試。”


    嫿瑤竟然也會主動請纓,沈風莫名偷笑,果斷道:“那好,你代替可嵐上去,可嵐你與顧小姐一起搶酒。”


    林可嵐全神凝住,心興皆在詩筵上,審了一下子腹中的墨水,慎重道:“我會盡力。”


    杭州那邊也探討完畢,四人登上高台坐在椅子上,萬長宮高聲道:“經老夫與幾位評判商量,第三輪由拆字貫成句令改成析字令,析‘霜飄枝結淚,花落蝶含愁’,析字詩句須是一首七言絕句。”


    又改!沈風虎眼瞪著萬長恭,語調低沉道:“考官大人,為何又臨時修改題目,難不成是不想讓升州過關?”


    萬長恭眉頭起來大皺,如同吊著兩條死魚:“本官秉承皇命擔任此次詩筵第二輪考官,自然懷著公允之心選拔天下才子,你如何質疑老夫!”


    夫唱婦隨的另一境界是夫罵婦隨,琴茵嘲笑道:“你自己心裏有數,此輪我們三人占得椅子,大有勝出機會,你卻將拆字令改變析字令,誰不知析字令要比拆字令難上幾倍,且一析便是十個字,我們每人一句至少也要三輪,這不是故意讓我們過不了關是什麽!!”


    “對”


    “對”


    “太過分了!”


    此時,樓外一片群情激奮,美女說話就是有穿透力和感染力,茵兒一通怨說之詞立即引來讀書人偏向。


    但萬長恭是此輪行酒令的考官,直接了說,他想改什麽規矩就是什麽規矩,身臨指責之中,忽然站起身道:“若你們怕了這析字令,也可不比行此酒令。”


    “行就行!”琴茵冷冷哼,落座後大拍一聲道:“本姑娘讓你心服口服!”這幹淨利索的性子立即引來一片喝彩,加上她的姿容,不禁讓人忘卻天上有仙子,古來性情真摯最珍貴,茵兒便是如此。


    “萬大人的確用心良苦,此詩句適宜女子所作。”紀嫿瑤淡淡一笑,恬靜如蘭的氣質糅合著月光,月光斑駁間,心境呈出一片祥和。


    兩女一靜一動,有夏花的燦爛,有冬日的冷幽,有海上升明月的絢麗,也有高山吟流水的空靈,直令旁觀者心神迷迭、如置身在彩雲之南,側眼再望另外兩女,眼中立即有驚豔光采,隻覺她們有羞花之色,歎是遠遠而望,不能進而賞之,所有人心中頓感失落。


    萬長恭生性看不起女子,將她們二人神態自若,略帶嘲諷道:“姑娘方才說析十字至少須要經過三輪,老夫看你們二人成竹在胸,便給你們一個機會,此輪析字令,你們當中能析幾個便是幾個字,不做限製。”


    琴茵立即道:“一言為定!”


    紀嫿瑤淺笑道:“多謝大人。”


    範敏中譏笑道:“奉勸你們一句,若輪到我這裏,你們此輪定過不了,你們最好一人想出三首詩句,萬勿剩下一字,若真是如此,我範某人願意痛飲十杯酒。”


    “範兄果然豪氣,我自然不會令你失望。”嫿瑤茵兒都不怕了,我還怕什麽,來就來!


    萬長恭聽得譏笑幾聲,作了一臉虛情假意道:“沈將軍久經沙場或許不知析字令是何規矩,老夫先提醒提醒你,析字令便是前三句詩句的第一個字可組成第四局詩句的第一個字,聽明白了嗎,將軍,若還不明白,可叫他人示例給你看。


    “哈哈,多謝大人提醒”沈風笑得十分暢快,又迅速斂下笑容,直接站在圓桌前,張開便道:


    雨餘欄外慕蟬鳴,木葉蕭蕭秋季晴;


    目斷天涯音訊渺,霜衣誰匯寄邊城。


    出口成詩,快得讓人咂舌,萬長恭口還沒合上,就已經析了一首七言詩句,沈風提起酒壺斟上一杯酒,推到範敏中麵前,隨即念道:


    西陵離別幾經霜,示士音書竟渺茫;


    風拂碧梧愁又至,飄流何日複歸杭。


    “此是第二首,接下來是第三首!”萬長恭與範敏中猶在瞪目結舌,第三首詩句已是道出口,而範敏中桌前已是滿上三杯酒。


    木蘭斜倚眺行雲,十載幽思萬裏分;


    又至秋後殘花落,枝頭杜宇泣黃昏。


    “好”


    聚觀者喝彩一片,琴茵也不甘寂寞,立即截住道:公子,讓我來


    絲絲嫩柳鎖青煙,士子飄遊不計年;


    口說歸期何日至,結成鸞鳳晚風前。


    口中出詩句,手上端烈酒,範敏中桌前又多出一倍酒,琴茵咯咯笑道:“小女子獻醜了,範大才子,請繼續聽好”


    水漲江邊日影斜,戶前雙燕又還家;


    犬聲空吠人何在,淚灑東風怨落花。


    “好好!”一位女子一展才學,令同層那些自譽風流的才子麵露慚愧,琴茵低腰作揖,笑吟吟道:“小女子琴茵,隻是沈將軍身邊的一位婢女。”


    “原來是沈將軍的婢女將軍身邊的婢女便有如此才思,我看天下文人誰還敢去將軍家。”


    茵兒聽得臉上欣喜,嬌媚地看了沈風一眼,又斟滿一杯酒送到前麵,冷冷笑道:“我家公子說了,範大才子乃是杭州名仕,須以大禮行之,這三杯酒是小女子敬範大才子的”說罷,口中又念出一首詩句。


    草長池塘又感秋,


    人在何居妾倚樓;


    匕首東風難割恨,


    花前反悔覓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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