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算著時間,下樓投簽,此時樓下大廳投簽的人已然不多。


    陌雲笙畫得是《屏山鬆濤圖》。他用了皴染、寫意兼工的方式,畫了屏山的鬆樹、竹林,山澗溪流與遠處的河流、蘆葦草植,明明所有的物象都不曾提及風,卻將風的物象畫得無處不在。


    低垂的蘆葦與草植被壓彎了腰,鬆濤與竹海,浮動的鬆葉與竹葉,以及那山腳行人翩飛的衣角。


    無一不是風,無一風不在。


    陌雲笙丹青了然,不過區區一柱香,卻已然是大家之作的風範。從構圖與畫意的無可挑剔,到物象描繪簡直栩栩如生,再到丹青技法的純熟。


    因此,陌雲笙麵前的那個玉壺,是盛了不少銀簽的。隻要懂畫之人,多少能懂陌雲笙的技藝卓絕。


    蘇櫻雪她們幾人商量好,四張票,全部投給陌雲笙。她們想賭一把,賭最有希望的陌雲笙出圈,獲得好名次,拉高整體的比分。


    待一柱香燃盡,投簽的參賽者們都已被叫離場地,那些畫作被原封不動地搬往頂樓大儒與貴人的雅間。


    與銀簽的極端方式不同的是,金簽的是由大儒與貴人投票。每投一位,則直接計算票數進入畫中。


    三位大儒和一位貴人投了陌雲笙,一位貴人投了秦雪,這是秦雪不曾想到的。


    很快,第一局的綜合票數出來,繪畫組有八組選報,陌雲笙獲得畫技個人排名票數第二,秦雪是個人綜合第五。好在兩人票數相加,勉強得到小組綜合第四。


    蘇櫻雪對於這個結果,已經十分滿意。


    畢竟,那還得是她沾陌雲笙的光!


    “陌兄,”蘇櫻雪抬頭望向身邊一襲白衣,皎潔若天中月的,光風霽月,翩翩君子。


    陌雲笙也正好看見放榜的公告,他也笑著迴望她。秦雪一張臉瘦瘦削削,卻是格外的白皙,她的皮膚,就像是上好的珍珠,白的剔透,在陽光下,仿佛會發光一樣。


    她的眼眸,此刻在陽光中,帶著些許淡淡的茶色,美的仿佛會發光,有無數流光的碎片,在她的眼眸中流淌。


    陌雲笙忽得就想起一句話,美人隔雲端。他覺得秦雪,美得仿佛就是雲端之外的仙子,可此刻她就在與他遙遙對望。


    他看見了她那雙帶笑的眸子,看見了她的欣喜。


    有一種感覺,叫做,他因她的欣喜而動容,也被她的欣喜所感染,喜她所喜,亦會,憂她所憂。


    可今日的她,是滿懷欣喜的,眉眼彎彎,笑得燦爛。


    “阿雪妹妹······”陌雲笙忽得發覺,她這般的笑容太過明豔,即便是穿了最素淨白色的衣裙,戴著最素淨純白的東珠,還有他送得那支白玉簪。


    但是她的容顏太過惹眼了,以至於她站在那,便不由自主地吸引了不少看客的眸光。


    當那些帶著驚豔的眸光匯聚在秦雪上的時候,陌雲笙忽得覺得心中有一種苦澀的感覺。


    他很想將秦雪,從頭到腳都包起來,不想她的美貌驚豔到旁人。


    因為在他心中,忽得就有一絲不悅,他不悅旁人看向秦雪的眼眸,他多想此時此刻,隻有他可以看見秦雪,而旁人都看不見。


    隻有他可以獨占她的美麗。


    那該多好······


    “多謝陌兄妙筆丹青,阿雪才能借著陌兄的東方,更上一層樓。”秦雪淡淡地笑著。


    “阿雪妹妹,你自謙了。”陌雲笙淡淡地道,“明明阿雪妹妹畫技也是不俗,怎得阿雪妹妹如此自謙,光顧著誇吾,卻忘記誇自己。”


    陌雲笙笑著凝視她,心中卻想,若是等結束比賽,盡早議親,將婚約先定下。


    父親母親在他未取得功名之前,隻怕是不喜他過早成親。但好歹,若是定下婚約,以後阿雪妹妹,便是他的未婚妻。


    有雙方議親的婚書為定,那麽日後,他的阿雪妹妹,應當不會再收這般多的傾慕眸光。


    起碼他才能做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多好。


    “阿雪妹妹,陌公子。”清茗阿姊追上來,“阿雪妹妹,你們這迴真是不錯。”


    “可惜明日就是秦兄與吾,唉,阿雪妹妹,這香道說起來,真不算十分擅長。”清茗阿姊歎了口氣。


    “不若今日晚膳,一同排在雅間。用膳後,阿雪妹妹與陌兄兩人,便陪著吾與秦東練習,指點一二?”清茗阿姊想著,阿雪妹妹的香道上次便是不錯的成績,而陌公子,似乎就沒有什麽技藝是難得倒他的。


    不若,便是這樣?


    得了兩人的指點,最差也是集思廣益,有益無害,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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