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常經文這位勳貴子弟,楊允的心中充滿了好奇。


    大明朝到了現在,可以這樣說,勳貴當中能征善戰者,可謂是寥寥無幾。


    大明朝榮耀了兩百多年,許多勳貴也榮耀了兩百多年。


    隻是這些勳貴,再也沒有當年他們先祖時的那般勇武。


    諸如昔日的信國公湯家,魏國公徐家,定國公徐家,成國公,英國公等等。


    他們早已沒了先祖時的能征善戰。


    倒是鬥雞遛鳥的惡名留下了不少。


    而衛所體係和勳貴,幾乎是綁定的。


    勳貴日漸不行,衛所體係也逐漸崩壞。


    到了現在,大明朝的衛所軍,完全就是個笑話,勳貴也成為了另外一個笑話。


    現在全國上下,兩京十三省,都司以及行都司一共有二十一個。


    按理說,應當有二十一個都指揮使,但實際上,全國上下的都指揮使加起來,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常經文這位剛過十六歲生辰的懷遠侯之子,上任山東都指揮使。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整理衛所,重建衛所軍,先敗鑲藍旗,如今再敗正藍旗。


    他的聲名有沒有傳到江南,京城一帶,楊允是不知道的。


    但它卻知道,整個山東地界上,常經文的大名那可謂是如雷貫耳。


    十六歲之齡,擊敗建奴,何其耀眼!


    想著現在馬上就要見到這位最近這幾月以來的傳奇人物,楊允的心中還是感覺有些緊張的。


    先前德州城內,都有勾欄在說常經文的話本了。


    據那話本所言,雖常經文才十六歲之齡,卻有先祖之風,能征善戰,大破建奴,勇不可擋。


    楊允不知道話本裏說的這些,有幾分可信度,但它知道,常經文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就在楊允想著這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簡易的軍帳麵前。


    而在他前麵帶路的騎兵已經翻身下馬了。


    一名頭上插著三根雁翎的士兵手按刀柄走了過來。


    這名士兵的服裝和其他明軍的鴛鴦戰襖明顯不一樣,他身上的冬裝,卻是穿的黑色的。


    這士兵當然就是常經文的親兵了。


    常經文的親兵,目前數量不多,主要由兩部分組成。


    一部分是這後麵一邊作戰一邊訓練的千人隊,人數大約是在一千兩百人左右。


    另一部分則是饕餮軍團。


    饕餮軍團在劃分上,屬於常經文的親兵行列。


    饕餮軍團也主要是以黑色軍服為主,屬於親兵服飾。


    這名士兵走到楊允的麵前做了一個手勢道:“大人請吧!公爺在裏麵等你。”


    楊允微微拱手示意,隨後掀開簾布走了進去。


    中軍大帳內,明顯有著剛燒起來的火爐,大帳內比外麵暖和一些,但明顯還沒徹底暖和起來。


    常經文穿著一雙白色的長襪,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而地毯上還放著一張地圖。


    此時,常經文就蹲在地上,看著地圖。


    楊允見狀,趕緊脫下自己的鞋,就著一雙長襪來到常經文麵前躬身行禮。


    “下官德州知府楊允見過華國公。”


    常經文沒看他,隻是看著地圖說道:“行了,別弄這些文縐縐的了。這一戰德州府損失幾何?傷亡幾何?”


    楊允聞言這才拱手道:“具體的數據下官也不知,目前尚未統計出。


    不過大概的傷亡應該在兩萬至三萬間。”


    聽到這個數字,常經文有些詫異的抬頭看著他。


    “守城傷亡這麽多?我看那些建奴仆從軍的傷亡,估摸著也就是一萬多人的樣子。


    怎麽你們的傷亡是他們的這麽多?”


    常經文說完後,才注意到楊允盔甲裏麵的內襯,有著一條被鮮血染紅的布袋。


    “你受傷了?”


    楊允聞言低頭看了一眼輕笑道:“不礙事,些許小傷,死不了。”


    常經文聞言不禁微微點頭,心中對楊允這個文官算是有了一個不錯的印象。


    這個時候楊允才繼續道:“德州的堅守,全賴青壯防守。


    先前德州府的兵馬守備麾下,僅有兵馬千餘人。所以這後麵隻能臨時征召青壯守城。


    但這些青壯未經訓練,戰鬥力不佳,隻能用性命往上填。


    再者,我軍無弓弩,甚至是許多青壯連正常的武器都無,連一些農具都拿來守城了。


    反觀建奴,他們有大量的弓弩手在下以箭矢射殺我德州青壯。


    而且他們的士兵,都是經受過訓練的,並且許多時候還有盔甲。


    此外,德州城牆低矮,易攻難守,從而致使傷亡頗大。”


    楊允說著這些,心中都有些無奈。


    德州除了一個城牆外,啥都沒有。


    你說城牆,哪怕是堅城也好啊!


    但可惜,德州不是堅城,城牆也很低矮,根本就不利於防守。


    可以說在各方情況都比較差勁的情況下,才總算是用性命把城池給守住了。


    如果常經文再來遲一點,這怕是也守不住了。


    這些韃子,有弓弩手,而城牆又低矮。


    別人在下麵,拿著弓箭瞄著你就射。


    而你連反擊的武器都沒有,隻能硬扛。


    不抗還不行,你不抗,別人的士兵就爬上城牆了。


    所以不斷的有人死,也不斷的有青壯被調上來。


    常經文聽後微微點頭道:“嗯!這次建奴應該不會來了。現在馬上就要十一月份了。


    建奴這個時候要是還率軍南下和我們死磕,那他們才是要完蛋。


    接下來,你就好好恢複一下德州府的民生吧!


    這些都是你的事了。”


    常經文說著看了一眼楊允繼續道:“這一戰你打的不錯,能親自上戰場的文官不多見,你算是一個。


    過後我會為陛下給你請功的。你現在也下去歇著吧!把你的傷勢好好養養,你們德州府的情況我也知道,現在也不富裕,我也不問你要大軍糧餉了。


    我的大軍也不會進城,你盡可放心。”


    對於德州府,常經文隻能說,這也是個中原的富饒州府,但也隻是相對而言。


    小冰河時期來臨的德州府可不富,或者說整個中原地區的糧食都在大麵積欠收。


    昔日的富庶之地,現在卻是一言難盡。


    楊允聞言不禁拱手道:“如此,下官謝過華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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