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泰迴到自己的中軍大帳,慢慢等待著。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著。


    前後又過去了一個半時辰,都已經徹底是深夜之後。


    額加圖才渾身是血的走進了中軍大帳內。


    單膝跪下道:“主子,奴才給您丟臉了。”


    額加圖的話讓阿巴泰抬頭看向他。


    “跑了多少明軍?”


    阿巴泰聽到這話就知道肯定是有明軍被放跑了,但他知道到底有多少明軍跑掉了。


    額加圖聞言微微抬眼瞥一眼阿巴泰卻是不敢說話。


    看著他這副模樣,阿巴泰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去。


    站起身走到額加圖麵前沉聲問道:“到底怎麽迴事?明軍有多少騎兵?”


    “主子,明軍大約有千餘騎兵左右,具體數量並不清楚。”


    阿巴泰聽後直接一腳就把額加圖給踹倒在了地上。


    “混賬!千餘明軍騎兵襲營就搞的你們如此手忙腳亂,還讓他們跑了。


    你們是幹什麽吃的?這麽點騎兵都留不下來嗎?”


    阿巴泰的心中憤怒了,千餘騎兵襲營,居然搞的他們手忙腳亂。


    最後,居然還讓對方跑掉了。


    額加圖被踹倒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說,趕緊重新單膝跪下。


    阿巴泰罵罵咧咧一陣後又問道:“我軍損失多少?戰果多少?”


    “目前尚不清楚,不過應該…應該…應該陣亡不下千人!”


    “混賬!”


    阿巴泰聽到這個數字,更是怒不可遏。


    又是不下千人。


    對方一千多人來,一千多人走,己方陣亡的士兵還不下千人。


    這個時候額加圖才終於敢開口說道:“主子,非是奴才們無能,實在是明軍仗著盔甲之利。


    族中勇士根本就拿他們沒什麽辦法。


    對方普通話士兵都穿戴著非常好的鐵甲,我們要拿下對方一名騎兵,往往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辦到。


    而且這些明軍明顯不一樣,他們一個個都身手不凡,看樣子像是經受過特殊訓練的。”


    “這不是你吃敗仗的理由!千餘明軍騎兵,我們居然連別人都沒留下來。你們是幹什麽吃的?


    我大清難道就是養著你們這群不中用的奴才嗎?”


    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這樣的。當別人發生的時候,你作為看客,你還會安慰別人。


    當你自己發生的時候,你就會忍不住了。


    現在阿巴泰不就是這樣的嗎?


    阿巴泰發怒一陣後,才慢慢的消了怒火。


    揮手道:“你下去善後,另外問問蒙八旗和哲哈木他們的損失有多少。”


    額加圖離開了,等他離開後,濟爾哈朗才走進來。


    “饒餘貝勒,你要做好準備,今晚明軍可能會再來一次。”


    濟爾哈朗這樣說是有原因的,他當初不就是一個晚上就被明軍襲擊兩次嗎?


    當時他都沒想到這麽一迴事兒,結果沒想到,常經文還真就給他來了個梅開二度。


    阿巴泰聽後有些煩躁的說道:“再來一次?明軍要是再敢來,我就滅了他們。


    這些該死的南蠻子,他們就會使些陰謀詭計,有本事就正麵和我們對決。”


    阿巴泰說著心裏就來氣。


    別人一波襲擊,己方有這麽大的優勢兵力,沒把對方留下不說,反倒是自身傷亡不小。


    其實阿巴泰也知道,這大晚上的,誰能想到明軍會來夜襲?


    主要還是,他不知道明軍騎兵出城了,更不知道明軍一早就在尾隨他們。


    就等著他們抵達德州後,襲擊他們。


    這才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而且晚上夜襲,麾下的士兵也不知道明軍有多少人在夜襲。


    ……


    德州城牆之上,雖然是晚上,但楊允還是穿著盔甲,看著城外遠處的韃子大營。


    他可以看到,韃子大營內,一南一北兩個地方,亂作一團。


    也就這是平原,但凡換個其他地方,楊允都看不到。


    伸手撫摸著下巴的胡須,楊允的目光微微眯了起來。


    德州府的兵馬守備馬開熊站在旁邊說道:“這…難道是華國公的兵馬到了?”


    “應該是小股部隊在襲營,可惜,看來華國公的兵力不足。


    否則今晚的襲營,但凡兵馬多一些,就能讓韃子大營徹底混亂。


    甚至是有可能一舉擊敗韃子,看來明天韃子的攻城,是無法避免的了。”


    馬開熊聽後微微點頭,這件事他是早已知道的。


    韃子都到城下了,而德州城,自古以來就不是堅城。


    韃子進攻這種城池,難度並不大。


    隻是現在馬開熊的心中有個憂慮。


    “大人,如果有一支兵馬來到城下,要入城,咱們是否答應?”


    楊允聞言瞥了他一眼道:“本官知道你想問什麽,放心吧!如果當真是華國公的兵馬,他們是不會來的。


    華國公天縱英才,十六歲之齡打廢鑲藍旗,如此人物的麾下,豈會有無能之輩?


    韃子攻城在即,華國公的麾下將領不會在此時要入城。


    如果真的有,那就隻能說明,這是敵軍,而非自己人。那自然不用開。”


    這話讓馬開熊不禁放下心,他就怕這位大人心軟,要是給開門,指不定德州就完了。


    ……


    城外,鄭開山和鄭若虎兩人帶著騎兵殺出來後,來到一處樹林中。


    有些艱難的翻身下馬,一屁股坐在地上。


    半晌後才站起身解下戰馬身上掛著的水囊,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正藍旗的這些韃子,明顯是有一點防備的啊!


    咱們這一波衝殺,戰果不少,但也有不少弟兄受傷。”


    鄭若虎說著將水囊放好,伸手從旁邊的布袋子裏拿出一個麵餅啃著。


    雖然這麵餅啃起來有些硬,但現在他需要進食補充體力。


    這一輪衝殺,可是耗費他不少體力。


    鄭開山聽著他這話,隻是從自己的布袋子裏掏出了一塊早已烤好的肉。


    又拿著自己的水囊坐在鄭若虎旁邊。


    鄭開山掏出一塊烤肉遞給鄭若虎。


    鄭若虎直接就給蕩開了。


    “要吃你自己吃,這玩意兒難吃的要死,我是不吃。”


    鄭開山聽後也不在意,直接就大口大口的啃起來。


    一邊吃一邊說道:“你別嫌棄,有的吃就不錯了,你看弟兄們吃的不挺香的嘛!”


    的確,周圍不少士兵都掏出烤好的馬肉在那裏啃著。


    這是先前打鑲藍旗時,產生了許多死馬,有的是戰馬,有的不是戰馬。


    這些死了的馬匹,屍體都沒掩埋,基本上都做成了軍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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