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幕再次降臨大地時,正藍旗的不少韃子兵們,已經累的快要趴下了。


    今天,哪怕是他們,都在奮力的搭建營寨。


    這是阿巴泰下的死命令。


    沒辦法,這玩意兒不用命不行,按照濟爾哈朗說的,如果稍微不注意,就可能給明軍可趁之機。


    常經文這人,那真的是你給他一點機會,他就會逮著揍你。


    所以沒辦法,隻能如此了。


    薩爾瑪,他是正藍旗的一名牛錄額真,作為一名低級將領,雖然等級不高。


    見著什麽甲喇額真等等,都得叫大人主子的。


    但這對於薩爾瑪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他又不識字,雖然現在大清國正在推行滿文,但那玩意兒,他可不學,浪費時間。


    學那玩意兒,平時說話,不還是得說漢語?


    今天他也忙了一天,這才終於有時間圍著火堆坐下來。


    立冬過後的晚上,還是有點冷的,要是不挨著火堆坐,烤下火。


    那可受不了。


    薩爾瑪坐下來,看著正烤著的幾隻雞,不禁說道:“怎麽今天才幾隻雞?


    這點不夠吃啊!這啥情況?怎麽說,也得弄點其他肉吃啊!”


    薩爾瑪不太滿意,這才幾隻雞,而他們這裏圍著的,有六七個人。


    他感覺自己一個人都能吃掉一整隻雞。


    旁邊一個士兵聞言說道:“主子,這也是沒辦法啊!


    周圍的漢人村莊都陸續被遷往他們城裏去了。


    今天下午,咱們有不少弟兄都跑了好幾個村莊,都沒找到什麽東西。


    就這幾隻雞,都還是好不容易才搞到的。


    本來我們想著能搞點牛羊肉吃也行,但啥都沒有。


    別說牛羊肉了,天上的鳥都沒見到多少。”


    薩爾瑪聞言伸手接過一名士兵遞給他的一隻雞,在上麵狠狠的啃了一口。


    這才說道:“少了點鹽,不過真不錯。


    今天幹一天了,可累死老子了。”


    旁邊一個士兵聞言看著薩爾瑪問道:“主子,怎麽現在咱們都要參與修建營寨這事兒?以前不都是交給旗裏的包衣嗎?


    這兩天,咱們還真沒好好休息過,這又是砍樹,又是搭建營寨,還要挖溝的。”


    薩爾瑪聽著這話,又狠狠啃了一大口肉咽下。


    隨後才道:“你們知道個屁!這次咱們對陣的明軍不一樣。


    聽說這次咱們要打的是什麽山東都司的衛所軍。


    那個都指揮使叫什麽常經文,老厲害了。


    鑲藍旗就是被他給打廢的,一萬五千多名勇士,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聽說這蠻子最擅長偷襲,他就不是爺們兒,不敢正麵和咱們打。


    他要是出現在我麵前,我非得擰斷他的脖子不可。”


    薩爾瑪說著又狠狠從雞身上撕下一片肉吃進嘴裏。


    濟爾哈朗在給阿巴泰說,常經文的武力值有多高多高。


    但其實阿巴泰並未放在心上,按照他的理解,不就是那樣嘛!


    你再厲害,還能是萬人敵不成?


    我四萬大軍兵臨城下,隻要你常經文敢和我正麵對戰,我就能擊敗你!


    所以下麵的這些將領也都不在意,一個個恨不得殺了常經文。


    隻是正當薩爾瑪在這裏說著大話的時候,軍營外卻是突然傳來了一陣陣吼聲。


    “韃子們!你們這些縮頭烏龜,還在修營寨呢?敢出來和爺爺一戰嗎?”


    “孫子們,你們別出來打仗了,迴去抱奶媽吧!”


    “蠢貨,爺爺就在這裏,求求你們來打老子。”


    “都是一群隻會縮在娘們兒褲襠裏的孬種,你們敢殺爺爺嘛!”


    ……


    連綿不斷的叫罵聲突然就傳來了,薩爾瑪還有周圍的這些士兵們,一下就給愣住了。


    隨後一個個滿麵怒容的看向軍營外。


    他們距離營寨還有一些距離。


    再加上黑夜,這也看不清,但就是能聽到外麵不斷傳來的喝罵聲。


    無數的韃子兵都被惹怒了。


    本來幹了一天到晚的苦活兒,累活兒,這就夠累的了。


    結果現在還有明軍大晚上的跑來叫罵,他們心裏的火氣可就一下就給起來了。


    許多韃子兵拎著武器就想要出去,不過這個時期的滿八旗軍令還是有用的。


    在軍官的阻止下,這些八旗兵一個個都被攔下來了,倒是沒人輕易的出去。


    下麵的這些低級軍官,一個個都把消息匯總到了阿巴泰的這裏。


    本來大晚上的,現在阿巴泰正在濟爾哈朗的營帳內看望濟爾哈朗。


    自從戰敗之後,濟爾哈朗幾次被氣的吐血昏迷後,身體就是越來越不行。


    現在整個人都很虛弱。


    不論怎麽說,阿巴泰和濟爾哈朗也是屬於堂兄堂弟,所以平時多有看望。


    隻是當阿巴泰聽到了下麵的消息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前來通報消息的兵丁問道:“你確定?明軍士兵在軍營外叫罵不休?”


    這名兵丁非常肯定的說道:“主子,這絕對沒錯,現在都還在外麵叫罵!”


    阿巴泰聞言不禁扭頭看向濟爾哈朗。


    “你之前就是遇到這種情況?”


    濟爾哈朗輕聲道:“對!不過在那之前,常經文帶人前來挑釁鬥將。晚上的時候也讓人前來叫罵。


    當時我便是上了常經文的當,被他拖了一個晚上。”


    虛虛實實的東西,誰敢輕易的去賭?


    特別是當時濟爾哈朗的那種情況,他要是賭,派兵出去,萬一大營再被人給踹了,那損失又大了。


    阿巴泰聽後微微點頭,隨後看向單膝跪在麵前的士兵說道:“不要去管他們,任由他們叫罵!


    但傳令前鋒營和侍衛營做好戰鬥準備,如果明軍趕來踹營,立即反擊!”


    不是阿巴泰比濟爾哈朗高明,而是他的兵力充足。


    所以敢調兩營的兵力出來戒備。


    當時濟爾哈朗被揍的,根本就不可能調兩營的兵力來戒備。


    當初濟爾哈朗的馬甲和步甲,本身就殘缺了。


    而且濟爾哈朗又被襲擊搞怕了。


    不過現在阿巴泰卻是沒這個煩惱。


    ……


    常經文隱藏在黑夜中,看著極遠處的韃子大營,臉上沒有任何的意外神色。


    一名騎兵快步策馬過來,翻身下馬單膝跪在常經文身前。


    “都指揮使大人,韃子沒有出營,他們隻是調了不少兵馬到營寨處戒備。”


    常經文微微揮手,這名騎兵便下去了。


    旁邊站著的楊巡上前說道:“大人,咱們直接踹營吧!


    這些韃子一個個還這麽謹慎,咱們打一陣就跑。”


    楊巡他們有些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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