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紅玉也惱了,你不是會摔門嗎?我也會,隻聽見“砰”的一聲,門關上了。祝海聽到這動靜,腳步頓了一瞬,拂袖而去。


    “你敢動他一根頭發,蓬萊不會放過你,我也會恨你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祝紅玉歇斯底裏地咆哮聲傳入他耳裏,自作孽不可活,這傳音震的祝海一陣頭暈目眩,耳朵生疼。“這死丫頭!”腦袋一陣嗡嗡作響,他穩了穩身形,飛身一掠,幾個起落間落到了自己臥房門口。


    另外一邊,忘川等人帶著相思迴到了蓬萊秋華殿。


    一路折騰,又加上氣血虧損嚴重,相思困的不行,怎麽迴的臥房都不知道。藍盈心疼的緊,坐在她床邊一守就是一夜。


    與此同時,殷破天和祝紅玉一個因為心中歡喜翻來覆去睡不著;一個生怕對方受到傷害,躺床上輾轉反側。


    翌日。


    蓬萊。


    相思人才醒,睡眼惺忪間,發現床邊坐著許久未見的秋子墨,伸了一半的懶腰頓時僵在了那裏,立刻從被子裏爬了出來,一頭紮進秋子墨懷裏,環著他的腰委屈的像個孩子一般喚了聲:“師尊!”


    在他眼裏,師尊是姐姐,姐姐呢也是師尊,根本沒什麽男女大妨。而秋子墨,也一如既往的將相思當個孩子看。


    他撫摸著相思的頭,溫聲問:“可是委屈了?”


    相思點頭,她能不委屈嗎?莫名其妙落入了妖族,又眼睜睜的看著人家放自己的血、割自己的肉。因為中了三日倒的緣故,修煉了三年的仙門術法無法施展,隻能任人魚肉。


    秋子墨心疼死了,他最心愛的小徒弟,竟然被人活生生的割掉了兩塊肉?這在他看來,那是蓬萊的奇恥大辱、是他沒教會徒弟們人心險惡,是他的失職。


    “那就好好修煉,強大到世間萬物都能為你所用,你即是天、即是地,即是這世間的神明。到時,就再沒人能傷到你分毫。”他的眼神很危險,他什麽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護短。


    相思有些迷茫,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兒,她卻硬是憋了迴去。她身為大雍的公主,天之驕女,她也是有驕傲有尊嚴的。冒犯了她的尊嚴,傷害了她的身體,她若沒有氣、沒有恨,那就不是她了。可她更清楚,她的實力還遠遠不夠,別說報仇,連自保都成問題。“世間真有修士能修煉到這種程度?”


    秋子墨頷首,“為師的徒弟定能做到!”說的篤定,信心十足。他很清楚,就是相思不想成為那樣強大的群在,冥神也會想方設法的逼相思成為強大的存在。


    “師尊臉皮真厚!”相思嗔了一句,心情豁然開朗,她相信秋子墨。


    秋子墨唇角微微上揚,他能感覺到小徒弟心情好了些許。哄孩子似的拍了拍她的背,“藍盈去給你取早膳了,一會兒多吃點!”


    “嗯!”許久沒吃蓬萊的飯菜了,她還真有些懷念了。


    哄完徒弟,秋子墨起身,“師尊去處理一些事情!”轉身在小徒弟不舍的目光中出了相思的臥房。


    他人剛走沒多久,藍盈就帶著滿滿一食盒的美味佳肴迴來了。“你醒了!”放下食盒,飛奔向了床榻,滿眼的心疼憐惜,“傷口還疼不疼?頭暈不暈?”她生怕相思會發熱,白皙微涼的手心摸向相思額頭,“還好不燒!”大大的鬆了口氣。


    “我沒有那麽嬌氣,身體底子一向出奇的好!”話剛說完,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兩聲,逗的藍盈噗嗤就樂了,“廚子特意做了滋補的藥膳,你可得多吃點兒!”


    好姐妹麵前顧不得丟臉了,相思下床穿了鞋子迫不及待的奔向了餐桌,一雙明亮的眼睛燦如天上繁星,“還有我愛吃的灌湯包!”


    藍盈哭笑不得,這就是相思。無論遭遇了什麽,她總是懷著一顆赤子之心,那麽容易滿足、那麽樂觀向上。她哪裏知道,早在她來之前,他們偉大的師尊已經把疏導工作都做好了。


    “師尊怎麽吃這麽少?”忘川見秋子墨隻喝了一碗燕窩粥就放下了碗,頓時皺眉,“是飯菜不合胃口,還是身子不舒服?”


    秋子墨搖頭。


    “師尊心疼小師妹了!”忘川就是秋子墨心裏的蛔蟲,一猜一個準兒。


    “聽說妖族的糧倉儲備豐足,你想辦法將它燒了。”有仇不報非君子,他現在要好好收收利息。


    忘川頓時眼前一亮,滿臉縱容,“您放心,好歹徒弟也做了多年死鬼,混進妖族小菜一碟。”


    “順便將書房暗格中的困神陣拿去。”他吩咐。


    忘川麵皮一陣抽動,看來小師妹還真是師尊的心頭肉啊,師尊這是打算困它妖族一段日子。


    秋子墨不置可否。


    “弟子這就去辦!”雖然有些吃味兒,忘川還是答應的痛快。自己的師妹自己不寵誰寵?自己的師尊自己不敬誰敬?


    目送著忘川遠去的背影,秋子墨抬步走向男弟子們住的區域。


    竹影綽綽,清風陣陣,不時有片片竹葉飄飄落下,美的如詩似畫。


    黑衣雍容華貴,紅衣熱情似火,兩兩對立在竹梢上,一個滿眼蔑視的望著對方,一個慵懶邪魅的勾唇笑看著對方。誰都不想撕破臉,誰都想多在蓬萊耗一段時間。


    “大起早不練功,你們倆倒是悠閑。”秋子墨的聲音從竹林下傳來,那兩人同時鬆了口氣,師尊的麵子還是要給的,一前一後落到了地麵,拱手一禮,“師尊!”


    這倆人互看不順眼不是一日兩日了,秋子墨也早從相思嘴裏套出了他們不對付的原因。他是既心塞,又無奈。出於師尊的立場,他希望他們能牢記同門之誼。可出於男人的立場,他又有些理解這兩位的心理。


    “遲顏,你跟我來!”秋子墨轉身就走,遲顏無語,這是要拷問他嗎?秋子墨太精明了。


    風青雲幸災樂禍的瞅著這一幕,無比希望遲顏那廝的畫皮能早日被揭穿。


    行至涼亭,秋子墨給自己找了個位置坐好,麵上盡是欣慰之情,“真想不到我秋子墨還能教出這麽有本事的弟子,能從妖皇眼皮子底下將人帶出來。”


    “師尊抬愛了,弟子不過是仗著一些小聰明,這才僥幸帶著相思逃出了妖族。”你盡管說你的,我裝聽不懂就是。


    秋子墨唇角微微上揚,“哦?”


    遲顏大腦飛速運轉,將在山洞中琢磨了許久的理由又在腦中加工了一遍,有條不紊道:“弟子修行的是木係功法,又天生占便宜,長了一副好皮囊,稍加掩飾那些小妖就將弟子當成同類了。”妖族中食肉動物不少,藤妖、樹妖、花妖也數不勝數,這些精怪又差不多都生了一副好皮囊,看起來這理由說的過去了。


    人不能逼的太急了,秋子墨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見好就收,本來他隻是有些疑心,如今是有七八分肯定遲顏妖族探子的身份了。“滑頭!”他威嚴教訓道,“還是好好修煉要緊,下次說不定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是!”遲顏自以為蒙混過關了,提著的心放迴了肚子裏。


    大雍皇宮。


    殷破天剛下朝就迫不及待的奔向了祝紅玉住的宮殿。


    “陛下,您慢點兒!”裴公公一路小跑追著,越發趕不上他們陛下的腳步了。


    自詡武將出身的鄭克風跟的都有些吃力,更別提後麵的禦林軍侍衛了。


    “你還是歇歇吧!”鄭克風難得有良心的拉裴公公坐在抄手遊廊裏休息。“我追著伺候就是了!”滿眼擔憂的瞅了一眼裴公公的小身板兒,“你再累出個好歹可麻煩了。”


    裴公公無語,瞪了這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莽夫一眼,揮手打發他離開。自己捂著撲通撲通劇烈跳動的小心髒,抹著額頭上的汗。“不服老真不行了!”


    做了好人還被送白眼兒的鄭克風一路小跑著追上了前方浩浩蕩蕩的人群,人群自動給他讓出一條路來,他三步並作兩步總算是趕上了殷破天。


    “紅玉……”他的喊聲驚醒了剛睡著沒多久的人兒,“殷破天,你大起早的……”出口的話還未說完,這輩子剛蒙上頭,她猛然驚醒。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麻利的穿好鞋子,走到梳妝台前照了照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這才鬆了口氣,“還好不是太狼狽!”


    門被推開,祝紅玉隻見一道黑色矯健身影走了進來。他滿臉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瞅著祝紅玉一陣撓頭,如同毛頭小子一般。


    “什麽事這麽急?”祝紅玉把玩兒著腰上的翠玉,借以緩解著心中的緊張。


    “那個……”殷破天更緊張,隻覺得手足無措。


    殿門外的鄭克風看到裏麵的情形,那叫一個無語。完了,他們以後的好日子要到頭兒了。


    “不要迴蓬萊好不好?做朕的皇後!”殷破天鼓足勇氣,抓住了祝紅玉的手,滿眼希翼的望著她,眼中星辰璀璨。


    聽了這話,祝紅玉鼻子一酸,她等到了,等到了珍視自己的人。等到了願意遷就自己、寵自己的人。


    “我刁蠻任性,不會容忍你納其她女子為妃。”


    殷破天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傻愣愣的瞧著祝紅玉。


    “怎麽?我配不上你啊?”祝紅玉皺眉望著他,一張小嘴喋喋不休。“還是你更喜歡享受齊人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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