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鳳感覺自己當時決絕的心,在那一刻,清晰明了。


    迴憶在李婉兮腦海裏放煙花般一幀楨播放……


    殿下說她是在兩三歲時被他撿到的。那時他才十歲,比她大七歲。


    用殿下的話說,就是,看見個小貓崽子一樣的小娃娃躲在路邊找吃的。開始他還以為是誰家貓成精了……


    但是小婉兮一見到他就朝著他走,顫顫巍巍的,還一個勁兒喊娘……


    把他嚇住了,也感覺太新奇了。從小到大,還沒有人喊他為娘……


    但當時他嫌棄的很。說她太髒了。


    可她就是扯著他的衣袖,一口一個娘的喊著。他看著她瘦瘦小小的身子,想著,拿迴去當寵物養也不錯。於是就破天荒的讓護衛帶迴宮。


    當時還並未住在太子府。而是住在母後的宮裏。母後猛然見到一個洗幹淨換上新衣服的可可愛愛的小娃娃,嚇得不輕。


    得知來曆後,就將此事告知皇上。皇上隻說一個孩子而已,太子想養就讓他養著吧。


    說白了,就是把她當個寵物養……


    於是,小婉兮就有了人生第一個名字,冠上李姓,字婉兮。


    這名字,還是太子給取的。


    說來也有趣。她從小就真把太子當娘。太子走到哪跟到哪。就連太子太傅給太子上課,她也像腿部掛件。纏著他。


    這大大滿足了當時隻有十歲的太子,也很取悅他。


    其他皇子們那個時候還羨慕他呢。都迴去跟自己母妃哭鬧,也要個小娃娃當腿部掛件……


    太子一有空閑就抱著小婉兮在後宮裏閑逛。後宮裏的妃嬪們有時候還投喂她,當然了,太子的原話是,她們也是在討好皇後娘娘而已。


    小婉兮跟著太子在後宮裏一住就是七八年。彼時太子已經年少,十七八歲的年紀,也該到了娶太子妃的時候。


    太子跟皇上皇後說的是,他沒有喜歡的女子。皇後給他選了幾家貴女,讓他挑選。


    他都沒看上。而當時,二皇子,三皇子,想起事。


    就拿她做文章。說太子德不配位,表麵上養女童,實則做著不堪入目的齷齪事。


    皇上知道李婉兮的來曆,這麽多年,這孩子也時常出現在他麵前,就是個小丫頭而已。


    根本不像他們所說。但是,大臣們也在此時爭議。


    太子為證他與小婉兮的清白,隻說拿她當妹妹。並無別的心思。


    後來,太子年長,便在宮外住進太子府。當時她也就十歲左右,一臉稚嫩。


    太子牽著她的手站在偌大的太子府中,隻低聲重複著:“小婉兮,還好有你。還好有你。”


    ……………………


    從此,她就與太子住了進來。


    府中下人隻稱唿她為小姐,似乎也沒把她當成未來太子妃。


    太子對她極好,真是寵愛有加。有時寵愛的過分到,任由她在他書房裏,臥室裏胡鬧。


    他的書,她隨便翻。他的字畫,她隨便看,他的一切,似乎都對她不防備。可能是真把她當女兒養了……


    他也親自教她畫畫,寫字,讀書,甚至還教她治國之策。


    直到她一天天長大,發現太子看她的眼神,逐漸變了味道。


    太子年紀越來越長,其他皇子們早已三妻四妾,唯有他,始終未娶,便是個妾也沒有。


    皇上再次被眾大臣皇子們進諫,隻說太子莫非不能人道。


    皇上無奈,逼著給他一個宮女,隻說必須生個孩子。否則,就把李婉兮嫁人。


    李婉兮記得有一天夜裏,太子喝的酩酊大醉,摟著她不鬆開,隻說等等他,求她等他。


    當時她不知道為何太子殿下說讓自己等他,等什麽?她不是一直陪在他身邊麽?


    直到次日,皇上送來個女人,說是給殿下生孩子的,她才明白……


    迴憶戛然而止,李婉兮神色逐漸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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