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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李伯這樣急匆匆一說,白子荷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啟發一樣。


    馬上破涕為笑,一個轉身,又變迴了原來怒火中天目睢雌裂的模樣,一時圓睜怒目,恨恨地審視著眼前的一切。


    而那些聚然圍將上來的男女老少,亦是倏然一驚,急得匆匆圍將上來的人群,馬上又像潮水一般退將下去,‘哄’的一聲淒然叫將開來。


    瞬間,把個傷情片片的場麵,又鬧得嘈雜而混亂。


    猛見有機可乘,那些不明真相的男女老少又發颶起來。那個被白子荷逼得一連語倔詞窮的鴛鴦女,霎時又直愣愣地站出來,指引著那些圍衝上來的人群高喊道。


    “鄉親們,快,快隨我衝殺上去,把那狐妖滅了。”


    “現在那狐妖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再也施展不出妖術來了。咱們千萬不可再錯失了這一次捉魔除妖的大好時機,否則,後患無窮!”


    盅惑之言一旦從中傳出,那些陷於混亂之中的男女老少,那裏還管得言語是出於誰人之口,是真是假。隻覺得那迷惑之言就如同一股洪水猛獸一般,肆謔著他們此時迷茫的心,有人一旦從中振臂直唿,他們就會像無頭蒼蠅一樣,群起而逐之。


    而眼前的情勢正是如上所說一般,驀然聽得那鴛鴦女子從中呐喊,那些惶急如喪家之犬的混亂男女,那裏還管得了還有什麽顧忌,眾人全都像發瘓了一樣,嘴裏不斷叨囔著尖叫著各種不同的口號,早已一如他們先前受了的不死鼓惑,直接揮舞著手中的械具衝將上來,好像絕不給困在場中的白子荷幾人一分生還之機。


    看著這一群發瘋似的衝將上來的男女,李伯等人又是心形一緊,怯怯的往白子荷身邊靠近,仿佛外邊莫大的恐懼就要將他們吞沒一樣。而白子荷此時亦是臉色微微一變,不動聲色地悠然後退了幾步,把眾人護緊左白楓的圈子宿得更小了。


    而敵對的那個鴛鴦女子,此時她的眼睛好像特別尖銳一樣,瞅見白子荷這一微妙的變化,當即又陰鷙一笑,馬上又迴頭過去,衝著那一群衝擊上來的男男女女搖手呐喊道。


    “快啊,鄉親們,你們斬妖除魔報仇雪恨的時刻到了,就在眼前這一瞬間,千萬不可錯失了。”


    “衝啊,殺將過去,一了百了。”


    再次聽得那鴛鴦女子如此狡詐的搖旗呐喊,直白白的指向了自己,白子荷氣得一聲尖叫,霎時昂天長嘯,眼裏好像噴射出一股無比憤怒的怨恨之火來。


    但見白子荷霎時搖身一變,整個人的身形馬上影顯出一隻青麵獠牙兇惡的妖魔鬼怪來。直瞪瞪地阻擋在一眾圍衝上來的人群之前,


    木然而立。


    霎時,嚇得那些圍衝上來的人群,頓時一陣驚慌慘淡大叫,嘎然而止,前昂後腑一陣之後,又急速往後麵退了迴去。


    一時間,整個場麵上,前擠後踴,黑壓壓的一片,嘈雜喧天,而且當中還聽得有幾聲尖銳而撕心裂肺的哭爹喊娘之聲,遠遠傳來,揪人心魄。


    那場子中央的鴛鴦女見勢不妙,一眾聽從了她盅惑往前衝的男男女女,在白子荷幻化的妖魔鬼怪麵前,瞬間就落得跟過街的老鼠一樣,人人喊打,東躲西藏,她也急得把身上的那一襲桃紅的粉衣一甩,馬上就鑽入那一眾退敗的人群之中,心中想著是趁機逃匿吧。


    但是,此時已幻化成一個鬼魅惡妖的白子荷,如同一隻獨自闖入雞群的仙鶴一樣,居高臨下,虎眈眈地逼視著那鴛鴦女,一腔怒火中燒的仇恨,那裏還容得她如此輕意地脫身逃走。


    隻見一道白光閃爍而過,直往那鑽入人群之中,已然開始逃跑的鴛鴦女背後射去。瞬間聽得那女子一聲‘啊然’大叫,跟著就見她的整個身子慢慢攤倒了下去。


    一雙驚慌失措的眼睛,仍是死死的恐慌地盯著場子中央,臉上散發的蒼白之色和深漸漸消散的淒迷眼光,好像是帶著十二份不甘心似的,仍在做著最後的掙紮和反擊。


    可是她昂麵而倒的身子,已經切切底底告訴她這一切為時已晚,這世上已沒有人能夠再讓她睜開眼睛看一看了。


    那此情景,那些驚慌四散逃跑的男女老少,突然停止了下來,睜著自己一雙恐懼而又驚惶的眼睛,死死地盯在那個倒在地上的鴛鴦女子,和對麵仇恨而立的白子荷。


    一時間,整個混亂的地場子上頓時靜得鴉雀無聲,就連他們的唿吸也變得急促而無常,急急切切,起起落落。


    看著剛才還鮮活如常的鴛鴦女,帶領大家向眼前這個青麵獠牙的惡魔挑戰,瞬間就落得如此悲慘橫臥街頭的下場,當中的人們頓覺痛心和惋惜開來。


    有人覺得那鴛鴦女為了眾人的一片安寧環境,竟以一已之力對抗眼前這個潛伏已久的惡魔,實在是枉死得不應該。亦有人從中議論著,一個弱女子尚敢如此對抗這樣兇惡的大魔頭,咱們作為一個大佬爺兒們卻在惡魔麵前委委宿宿,不前一步,反而不如一個女子來得剛強正直,實在是有損男人的氣慨和擔當。如果咱們再不出手相爭,那真是枉屈天下正道之義了。


    眾人這樣一陣執議,便紛紛囔囔傳將開來。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片刻之間,整個被驚嚇得死氣沉沉的場麵,霎時又如激流洪瀑一般迸裂開來,男女老少的嘈雜悲憫之聲,一浪高


    過一浪,一層一層奔湧而起,直向當中的白子荷身上壓去。


    白子荷即時冷冷一笑,怒目圓睜地看著眾人不避愄懼道。“今日之事擋我者死,逆我者亡。我雖不為妖,但你們卻逼我為妖,休怪得我心狠手毒!”


    “這一些莫須有人罪孽,全是你們咎由自取的,與我無關。”


    眾人聽得白子荷這樣一說,喧鬧的場麵馬上又靜將開來。可僅僅是沉默了一會,場上就突然如同火山瀑發崩裂起來一樣,‘哄’的一聲大響,那些驚恐的男女即時猛然喊將開來。


    “鄉親們,與萁咱們像鴛鴦女一樣被白家這個惡魔所殺,還不如咱們群起而攻之。不管生死,最少咱們還能主動攻擊一次,不落下為人外世的這一口氣!”


    有人這一囔,那些弊倔得怒火朝天無處可泄的男女老少,那裏還管得了那麽多生死婆婆媽媽之事,順勢操起滴落在地上的棍棒器械,一窩蜂又衝了上去。


    白子荷一見這形勢突變,嚇得臉色一白,身形一挄,那一層籠罩在她頭上被撐起來青麵獠牙的惡魔厲鬼形狀,馬上就消失不見了。隻落得她原來一陣虛弱的樣子,呆呆地站在了當中。


    眾人霎時一驚,猛然定勢愣了一下,左右對視了一眼,再不管你是人是鬼,忽然掄起手中的棍棒器械就向白子荷的身上揮去。


    眼看那一陣充滿煞氣的棍棒器械就要齊齊落到白子荷的身上了,隻聽得‘啷當’一陣乒乓之響,就見一道劍影舞得密不透風的罩在了白子荷的身上,將那些飛奔過來的棍棒器械一一擋在了半盡開外。


    連同白子荷在內,近旁的眾人霎時又瀑發出了一聲驚叫,一時齊齊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睛直吧吧地盯著那個罩在白子荷身邊的人身上。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那個被他們這一眾人逼得昏死過去的左白楓。誰也想不到,他偏偏在白子荷遇上這個危急的時刻突然醒了過來。


    一睜眼,看見眼前這一般可惡習的陣勢,左白楓想也沒有想就跳離李伯的懷抱,順勢操起他手中的長劍,心中急念起一遍護身口訣,揮劍就向落下白子荷身上的棍棒器械擋去。


    白子荷迴頭一陣驚喜,驚得淚花直流,連聲啞澀道。“白楓,白楓,你醒啦?我,我,我以為你不會醒來了,這可急死我了。”


    左白楓一時迴過頭來,滿腔柔情地答道,“白子荷,我怎麽能不醒來呢?你都被他們逼得無立錐之地了,我再不醒來那就意味著我將永遠也見不著你了。”


    “你經曆了那麽多輪迴之苦,受了那麽多獨處的幽居之殤,我怎麽舍得再讓你空等我幾千個輪迴呢?那樣


    對你多不公平啊!”


    “白子荷,你記信了。我不想你我再做那黃泉路上的漫珠莎華,花開一千年,葉落一千年,見花不見葉,見葉不見花。生生世世,兩倆相錯!”


    淚水潸然而出,感動之情由然在白子荷的心湖飛箭起來,就像被春風拂動輕漾的水麵,一層,一層屋,屋瀾疊嶂,波光粼粼。緋紅的臉色,宛若春外的桃花,迎風陣陣,嬌豔一片。


    情到深處不須提,你情我儂之時,已是與世無爭。


    在一片眾目睽睽之下,白子荷突然嬌情起來,羞澀著一臉豔若桃花的嬌容,眯起眼睛柔柔說道。“白楓,這個世界有你真好!老天待我不薄啊!”


    那知二人正陷地動情之處,冷不防旁邊的李伯突然伸過頭來大聲囔道。“哼,真是年輕多情種,你們,你們有情就可以忘乎一切了。”


    “可是,可是外邊那些不認人的棍棒器械已經時不我待,就要打落到咱們這些人的身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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