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的日子也不是那麽好過的,我覺得與其說是培養感情不如說是把我囚禁起來反正接觸不了別人,嫁誰不是嫁,說不定我就嫁給他了。


    看來我必須盡快得到他的信任,然後讓他幫忙查當年的事情,否則,我會被憋死在這裏。


    “走,念念,我們有事情可以做了。”我放下手裏的醫術,提起裙邊就帶著念念往廚房走。


    “我們要幹嘛,找吃的嗎?”看著念念的饞樣,好像沒給她吃飯一樣。


    “不是,我們去學習。”俗話說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我不練練可不行。


    “嬤嬤,能教我做些點心嗎?”我在廚房轉來轉去,找了一個麵善的嬤嬤。


    “你就是王爺帶迴來的姑娘吧!”嬤嬤笑嘻嘻的看著我,王爺還從來沒帶過花月以外的女子迴來。


    “嬤嬤叫我微微就好。”看著嬤嬤麵善的樣子,覺得有些親切。


    “老奴不敢,柳姑娘想學些什麽?”嬤嬤問道。


    “嬤嬤知道王爺愛吃什麽嗎?”我期待的看著她。


    “這個我會,一直以來都是我在做,王爺最愛吃的就是栗子糕。”嬤嬤笑得很開心,可以看出來,顏陌平時對她應該不錯。


    “栗子糕!我也喜歡,快教教我!”聽到嬤嬤說栗子糕我可開心了,正好我也愛吃,學會了自己也有口服。


    “跟我來吧!”嬤嬤帶著我走到灶台邊,開始教我怎麽和麵,怎麽做餡料,怎麽包,怎麽蒸。


    在嫻熟的嬤嬤麵前,我像個笨手笨腳的大蝦一樣,兩邊遭嫌棄,念念學得可比我快多了。


    “不行不行,我得認真起來了。”要討好別人,至少心意要有,學不會我怎麽對得起自己。


    我一個人在哪裏迴想著嬤嬤的樣子,認認真真的和麵,挑選上好的栗子蒸熟碾碎加上糖和一點點桂花,照著嬤嬤的模具做出了幾個精致的栗子糕,於是就等啊等,等蒸好就知道有沒有成功了!


    “嬤嬤,念念,你們先嚐嚐。”我有些心虛,不敢自己嚐。


    “哇!好吃耶!”


    “還不錯。”得到念念和嬤嬤的認可,我裝上點心就往他的書房跑。


    “咚咚……”我心急的敲著門。


    “進!”


    書房裏很雅致,桌上的香爐散發著縷縷清香,香味升到房頂,繞過房梁,縈繞在房間每一個角落裏,這和平時他身上的香味一樣。


    我知道,不同的沉香所具有的甜味也有所不同:甜味偏清者會在發甜味的同時產生一種清幽之感,如果細細去感受香氣的走向,會感到香流從鼻腔進入後幽幽直上,有種甜感衝上頭頂直達百匯的感覺,令人聞後立刻有精神為之一振的愉悅感受;甜味偏重者則更具蜜感,令人感受到香味沉穩踏實,甜感醇厚,入鼻後香流並不上行,轉而凝聚於鼻腔後部,具有令人口中生津,心神寧靜的作用。


    “我給你送栗子糕來,我親手做的。”我期待的看著他,希望他能喜歡。


    “栗子糕?你怎麽知道!”他眼神微微有些震驚。


    “我跟嬤嬤學的。”他是傻子嗎?這種事情,府裏上下肯定都知道,我隨便一問就行啊。


    “王爺,溫府來人請柳姑娘迴去,說是……有急事。”清歌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想說又不敢。


    “怎麽了,姐姐怎麽了?”我著急的拉著他的袖口,他一說溫府,我便知道肯定是姐姐有事。


    “說是難產……”


    清歌話剛說完,我便什麽都顧不了跑了出去,不是還不到生產的時候嗎,怎麽會?都是我的錯,上次迴去我該替姐姐把把脈的。


    “上馬。”他一把拉我到馬背上。


    太過著急,我居然都忘了騎馬會更快,隻知道跑。眼睛模糊了眼前的視線,我不知道我到哪裏了,不知道姐姐還好不好。


    溫府


    “啊!……啊……”姐姐痛苦的叫喊著,雙手緊緊的抓住床單,汗水浸濕了衣服和頭發,頭發淩亂的貼在臉上,臉色蒼白的嚇人。


    “夫人,使勁啊!”接生嬤嬤焦急的喊著,胎位不正加上孩子太大,夫人可得受不少罪。


    “保孩子……啊……”姐姐咬進牙關,擠出幾個字,她隻想要孩子好好的。


    門外,溫夫人緊張的拉著丫鬟的手,一邊念著阿彌陀佛,這可是她第一個孫子。溫玥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聽著姐姐的叫聲心疼不已,巴不得自己能替她受罪。


    “姐姐……”我哭著跑了進去,我想馬上見到姐姐。


    “拜見辰王”見他跟著我進來,大家隻好匆匆行了禮。


    “姐夫,姐姐怎麽樣了。”我哭著拉著姐夫。


    “我……”姐夫也急得不知如何跟我說。


    “我懂醫術,讓我進去……”說著我不顧阻攔,拉開門縫進去。


    “姐姐,我來了,你堅持住……”我跪在床邊緊緊的拉住姐姐的手,我希望她能感受到一些力量。


    “保孩子……”姐姐轉過臉看著我,眼神堅定的讓人害怕。


    “不要,都保,沒有姐姐我怎麽辦,孩子怎麽辦,你一點要堅持堅持住。”我現在隻有姐姐了,我不希望她出事。


    “嬤嬤,怎麽樣!”我冷靜下來,擦了擦眼淚,小時是我保護姐姐的時候了。


    “胎位不正,孩子太大,我也很著急啊!”接生嬤嬤忙得臉色都發白了。


    “快,給我拿艾條!”我記得在足小趾末節外側,指甲根角側後方的穴位艾條溫灸有用。


    一邊給姐姐艾灸,我心裏一邊祈禱姐姐能順利生下孩子。


    “行了行了,胎位轉迴來了!”嬤嬤驚喜的大喊,屋內外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夫人,使勁啊,再加把勁就出來了!


    “姐姐……”看著姐姐的樣子我可心疼了,手輕輕拂過她的臉,替她撥開臉上淩亂的頭發。


    “啊……”


    “哇唔哇唔……”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來,我看看!”姐姐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她想看看孩子。


    “是個小公子!”嬤嬤把孩子抱給姐姐,便打開門出去報喜。


    “恭喜夫人,恭喜公子,是位小公子!”嬤嬤欣喜的說道。


    “賞,所有人都賞,哈哈哈……”溫玥大笑著往屋裏走去……


    “夫人辛苦了!”溫玥來到姐姐身邊,並沒有先看孩子,心疼的摸了摸姐姐的臉。


    “快,看看我們的孩子。”姐姐深情的看著溫玥。


    “眼睛像你,鼻子像我。”溫玥抱著孩子輕輕的摸了摸他的小鼻子。


    “我也要看,可真神奇啊!”寶寶很可愛,大大的眼睛,鼻子很挺,嘴巴粉粉的,看得人心都融化了。


    “依依,給他取個明字吧!”溫玥看著姐姐。


    “叫溫念吧!”其實那時候姐姐知道,她撐不了多久了,她想給自己在這世間留個念想。


    “好,就叫溫念,小溫念,看看我……”溫玥在一旁逗弄起了孩子。


    “姐姐……”我看著姐姐的臉色越來越差,急忙過去給她診脈。


    “……”姐姐看著我,搖了搖頭,她知道沒有用的。


    “姐姐……”我忍不住哭了起來,雖然胎位轉過來了,可是孩子太大,姐姐血崩,失血過多,救不迴來了。


    “依依……”溫玥急忙把孩子遞給嬤嬤,緊緊握住姐姐的手。


    “照顧好他……”話還沒說完,姐姐便閉上了眼睛沒有了唿吸。


    “依依”


    “姐姐”


    我和溫玥在一旁哭得泣不成聲,旁邊的下人也抹起了眼淚,溫夫人進來看了一眼便暈了過去。


    溫玥守在姐姐床前,眼神空洞,手緊緊的握著姐姐的手,仿佛丟了魂魄一般,我知道,以他的為人,這輩子不會再娶別人了。


    “姐姐……”我的腦袋一片空白,怎麽會呢,我連姐姐都沒照顧好,我還想著為父親報仇,一股血腥味湧上喉頭,我便暈了過去。


    “我先帶她迴府,明日再來。”他知道,現在溫府會特別忙碌,沒人有空照顧我,我在這裏也隻會徒增麻煩。


    迴到王府後,他給我喂了安神藥,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醒過來,睜開眼睛的我頭疼欲裂,感覺腦袋像要炸開一般。


    “我這是在哪?”醒來的我還沒緩過神。


    “小姐,在王府。”念念擔憂的看著我。


    “什麽!”我怎麽能在王府呢,我得陪著姐姐,說著我隨便穿了身白色衣服便跑了出去。


    “我跟她去吧!”顏陌騎馬帶著我很快便到了溫府。


    又是這種熟悉的場景,溫府門頭上的白綾和那一堆白色燈籠,像尖刀一樣,刺在我的心頭,還狠狠的剜了剜。


    我在門口停頓了一下,擦掉眼淚,我知道,姐姐不希望我哭,她最放心不下的大概就是溫念和我了……


    靈堂上,看到姐姐的牌位,我的腳猶如綁了石頭一般,每邁出一步都無比艱難,溫夫人一個勁的在哭,溫大人喪著臉,溫玥眼神空洞的燒著紙……


    突然我的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我討厭自己的不成熟,當時父親不在了,我隻會哭,姐姐一個人承受了多少……


    我緩了緩神,起身幫溫玥照顧前來悼念的賓客,這一刻,我深深的體會到了姐姐當時的堅強,體會到了姐姐替我承受的一切。


    姐姐的葬禮結束後我便迴了王府,我知道,雖然姐姐疼我,可是這裏畢竟不是我的家,就在這裏隻會給溫家增添麻煩。


    “我們走吧!”告別了溫家,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緩緩的走在街上。


    “我陪你走走……”顏陌沒有騎馬,他知道,現在的我隻想靜一靜。


    看著這繁華的長安城,我似乎與這繁榮景象格格不入,我什麽都沒有了,沒了……


    看著我越來越虛浮的步伐,他一把抱起了我,沒有他在的話,我不知道要在這大街上躺多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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