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笑微微一笑,眼中滿是友善,仿若對待多年摯友,輕輕抬手示意其入座。


    李子夜入座後,目光深邃如淵,眼神中帶著審視之意。


    隻見君莫笑神態淡然,仿若超凡之仙,眉宇之間,既有銳利之氣,似能洞穿世間虛妄,又有滄桑之感。


    李子夜不禁心中暗忖:“這位六皇子,怎麽會有這麽複雜的氣質?傳言他是個隻知道在勾欄尋歡作樂、混吃等死的廢物,可現在看來,怕是另有隱情啊!”


    思及此處,眉頭微皺,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就在此時,君莫笑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專注如鷹眼,直視李子夜,問道:“李大人,這年末了,你怎麽不迴荊州和家人團聚呢?”


    其聲音沉穩,自信與淡然交織其中,仿若洞悉一切之智者。


    李子夜聞此問,仿若從沉思中驚醒,麵色浮現一絲愁苦,微微歎氣:


    “唉,殿下有所不知,幾日前,下官接到朝廷文書,今年豫州官員一律不得迴訪故裏。”


    言罷,似突然醒悟,雙眸圓睜,眼中滿是驚訝之色,仿若見天外來物,不禁驚疑道:“殿下居然知曉下官?”


    其心中詫異萬分,自己不過九品小官,殿下何以知曉自己籍貫?


    君莫笑聞之,微微一笑,朗聲道:“哈哈哈哈,李大人的家父李百萬,那可是名聲在外,知道的人可不少啊!”


    李子夜臉色不變,眉頭稍皺卻立馬恢複,若不注意還無法發現,他接著說道:“多謝殿下掛懷,下官愧受了。”


    君莫笑嘴角含笑,靜靜坐在大堂,未發一言。


    此時,洛無念洗漱完畢走來,她身著淡雅青衣,似春日翠竹般清新脫俗,蓮步輕移間盡顯優雅。


    踏入堂門,仿若清風過湖,除君莫笑神色淡然外,眾人如受牽引,霍然起身,高唿:“我等見過皇子妃。”


    聲音在大堂迴蕩。


    洛無念笑意更濃,似盛開牡丹,眼中光芒閃耀。


    她與君莫笑一樣,款步向前,輕柔扶起洛老夫婦,動作小心翼翼。


    隨後轉身,輕擺玉手,示意眾人落座。


    她落落大方地走到上首與君莫笑同坐,眼中透著俏皮,問道:“夫君,聊什麽呢?”


    說話時,美目如靈動小鹿看向眾人,瞧見了舞陽縣令李子夜。


    洛無念笑道:“李大人,在洛府別拘束,今日能來是緣分!”笑聲如銀鈴。


    她記得出嫁時李大人負責舞陽操辦,眼中多了親切。


    李子夜忙起身,神色恭敬,抱拳拱手:“下官多謝皇子妃。”


    他打量洛無念,見其笑容中對六皇子滿是柔情。


    君莫笑和洛無念主導暢談,二人配合默契,君莫笑睿智,洛無念適時補充。


    小斯葉凡進大堂,一臉鄭重,小碎步走到眾人前深深一揖,告知年膳已妥,便躬身立在堂門側,低頭不語。


    君莫笑多打量了他幾眼。


    洛無念看向君莫笑,眼中滿是溫柔,歪頭道:“夫君,先用膳吧。”


    君莫笑點頭,環視四周,熱情邀眾人上位,眼神堅定。


    眾人麵露難色,因皇子共桌不合規矩,忐忑不安。


    在君莫笑目光下,眾人才戰戰兢兢同去。洛家桌子大,雖寬鬆,眾人仍拘謹。


    飯桌上,君莫笑看向嶽丈,眼中有期待:“嶽丈大人,府中有酒水嗎?”


    酒在這世界是稀缺物,洛家這樣的小家族不一定有。


    洛老丈笑道:“哈哈,殿下不說,老夫都忘了,夕年問診歐陽家得了幾壇賞酒。”


    說完滿臉得意,整了整衣衫,對葉凡、鋤禾道:“走,取酒。”


    三人便快步往後院,身影消失。


    君莫笑見此,眉頭緊鎖,憂心地歎息。


    他起身背對眾人,負手而立,麵色凝重苦澀,念道:


    “糧少民生蹙,酒稀意興枯。


    常憂饑饉苦,每念稻粱無。


    倉廩期盈滿,杯觴待裕敷。


    唯祈豐歲至,醉飲亦歡娛。”


    眾人聞詩先是一愣,後品味出深意,麵色憂戚,有人皺眉,有人歎息,眼中滿是對百姓疾苦的擔憂。


    李子夜眼眸一亮,隨即黯然,無奈道:“是啊,我大宇百姓,太苦了!”聲音低沉無力。


    君莫笑轉身看向他,探究道:“不知李大人之前為何籍?”


    李子夜苦笑,尷尬道:“迴殿下,子夜是商籍,因家財打通武脈轉了士籍。”


    君莫笑點頭,又問:“想必費了不少力氣?”


    李子夜苦笑迴憶:“據家父言,花了十萬兩白銀。”


    君莫笑咂舌,十萬兩白銀是巨款。


    其他人聽到也麵露驚色,或瞪眼,或倒吸涼氣,都為數額震撼。


    君莫笑落座,無奈安慰:“好了,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或許以後會變。”聲音溫和,緩解氛圍。


    大宇商人地位低且不受律法保護,君莫笑對李百萬經商有成深感欽佩。


    不久,洛老丈三人抱酒迴來,走得緩慢謹慎,額頭有汗珠。


    酒上桌,洛老丈落座,笑容滿足。


    君莫笑起身,神色莊重誠摯,高聲道:


    “洛府雙星身永健,情儔兩意愛綿綿。


    闔家共慶皆歡暢,舉世同欣俱泰然。


    百姓豐衣餐有粟,大宇寧國泰無邊。


    今朝盛宴升平賀,歲月長悠美夢圓。”


    君莫笑舉杯:“二老,請,諸位,請!”


    眾人舉杯飲盡。一人飲後麵色淒苦,皺眉撫胸,緩了會兒才好。


    眾人高唿:“好!好酒!我等謝過殿下!”眼中恢複了喜慶。


    雖是普通酒水,但在眾人心中如金汁玉液,一來酒難喝到,二來是對君莫笑的謝禮。


    年夜飯盡興後,眾人告辭。君莫笑叫住李子夜:“李大人留步。”


    李子夜迴身躬身:“不知殿下有何吩咐?”他麵色狐疑,帶著酒後潮紅,看來平時很少喝酒。


    “適才聽聞李大人之言,豫州有變化?”君莫笑狐疑,官員年節不放假,定有情況。


    李子夜麵露凝重:“具體情況不知,隻是……”欲言又止。


    君莫笑皺眉欲再問,李子夜麵容掙紮,似要開口。


    [ps:曆史古代的酒水是很珍貴的,非影視劇那般泛濫,且酒水的管控很嚴格!]


    [“玉盤珍羞直萬錢”,萬錢在唐朝之時,按史書記載,可買一萬到兩萬斤糧食。嗯,差不多現在的五萬塊人民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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