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花廳裏,燈火暖黃,處處充斥著曖昧的味道,空氣彌漫的女人香鑽入人的鼻裏,控製著人的大腦,讓人迷醉。


    阿峰第一次被女子表白,竟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還是這般赤裸裸的,驚得他腦子突地一片空白。


    阿峰呆訥地愣在原地,就見那女子嘴角噙笑,鳳眼含春,扭動著嫵媚妖嬈的楊柳腰,千嬌百媚,緩緩來到阿峰的身邊。


    女子伸出玉白的胳膊,一隻胳膊搭在阿峰的肩上,另一隻胳膊勾住了阿峰的脖子。


    女子腳尖著地,踮起腳,將唇向阿峰的耳邊靠近,一股溫熱的氣體灌進阿峰的耳朵裏,“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跟奴走吧。”


    女子的唇和阿峰的耳靠得實在太近,近得連她的鼻尖都要碰到阿峰的耳廓了,女子唿出的氣流,撩撥著阿峰脖頸上的汗毛,讓阿峰神情緊張。


    阿峰口幹舌燥,喉結不由自主地滾了滾,他的身子火熱,手心裏滿滿都是濕漉漉的汗水,黏黏的,慌慌的,不知所措。


    “姑,姑娘,請,請自重。”阿峰艱難地開了口。


    那女子噗的一笑。


    “公子,閣裏的女子們都自重了,那燈紅酒綠閣就該喝西北風了,自重免了,我們來個欲擒故縱怎麽樣?”


    女子的聲音酥中帶麻,聽得阿峰僵直著身子,從耳根子紅到了腳板心心。


    女子見阿峰的反映,猜測阿峰八成還是個雛,旋即,那女子就有了撿到寶的感覺,雙眼放光,整個身子就貼在了阿峰的身上。


    阿峰就像被妖精纏上了的唐生,不知所措,僵硬著身子連連後退,就差沒雙手合十,念一句阿彌陀佛了。


    那女子卻是步步緊逼,絲毫沒有放過阿峰的意思,阿峰退到最後,已是退無可退,直接被那女子壁咚在了牆角。


    “公子,你就從了奴家吧!”女子柔若無骨的纖細玉手在阿峰的臉頰滑過。


    阿峰心裏一緊,身子一僵,有種即將被強暴的恐慌。


    忍、忍、忍……


    若不是纖塵在出發前,再三叮囑過他,要顧全大局,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手,他現在早就將纏在身上的這個女子給震飛了出去。


    這女子還在撩撥他,阿峰將拳頭握得死緊,腦裏閃過一個念想,忍無可忍則是無需再忍。


    就在阿峰即將爆發之時,就聽見咚……咚……咚……沉重的腳步聲和大地為之顫抖的感覺由遠至近向這邊奔來。


    “公子,奴家也願意,奴家要和你大戰三百個迴合,不收錢!”


    隨著一聲蠻聲蠻氣的高唿聲灌入耳中,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來一個胖丫頭,橫衝直闖,直接衝破重圍,衝到了阿峰的身邊,將纏在阿峰身上的那個美女,像提小雞仔一樣提了起來,丟到了一邊。


    纖塵還沒反應過來,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就見那胖丫,敦實的身子像一堵牆一樣,立在了阿峰的麵前,看著阿峰發出嗬嗬嗬的憨笑。


    纏在自己身上的女子雖然被丟了出去;但是阿峰沒有片刻的輕鬆,相反,一種壓迫感撲麵而來。


    那是來至於噸位懸殊上的壓迫感。


    阿峰還沒來得及輕鬆地喚口氣,那胖丫就向她展開了胸懷,她肥厚如粗樹幹一樣的雙臂將阿峰一撈,就將阿峰圈進了自己的懷裏。


    阿峰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腦袋就狠狠地砸進了那女子豐滿得如同球一樣碩大的柔軟裏。


    這一幕,看得見多識廣的纖塵都驚掉了一地下巴,感歎這燈紅酒綠閣是個什麽虎狼之地?姑娘們如饑似渴不說,怎麽還都這般豪放?


    這對阿峰來說就是災難現場,纖塵不忍直視,旋即閉上了眼。


    啊……


    一聲女子的尖叫聲響起。


    纖塵猛然睜開了眼,就見好大一坨黑影從她眼前飛過,隨著咚……的一聲,沉重如泰山壓頂的聲音響起,那胖丫四仰八叉地砸在了地上,大地都為之抖了三抖。


    那胖丫,就像翻過背的烏龜,左右晃動著身子,張牙舞爪地揮舞著四肢,半晌翻不過身來,引來眾人哄堂大笑。


    纖塵想,這胖丫八成就是師父說的那種,是猴子派來逗逼的。


    看那胖丫敦實的身量,少說也有兩百來斤,竟然被阿峰一腳就給踹飛了出去,纖塵在佩服阿峰腳力的同時,也擔心他的腳,會不會因為瞬間用力過猛而受傷。


    這胖丫的出現,讓纖塵很意外,卻是無意中幫了纖塵他們一個大忙。


    纖塵今日特地將阿峰打扮了一番,就是想吸引燈紅酒綠閣裏的人,讓他們將注意力全關注到她和阿峰的身上,為鄭玄甲潛入俞媽的房間爭取時間。


    這胖丫的突然出現,正好幫他們攪亂了燈紅酒綠閣。


    半晌還沒翻過身來的胖丫,躺在地上嗚嗚嗚……嚎嚎了起來。


    她這一嚎嚎,驚動了燈紅酒綠閣裏的四大堂主。


    四位堂主從四麵而來。


    “去去去,都迴房去,哪兒涼快上哪兒呆著去!”


    他們一來,就將選花廳裏的其她姑娘都趕走了,原本還熱鬧的選花廳,刹那間變得空蕩蕩起來,唯有胖丫還躺在地上。


    他們走到胖丫身邊,易堂主殷勤地詢問,“小柴柴,你怎麽摔到地上了?快起來。”他拽起了胖丫的胳膊,試圖將胖丫扶起來。


    小柴柴?


    什麽鬼?


    纖塵聽到易堂主油膩膩喚那胖丫的聲音,就覺得渾身惡寒。


    易堂主使出了吃奶的勁,也沒將那胖丫給提起來,後來是四位堂主齊心協力,才將那胖丫扶了起來。


    那胖丫捂著肚子繼續嚎嚎,那四位堂主油膩膩地輪番獻著殷勤——


    一個拿出絹帕,翹著蘭花指替那胖丫擦淚,“小柴柴,別哭了,你這一哭哥哥心都碎了。”


    聽到這話,纖塵捂著嘴真想吐出來。


    這人,真娘炮!


    一個替那胖丫整理了一下摔亂的頭發,將掉在地上的發簪拾了起來,重新插在了她的發髻上,“小柴柴,摔疼了吧?告訴哥哥這是怎麽迴事?”


    還有一個,語氣裏倒是有了點陽剛之氣,“小柴柴,是誰欺負你了?你給哥哥說,哥哥保證替你教訓他。”


    那胖丫突地將圍在她身邊的四個堂主推到了一邊,“我才不要你們去教訓他呢!”


    接著胖丫雙手叉腰,邁著墩實厚重的步伐,向阿峰走去,伸出她粗樹幹一樣滾圓的手臂,肥肥的手指,指向阿峰,“他,今晚我要定了。”


    四位堂主,順著那胖丫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他們看到了阿峰,一個長得帥氣又有型的男人。


    四位堂主麵麵相覷,眼神裏透著古怪,旋即,他們就齊齊看向阿峰,恭恭敬敬地向阿峰深施一禮,“公子恭喜,恭喜呀!”為首的易堂主帶頭說道,其他幾位堂主隨之附和,“恭喜、恭喜……”


    阿峰一頭霧水,警惕地看向那四個堂主,蓄勢待發,如一頭蟄伏的野獸,隨時準備反擊。


    纖塵也察覺到不對勁,看那四位堂主對這胖丫的態度,纖塵推測,這胖丫在這燈紅酒綠閣裏的地位不低。


    然,這胖丫是誰?


    為何朕玄甲從未提到過,燈紅酒綠閣裏還有這麽一號人物?


    纖塵快速竄到阿峰的麵前,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有情況,隨機應變”,便擋在了阿峰的麵前。


    “各位,你們什麽意思?”纖塵問。


    那四位堂主看了一眼其貌不揚的纖塵,撇了撇嘴,完全沒了對阿峰時的恭敬有禮。


    他們站直了身板,揚起了脖子,雙手交叉相握,垂在身前,輕蔑地將纖塵打量了一番。


    “公子,你誰呀?”那個娘炮堂主不屑地問。


    纖塵……


    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區別對待?


    不就是顏值上差了點嗎?至於嗎?


    纖塵脖子一抬,毫不示弱,大拇指往自己鼻尖指了指,“我……”接著她的大拇指就偏移了方向,往他身後的阿峰指了指,“他親哥!”


    咳咳咳……


    阿峰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他什麽時候多了一個,比自己還小幾歲的哥哥啦?


    纖塵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麵不改色心不跳,仰著脖子,揣著手,吊兒郎當地抖著腳。


    那四位堂主聽聞纖塵是阿峰的哥哥,對纖塵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好轉,臉上堆起了笑,半是諂媚,半是詭異,還有一點幸災樂禍。


    易堂主站了出來,對纖塵拱手一禮,自我介紹道:“公子,我們四位是燈紅酒綠閣的四大堂主。”


    那四位堂主不約而同,都挺了挺胸,好似很滿意自己現在這個身份。


    接著,易堂主就走到那位胖丫的麵前,諂媚地對那胖丫笑了笑,向纖塵介紹道:“這位柴柴姑娘,就是我們燈紅酒綠閣裏的少閣主。”


    纖塵和阿峰都是一愣,少閣主?


    這個二百來斤重的胖丫,是燈紅酒綠閣的少閣主?


    纖塵腦子開始飛速旋轉,這少閣主是什麽意思?


    是字麵上的意思,還是像那四位堂主一樣,都是名不副實的稱唿?


    纖塵的腦子還在旋轉,就聽見那易堂主打著哈哈來到她的麵前,向纖塵深施一禮,“公子,我家少閣主,看上了你親弟弟了,恭喜,恭喜呀!”


    咳咳咳……


    咳咳咳……


    現在不僅是阿峰,就連纖塵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阿峰如同被雷給劈了,雷得外焦裏嫩,黑著一張臉,悔不當初,他雙手捂胸,將衣服裹得嚴嚴實實的,大有貞潔不保的恐慌,脫口而出,“我可沒看上她,就憑她,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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