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塵不緊不慢的一句話,如冬日的寒風,冷酷無情,聽得不僅是胡家二小姐,就連胡府的那些人,都打了一個寒顫。


    險,真的好險,他們差點就掉腦袋了,胡家那些人,有種劫後餘生的後怕。


    纖塵看向胡家二小姐,糾正道:“正因為你手裏有信劄,你才篤定皇上不會殺了你,且為了皇家的顏麵,隻要你交出那些信劄,他便隨了你的願,讓你成為瑞王的女人,你是這樣想的對不對?”


    再次被人戳中心思,胡家二小姐又沉默了下來。


    必須要抓緊時間問出信劄藏在哪裏?纖塵不能隻采用剛剛試探著觀察微表情的方法,來得到答案,她還必須誘導。


    纖塵換了問話的戰略,循序誘之,她的語氣緩和下來。


    “你父親謀反,你又試圖用春藥魅惑勾引皇子,幾罪並罰隻有死路一條,你不想為自己謀一個活路嗎?”纖塵問。


    胡家二小姐,打心眼裏看不起下人,一個下人對她說這樣的話,她隻覺得可笑。


    她不屑地覷了纖塵一眼,“就憑你,一個卑賤的下人,也配來論我的生死?”


    纖塵聽了,淡淡然,不以為然,“不是我在論你的生死,而是你自己犯的錯,在論你的生死。”


    胡家二小姐白了眼纖塵,不為所動。


    麵對油鹽不進,自以為是,都成階下囚了還要端著小姐架勢的胡家二小姐,纖塵覺得這人就不適合對她好好說話。


    她勾唇冷笑,“你別忘了,你即將淪為官奴,到那時,你連個卑賤的下人都不是。”


    纖塵輕描淡寫的迴擊,如一劑猛藥,刺激著胡家二小姐的靈魂。


    “不,我要不當官奴,我不要當官奴,不要……不要……不要……”


    冷水的刺激,隻能讓胡家二小姐保持短暫的清醒,太過激動也會催發藥效快速上頭。


    纖塵不能讓這胡家二小姐太激動,於是,她粗暴地抓起了胡家二小姐的腦袋,將她的腦袋王浴桶裏按下去。


    眾人呆愣,不解,怎麽說著說著,這個瑞王府的小廝就動起了手來?


    一眾人等看著纖塵施暴,驚得目瞪口呆,卻無一人上前阻止。


    顧子毅勾了勾唇,帶著寵溺,邪魅一笑,早就聽他五弟提過,她家姑娘很暴力,他一直沒發現,今天看來這暴力其實還有點可愛。


    因為纖塵將胡家二小姐的頭按入水時,臉上並沒有什麽兇神惡煞的表情,而是平淡的,如是在幫人洗頭一樣淡然。


    片刻後,她將胡家二小姐的頭從水裏提了起來,還聳了聳肩,眸子裏滿是無辜。


    “你中了‘醉合歡’不能太激動,否則,這裏男人這麽多,你應付不過來。”


    胡家二小姐抬起她濕漉漉的腦袋,本想對著纖塵破口大罵,被纖塵這句話一恐嚇,嚇得渾身一哆嗦,理智又清醒了一大半。


    這裏是有好多男人,不僅有瑞王在,還有胡府的那些下人和羽翎軍的士兵,若能與瑞王行那魚水之好,當然是她求之不得的。


    隻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遊目四顧,轉而看向胡府的人,好似看到了男丁們虎視眈眈的眼睛。


    胡家二小姐打了一個寒戰,不敢想象,那些平日裏被她吼罵的下人,卑賤的奴婢,騎在她身上的樣子。


    如果是那樣,她隻有不活了。


    不敢想,越想越害怕,恐懼襲上心頭的胡家二小姐終於向纖塵軟下了口氣,“救我,我不想,不想被那個……”


    他抓住了纖塵的手,眸子裏滿是哀怨懇求地看向纖塵。


    “我可以救你;但是,你必須告訴我們,那些信劄在哪裏?”


    胡家二小姐又低下了頭,有些猶豫,他不想救胡府裏的其他人。


    沒時間給胡家二小姐猶豫,纖塵繼續誘導。


    “你現在交出那些信劄,興許瑞王真能為你求得一個從輕發落的機會,你若執意不說,我們也不會勉強。”


    纖塵著重說了你,而不是你們,就是猜想,這個早年死了母親,跟著姐姐長大的姑娘,怕是在胡府也沒多少人真的對她好,她也不想解救他們。


    胡家二小姐還在沉默中,纖塵隻能又自言自語。


    “既然我們已經知道胡府裏有那些信劄,即便將整個胡府翻個底朝天,將那間院子掘地三尺,也會將那些信劄找到的。”


    纖塵說至將那間院子掘地三尺時,胡家二小姐的眉頭顯而易見地皺了皺。


    纖塵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帶著不鹹不淡的威脅。


    “等‘醉合歡’第二潑藥效發作時,你的身子會瘙癢難耐,你會自己撕破自己的衣服,尋找慰藉,那個時候,你看著公豬都會將它當成偏偏佳公子。”


    這句話,纖塵自問不好笑,偏生這個時候竟然有人笑出了聲來。


    纖塵聞聲望去,掩嘴偷笑的人還不少,就連顧子毅唇角都噙起了一抹笑。


    顧子毅笑,是佩服纖塵的想象力。


    可不是嗎?把公豬當成偏偏佳公子,也隻有他家姑娘才想得出來,說得出來。


    纖塵無語地收迴視線。


    繼續自言自語,“你若現在說了,我自會想辦法幫你度過這七日的藥效期,若你現在不說,那我們就離開這間院子等你自生自滅。”


    終於,胡家二小姐瞳眸緊縮,猶豫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恐慌。


    把公豬當成偏偏佳公子,天啦,她想想都恐怖。


    那“醉合歡”的藥效,什麽時候會再次襲來,讓胡家二小姐失去意識,誰都不知道。


    纖塵心急如焚,卻還要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我們有得是足夠的時間去翻找;不過,你的時間可就不多了,說吧,那些信劄在哪裏?”纖塵繼續追問。


    胡家二小姐抿嘴,被纖塵追得有些慌亂。


    纖塵拿出殺手鐧,“你不說也行,我們現在就撤走,去翻地,等你在這裏自生自滅。”


    說罷,纖塵轉身,就要離去。


    “別走,我說,我說!”


    果真,關鍵時刻,那胡家二小姐還是怕了,她抓住了纖塵的衣角,不讓纖塵離去。


    纖塵勾唇,想到太好了,這胡家二小姐,終於願意說出那些信劄在哪裏了。


    她歡喜地轉身,向胡家二小姐看去,戲劇的一幕又發生了。


    隻見那胡家二小姐看著纖塵,隻說了一句,“那些信劄在……”


    話還沒說完,她就像被狐媚子附了身一般,她雙眼迷離地從浴桶裏站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胡家二小姐的身材是極好的,打濕的衣裙貼在她的身上,將她那性感絕美的身段,一覽無餘地凸顯出來。


    她扭動著自己曼妙的身材,香舌在唇邊輕舔,做著勾人心魄的動作,媚態十足。


    纖塵哀歎,大事不好,這“醉合歡”的第二波藥效,來得也忒不是時候了吧!


    就在纖塵還在想如何補救,如何讓這胡家二小姐暫時又清醒過來時,一雙手,順著她的衣角,爬上了她的腰。


    在藥力的作用下,胡家二小姐的力氣格外的大。


    胡家二小姐猛的用力以摟,纖塵一個趔趄,竟栽進了胡家二小姐的懷裏,接著胡家二小姐的腦袋就在纖塵的脖頸處遊來蹭去。


    靡靡之音從胡家二小姐的唇邊流出,淌進纖塵的耳朵裏,“公子,我好癢……”


    纖塵一陣惡寒,隻想盡快將這個女人推開。


    “癢,這裏好癢呀……”


    突地,那胡家二小姐就抓住了纖塵的手,將纖塵的手按在了她豐滿的胸上。


    這一幕,看得一些人眼都直了,卻把纖塵嚇了個驚聲尖叫。


    猝不及防襲了別人的胸,纖塵隻覺得自己的手,像是被燙了一般。


    她猛然抽迴手,用力地將胡家二小姐推開,尖叫著跑開了。


    顧子毅看到纖塵的驚慌,心疼地上前,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裏。


    纖塵就像雙手被沾染上了什麽十惡不赦的汙漬一般,在顧子毅的錦袍上翻來覆去的擦了又擦。


    “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幹淨了,幹淨了。”


    顧子毅將纖塵攬在懷裏,將她的一雙手又拿到自己的胸前擦了擦,“你看幹淨了,沒事了。”


    顧子毅想哄孩子一樣哄著纖塵,又像護戀人一樣將纖塵緊緊摟在懷裏,這一幕看得眾人驚掉一地下巴。


    如果說,起初他們在胡家二小姐手舉發簪,向這個小廝跑去時,看到瑞王將這小廝護在了懷裏,他們那時就對瑞王和這小廝的關係有了懷疑。


    那麽現在,看到瑞王將這位小廝又摟在了懷裏,愛護有加,他們就肯定了自己的懷疑。


    怪不得瑞王這麽些年來不近女色,原來他是個斷袖,他好男風!!!


    這真是一個驚天的大秘密呀!!!


    眾人被瑞王這天大的秘密,驚得合不攏嘴,完全遺忘了躺在沐浴桶裏一動不動的胡家二小姐。


    一張臉,離纖塵很近,緊盯著纖塵。


    那是一張輪廓分明,不苟言笑,嚴肅認真的一張臉。


    那張臉上濃眉緊鎖,眸子裏灌滿了震驚,張著一張嘴,下巴拉的好長。


    那是姚統領,震驚且不可置信的一張臉。


    纖塵察覺了姚統領異樣的目光,也察覺到了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她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個男兒身,被顧子毅摟在了懷裏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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