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為什麽會那樣說?


    他為什麽要對娘親說那樣的話?


    冉花楹結合今日冉羽涅一迴府,就對姚氏惡言相向,冷靜一想,定是父親在金州發生了什麽,對娘親產生了什麽誤會。


    如果真有誤會,那麽這誤會又是什麽?


    她必須想辦法,幫助自己的父母解除誤會。


    冉花楹搖頭,“不會的,父親,你和娘親夫妻十餘載,娘親對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她怎麽會害你,你怎麽能這樣看她?”


    冉花楹的眸子裏也有了淚珠兒,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父親,你和母親都是楹兒最親,最親的人,楹兒深愛著父親,也深愛著母親,我們是血濃於水的一家人,父親你在金州究竟發生了什麽,你和母親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冉羽涅到底還是喜歡冉花楹這個女兒的,見冉花楹落了淚,他的心也軟了下來。


    其實冉羽涅也知道,姚氏給他帶那包鹹鴨蛋,也是因為他喜歡吃鹹鴨蛋。


    他隻是惱姚氏,沒檢查清楚,就將壞了的鹹鴨蛋給他打包上了路,害他拉了肚子,害他沒有出使成烏戎國,害他成了朝堂上的笑話,還害他沒了再次當使節的機會。


    冉羽涅這麽一想,好像對姚氏也沒那麽恨了,他緩了緩語氣,滿是倦怠和疲憊地看向冉花楹。


    “楹兒,為父現在很累,想洗個澡休息一會,有什麽,等為父休息好了再說吧。”


    冉花楹想,父親長途跋涉疲憊那是自然,調解矛盾,化解誤會也不急在這一時。


    “冉……”姚氏一個冉字才剛說出口,就被冉花楹一個眼神給擋了迴去。


    接著冉花楹就對冉羽涅微微一笑,欠身一禮,“那好,父親那就先迴房沐浴吧,母親知道父親今日迴府,早已命人將父親沐浴的水準備好了。”


    眼看姚氏和冉羽涅剛剛爆發起來的怒火,就要被冉花楹熄滅,韓雙雙哪裏心甘?


    冉羽涅剛剛對姚氏的態度,韓雙雙也看在了眼裏,合計在了心裏。


    冉羽涅既然敢當麵對姚氏說出那樣的話,就說明,在冉羽涅的心裏,姚家已經沒那麽重要了,同樣,姚氏在冉府的地位也不會再向以往那樣堅固。


    姚氏不給自己月例銀子,還看不上自己的身份,不讓自己喚她一聲姐姐,這口惡氣她得出。


    韓雙雙覺得現在這正是她出惡氣的機會。


    就在冉羽涅準備轉身離去之時,韓雙雙開了口。


    她故意走到姚氏麵前,伏低做小,做出一副對姚氏謙卑有禮,畢恭畢敬的模樣。


    “姐姐,今日老爺心情不好,不如就讓妹妹來侍候老爺沐浴吧。”


    剛剛在府門外,韓雙雙還記著喚自己主母,這會子,她就仗著冉羽涅在她身邊,故意挑釁自己,將自己對她的吩咐當做了耳旁風,姚氏的怒火再次躥了上來。


    “賤人,誰是你的姐姐?”


    餘怒未消的姚氏,臉色一沉,當即一記耳光,就扇在了韓雙雙的臉上。


    “你這個狐媚子,少在這裏惺惺作態,看到你這騷狐狸的樣子,我就惡心,誰是你的姐姐?滾,你給我滾遠點。”


    姚氏作勢,又要向韓雙雙扇去一記耳光,突地,她的手被人擒住了。


    “姚氏,你這個瘋婆子,你想幹什麽?”冉羽涅說著,一記耳光就扇向了姚氏。


    姚氏懵了,冉花楹也懵了。


    冉羽涅本不是個易怒的人。


    他今日如此易怒,那也是因為他本就揣著怒氣迴府,看到姚氏對韓雙雙動了手,他心裏緊張韓雙雙肚子裏的兒子,腦子裏沒有多想,一個箭步就衝了過來,護了韓雙雙,打了姚氏。


    韓雙雙雖然被姚氏扇了一記耳光,現在臉上還火辣辣的疼;但是看到冉羽涅扇了姚氏一記耳光,姚氏的嘴角都有了血絲,韓雙雙的心裏就暗自高興。


    她要的就是姚氏和冉羽涅打起來,她就是要借冉羽涅的手,修理姚氏,給自己出口惡氣,今天這一巴掌,韓雙雙覺得還不夠。


    “主母,對不起,都是雙雙的錯,是雙雙忘記了,雙雙知道,主母不讓雙雙喚主母姐姐,也不給雙雙月例銀子,都是因為雙雙不配,雙雙是交州的窮苦人,攀不得主母,雙雙以後不敢了,主母以後別打雙雙了,雙雙記著了,雙雙改,雙雙真的改。”


    韓雙雙不僅會裝,她故意說的那些模棱兩可的話,大有挑撥離間的意味。


    冉羽涅蹙眉,什麽是以後別打雙雙了?難道他走的這段時間裏,韓雙雙沒少挨姚氏的打?


    什麽是不喜歡交州的窮苦人?難道姚氏就一直瞧不起苦出生的人,她從來也沒瞧得起自己?


    再看那韓雙雙捂著臉,委屈的金豆子,一顆趕著一顆往外冒,冉羽涅心生疼惜,熄滅的怒火再次被挑起。


    啪……


    冉羽涅又給了姚氏一記耳光,“姚氏,你這個毒婦害了我還不夠,還要害雙雙,害我的兒子,你這個毒婦……”


    臉上再次傳來火辣辣的疼,讓愣怔中的姚氏迴過神來。


    陳年怒火肝中躥,往日舊怨心中起,姚氏也徹底爆發了,就見她毫不示弱,伸開爪子,就向冉羽涅的臉上撓去。


    冉羽涅吃疼,揮起一拳就向姚氏臉上砸了去。


    姚氏反應不夠快,躲閃不及,左眼中拳,眼冒金星,後退幾步,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幸得有冉花楹及時扶著,她才站穩。


    “父親,你怎麽可以對娘親下如此重的手?”冉花楹看到姚氏瞬間腫起來的左眼,怒不可遏。


    她目光犀利,寒冷如霜,帶著涼薄和恨意,看得冉羽涅心裏一驚,再一怔!


    他還是第一次在冉花楹眼裏看到這樣的眼神,這種眼神,他隻在冉纖塵的眸子裏見到過。


    就在冉羽涅失神之時,姚氏奮力上前,一記飛腿,正中冉羽涅的下懷,痛得冉羽涅當即捂住襠下。


    冉羽涅疼得麵紅筋漲,指著姚氏,咬牙切齒,“你這個毒婦,你果真不想我有兒子,我要休了你!”


    姚氏哪裏聽得這樣的話,乘勝追擊,像個潑婦發了瘋地向冉羽涅揮去她的白骨爪。


    冉花楹力氣小根本就拉不住發了狂的姚氏,很快姚氏和冉羽涅他們二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冉花楹夾在他們中間,她去拉誰,誰她也拉不住。


    韓雙雙則巧妙地躲到了一邊看戲。


    默默的,韓雙雙嘴角勾起一抹得意且不懷好意的笑,值,太值了,從今以後,冉羽涅和姚氏夫妻之間再無和好的可能。


    就在這時,纖塵迴到了冉府。


    纖塵是挑著時間迴府的。


    今日一下早朝,顧子毅就去了纖塵的院子,將冉羽涅迴京的消息告訴了纖塵。


    纖塵坐在院子裏,聽後不露急色,還慢條斯理地喝著茶,顧子毅疑惑,“塵兒,你不急著迴府去見見你的父親嗎?”


    纖塵放下蓋碗,對顧子毅淺淺一笑,那笑別有內涵,“急什麽?去得早,不如去得巧,等我喝完這杯茶再說。”


    纖塵端起蓋碗,慢條斯理地用蓋子撇去茶湯上的浮葉,再端至唇邊吹了吹,嫋嫋茶煙散開,飄出陣陣茶香,淺嚐一口,迴味甘甜,提神醒腦。


    看到自己的姑娘這般沉得住氣,顧子毅也不著急,他拉來凳子正要坐下來與纖塵一同飲茶,就聽見纖塵不緊不慢地喚墨蘭。


    “墨蘭,你跟我一同迴一趟冉府。”


    這姑娘,她是故意的吧?自己的一口茶還沒喝呢,她就要走啦?


    還有,他不是該喚自己陪他一起迴冉府的嗎,怎麽叫上了墨蘭?


    旋即,顧子毅一記眼刀就飛向了墨蘭,怪墨蘭不懂事,還杵在這裏,誤了他陪纖塵迴府的機會。


    墨蘭被顧子毅一記眼刀擊中,一個激靈,有點驚詫。


    她家主子啥意思?


    她分明在他家主子的眸子裏看到了濃濃的醋意,她家主子不會是吃上了自己的醋吧?


    墨蘭突地覺得脊背生寒,深知,此地不可久留,溜之才是大吉。


    她向纖塵欠身一禮,“纖塵姑娘,我今日還有事,陪不了你,就讓王爺陪你走一趟吧。”


    話畢,墨蘭逃也似的一溜煙,人就消失了。


    墨蘭溜走後一陣後怕,慶幸自己腿腳利索溜得快,她家主子還沒來得及發火。


    見到墨蘭懂事的消失,顧子毅很滿意。


    他勾了勾唇,勾出一個美美的笑,墨香一大早就被鄭老頭叫出了府,墨蘭又有事,冉府今日注定不會寧靜,纖塵不會讓蘇媽媽陪自己迴府。


    現在,能陪著她家姑娘迴府的人,就隻有自己了,顧子毅正美美地等著她家姑娘的邀約。


    墨蘭為什麽會突然離去,纖塵心裏跟明鏡似的,還不是這個顧子毅給人家施了壓。


    她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顧子毅,冷冷道:“你不行。”


    “為什麽?”


    顧子毅似沒想過纖塵會拒絕他,他臉上雖還淡定,心裏卻小有失落。


    昨日顧子毅在宮裏熬了一個通宵,商議國家大事,纖塵又怎麽舍得讓他拖著疲憊的身子,陪自己迴冉府去鬧事,分他的心呢?


    “你熬了一個通宵,須好生休息,蘇媽媽正給你熱著飯菜,你吃完飯就迴自己的府裏,去好好睡上一覺,補充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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