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塵看到顧子毅那雙賊溜溜的眼睛,一個激靈,突然覺得自己腦子定是抽了風,竟和顧子毅調起了情來。


    她幹笑兩聲想抽身走人,可是,這又豈能隨得了她?


    顧子毅看著身下的姑娘,纖塵那俏皮的模樣更是讓他喜歡得緊,他暗自腹誹,這不能怪我,這是你自己找的。


    不等纖塵有任何動作,他那張性感的唇又覆蓋在了纖塵粉嫩的唇上,帶著負氣的懲罰,撬開纖塵的貝齒,瘋狂掃蕩,如鬼子進村。


    纖塵被懲罰得快要窒息,她便隻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借用自己還殘存的意識,清醒了片刻,點了顧子毅的穴道。


    旋即,顧子毅身子一僵,便動彈不得。


    顧及到顧子毅屁股上的傷還沒有全好,纖塵小心地將他推開,自己便矯健地翻下了床,逃也似的向寢殿門口跑去。


    拉開寢殿的大門,一縷陽光射在纖塵身上,晃了她的眼。


    她本想大口大口的喘上幾口氣,卻被這耀眼的陽光晃得生生打了幾個噴嚏。


    一個噴嚏是有人想,兩個噴嚏是有人罵,纖塵一連打了五六個噴嚏,這又代表是個什麽意思?


    這不是感冒,就是有人想將她給生吞活剝了,纖塵揉了揉鼻子,準備去小廚房打點水,洗個臉清醒,清醒。


    就在這個時候,八公主慌慌張張跑進了榮安宮。


    她滿臉慌色,見了纖塵便直奔纖塵而來,“纖塵,樂雲死了。”


    “樂雲死了?”纖塵心裏一震,重複著八公主的話。


    她能猜到樂雲被撤去郡主的封號後,會有人報複她,可是他沒想到那些人下手竟那麽快,而且還要了樂雲的命。


    “什麽時候的事?”纖塵問。


    “就今天發生的事,樂雲死在父皇曾經賜給她的那座郡主府外,聽說死相很難看,還被人毀去了容貌,父皇將此事交給了九弟去查。”八公主道。


    把人殺了,還要毀其容顏,真不知道殺樂雲的那個人,與樂雲之間有多大的愁怨,纖塵“哦”了一聲。


    八公主隻覺得纖塵“哦”的那聲太過平淡,波瀾不驚,便更加的焦急起來。


    “纖塵,樂雲這一死,雲妃勢必會遷怒於你,你要不離開京都一段時間出去躲躲吧!”


    八公主想得簡單,她隻想到,在這宮裏,雲妃要弄死纖塵如同弄死一隻螞蟻,她卻未想到,若離開這個皇宮,雲妃要弄死纖塵,其手段更是防不勝防。


    “子瑤,不用為我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纖塵嘴裏說得輕鬆,心裏卻是一點也不輕鬆。


    她在這紀國的皇宮裏待了也不是一天兩天,卻沒打聽到一星半點關於雲妃的消息,甚至她連雲華宮的宮門口都沒見到過。


    雲華宮,非請勿入,宮門外左右兩邊的甬道入口都有士兵把守。


    她曾試圖靠近過雲華宮,還沒走近甬道口,就被守門的士兵像趕鴨子一樣,趕走了。


    沒有雲華宮的邀請,正常渠道是進不了雲華宮的,纖塵想過,等顧子毅傷再好些,她會尋個月黑風高的好日子,夜探一次雲華宮。


    樂雲被撤去了郡主的封號,雲華宮裏卻未遣人來找過自己的麻煩,想來雲華宮裏的那位娘娘是個沉得住氣的人。


    這會子,樂雲死了,不知道雲華宮裏的那位娘娘還能沉得住氣否?


    纖塵正想著,雲華宮的一個宮女就來到了榮安宮。


    那宮女是個腦子轉得快的人,她被領到纖塵和八公主的麵前。


    在榮安宮裏見到了八公主那宮女甚感意外,卻也是微頓了頓,旋即就展出一個公式化的笑來,深施一禮,“奴婢見過公主殿下。”


    接著那宮女又向纖塵欠身一禮,“請問姑娘可是纖塵姑娘?”


    那宮女雖不苟言笑,卻是禮數有佳,客客氣氣,溫聲細語。


    纖塵也溫聲細語道:“是我。”


    接著她將那宮女細細打量了一番,看樣子這宮女約莫二十六七的年齡,方方的國字臉,硬朗得像個男人。


    若不是她穿著宮女的衣裳,聲音也柔,纖塵怕會將她誤認為是個公公。


    “不知道姑姑是誰,找我何事?”纖塵問。


    纖塵對皇宮不熟,遇到年老的宮女纖塵便喚她們一聲嬤嬤,不老的,年紀看上去又比纖塵大的,纖塵便喚她們一聲姑姑。


    “奴婢是雲華宮的宮女桂枝,我家娘娘聽聞姑娘是花楹小姐的親姐姐,便想請姑娘去雲華宮裏坐坐。”那宮女欠身道。


    纖塵細細聽,辨著這聲音,柔柔的,妥妥的一枚女聲,不像是變聲說來的話。


    纖塵心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好,我這就陪你去。”纖塵道。


    那宮女甚是意外,竟未想到纖塵應得如此爽快。


    “我和她一起去。”八公主挽住了纖塵的手,大有一起赴死的壯誌豪情。


    那宮女隻是淡淡地掃了八公主一眼,“公主是知道的,雲華宮非請勿入,我家娘娘既未請過公主,還請公主不要為難奴婢。”


    那宮女話說得客氣,拒絕得卻也幹淨,更有一種淩人的氣勢,看來這個雲妃果真了不起,連傳話的宮女氣勢都這般與眾不同。


    纖塵現在,反倒是很想會會那個雲妃。


    去會一會雲妃,是否是兇多吉少?這還不一定;但是,此刻一定不能讓八宮主陪著自己一起去雲華宮。


    “姑姑,你且等等我與八公主說句話。”


    纖塵將八公主拉到了一邊,與八公主低語了幾句,八公主便乖乖留在了榮安宮,眼巴巴地看著纖塵跟那宮女離去。


    那宮女領著纖塵七繞八拐向雲華宮走去,纖塵隻覺得有些蹊蹺,今日這宮女帶她走的路,似與她上次自己來探雲華宮的路有所不同。


    又繞了幾個彎彎拐拐,那宮女才在一個寢殿門口停下了腳步,“姑娘,娘娘在殿裏等你,你進去吧。”


    纖塵心生疑惑問道:“姑姑,你不進去嗎?”


    “娘娘交代,讓姑娘一人進殿,奴婢不敢僭越,就在殿外等候姑娘,等姑娘出來,再將姑娘帶迴榮安宮。”宮女麵無表情的道。


    纖塵在那宮女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破綻,她抬眼望向那殿,若大一個“思雲殿”的匾額高掛於門上。


    她見那匾額上有個“雲”字,便也沒多想,以為這思雲殿就是雲華宮的寢殿,正如,顧子毅母妃曾經住過的那個榮安宮,寢殿的名字叫安榮殿一樣。


    纖塵去探雲華宮一事旁人不知道,榮安宮裏的人都以為纖塵從位出過榮安宮的門。


    誰也不會想到纖塵迴獨自出榮安宮,更不會有人想到,她會被帶去思雲殿,便是誰也沒向纖塵提起過思雲殿的禁忌。


    纖塵雖覺得這路繞得蹊蹺,卻又估摸著,雲妃這次召見自己,定是不想讓旁人知曉,便沒帶自己從正門進入,而是讓自己走了後門。


    她哪裏曉得這並非什麽雲華宮的後門,而是紀國皇宮的禁地!


    纖塵隻覺得這後門也忒大氣了,正紅的朱漆大門,寬大不輸榮安宮的正大門,頂端懸著黑檀木匾額上,“思雲殿”三個字剛勁有力,大有前殿正門的端莊大氣。


    纖塵心裏隻覺得這裏古怪,卻又說不上哪裏古怪?


    突地,她臉上展出一個燦爛的笑來,人畜無害,看向那宮女。


    她在那宮女的肩頭拍了拍,“姑姑,你定要等我出來喲,我不識路,這七繞八拐的路沒人帶,我可真真是找不到迴去的路呢。”


    旋即,那宮女的臉上就僵了僵,接著又擠出一個笑來應著纖塵,“我不走,我自然在這裏等著姑娘。”


    那宮女臉上的變化,豈能逃脫纖塵那一雙慧眼?纖塵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


    明知道前方有套,自己卻不得不往套裏鑽,纖塵心生警惕,臉上卻裝著若無其事,抬步進了思雲殿。


    這思雲殿甚是奇怪,大門口連個守門的小太監都沒有,纖塵進入殿中空無一人。


    纖塵很警惕,進入思雲殿的每一步她走得都非常小心,思雲殿裏整潔空曠,桌椅板凳擺放整齊,新得像是從未有人坐過一般。


    隻那殿後的中央有個大大的屏風,纖塵瞟了那屏風一眼,隻這一眼就將她的目光深深吸引。


    屏風上,一個女子正在翩翩起舞。


    那女子身材曼妙,眉間一朵梅花開,月色紗衣輕舞飛揚,青絲墨染,舞姿偏偏,水袖環繞,若仙似靈。


    纖塵為之一震,不是那女子有多漂亮,多風華絕代;而是畫上那女子像極了自己的師父。


    “師父!”纖塵呢喃著竟發出了聲兒來,禁不住,她的手還撫上了畫上那女子。


    纖塵的師父雖被東陰人的毒毀了半張臉;但是她的另半張臉卻是極美的。


    她剛拜師那會,她師父的臉還未被毀,他師父的盛世絕貌就刻在了她幼小的心裏。


    直到現在,纖塵都覺得,這世上再也找不到像師父一樣絕美的女子了。


    這畫裏的女子無論是相貌還是神韻竟都和師父一模一樣,不僅讓纖塵一驚,更讓纖塵不解,甚至她心裏還有些許的歡愉。


    師父的畫像怎麽會在這裏?


    雲妃究竟是不是師父?


    她已經有一年多沒見到過師父了,天知道她有多想她的師父。


    纖塵看著那畫,正想得出神,突然一個公鴨的聲音帶著明顯的責備和不客氣地問:“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那聲音纖塵已不陌生,正是李公公的聲音。


    纖塵轉身,卻見紀武帝就在眼前,她慌忙深施一禮道:“臣女叩見皇上。”


    今日的紀武帝,和纖塵初見他的時候打扮一樣。


    他未著龍袍,一件素色的袍子隨意裹身,腰間一個結,打得卻是認真仔細,以至於給人一種隨意中又很嚴謹的感覺。


    染上些許銀色的發,隨意用一根金絲楠木高束於頂上,他一手執壺,一手執杯,像舉杯邀明月的詩仙,又像被情所困的囚徒。


    紀武帝虛眯起眸子,看向纖塵,他的龍威沒有因為一身便裝而有絲毫的減少,依舊是不怒自威。


    “你怎麽會在這裏?”他問了和李公公同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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