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雲郡主發起瘋來,那是沒有什麽口德可講,口無遮攔,說出來的話比那市井潑婦還要難聽。


    那胡家二小姐也是被寵著長大的姑娘,她哪裏受過這樣的屈辱?


    她隻覺得這個蒙麵姑娘膽大妄為,竟敢搶她的東西,還敢戳她姐姐的脊梁骨,雖然她姐姐當年確實是耍了些手段,上了靖王的床,才撈到靖王側妃這個位置;但是,這是胡家的家醜,豈能容一個外人說三道四?


    不由分說,胡家二小姐揚起手,一記耳光就落在了樂雲郡主的臉上。


    樂雲郡主臉上的紗巾,也被胡家二小姐的一個巴掌給帶飛出去,露出臉上鮮紅的新肉和一些疤痕,那樣子看起來有些醜陋。


    胡家二小姐隻覺眼前這個女子實在是醜陋,沒有反應過來她就是樂雲郡主,破口大罵道:“你這個醜八怪是誰呀?敢罵我姐姐,我看你是在找死!”說著,她揚起手又是一記耳光向樂雲郡主揮去。


    珍寶閣裏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被這兩位姑娘吸引,有的正在挑選貨物,有的正在交易,交貨的,交錢的……都愣怔在那裏,一時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向兩位姑娘。


    唯有掌櫃的反應快,知道這兩位姑娘如果真打起來,受損失的還是珍寶閣,掌櫃的正要去勸架。


    就見那胡家二小姐,剛剛揮出去的那一個巴掌落了空,不僅沒扇到樂雲郡主的臉上,她的手還被樂雲郡主給擒住了。


    樂雲郡主單手一繞,馬步半蹲,擒住胡家二小姐的手,將胡家二小姐往自己身前下方位使勁一拽,緊跟著,她的腳就在胡家二小姐的底盤處用力一踹,胡家二小姐一個趔趄,就被樂雲郡主這套巧妙的纏絲擒拿手摔到了地上,動彈不得。


    樂雲郡主可是學過功夫的姑娘,她反應的敏捷度可比那呆在深閨,隻會繡花,彈琴的胡家二小姐快上許多。


    按理說,剛剛胡家二小姐揮來的第一個巴掌,樂雲郡主是可以躲掉的;但是她偏生沒躲,她故意受下胡家二小姐的這一巴掌,為的就是給胡家二小姐扣上一頂以下犯上,大不敬的帽子。


    胡大人不過隻是個四品官員而已,有雲妃作為靠山的樂雲郡主,還沒將胡家放在眼裏。


    胡家的大女兒是靖王的側妃,這就不一樣了。


    靖王是紀武帝的兒子,也是皇後唯一嫡出的兒子,這胡家二小姐怎麽說也算是靖王的小姨子。


    要處置靖王的小姨子,不找個合情合理的理由,於情於理她說不過去,故此,樂雲郡主先受了胡家二小姐的那一巴掌。


    有了合情合理的理由,樂雲郡主對那胡家二小姐動起手來便再無顧忌。


    她騎身在胡家二小姐的身上,單腳半跪,壓在胡家二小姐的心口位子,控製著胡家二小姐的身子,不容她亂動。


    啪啪啪……樂雲郡主幾個大嘴巴子扇在胡家二小姐的臉上,沒有半絲的猶豫。


    “胡芷若,本郡主說錯了什麽?誰不知道你家姐姐為了嫁給靖王,爬上了靖王的床,才成了靖王的側妃,你竟敢打本郡主,還敢罵本郡主是醜八怪,我看你才是不要命了。”


    說罷,啪啪啪……樂雲郡主又扇了胡家二小姐幾個耳光,扇得胡家二小姐嘴角流血,滿臉紅腫成豬頭,毫無反抗能力,隻能嚶嚶哭泣。


    一旁的冉花楹看得異常興奮,幻想著那被打之人如果是冉纖塵就更好了!


    胡家二小姐這次出來帶了兩個丫鬟,這兩丫鬟本想救主,一聽對方是樂雲郡主,兩個丫鬟就慫了。


    紀國京都的達官顯貴家,誰人不知道樂雲郡主是條狗,這條狗發起瘋來比瘋狗還瘋。


    珍寶閣裏的顧客們一聽,打人者自報家門是樂雲郡主,都怕惹禍上身,這熱鬧也不看了,一個個作鳥獸散去。


    看來,今天的生意是做不成了,掌櫃的隻能祈禱樂雲郡主這條瘋狗,不要碰壞了珍寶閣裏的東西,不要給珍寶閣帶來更大的損失。


    胡家丫鬟有一個比較機靈,跟著混亂離去的顧客一起出了珍寶閣,去了靖王府搬救兵。


    “你是小菊?”樂雲郡主打得雙手發麻,停了手,緩口氣,轉而看向那跪在地上,替她家小姐求饒的丫鬟問道。


    小丫鬟被下得瑟瑟發抖,腦袋搖得跟個波浪鼓一樣,戰戰兢兢地迴道:“我,我不是,小,小菊姐已經離府了。”


    小菊怎麽可能離府?


    胡家兩姐妹可都不是善良之輩,胡家二小姐在品瓜宴上聽了她姐姐的話,知道了真相,她迴府後,沒給小菊開口辯解的機會,就讓下人活生生地將小菊給打死了。


    既然小菊不在,樂雲郡主便也不同這個丫鬟廢話,她掏出一把小匕首,嗖的一刀,就在胡家二小姐的臉上劃過,疼得胡家二小姐“啊……”的一聲,捂著臉尖叫。


    鮮紅的血染紅了胡家二小姐的手,血腥的氣息一下彌漫開來,胡家二小姐痛不欲生,那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看到這一幕,嚇得身子直哆嗦,驚恐萬分,癱倒在地。


    樂雲郡主惡狠狠地說:“你不是說我是醜八怪嗎?我倒要看看日後是你醜還是我醜?”此刻的樂雲郡主哪裏還是個人?


    她就是從地獄裏走出來的惡魔,現在雖是炎炎夏日,珍寶閣裏的溫度卻是陰冷得可怕,讓人不寒而栗。


    嗖嗖嗖……樂雲郡主戲虐地笑了,發泄般在胡家二小姐的臉上又劃上了幾刀,劃得胡家二小姐臉上血肉模糊,痛暈了過去。


    見胡家二小姐暈死過去,樂雲郡主這才滿意地將刀收迴。


    樂雲郡主就是個變態,心裏黑暗,她在胡家二小姐身上找到了宣泄的快感。


    她將刀上的血在胡家二小姐的裙擺上擦拭幹淨,又將自己手裏的血在胡家二小姐的身上擦拭幹淨後,這才從胡家二小姐的身上站起身來。


    她嘴角噙著一抹不屑的笑,睥睨地看向躺在地上如死狗般的胡家二小姐,向她身上啐了一口唾沫,“自不量力,還什麽瑞王妃之位非你莫屬,也不拉泡稀屎照照自己是什麽樣子?”


    折磨了胡家二小姐,樂雲郡主心情大好,一掃那日在榮安宮裏的不悅,她拍了拍手,仿若無事的和冉花楹出了珍寶閣。


    等靖王側妃胡芷柔趕到時,樂雲郡主和冉花楹已經離去,小丫鬟癱軟在胡家二小姐的身邊,嚇得驚恐的雙眼沒有焦距。


    胡芷柔痛心疾首,她抱起躺在地上暈厥過去的二妹妹失聲痛哭,氣得渾身顫抖,發出歇斯底裏的嚎叫。


    “啊……”


    她鼻涕眼淚流了一地。


    “樂雲郡主,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胡芷柔暗暗發誓。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眨眼的功夫七日就過去了。


    禦書房裏李公公正在向紀武帝匯報,“皇上,那纖塵姑娘是個心細如發的女子,把瑞王交給她照顧,皇上大可以放心。”


    大熱的天,禦書房裏紀武帝退去龍袍,穿著一件寬鬆的素袍,袍間腰帶隨意一係,慵懶隨意。


    見紀武帝隻看著手裏的奏折,一本正經的批閱,李公公便識趣的閉了嘴。


    “你說你的,我批我的,你怎麽停下來了?說說她怎麽個心細如發?”紀武帝邊一本正經的批閱奏折,邊道,期間他連眼都沒抬一下。


    “是。”李公公抱著佛塵恭敬迴道:“瑞王殿下的吃食和湯藥,纖塵姑娘從不借他人之手,都是自己親力親為,每日還變著花樣做著吃食,給瑞王殿下調養身體,這些天來,瑞王殿下的氣色也好了許多,都有精氣神和熙王殿下打趣了,皇上這幾日你公務纏身,有日子沒去榮安宮,今日要不要去榮安宮看看瑞王殿下?”


    紀武帝批閱奏折的手,這才頓了頓,思緒在他腦裏隻停留了片刻。


    “不必了,朕的七日限令已過,想必今日去榮安宮探望毅兒的人不會少,朕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你先迴去,替朕守護好那兩個孩子。”


    “是。”李公公得令後恭敬退去。


    果不其然,七日,榮安宮意以外的人不得踏入榮安宮的禁令已過,八公主顧子瑤第一個來了榮安宮。


    天剛泛起魚肚白,寧華宮裏的八公主就來到了榮安宮。


    她今日洗漱完,顧不上給自己上妝,清湯寡水的,隨意套了一身水粉色的石榴裙,便來了榮安宮。


    八公主剛踏進榮安宮的門,就看正端著湯藥準備進顧子毅房間的纖塵,“纖塵,我三哥哥現在怎麽樣了?”八公主喊住了纖塵,她快步上前,來到了纖塵的麵前。


    纖塵看了看天,“子瑤,你來得這麽早?”


    八公主臉上寫滿了焦灼的擔憂,“不早了,不早了,若不是父皇有禁令,我早就來了,哪裏還會等到今天?”


    纖塵知道,八公主因為紀武帝重罰顧子毅一事,同紀武帝大吵了一架,後來還被紀武帝關了幾天禁閉,導致她想去找八公主說說那烏戎國王子的事都泡了湯。


    今日禁令一解除,她就來看顧子毅了,可見顧子瑤是個重親情的好姑娘,纖塵對八公主淺淺一笑,“子瑤,顧子毅他醒了,今日你能來他定會很高興,你隨我一起進去,我們給他一個驚喜。”


    八公主聽了纖塵的話,跟著纖塵進了寢殿,顧子毅不知道這麽早八公主會來,還認為這個時候隻有纖塵一人。


    他躺在床上,側身,麵朝床外,手枕在床上,拖著腮,將頭撐起,微曲著身子,撩著自己蓬亂油膩的頭發,故做瀟灑地將垂在額前的碎發吹了吹。


    一雙眸子迸射出嫵媚妖嬈的電波,似準備將纖塵電得暈頭轉向,骨節分明的大手,撩人般地拍著自己的大腿。


    肉麻的話他都已經想好了,隻等纖塵走近,他便要將纖塵拽上床,鑽進纖塵那不太豐滿的胸裏膩歪膩歪。


    顧子毅想著春事,臉上的春光就越發的耀眼,那騷謔謔的模樣一眼就被顧子瑤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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