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點曖昧,纖塵看向顧子毅,那人卻像個孩子一樣執拗地拽著她的手,“不放,就是不放。”他將纖塵的手往懷裏揣,閉著眼卻是含笑春風。


    “好,我上來。”纖塵拗不過顧子毅,便上了他的床,躺在了他的麵前。


    兩人近在咫尺,兩兩相望,歲月靜好。


    顧子毅將纖塵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賣萌撒嬌道:“你看了我的身子,就要對我負責,這輩子你都不能再嫁別人了,隻能是我的。”


    纖塵噗呲一笑,睜著疑惑的大眼睛問:“我看了好多人的身子呢,你排在他們的後麵,若他們都要我負責怎麽辦?”


    “什麽,你看了多少男人的身子?”顧子毅怒了,捏了捏纖塵的鼻子。


    纖塵的鼻子被顧子毅捏得微微生疼,她縮了縮脖子,卻也不甘示弱,調皮地比出十個手指頭來,“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呢,怎麽辦?”


    這個臭丫頭,不把他給氣瘋了,誓不罷休嗎?


    顧子毅怎會不知道纖塵是在故意逗他,他一把將纖塵的頭揉進自己的懷裏,問:“這樣呢,這樣有沒有過?”


    要是別的女子估計就順勢半推半就,麵含春嬌地說聲“討厭。”便躺進了顧子毅的懷裏。


    偏生纖塵情竇初開,對風情一事還不甚了解,難免不解風情,本能的一把將顧子毅推開,險些將側臥著身子的顧子毅推倒。


    “嘶……”


    身子晃動拉扯到傷口,顧子毅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纖塵趁機溜走,坐直了身子,見顧子毅滿臉痛苦,心裏一驚擔憂道:“顧子毅你沒事吧?”


    見顧子毅不語隻是麵露痛苦,纖塵下意識地手就搭在了顧子毅的屁股上,埋頭去給他檢查傷口,“顧子毅,你哪裏疼,是不是剛剛碰到哪兒了?”纖塵很擔心。


    纖塵跪在床上,豐、臀微翹,弓著身子,雙手在顧子毅的屁股上遊來走去,細心地檢查著顧子毅的屁股上有沒有新的出血點,隻是她這姿勢是不是有點太辣眼睛了。


    關心則亂,顧子毅剛剛確實是拉扯到了傷口,隻是絕對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疼,他是故意逗纖塵的,看到纖塵緊張自己,顧子毅心裏暖暖的,很滿足。


    他手肘枕在枕頭上,撐著頭欣賞著纖塵著急自己的模樣。


    就在此刻,榮安宮寢殿的大門被人突地推開。


    樂雲郡主來勢洶洶,她站在門口就看見纖塵在顧子毅的床上,手還在顧子毅的屁股上摸來摸去,氣就不打一處來。


    樂雲郡主氣得咬牙,一手扠腰,一手指著纖塵的方向,扯著嗓子像個潑婦罵道:“冉纖塵,你真是不要臉到家了,竟然爬上了瑞王殿下的床,非禮瑞王。”


    幸得榮安宮裏的宮人不多,不過即便是這樣,還是有好幾個好奇的小腦袋,躲在寢宮的門口探出頭來,往寢殿內偷偷地瞅了瞅。


    纖塵愣怔,什麽非禮瑞王?這樂雲郡主腦迴路是個什麽情況?明明自己在給瑞王檢查傷口好不好?竟然被她說成了自己在非禮瑞王???


    樂雲郡主憤然走近纖塵,她摔傷的五官還沒有好全,臉上深淺不一的疤痕因她的憤怒,扭曲得更猙獰恐怖。


    顧子毅則幸災樂禍地笑了,嘴裏還重複著樂雲郡主的話,“非禮,非禮,哈哈哈,我還很想試一試被你非禮的感覺呢?”顧子毅挑釁道。


    纖塵被羞得小臉通紅,啐了顧子毅一句,“她是瘋子,你是癲子,你們兩瘋癲在一起了,真是絕配。”


    纖塵這話似逆了顧子毅的鱗,顧子毅最討厭別人將他與樂雲郡主連係到一起。


    那個女人仗著自己是雲妃的侄女,屢次三番挑戰顧子毅的耐性,還試圖說服雲妃給紀武帝施壓,讓紀武帝給她賜婚,讓她嫁給顧子毅為妃,若不是顧子毅態度堅決,怕是早被賜婚了。


    樂雲郡主對顧子毅來說,真的是條死纏難打的臭鹹魚,惡心得讓人想吐。


    偏偏纖塵將樂雲郡主和自己連係到了一起,顧子毅旋即就黑了臉,他伸出手,一把抓住纖塵的手,就望自己身邊拽。


    纖塵一個趔趄,一屁股跌倒在床上,順著顧子毅的力道差點又要躺了下去,她突然被顧子毅拽倒,還沒來得及發火,就聽見顧子毅在她耳邊說:“不要將我與她聯係到一起。”


    顧子毅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憤怒和警告,他的臉陰沉得可怕,黑如碳堪比張飛。


    纖塵不知道顧子毅為什麽會那麽生氣,不過看在他都黑了臉的份上,纖塵便也不再追究他剛剛將自己拽倒的過錯。


    此刻的纖塵被顧子毅拽著手,半躺在顧子毅的身邊,樂雲郡主哪裏受得了這個刺激?


    她覺得纖塵就是在故意挑釁她,她衝到顧子毅的床邊,揚起手一記耳光就向纖塵臉上扇去。


    纖塵的手被顧子毅拽著,眼看樂雲郡主的這記耳光就要扇在自己的臉上。


    關鍵時刻,顧子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側身,一抬手就逮住了樂雲郡主揚起的手,他再猛然往後一推,樂雲郡主一個趔趄就摔倒在了地上。


    纖塵是他心裏最重要的女人,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麵前被人扇了耳光,那自己還有什麽臉去愛這個女人?


    顧子毅要護纖塵,根本顧不上自己屁股上的傷,他忍著屁股上傷口被拉裂的痛,冷冽地對樂雲郡主說道:“樂雲郡主,本王母妃的榮安宮豈是你能闖的?纖塵姑娘在為本王看傷,也豈是你可以誹謗的?你秉性惡劣,內心肮髒,滾,本王看見你都覺得髒了自己的眼睛。”


    顧子毅沒有給樂雲郡主留半點顏麵,可以說他的話不近人情。


    偏生樂雲郡主就像聽不出來一樣,她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子毅哥哥,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你從小就喜歡我,是我不對,做了一些事惹你生氣了,你看在我們從小青梅竹馬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纖塵不知道顧子毅和樂雲郡主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一個恨一個人恨得咬牙切齒,一個哭著求原諒;但是纖塵猜想他們之間定是有過去的,心裏忍不住一酸。


    顧子毅在護纖塵時,他已用盡了全身力氣,他本就虛弱,這會子體力不支,躺在床上麵色慘白,眼皮似有千斤重,不得不合上了眼。


    纖塵慌了,拍打著顧子毅,“顧子毅醒醒,不要睡……”


    顧子毅精神透支,很是疲憊,艱難地撐開眼皮,露出一條縫,微微一笑,“我睡一會就好,不要擔心。”


    怎麽能不擔心?這家夥昨日流血過多,今日到現在還沒進食,萬一就這樣睡下去昏迷不醒怎麽辦?纖塵趕緊將開竅醒腦丹拿出來放在顧子毅的鼻前。


    “顧子毅你醒醒,你不能睡!”纖塵邊拍打著顧子毅的臉,邊給他聞著開竅醒腦丹的芳香。


    許是開竅醒腦丹的香味起了作用,顧子毅的眼皮沒那麽重了,他緩緩睜開了眼,纖塵如釋重負。


    就在這時,樂雲郡主撲咚一下跪在了顧子毅的床邊,猝不及防,她的手就伸到了顧子毅的胳膊上,搖著顧子毅的胳膊道:“子毅哥哥,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好不好?……”


    顧子毅是病人,怎麽經得起樂雲郡主這樣搖?纖塵怒了,一把將樂雲郡主的手打開,“你有病呀?你沒看見他是個病人嗎?你這樣搖他是想要他的命嗎?”


    樂雲郡主先是一愣,旋即就反應過來,對著纖塵咆哮,“冉纖塵,你敢打本郡主?”


    這人真是個神經病,纖塵懶得搭理一個神經病。


    她轉而看向顧子毅,溫柔地對他說道:“等喝了熙王殿下的雞血粥你再睡好不好?你吃點東西再睡我才放心。”


    顧子毅勾唇對纖塵笑了笑,那笑容很是溫柔,似有說不盡的溫情,看得一旁的樂雲郡主嫉妒得發了瘋,她憤怒地大喊一聲,“來呀!”


    咚咚咚……幾個士兵從榮安宮的寢殿門口衝了進來。


    樂雲郡主擼、著袖子,指向纖塵,“這個冉纖塵,非禮瑞王殿下,被本郡主撞見,就對本郡主動手,試圖殺了本郡主滅口,是大不敬之罪,其罪當誅,給我拿下。”


    “是。”士兵們向顧子毅的床邊圍攏,這些兵都是雲華宮裏的護衛軍。


    纖塵不得不佩服樂雲郡主顛倒是非黑白和信口開河的本事,她的眉心皺了皺,一股殺意蔓延至了眼底。


    樂雲郡主今天會來榮安宮鬧事本就蹊蹺,她還帶著兵來更是蹊蹺,不難猜出,有人想借樂雲郡主的手阻止自己給顧子毅施救。


    纖塵心裏的殺意已起,手裏的毒針就已經準備就緒,就在這時,熙王顧子祺提著食盒子進了寢殿。


    “住手,你們要幹什麽?”顧子祺將食盒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怒瞪樂雲郡主。


    士兵們也因顧子祺的到來,而停止了抓纖塵的動作。


    樂雲郡主被顧子祺瞪得渾身發麻,她隻是個異性郡主,在貨真價實的皇子麵前她也收斂了許多,她轉而想到侍女給她說過,品瓜宴上,顧子祺是和纖塵同案兒坐的。


    旋即她就想到一個法子,挑撥離間起來,“熙王殿下,冉纖塵不守婦道,她明明是你的女人,卻在你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就去勾引瑞王,還爬上了瑞王的床試圖非禮瑞王。”


    顧子祺都快被氣笑了,這樂雲郡主編瞎話也不動動腦筋,纖塵試圖非禮瑞王?怕是我三哥哥試圖非禮纖塵還差不多。


    這樂雲郡主是雲妃的侄女,顧子祺也不想去招惹,便打發道:“纖塵是父皇安排來給三哥治傷的,樂雲郡主沒事就迴雲華宮吧。”


    “治傷能治到床上去?我看她就是不要臉。”樂雲郡主不甘心。


    顧子祺那美得雌雄同體的俊臉上染上了一層薄怒,他似笑非笑看向樂雲郡主,“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郡主要臉,便不會做出那許多醃臢事來讓人生厭了,滾吧,在本王還沒發火前,帶著你的人滾出榮安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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