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塵的話讓冉羽涅羞愧,她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更是強大,讓冉羽涅局促不安,心慌意急,亂了主意。


    冉花楹及時救場,“大姐姐,冉府這次是真的遭了難,希望大姐姐能幫幫冉府共度難關。”


    纖塵不再看冉羽涅轉而看向了冉花楹,“說來聽聽。”她聲音清冷沒有感情。


    脫離了纖塵犀利的目光後冉羽涅如釋重負,穩了穩心神後才發現自己身上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又羞又怒暗罵自己沒用,竟然被自己的女兒給震住了。


    冉花楹撅著嘴,低著頭,蝶翼般的睫毛上下扇了扇,忽閃出一雙無辜的眸子,楚楚可憐地看向纖塵,“大姐姐,冉府現在急需五千兩銀子,我今天賣了成西的一間鋪子,隻賣了三千兩,還差二千兩,就請大姐姐慷慨解囊救救冉府吧。”


    如果纖塵不是了解冉花楹的為人,她可能就真被冉花楹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給騙了。


    冉府裏知道她現在手上有兩千兩銀子的人唯有冉花楹,那次在翠月湖她和夏伊人打賭,小的賭頭不算,她自己拿出了一千兩銀票來做壓,又贏了顧子琛一千兩銀票,還贏了夏伊人手裏的一個院子,那院子還沒套現,這樣算來,冉花楹敢確定自己手裏最少有兩千兩銀子。


    好算計,果真是好算計,想來那冉花楹早就算計上了自己手裏的這兩千兩銀子。


    不用猜也知道,定也是冉花楹將自己手裏有兩千兩銀子的事告訴了冉羽涅,冉羽涅才會等她進了書房的門,就向她開口要那兩千兩銀子。


    事情怎麽會這麽巧合,冉花楹賣鋪子不多不少正好隻賣了三千兩銀子,就差自己這兩千兩銀子便湊夠了那五千兩銀子的數,最近幾天纖塵沒少出府,成西的鋪子有多旺她不是不知道,在成西,即便是一間極為偏僻的小鋪子,賣價也在四千兩銀子左右,冉府家的鋪子位子都還不算差,冉花楹隻賣了三千兩銀子,誰信?


    “二妹妹,你這鋪子賣得可真是恰到好處,一間城西的旺鋪隻賣了三千兩銀子,為何二妹妹不將這等好事交給姐姐?少說姐姐也能替二妹妹再多賣個千兒八百兩的,我一定不會那麽貪心,定會給父親說我賣了三千五百兩,自己隻留下個三五百兩的當零用錢花花,你說是不是二妹妹。”


    纖塵的話陰陽怪氣,氣得冉花楹小臉從脖子紅到了耳根,“你……”冉花楹氣得噎了半晌才指著纖塵問道:“你,你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貪汙了家裏的銀子嘍?”


    冉花楹的聲音很高,底氣卻是不足,她指著纖塵的手虛晃搖擺不定,不敢理直氣壯地指著纖塵的鼻子,目光更不敢與纖塵對視,這是做賊心虛的虛張聲勢,一眼便被纖塵看破。


    看來真如纖塵所料,冉花楹隱瞞了她賣鋪子的實際金額,她的目的就是想借冉羽涅的手讓纖塵掏出她荷包裏的那兩千兩銀子來,纖塵手上的錢又豈是旁人能輕易算計了去的?


    “二妹妹為何如此生氣,鋪子是你們的,你賣了多少與我無關,貪與不貪都與我無關,另外你們缺的那兩千兩銀子也與我無關,以後這種與我無關的事就不要來叨擾我了。”纖塵將自己摘得幹淨,冷眼掃過冉花楹,轉身就要離去。


    “你給我站住!”眼看纖塵就要離去,錢卻還沒要到,冉羽涅喊住了冉纖塵。


    纖塵腳下頓了頓,也沒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往前走,頭也沒迴。


    “你給我站住,你再往前走一步就不是我冉羽涅的女兒,冉府就再也容不下你。”


    冉羽涅要挾著纖塵,可是他的要挾有用嗎?


    這十幾年來冉羽涅又何嚐將纖塵當做過他的女兒,沒有這個父親,纖塵不是一樣好好地活到了現在。


    纖塵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眉眼彎彎看似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卻是帶著無與倫比的譏諷,“不做你的女兒對我來說有損失嗎?”纖塵蝶翼般的睫毛眨了眨,雲淡風輕地看向冉羽涅,就像在問今天你吃飯了嗎?


    接著她又聳了聳肩,腦袋一歪,雙手一攤,“好像也沒有什麽損失,好像這十幾年來我也沒爹在身邊,有和沒有又有什麽不同呢?既然這冉府容不下我那我搬走便是。”依舊是雲淡風輕,冷漠的沒有半點感情,聽得那冉羽涅恨不得當了那西楚的霸王自刎於烏江,沒臉再見了江東的父老,羞愧難耐;氣得那冉羽涅更像是個發酵過頭的大喜紅饅頭,一肚子的氣脹爛了一張大紅臉。


    纖塵抬腳就要走,冉花楹“嗖”的一下躥到了纖塵麵前,擋住了纖塵的去路,這錢還沒到手,她怎麽會讓纖塵就這麽輕易的離去?


    冉花楹繼續賣著可憐,“大姐姐,求你了,現在唯有你能救冉府,求求你,你就看在祖母和冉府上上下下那麽多人的麵子上,救救冉府吧!”


    冉花楹短短的一句話,卻也是滿含心機,這便是道德綁架,若纖塵不拿出那兩千兩銀子來,便是不救冉府,便是沒將冉府上上下下的人生死放在眼裏,可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又是誰?還有,冉府真的就到了萬劫不複生死攸關的境地了嗎?


    纖塵又豈能任由她們擺布了去,“二妹妹說得好,既然這事關係到整個冉府,你要我看在祖母的麵子上救冉府,那二妹妹就將祖母和莊姨娘這些冉府上下重要的人都請來吧,既然我給了他們麵子,就不能不讓他們知道,我可是個做了好事定要留名的人,無名英雄不是我這種小女子的風格。”


    冉花楹知道纖塵做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可正是因為她不按常理出牌才更讓人難以琢磨,她不知道纖塵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思忖了片刻,想著老太太這麽些年來也沒管過冉府什麽事,那莊姨娘在府裏更是無足輕重,即便她們來了又能怎樣,還能翻了天不成?


    隻要能在纖塵手上拿到她手裏的那兩千兩銀子,冉花楹便不再多想,問道:“祖母她們來了,你就會出銀子救冉府嗎?”


    明明是救你自己的娘,還說得那麽高尚是救冉府,這人不要臉起來可是連屁股都自歎不如。


    纖塵不語,漠然看向冉花楹,嫣然一笑,卻沒人看得懂她這笑是什麽意思?


    老太太也好,莊姨娘也罷,都是冉羽涅和姚氏還有冉花楹他們拿捏得住的人,他們不怕纖塵耍花招,冉花楹和冉羽涅對視了一眼,便吩咐下人去請了老太太和莊姨娘來書房。


    冉羽涅的書房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容納過這麽多人,這裏的氣氛詭譎,人多卻一點也不熱鬧,大家都沉默不語,空氣凝重,氣壓降低似要將整個書房都凝結成一個不透氣的大冰塊。


    “大姐姐,祖母和莊姨娘都來了,你是不是該信守承諾將那兩千兩銀子的銀票拿出來了呢?”冉花楹問。


    纖塵嘴角微勾露出一抹邪笑,冉花楹似有不好的預感,她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虛眯起眸子,全神貫注地看著纖塵,深怕纖塵給她埋下了什麽坑,躲閃不急跳了下去。


    纖塵的目光從她身上不屑地一掃而過,分別向冉老太太和莊姨娘欠身一禮,“既然祖母和莊姨娘都來了,冉府裏重要的人也算是到齊了,纖塵就給祖母和莊姨娘解釋一下為何纖塵要請二位過來。


    父親今天突然將我叫到書房,開口就找我要兩千兩銀子,二妹妹說冉府有難,讓我看在祖母的麵子上和冉府上上下下眾人的麵子上,拿出錢來救冉府於危難,若我拿出了這兩千兩銀子便是救了冉府,若我不拿出這兩千兩銀子,便不再是冉府的女兒……”


    纖塵的話還沒說完,冉老太太和莊姨娘都倒吸一口涼氣,兩千兩銀子,這麽多錢,冉羽涅要纖塵拿出這麽多錢來,這不是在逼自己的女兒嗎?


    冉老太太氣得一根拐杖“咚”的一下,就狠狠的杵在了地上,恨鐵不成鋼地瞪向冉羽涅,冉羽涅被自己老母親的眼刀刮過,憋著一肚子暗火無法發泄。


    “祖母,你先別生氣,聽孫女說完。”纖塵寬慰了句老太太,老太太收迴自己的眼刀,深歎了口氣。


    哎……


    纖塵繼續道:“既然,二妹妹說冉府有難,若冉府真的有難,我作為冉府的一份子也理所應當替冉府排憂解難。”


    纖塵話說到這裏倒是讓人聽著很順耳,她接下來的話可是讓冉花楹犯了難,接下來就聽到纖塵繼續道:“所以,就請二妹妹告訴大家,冉府究竟遇到了什麽難,兩千兩銀子不是小數目,既然要我出這兩千兩銀子,我想我有權力知道冉府遇到了什麽難事,我為什麽事而出的這兩千兩銀子吧?”


    這,這怎麽好說?


    老老實實將事情的原委說出來,那責任就全在了母親的身上,母親惹下的禍事如何好讓冉纖塵去付這兩千兩銀錢?祖母定會幫著冉纖塵說話,冉花楹思忖著措辭如何開口,她的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轉著,貝齒將下嘴唇都咬失了血色,半晌她才一橫心道:“冉府被人敲詐了。”


    冉府被人敲詐了?


    一句話擊起千層浪,可把冉老太太和莊姨娘嚇得不輕。


    咚咚咚……


    冉老太太的拐杖更是在地上杵個不停,她那一顆老母親的心都要操碎了,伸著脖子看向自己的兒子,滿眼都是不安和關切,“涅兒,你在外麵得罪了什麽人,他們拿什麽來要挾你啦?”


    冉羽涅縱然混賬到底還是她的兒子,老太太對自己這個兒子有氣,卻也是恨不起來,她那灼灼的慈母愛騙不了人,“你是不是做了什麽事得罪了姚家?老婆子我拉下這張老臉去姚家,替你賠個不是可好?”


    姚顯峰一家人來冉府鬧事,這件事冉老太太也有所耳聞,她雖然不知道那天他們在姚氏的房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老太太能猜到冉府這一劫與姚家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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