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雲郡主一句完整的話(誰,是誰害了本郡主,來人呀,把他們全部關進大牢嚴加審問!)都沒來得及說完,剛說出了一個“誰”字,“噗”的一下,兩個硬物混著鮮血就從她嘴裏吐了出來。


    原來是樂雲郡主摔掉了兩顆大門牙,這兩顆大門牙剛剛還沒有完全脫落,這會子,她一張嘴說話,一股氣流從她嘴裏噴出,就將她那兩顆命懸一線的大門牙給徹底從牙槽上,混著血給帶了出來。


    樂雲郡主似感覺嘴裏有異物,趕緊用手捂著嘴,待嘴裏的東西都落在了自己手掌裏後才將手放在眼前攤開了看了一看。


    定眼一看,是兩顆大門牙混著血躺在自己的手心裏,樂雲郡主心火亂躥,將手裏的兩顆大門牙緊緊握著,看著不遠處死去的馬她在心裏咒罵,“該死的畜生,你將本郡主摔得那麽慘,你最好是死了否則本郡主定會一刀,一刀從你身上割出肉來,讓你生不如死。”


    樂雲郡主意識到此刻自己的狼狽,不好意思這樣見人,她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自己大半張臉,留下一雙猩紅含淚的眸子瞪向圍觀的百姓,似要將這些百姓全部都絞殺在她的眼刀裏。


    眼刀不能殺人實在無用,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樂雲郡主對著身邊的城防護衛兵道:“我是樂雲郡主,迴宮,送我迴宮。”


    樂雲郡主失了兩顆大門牙,說話漏風,再加上她現在麵部受傷張嘴不便,一張嘴就會扯痛她臉上的傷口,導致她說出來的話有些生硬,那些城防護衛兵們愣是一個字都沒聽懂。


    “什麽,她在說什麽,什麽叫——浮係奶魚俊豬,揮宮,給浮揮宮?”其中一個城防護衛兵撓著腦袋不解的問。


    眾人搖頭,表示也沒聽懂。


    另一個城防護衛兵又說,“這又是奶魚的,又是俊豬的,這豬能有多俊?還要給它自宮?這豬既然是俊豬自宮了多可惜,不如就拿來做種豬有什麽不好?”


    哈哈哈……


    此話被那士兵一分解,更是讓人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引來眾人哄然大笑。


    自己說出來的話沒人聽得懂,還被別人曲解,樂雲郡主氣得想跳腳,可是她現在渾身無力,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這腳她是跳不起來了;她想罵娘,可是這嘴又漏風,娘也罵不了,急得樂雲郡主的眼淚花花撲簌簌的往外流。


    “讓讓,你們都讓讓……”從遠處跑來一個侍女模樣的丫頭,她氣喘籲籲,滿頭大汗,嬌小的身板穿過重重阻力,力排人群終於到了樂雲郡主身邊。


    “噗咚”一下,她就跪在了樂雲郡主的麵前,“郡主,你沒事吧?”來人正是樂雲郡主的侍女。


    沒事?我這個樣子像是沒事的嗎?你眼瞎呀?樂雲郡主心中窩火,她的嘴漏風說不了話,隻能用一雙狠戾的眼睛瞪向那位侍女,似要將那侍女生吞活剝了,“啪”的一下,樂雲郡主一個巴掌就扇在了那侍女的臉上,惡狠狠的一字一頓道:“迴、宮。”


    那侍女捂著臉,很是委屈卻連一滴眼淚也不敢掉下來,轉兒她就對著那些城防護衛兵道:“各位兵爺,我家小姐是樂雲郡主,麻煩你們送我們迴宮,謝謝你們了。”


    原來此人是樂雲郡主?城防護衛兵們不敢怠慢,將人群散了後便將樂雲郡主抬迴了宮,這會子,眾人才反應過來,剛剛那女子說的是——我是樂雲郡主,迴宮,送我迴宮;而不是什麽——“浮係奶魚俊豬,揮宮,給浮揮宮。”


    許是樂雲郡主傷得太重,也許是她說話嘴裏漏風,這次意外,難得她出了那麽大的糗卻沒胡亂抓些人來押入大牢任她發泄。


    一間茶房的二樓雅間裏,一個男子白衣似雪,溫文爾雅,玉樹臨風,那張撲朔迷離的美人臉上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幾分欣賞幾分邪氣,眸光似箭落在纖塵的身上,似要將纖塵看穿,“嘖嘖,好兇悍的姑娘。”旋即,他又轉頭抬眼看向身旁另一個男子,“你昨天果真隻在她麵前說了,樂雲郡主糾纏三哥哥的事,確定沒再多說其它?”


    阿峰頭搖得跟個波浪鼓似的,“沒有,沒有,我就是怕嚇到她,什麽也沒說。”


    沒錯,問話之人正是熙王顧子祺,最近他很閑,沒事就會來這間茶坊喝茶,這個茶坊經營功夫茶與紀國的蓋碗茶很是不同,紀國的文人墨客也很喜歡這種新奇又富有禪意的飲茶方式,熙王顧子祺就是其中一人。


    今天纖塵出門堅持沒讓阿峰跟在身邊,阿峰以為是他昨天說過的話惹了禍,便來到這個茶坊找顧子祺,讓顧子祺給他出個主意。


    阿峰給顧子祺簡單地說了說昨天發生的事,問道:“殿下你說,我昨天給纖塵姑娘講到樂雲郡主喜歡瑞王殿下的事後,纖塵姑娘的臉色就變了,今天一大早,她獨自一人出府硬是不要我跟上,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麽,纖塵姑娘她是怎麽了,是怕了樂雲郡主,還是在吃醋?”


    顧子祺折扇一合,敲了敲阿峰的腦袋,怒其不爭道:“你沒事和她說這些幹嘛?你不知道女子一旦吃起醋來,爆發出來的酸意可以毀天滅地的嗎?”


    阿峰開始還不相信顧子祺的話,隻道:“沒這麽誇張吧?”


    ……


    二人正說著,就聽到街上傳來喧嘩聲,放眼俯瞰街上,好險,纖塵和姚青河差點都葬送在樂雲郡主飛馳的馬蹄下。


    樂雲郡主一記馬鞭沒有打到纖塵;但是他們二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一根毒針從纖塵的手裏射出後,樂雲郡主的馬才倒了下去,樂雲也從馬背上摔了下去,隻是那馬跑得太快,不用看也能猜到樂雲郡主摔得不輕。


    “嘖嘖,這姑娘這手段,對付起情敵來果真毫不留情,看把樂雲給摔的,沒個十天半個月的怕是出不了門,阿峰,你說我三哥哥他知道這姑娘有這麽暴力,這麽彪悍嗎?”顧子祺又不正經起來,他嘖嘖嘴,打了個激靈,縮了縮脖子,好像真被纖塵的暴力手段嚇到了一樣。


    阿峰現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可真沒想到纖塵會來對付樂雲郡主,這女人吃起醋來還真是瘋狂,阿峰這個老實的孩子,就這樣被熙王顧子祺帶偏了方向,他真認為纖塵是吃了樂雲郡主的醋,來找樂雲郡主麻煩的。


    “他吃醋了,我不能讓他做傻事,我要去阻止她。”阿峰見纖塵還站在人群中,“嗖”的一下跳了出去,躥到纖塵身邊,“跟我走。”


    見來人是阿峰,纖塵放下了戒備,“等等。”纖塵目視樂雲郡主的方向,她在等樂雲郡主被抬走後,會不會有人來為難那些百姓。


    阿峰木然,拗不過纖塵,隻有守在她的身邊,想著萬一她要是亂來,他也可以及時阻止。


    片刻之後,見圍觀的百姓無事,大家都三三兩兩的散去,纖塵這才安心,對阿峰說道:“我們走吧。”


    就在這時,謝氏的聲音在他們身後及時響起,“纖塵,快來這邊,我們送你迴府。”


    纖塵迴頭,見謝氏在向自己招手,她很感動,謝氏為了躲避禍事,不想惹禍上身原本是要離開這裏的,卻沒想到她會一直在自己的身後等著自己,纖塵嫣然一笑,帶著阿峰向謝氏走去。


    纖塵的笑很淺卻很真,像吹動楊柳枝的春風拂過臉頰,讓人神清氣爽,二樓茶坊上的顧子祺搖著折扇,看著纖塵和阿峰跟著謝氏他們離去,又看了眼躺在街道上的那匹死馬,喃喃道:“看來我要替某人善後,做一次無名英雄了。”


    纖塵上了謝氏的馬車,謝氏才埋怨道:“傻姑娘,今天是你運氣好,估計是那樂雲郡主傷得太重,無暇顧及到找人撒氣,要不然可有你的好果子吃,以後可千萬別那麽衝動了聽到沒?”


    纖塵知道,謝氏是一番好意,她莞爾一笑應下了。


    在馬車裏,姚青河和月圓坐在一個方向,他拉著月圓的手,向炫寶一樣對纖塵說:“笨蛋,我昨天和媳婦睡了玉床,那床真的好涼,好涼喲,笨蛋,你要不要也去試一試,我也帶你去睡一睡那個玉床,我們一起去玉床上睡覺覺好不好?”


    呃……


    這該怎麽說姚青河,是說他童言無忌還是傻言無忌呢?


    纖塵囧那個囧呀!


    尷尬得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兩耳發燒,旋即就埋下了頭眼睛看向自己的腳尖,不敢再去看其它任何地方,手指無措的亂攪著衣角。


    謝氏也覺得氣氛一下尷尬起來,想緩解一下氣氛便對著纖塵訕訕一笑,“嗬嗬……纖塵姑娘你莫要怪青河,他其實是一番好意,你知道的他沒那個意思,他就是想請你去睡個覺而已……”


    呃……


    這是個什麽情況?纖塵在這馬車裏,頓時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她真想找個地方鑽進去,偏生她又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跳車,知道別人是無心之舉,若自己在這個時候跳車,是不是顯得自己太小氣了?


    解釋這個東西,有時候真是越解釋越叫人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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