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不配”,可不是嗎?


    像小菊這種小人,求你的時候對你是滿臉堆笑,點頭哈腰,要多賤就有多賤,稍令她不滿意,她翻起臉來會比翻書還快,一旦翻臉她又會踐踏你如塵埃,要多狠就有多狠,這樣一種小人,怎麽配得上擁有別人的善心?


    小菊平日裏在府裏狐假虎威慣了,哪裏受過劍架脖子上的罪?她早已嚇得六神無主,乖乖的將告示還給了阿峰。


    阿峰接過告示,“若下次再讓我聽到你罵冉家大小姐,小心你的舌頭。”


    “不,不會了,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小菊認錯的速度也是相當的快。


    阿峰將劍從小菊的脖子上拿開,見劍離了脖子,小菊想拔腿就跑,這才發現她的腳還在發顫,頓在原地不聽使喚,一個踉蹌小菊就摔在了地上,她穩了穩心神又才從地上連滾帶爬迴了自家的府邸。


    纖塵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不過她也不會輕易放過小菊這種小人,就見纖塵對著月缺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麽,說完後,月缺便向著小院剛剛小菊躥出來的那堵牆角邊走去。


    那堵牆角邊還有不少的丫頭在那裏候著,等著機會躥出來找纖塵,好替她們家的主子爭取到買院子的機會,隻是這些丫頭們被剛剛阿峰拿劍架在小菊脖子上的那一幕嚇到,一時有些驚慌,見月缺來了她們下意識地做鳥獸散去。


    月缺看到她們各自跑遠,便快步追了上去,“你們跑什麽跑,我沒有惡意,你們來這裏等了那麽久,不就是等的我家大小姐前來,你們好為你們各自的主子們爭取到買下院子的機會嗎?


    現在我家小姐有話傳給你們,你們還跑什麽跑?”


    眾丫頭這才迴過神來,對喲,她們跑什麽跑,她們在這個院子附近等的不就是冉家大小姐嗎?不過,阿峰剛剛拿劍架在小菊脖子上的那一幕,確實又讓這些丫頭們心生懼意,這些丫頭們雖然停下了腳沒再跑遠,卻也沒人敢去靠近月缺。


    月缺見她們沒再跑遠,便也停下了腳步大著聲說道:“我知道,你們是被剛才那一幕嚇到了,不敢靠近我,那我就站在這裏說,剛剛那把劍之所以會架在大都護府胡大人家的丫鬟小菊的脖子上,是因為,小菊用她家小姐是靖王側妃的親妹妹的身份對我家小姐施壓,對我家小姐出言不遜,傷了我家小姐的心,那是她自作自受。


    我家小姐體恤你們這些姑娘,在這毒日頭下苦等那麽久非常的辛苦,原本想著給你們一人寫一份賣院告示,讓你們帶著告示迴府好交差,卻未想到她的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


    大都護府胡大人隻是個四品官員,他家的丫鬟卻能仗著府中出了個靖王側妃,就敢目中無人對一個二品大員家的小姐出言不遜,直接導致了我家小姐全然沒了替你們寫告示的心情,現在告示就貼在門上,牆上,你們有認得字的自己看,沒人認得字的就讓你們家主子自己來看。”


    月缺說完,便迴到了纖塵身邊,留下這些姑娘麵麵相覷圍到了一起竊竊私語好半晌。


    “原來那個丫頭是大都護府胡大人家的丫鬟。”


    “聽說靖王隻寵正妃一人,沒想到一個不受寵的側妃也這麽囂張,怪不的會有那麽多小姐想當王妃。”


    “那是,若當上了正妃可就是人上人了。”


    “嘖嘖,誰說不是呢?要不然瑞王殿下為什麽會這麽搶手?”


    ……


    丫頭們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


    她們這些人,雖然這些天都在這個院子附近守株待兔等著纖塵前來,卻沒有一人會去問誰是誰家的丫鬟,眾人心照不宣,都知道瑞王顧子毅在權貴女子中是個香餑餑,然,這個香餑餑要起來卻是有危險的。


    其中有一個原因是權貴女子們都知道的,樂雲郡主很喜歡瑞王,她仗著雲妃對她的喜愛,一直打壓著喜歡瑞王的女子,樂雲郡主已經暗中除掉了好幾個敢正大光明在瑞王麵前獻殷勤示好的女子。


    這些丫頭的主子們,已經被樂雲郡主兇狠殘忍的手段嚇到,她們不想在還沒得到瑞王顧子毅的愛慕之前,就招惹到了樂雲郡主,所以她們會隱藏自己對瑞王的愛慕之意。


    當然若瑞王也喜歡自己,那就另當別論,不為別的,就為那帥得如遠古神祇般的臉,能俯下身來吻一吻自己的唇,她們就願意飛蛾撲火試上一試,更何況她們堅信,瑞王能保家衛國定也能保護好他喜歡的姑娘。


    這麽些年來,還無一個姑娘走進過瑞王殿下的心,那些權貴小姐們都將這歸咎為瑞王常年帶兵打仗看不到女人的原因,她們謎之相信日久生情這句話,才固執地認為,住在這個小院子裏就能和瑞王朝夕相處,天長日久二人就能生出感情來,所以,纖塵這個院子周圍才會有這麽多的權貴人家的丫頭在這裏等候。


    “糟了,我不識字,你們誰認識字?”一個丫頭突然問起。


    “我不識字。”


    “我也不認識字”


    ……


    “怎麽辦?我們都不識字,難道真的隻能讓我們的主子她們自己來這裏走一趟?”這個丫頭皺著眉,看起來有些焦灼,想來她家主子定是個不好說話的人。


    “那有什麽辦法?要怪就怪那個胡大人家的小菊丫頭,要不是她對冉家大小姐出言不遜,我們也能拿份告示迴府交差,現在也隻有讓主子自己來看了。”


    “那小菊害我們連告示都沒拿到,迴去交不了差真該死。”


    “放心,她這種狗仗人勢的人一般都不得好死。”


    ……


    在那些丫頭們咒罵小菊的時候,纖塵他們已經坐上了馬車走遠,大家罵了一會,便也厭了,看著告示上簍筐般的大字印入她們的眼簾,她們一個字也不認識十分無奈,各自惺惺而去。


    好不容易盼到纖塵來院子一趟,卻沒機會同纖塵說上一句話,又沒有拿到告示,還要讓府裏的主子們自己親自來一趟看告示,這些丫頭們的差不好交。


    有些府裏主子脾氣好的,丫頭們好交差又比較誠實的,迴府後會將今天在小院發生的事如實說給自家主子聽。


    比如她們會說——大都護府胡大人家的丫鬟小菊仗勢欺人,得罪了冉家大小姐,冉家大小姐一氣之下就隻留下了告示貼在牆上,而沒給奴婢們說話的機會。


    ……


    有些府裏主子脾氣暴躁的,丫頭們不好交差,又一心隻想為自己開脫的,她們就會添油加醋。


    比如她們會這樣說——小姐,奴婢見到冉家大小姐下馬車就衝了過去,哪知被大都護府胡大人家的丫鬟小菊給拽了迴來,要挾奴婢說她是靖王府側妃的人,誰敢跟她搶,靖王府就不會饒過誰,奴婢怕給府裏招來禍事,便讓著她先去找了冉家大小姐,哪知,小菊會那般目中無人,一個四品官員的丫鬟,敢仗勢欺人強買強賣,要挾一個二品大員家的小姐,我還聽到她很猖狂地說,價格再高都無所謂,院子必須賣給她家小姐,她家小姐有一個已經做了側妃,另一個必須坐上正妃之位,冉家大小姐一氣之下就隻貼了幾張告示在牆上,讓識字的主子們自己去看。


    ……


    事情往往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才最為難辨,經過添油加醋後,府裏的主子們定會憎恨上小菊和大都護胡府的小姐上,自然,那些丫鬟們就為自己開拓了罪責。


    無一例外,無論那些丫頭們是如實說也好,添油加醋也罷,她們都會將責任推到小菊身上,然,那些府裏的主子們聽了都會怪罪小菊壞了事,這便也是纖塵給小菊的懲罰,既然她敢罵她,那麽她就要承擔罵了她的後果。


    纖塵故意讓月缺在那些丫頭麵前,點明了小菊是大都護府胡大人家的丫鬟這個身份,無疑就是向大家曝光了她家主子喜歡瑞王顧子毅的事,想來,過不了多久,胡家小姐喜歡瑞王顧子毅的秘密,且他家丫鬟仗勢欺人的事就會被傳開,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替纖塵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菊。


    小菊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跑迴府後對著自家小姐就是打胡亂說一通,冉家小姐的侍衛敢用劍架在她的脖子上,她就敢誹謗造謠無中生有,“小姐,那冉家大小姐目中無人,說什麽靖王的側妃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王妃而已,她的妹妹要買這個院子還沒有資格,所以連價格她都不願意對我說……”


    胡家二小姐是靖王側妃的嫡親妹妹和她大姐姐關係甚好,大姐姐嫁入靖王府後一直被冷落,被正妃欺壓,她家大姐姐的苦她最是了解,她也最為憎恨誰說她家姐姐不受寵,此刻聽到小菊的一番話,胡家二小姐早已沒了理智,抓起身邊的茶杯,花瓶什麽的就往地上砸去,咬牙切齒發泄著對纖塵的恨。


    人的一張嘴,兩片唇有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小菊是個小人,小人受了別人的好不一定會感恩,不過若受了委屈卻是一定會想辦法報複迴來的,她知道她家主子的弱點就在她的大姐身上,她才故意編出那翻話來,她就是要激怒她家主子,好讓她家主子想辦法報複纖塵,她這是在借刀殺人。


    一路上,纖塵一上馬車就闔眼假寐,她那張盛世美顏的臉上似鋪了一層寒霜,冷冰冰的好似在告訴旁人不要靠近我,不要跟我說話。


    月缺以為是纖塵被小菊罵了,心裏不開心便也沒去打擾纖塵;阿峰認為是纖塵一下子看到有那麽多女子喜歡瑞王,她吃醋了所以不開心;唯有纖塵自己知道,她是在為顧子毅感到不值。


    顧子毅的模樣在纖塵的腦海裏迴蕩,不是她俊朗如刀削般的神祇顏值,而是她為他刮腐時他強忍刮肉之痛的堅強,他決心打敗東陰人的毅力,他身上鋪天蓋地的男兒氣息和他融入軍營裏和大夥打成一片的親民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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