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纖塵聽到有關顧子琛和冉花楹的信息,都是他們情比金堅的愛情故事,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顧子琛愛著冉花楹的同時也喜歡上了自己。


    馬車到了城東,纖塵順著地契上的地址尋到了那間鋪子,鋪子在城東那條街的轉角處,位置還算可以,隻是街上往來的人實在太少,整條街都冷冷清清的。


    纖塵站在鋪子外,將鋪子仔細打量了一番,才款步向鋪子裏走去,顧子琛也跟了進去。


    這間鋪子做的是布匹生意,來這裏買東西的人都不是很富有的人,鋪子上掛著的招牌雖然是“景宏綢緞莊”,實則,這裏賣的都是粗布,沒幾匹綢緞。


    鋪子裏沒有客人,唯有一個小夥計躺在櫃台內側的椅子上,邊打著瞌睡,邊守著鋪子。


    小這夥計看著年齡不大約莫十一二歲,一身粗布衣裳雖然已經褪了色卻還是幹淨,衣服上沒有補丁,想來,這個夥計應該是這家鋪子掌櫃的兒子。


    聽到鋪子裏有腳步聲,夥計睜開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許是他還沒清醒過來,邊打著哈欠邊公式化的宣傳道:“本店布料質量好,不易褪色,穿得久,二位隨便挑隨便選。”


    “小夥計,這鋪子裏的掌櫃在哪裏?”纖塵問。


    聽到來人是來找掌櫃的,小夥計這才從睡意中徹底醒來,他打量了纖塵和顧子琛一番,看這二人身上的衣服可都是上等的綢緞麵料,男子風度翩翩氣宇不凡,女子端莊秀雅美若天仙,一看這兩人的身份定也不是普通人。


    小夥計滴溜著大眼睛問道:“你們找掌櫃的有什麽事?”


    “我是東家大小姐,想了解一下最近這個鋪子生意如何,店鋪租子是否合理,現在市場上都在調漲租金,我來看看,要不要隨行就市再漲點租子。”


    纖塵故意這樣說,她就是在探小夥計的反映,如果這個小夥計是這家鋪子掌櫃的兒子,那麽他聽到漲租子就會很敏感,就會對自己哭窮訴苦討價還價。


    果不其然,小夥計開口就道:“不會吧,東家大小姐,城東的生意沒有城西的好,城東住的大多都是窮人,我們一匹布的利潤也不過幾文錢,每個月還要交十兩銀子的租子,我們得賣多少匹布才湊得夠這個租子,你們還要漲?”


    看來他還真是這個鋪子掌櫃的兒子,主人翁精神盡顯,聽到纖塵說要漲租子他就急了,劈裏啪啦一席話,就將上交冉府的月租銀子數量報給了纖塵。


    纖塵莞爾一笑,“小夥計,掌櫃的是不是在後院,快去把他叫來,本小姐今天心情好,說不定也會給你們降租子呢。”


    小夥計一聽要降租子,臉上瞬間揚起會心的喜悅,“我爹在內院睡覺,小姐你們稍等。”


    不多會,一個中年男子從後院走了出來,男子一身粗布素衣,留著八字小胡須,目光炯炯,他一眼便看到了氣宇不凡的顧子琛,“康,康,康王殿下。”


    掌櫃的做夢都不會想到,康王殿下會駕臨自己這間鋪子,喜出望外,噗咚一下就跪在了顧子琛麵前,向顧子琛行了個大禮,“草民叩見康王殿下。”


    這個掌櫃在京都呆了三十幾年,在冉府租鋪子也租了七八年,顧子琛時常出入冉府,他自然也是見過顧子琛的。


    小夥計聞聲,也跪了下來,畢恭畢敬。


    “你們都起來吧,今天來找你們的是冉家大小姐,本王隻是個陪同。”


    掌櫃的起身,目光投在纖塵身上,這樣一個美得發光的女子會是冉家那個大小姐嗎?掌櫃的心裏犯著嘀咕,傳言不是說冉家那個從交州迴來的大小姐又憨又醜嗎?他不確定地問:“姑娘,你真的就是冉家那個大小姐嗎?”


    “當然。”纖塵惜字如金,語言簡練不做過多的解釋,沒有半點的廢話。


    有顧子琛在身邊,掌櫃的也不再懷疑纖塵的身份,暗道傳言未必是真,拱手抱拳向纖塵深施一禮,“城東鋪子租客李掌櫃,見過大小姐。”


    纖塵欠身迴了一禮。


    “鋪子上說話不方便,殿下,大小姐,請隨小的進內屋。”


    李掌櫃將顧子琛和纖塵領進了內屋,不等李掌櫃問,纖塵便開門見山問道:“李掌櫃,小姚大人府上的人,可有來找過你談上交租子的事?”


    李掌櫃搖頭,“大小姐,這個鋪子是冉府的,小姚大人府上的人怎麽可能來找我談上交租子的事?”


    這家鋪子的掌櫃是個宅男,一心隻管買賣布匹,對外麵的事鮮少打聽,自然也不知道冉府最近發生了什麽。


    纖塵心裏有了數,月圓收到這張地契後,小姚大人府裏的人,並沒有來這裏找過鋪子裏的掌櫃,看來,小姚大人他們一家確實是早就想好了,要將這間鋪子送還給自己,故而,小姚府裏的人才沒有來打擾這間鋪子裏的掌櫃。


    纖塵將地契和交易協議拿出來攤在李掌櫃麵前,李掌櫃看到那份地契和交易協議,詫異道:“這地契上怎麽會是月圓姑娘的名字?”


    這個李掌櫃連月圓嫁入小姚大人府裏,得了兩間鋪子的事都不知道,他還真是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賣自家布的生意人。


    隻是他這生意貌似也沒多大起色。


    纖塵簡單地將鋪子轉入她手裏的過程給李掌櫃說了一遍,便吩咐道:“李掌櫃,現在這間鋪子的主人是我,過兩天我就會拿著交易協議和地契去官府將鋪子過到自己名下,以後你鋪子的租子就隻能交給我和我安排來的人,其他任何人,包括冉府的老爺和夫人前來收租子,你都不能交給他們,因為這間鋪子是我花錢買下的與冉府沒有半點關係,你若交錯了租子,就不要怪我狠心將鋪子收了迴去。”


    李掌櫃不是冉府的下人,他隻是一個普通的租客,自然,交租他也隻認地契的主人,這個鋪子的所有者是誰,他就會將租子銀錢給誰,他當即就應道:“好的,李某記下了。”


    “李掌櫃,我迴冉府的時間不長,不知道以往你向冉府交的月租金是多少,你可否告知纖塵?”


    纖塵剛剛已經從小夥計的嘴裏,探得了他們每月上交的月租銀子的金額,她故意這樣問,就是在試探這個李掌櫃是否是個誠實的人。


    若李掌櫃是個誠實的人,她便會降租金,做為對他誠實的獎勵,相反,若他不誠實,纖塵自然會漲租金以示懲罰。


    “迴大小姐,這個鋪子每月十五,冉府裏的姚管家會來收租子,以往這鋪子冉府都收的是八兩銀子,今年租金漲了二兩銀子上交十兩銀子。”


    不錯,纖塵對李掌櫃的迴答還算滿意。


    “那好,既然我現在是這個鋪子的新主人,我們合作也算是新合作,為表我的誠意,這間鋪子的租子,我就將冉府漲起來的二兩銀子降下去,每月八兩銀子,每月十五我便會來收租子。”


    生意人最高興聽到的便是降租金,李掌櫃頓時臉上就樂開了花,畢恭畢敬拿來紙筆和纖塵簽下租賃契約後,高高興興將顧子琛和纖塵送出了鋪子。


    見顧子琛和纖塵他們走遠,李掌櫃便哼著小曲,吩咐道:“娃,去肉鋪子裏割二兩肉來,記著再給你爹打壺酒來。”


    李掌櫃就是那種典型的小富即安的小生意人,不求大富大貴,隻圖養家糊口,有點高興的事就喝口小酒慶祝一下。


    從鋪子裏出來,天色已經不早了,顧子琛本想邀請纖塵共進晚餐,鬼使神差他脫口而出的竟是“接下來,你還要去什麽地方?”


    “哪兒也不去了,迴府。”纖塵道。


    明明自己是想約纖塵吃飯的,可是怎麽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呢?顧子琛突然覺得自己在纖塵麵前變笨了?


    他暗暗調整了一下自己,恢複了冷峻王爺的本色,麵無表情地道:“本王今天要去吃佛跳牆,你可願陪本王同去?”


    顧子琛裝高冷,哪知纖塵是個真高冷,拒絕起他來毫不客氣還冠冕堂皇,“不願去,本小姐還未出閣,這個時候還不迴府,少不了閑言碎語。”


    顧子琛被拒絕,唰的一下就黑了臉,轉而他又想想,女子的名節確實很重要,片刻臉色又才恢複正常,故裝雲淡風輕道:“好,那本王就送你迴府。”


    什麽?還有這麽好的事,顧子琛送自己來了城東,還要送自己迴冉府?纖塵不知道這個顧子琛是哪根筋搭錯了?他不會今天就是來充當車夫的吧?


    雖然駕馬的人不是他,不過馬車是他的,說他充當車夫也不算太牽強。


    纖塵見顧子琛也不像要為難自己的模樣,心想,有免費的馬車不坐白不坐,反正坐了也白坐,“那就謝謝康王殿下了。”


    纖塵說完一溜煙就上了馬車。


    還好,她沒有拒絕自己送她迴府,顧子琛真的好擔心纖塵會再拒絕自己,而且還拒絕的那麽幹脆,這次沒有被拒絕,他的心竟然有了那麽一點點的歡喜。


    馬車到了冉府,纖塵準備下車,顧子琛才又道:“等等,本王同你一起迴府。”


    纖塵心裏咯噔一下,心就沉了沉,這貨今天究竟想做什麽?“康王殿下,你今天不是要去吃佛跳牆嗎?冉府裏可沒有佛跳牆。”


    “會有的。”顧子琛惜字如金。


    “行,隨你。”纖塵也不廢話。


    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纖塵跳下馬車就去敲開了冉府的大門。


    從冉府的大門打開的那一刻起,纖塵就嚇了一跳,冉府的院子裏站滿了人,各個兇神惡煞地看向她,如果眼刀能捅死人,此刻的纖塵就已經被捅成了篩子,死上好幾迴了。


    這些人的臉都好陌生,纖塵全然不認識他們;可是,為什麽這些人見到自己就像見到了仇人一般呢?


    冉羽涅更是怒氣衝衝地向著纖塵咆哮,“冉纖塵,你這個孽女,還知道迴來?”


    纖塵一愣,不知道冉羽涅抽了什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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