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將人塞進了冉府,以防半路殺出個什麽妖蛾子來,壞了事,顧子祺怎麽可能留在冉府吃飯?


    溜之才是大吉!


    顧子祺那張雌雄同體美的撲朔迷離的臉上閃過一絲狡黠,他性感的紅唇微勾,揉著自己並不凸顯的肚子道:“冉大人,本王中午吃得太脹,還沒消化,這會什麽都吃不下,大人的好意本王就心領了,我就迴府做運動消化,消化去了。”顧子祺又不正經起來,他折扇一合,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冉府。


    看到顧子祺離去的背影,纖塵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顧子毅會托付顧子祺來護自己周全,因為隻有這種不靠譜的人,做起不靠譜的事來,大家隻會束手無策,卻不會覺得荒唐。


    “老爺,他、他、他……”姚氏指著顧子祺離去的背影,憋著一肚子的話說不出來。


    “哎呀,算了,先由著他吧,他就……。”冉羽涅本想說他就是個潑皮無賴,話到嘴邊,他看到纖塵還在旁邊,活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了迴去,換了句,“這個王爺是個什麽德行,你還能不清楚嗎?”


    纖塵也欠身道:“父親,塵兒也迴去了。”


    冉羽涅看了眼纖塵,眼底蔓延著怒火,卻又無可奈何,一甩袖憤然冷哼一聲“哼!”


    纖塵泰然處之,她不是在征求冉羽涅的同意,她隻是告知冉羽涅一聲,話畢,她已經離開了冉羽涅的書房。


    眼不見為淨,“走,走,走,她都走了,你也走!”冉羽涅像趕鴨子一樣驅趕著姚氏。


    “老爺……”姚氏話還沒說完,冉羽涅便開始推搡著姚氏,推推搡搡將她往門外推,“走,我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姚氏被冉羽涅推搡著出了書房,冉羽涅便將書房的門關上,姚氏站在書房外,隻覺得自己顏麵掃地,這個冉羽涅自從當上了正二品官員後,越來越不將自己放在眼裏了,姚氏一口惡氣憋在心裏,全程黑著臉迴到了自己的院子。


    姚氏迴到院子,就忍不住派人去纖塵院子裏,將月缺給喚了來。


    月缺剛進姚氏的院子,姚氏就向她扔去了一個茶盞,茶水濺了月缺一身。


    “沒用的東西,我安排你在冉纖塵那個丫頭身邊這麽久,你竟然沒發現那個丫頭是個美人胚子?你定是對我不滿,陽奉陰違,我還要你有什麽用?”


    月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慌忙解釋,“夫人,大小姐從來不讓我近身侍候,隻把我當個粗使丫鬟,給奴婢安排了不少的活計,奴婢有的時候一天連大小姐的麵也照不上,奴婢,奴婢真的是不知道大小姐是個美人呀!”


    姚氏心裏窩著火,哪裏還會聽月缺解釋?“我安排你去她院子裏,是讓你去幹什麽的?”


    不等月缺迴答,不由分說姚氏便吩咐容媽媽,“既然她忘了自己最應該做的是什麽?還強嘴,容媽媽,你就給她長點記性。”


    聽到姚氏喚容媽媽,嚇得月缺瑟瑟發抖,“夫人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吧,夫人求求你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吧……”


    月缺跪在地上不停地向姚氏磕頭祈求;但是,這都無濟於事,姚氏今天憋了氣,她必須找個人發泄出來。


    容媽媽就是姚氏的打手,她是姚氏的陪嫁媽媽和姚氏一樣心狠手辣,更是姚氏的軍師,許是上了年齡的原因,容媽媽皮膚鬆弛,臉上的肉都在往下垮,露出一臉的兇相。


    也興許是冉府夥食太好,她在冉府呆的這麽些年來,身上長了不少的肉,肚子上的肉一圈圈的活像一條條輪胎。


    容媽媽體態敦實,一把揪起月缺的頭發,將跪在地上求饒的月缺的頭給拉了起來,啪……的一下,一個大耳光就扇在了月缺的臉上。


    啪……接著又是一記耳光,邊打,容媽媽的嘴還邊不得空道:“叫你聽不懂話,叫你沒出息,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啪……啪……啪……


    不知容媽媽扇了月缺多少記耳光,反正是她打累了,姚氏氣也順了,月缺的臉也腫了,嘴裏也流出了血,奄奄一息一動不動後,容媽媽才停止了扇月缺的耳光。


    “才打這麽幾下,就一副要死了的模樣,真真是無用。”姚氏看到倒在地上滿嘴都是血的月缺很是嫌棄地道:“你既然這麽無用,那今晚我就將你賣去燈紅酒綠閣,在那裏你還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月缺一聽,姚氏要將自己賣去春樓,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又忙給姚氏磕頭賠罪道:“夫人,饒命呀,求求你了夫人,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吧,奴婢保證以後每天都來向夫人稟報大小姐的信息…….”


    姚氏也沒真想將月缺賣掉,畢竟要再安排一個人去纖塵的院子,怕是也不再那麽容易。


    姚氏將月缺喚來就是想出口惡氣而已,她將所有的罪責都怪在月缺辦事不利上,怪她去了纖塵院子裏那麽久,竟然沒有探聽出一點有用的信息來。


    “哼”姚氏冷哼一聲,她看了看月卻那張腫得像豬頭的臉,蹲下身子抬起月缺的下巴,看到月缺嘴角殘留的血漬心裏竟然有了一絲快意,“好,我就再給你次機會,滾吧,記著不要讓旁人看見你現在這個模樣。”


    姚氏的聲音陰冷,如毒蛇吐出來的血紅信子,讓人感到恐懼。


    “奴婢知道了。”月缺心有餘悸,如獲大赦般退迴了姚氏的院子。


    姚氏眼裏閃著狠戾,雙拳緊握,咬牙切齒,“冉纖塵,我定會毀了你。”


    纖塵狠狠打了一個噴嚏,暗道,“誰在背後說我壞話?”


    顧子毅給纖塵安排來的兩個丫鬟,墨香和墨蘭都是機靈懂事的丫頭,這兩丫頭還特別會做飯,貴蘭院裏有小廚房,纖塵也不用再去冉老太太那裏吃飯,小廚房裏做出來的飯菜更安全。


    月缺被打得鼻青臉腫迴了貴蘭院,為了不讓人見到她被打的模樣,她用一張絹帕將自己的臉擋了起來。


    當月缺從姚氏的院子迴來時,墨香和墨蘭這兩個丫頭已經將貴蘭院全院人口的飯菜做好。


    纖塵是主子先吃了飯,月缺腫著一張臉不好意思出來吃飯,一個人躲在下人房子裏嚶嚶哭泣。


    看到月缺迴來遮遮掩掩的樣子,纖塵就猜到月缺挨了打,她知道姚氏今天定是將月缺喚去出了氣。


    說來也是自己連累了月缺,纖塵從自己屋裏拿出了一個小藥瓶去了下人房。


    月缺沒想到纖塵會進下人房,看到纖塵,她慌亂地抓起絹帕擋在自己的臉上,“大,大小姐,您怎麽來了。”


    “不用遮了我都看到了。”纖塵說道,她將藥膏遞給月缺,什麽都沒問,隻對月缺說道:“這藥膏能讓你的臉傷好得快些,你拿去吧。”


    月缺訥訥地看向纖塵,不敢去接她手裏的藥瓶,“這是熙王殿下送我的上品金創藥,你若不要,我就收走了。”纖塵嘴裏這樣說,手卻沒有真的將藥膏收迴。


    “我要。”月缺急道。


    她接過纖塵手裏的藥膏,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地看向纖塵,豆大的眼淚不爭氣地從眼眶裏滾出,“謝謝大小姐。”


    纖塵莞爾一笑,“這兩天你就不要出院子了,在院子裏好好養養,臉好了再出去,院子裏的活計我會安排墨蘭和墨香去做。”


    “謝謝你大小姐。”月缺心裏一暖,她在姚氏身邊這麽多年,姚氏從來就沒像纖塵這樣關心過她。


    纖塵沒再說什麽,便離開了下人房。


    纖塵越是這樣什麽都不問,什麽都不說,月缺心裏才越是五味雜陳,才越是拿纖塵和姚氏做比較,這越比較下去,月缺心裏對姚氏就越是寒涼。


    賣身契又在姚氏手上,月缺突然好想月圓,突然好羨慕月圓能將賣身契拿走,從此不用再聽姚氏的使喚,更不用挨容媽媽的打,還不用時刻提心吊膽,擔心自己被姚氏賣去了春樓。


    夜的到來,纖塵一個人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貴蘭院的四周都是靜悄悄的,就連蟈蟈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響來,然,纖塵的心卻是水波蕩漾,頗不寧靜。


    她滿腦子裏都是顧子毅的身影。


    顧子毅為她做的一切,無一不是在為她著想,為她好,她也知道,顧子毅的心裏有她,她的心裏也有顧子毅,他們彼此喜歡著對方。


    然,理智卻在不停地提醒她,她不屬於紀國,她遲早是要迴閑城的,顧子毅是紀國的皇子,是紀國的戰神,顧子毅離不開紀國,紀國也離不開顧子毅,她和顧子毅終歸是走不到一起的。


    不能讓這份感情再繼續下去了,她隻能將顧子毅當成一個朋友,對,一個在紀國的朋友,她不能和顧子毅有更多的發展。


    顧子毅將阿峰他們安排進府保護自己,這份厚禮她定是要報答他的,既然他曾經那麽想要得到夏伊人手裏的那座小院子,那麽她就將今天從下伊人手裏贏來的那座小院子,送給他,感謝他對自己的好意。


    纖塵躺在床上想著顧子毅,他兩仿佛心有靈犀,此刻顧子毅也躺在床上想著纖塵。


    不同的是,纖塵想的是如何與顧子毅保持距離,還他的人情,而,顧子毅卻想的是怎樣才能抱得美人歸。


    顧子毅躺在床上,雙手環於腦後,雙腳交叉打著拍子,自言自語道:“塵塵,我已將交州的事物處理妥當,隻等父皇一紙詔令,待我迴到京都定要娶你。”


    想娶纖塵的人又何止顧子毅一人?顧子琛今天對纖塵清新脫俗的絕美容貌念念不忘,白日裏他陪著冉花贏遊湖,早已是人在曹營心在漢,他想早些將冉花楹送迴冉府,想刻意留下來在冉府吃頓晚膳,好再見纖塵一麵。


    無奈,他又答應了冉花楹今晚去仙鶴樓吃佛跳牆,隻好忍著一顆相思心,心不在焉地陪著冉花楹吃完晚飯,又才將她送迴冉府。


    顧子琛來冉府時,纖塵早已迴了自己的院子,自然他也沒能有機會與纖塵巧遇。


    他卻不死心,偏偏今晚就想再見纖塵一次。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給戰神王爺寄刀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汐嫻陽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汐嫻陽光並收藏我給戰神王爺寄刀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