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看向纖塵,一千兩銀子的賭金,在坐的沒有幾個人會相信纖塵能拿得出來。


    更有甚者就期盼著纖塵拿不出這一千兩銀子的賭金來,比如冉花楹,比如夏伊人……


    纖塵從容不迫,不緊不慢,從袖兜裏取出一張銀票,她將銀票慢慢舒展開。


    這是張大額銀票和顧子琛的那張銀票一樣,是張千兩銀票。


    纖塵將銀票高舉,展給大家看,“各位,請看好了,這可是大周十國通用的閑城通匯銀莊的銀票。”


    哇……!哇……!哇……!


    驚歎聲不斷。


    冉纖塵怎麽會有這麽多錢?


    所有人都驚呆了,是的,所有人,包括顧子琛和顧子祺,即便顧子祺心裏想著他三哥哥看上的人,定不會是個不知分寸的人;但是當他看到纖塵拿出那張千兩大額銀票時,顧子祺還是吃驚不小,同時他更是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已經想好了,若纖塵拿不出這一千兩銀子的賭金,他就替她出,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旋即,纖塵就將銀票交給了顧子祺,“熙王殿下請過目辨真偽。”


    顧子祺將纖塵手裏的銀票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最後點點頭道:“真的,是真的銀票,他將纖塵的銀票一並收下後,繼續唱道:“冉纖塵賭資一千兩銀票到位。”旋即他就宣布“賭局正式開始。”


    當纖塵將一千兩銀票拿出來的那一刻起,不隻是顧子祺,就連顧子琛都能猜到這場賭局的勝利者非纖塵莫屬。


    顧子琛探索的眸光落在纖塵身上,心想,有意思,真有意思,這丫頭做事滴水不漏,成竹在胸,從容不迫雖然醜了些,不過她是楹兒的姐姐將來就是一家人,這樣的人如果能為自己所用,這一千兩銀子花得也值。


    須臾之間顧子琛就轉變了對纖塵的態度,他爽朗一笑道:“哈哈哈……想來纖塵姑娘定是勝券在握,倒是子琛眼拙了,竟沒看出來冉家的長嫡大小姐是個成竹在胸的人。”


    顧子琛剛剛還手握銀鞭要挾著纖塵,說他的鞭子對女人也不會客氣,這會他就口口聲聲稱唿纖塵為冉家的長嫡大小姐,他這是在向眾人表明他顧子琛已經接受了冉纖塵是冉府嫡長女的身份,他這是在向纖塵示好。


    果真是個善變的王爺。


    纖塵對顧子琛這個善變的王爺並沒有半分興趣,她本不屑於顧子琛的示好,不過此刻她看到冉花楹臉上的表情,立刻就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冉花楹的臉色像被寒風無情地揉擰過一般,臉色慘白,鮮紅的唇也被貝齒咬的失去了血色,唯有那雙滿含怨毒的眸子,毫不掩飾地向纖塵射去滿含怨毒的眼刀。


    隻可惜,眼刀殺不死人卻能激起人反擊的欲望。


    冉花楹想羞辱纖塵,纖塵又豈能不反擊?不羞辱一番冉花楹那也要給她心裏添點堵,這才是纖塵的風格。


    纖塵對顧子琛咧嘴一笑,“康王殿下過譽了,康王殿下是二妹妹的未婚夫,以後就是一家人,纖塵若有不周之處,還請康王殿下看在以後將是一家人的份上多多海涵。”


    一家人,纖塵兩次提到一家人,一向自大的顧子琛對纖塵的話很是滿意,他認為這是纖塵在向他表明立場,他們是一家人。


    殊不知,纖塵故意說著模棱兩可的話就是要他產生誤會。


    旋即,纖塵就從袖兜裏拿出一條項鏈來。


    “啊……天啦,是南珠項鏈!”不用她開口介紹,人群中有識貨的人一眼便認出了纖塵手裏的南珠項鏈,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驚歎,驚歎完了還是驚歎!


    纖塵手上的南珠項鏈牢牢地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纖塵則故意雲淡風輕道:“這串南珠項鏈本是纖塵為二妹妹準備的新婚禮物,因為貴重,纖塵便一直小心帶在身上,未曾想到今天二妹妹好心邀我來遊湖,她的小姐妹卻看我不順眼,對我苦苦相逼,非說我拿不出價值五百兩銀子的禮物來,她羞辱我便是羞辱了冉府,也是羞辱了二妹妹,二妹妹可是康王殿下的未婚妻,她也間接羞辱了康王殿下。”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話,纖塵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夏伊人身上。


    旋即,她又大義凜然道:“纖塵無奈為了冉府的榮耀,也為了康王殿下的榮耀,便隻好將這串南珠項鏈拿出來作為對靈曦郡主的重謝之禮,想來二妹妹和康王殿下也會讚成我這樣做對不對?”纖塵眸子坦蕩蕩地看向康王顧子琛和冉花楹。


    對不對?


    這還用問嗎?


    冉花楹氣得都想拿快豆腐將自己撞死,你都說了是為冉府的榮耀,為了康王殿下的榮耀才將這串項鏈拿出來的,他們二人還能說什麽?


    康王對南珠倒是沒有什麽興趣,女兒家的東西,再貴,在康王眼裏都是沒什麽大用途的東西,不如一把得心應手的好兵器來得貴重,反倒是他很喜歡纖塵那句為了康王的榮耀,他覺得那是代表了纖塵的立場。


    冉花楹對那串南珠項鏈卻是喜歡的緊,天知道此刻的她有多後悔,纖塵手上那串南珠項鏈是少有的粉珠,顆顆圓潤飽滿,珠子雖然不大卻也算珍品,像這樣一串南珠項鏈,在京都的珍寶閣少說也要八九百兩銀子才能買到,關鍵是你想買,人家還不一定有貨。


    夏伊人都傻眼了,纖塵一句話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自己身上,好像沒有自己的咄咄相逼,那串南珠項鏈就會是冉花楹的,因為一個地契自己已經成了眾矢之的,現在會不會也因為一串南珠項鏈自己也得罪了康王殿下和冉花楹呢?


    夏伊人懦懦地看向冉花楹,隻見冉花楹的眼裏盡是對那串南珠項鏈的戀戀不舍,她見冉花楹痛苦地咬著下唇,仿佛有人從她身上割去了一坨肉一樣,肉疼得柳眉緊蹙。


    冉花楹的眼裏全是珠子,沒有看自己一眼,顧子琛的目光也在纖塵身上,夏伊人不知道以後這兩人會如何看待自己,心裏惴惴不安。


    纖塵這串南珠項鏈是花了三百兩銀子在閑城的珠翠樓買的,她當初買下這串南珠項鏈,本意是想送給莊姨娘。


    她這次迴冉府隻想對付姚氏,對莊姨娘她沒有敵意,既然不想樹敵莊姨娘,那便要讓莊姨娘看到她的誠心,於是纖塵就在閑城的珠翠樓買下了這串粉色的南珠項鏈,


    在紀國,南珠的價格已經被紀國的權貴夫人們炒得極高,纖塵在閑城花三百兩銀子買下的南珠項鏈,到了紀國京都少說也會翻上三翻。


    送莊姨娘一個價值八九百兩銀子的禮物,纖塵覺得在莊姨娘麵前已經很能表達自己的誠意了。


    未曾想到,纖塵迴府沒兩日就發現了莊姨娘的秘密,莊姨娘還和她達成了同盟,於是纖塵手上這串南珠項鏈便沒有送出去。


    將這串珠子送給靈曦郡主也算物有所值,靈曦郡主為人正直,不仗勢欺人也不趨炎附勢,難能可貴的是她竟然願意替自己說話,於是纖塵手捧著南珠項鏈向靈曦郡主走去。


    “郡主當日的相助之恩纖塵沒齒難忘,見郡主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中豪傑,纖塵本想著為郡主覓得一個上等的兵器再送於郡主以謝郡主之恩,今天事出意外,一串南珠項鏈還請郡主不要嫌棄。”


    嫌棄,誰會嫌棄這麽上等的一條南珠項鏈?


    真真是便宜了靈曦郡主,這串珠子讓在坐的多少女子垂涎三尺,冉花楹更有那種原本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了去的心痛,她心如刀絞,卻又是無能為力,隻能看著那串本屬於她的項鏈被纖塵送了出去。


    “纖塵,一點小忙而已不足掛齒,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你的心意本郡主收下了。”靈曦郡主沒有接纖塵手上的禮物,而是向纖塵拱手施了一禮。


    纖塵看向靈曦郡主,莞爾一笑,“剛剛郡主替纖塵說話,這份情義遠超這串珠子的價值,再說了隻有郡主收下了這份禮物,纖塵才算是為冉府,為康王殿下贏得了榮耀,還請郡主笑納。”


    纖塵的話已至此,靈曦郡主明白若再不收下這個禮物,纖塵的賭局就有可能生出變故,她便也不再推辭,想著改日再找個機會還纖塵一個厚禮,便收下了纖塵手裏的那串南珠項鏈。


    待靈曦郡主將項鏈收下後,這場賭局塵埃落定,纖塵是唯一的贏家。


    “帥哥,過來。”纖塵對顧子祺招了招手,顧子祺鬼使神差地手捧著賭資小跑到纖塵跟錢,將賭資教給了纖塵。


    纖塵收下賭資,愉快地拍了拍顧子祺的肩頭,“帥哥,走,我請你去吃好吃的。”


    啊???


    纖塵這通騷操作又讓眾女子大跌眼鏡,輕浮,她簡直是太輕浮了,果真是個鄉下來的丫頭,沒有教養!眾女子鄙夷地看向纖塵,唯有靈曦郡主覺得纖塵那是江湖兒女的豪邁不拘小節。


    顧子琛嘴角勾笑,暗道這醜陋的皮囊下有一個有趣的靈魂,他覺得纖塵越來越有趣了,竟也不再嫌棄纖塵的醜陋。


    “好本王這就跟你去。”顧子祺向纖塵眨了眨眼,看是媚眼,卻無秋水蔓延,還略帶點小痞子的邪氣。


    顧子祺應答的這麽快,隻是想將纖塵早些帶離這是非之地,女人的妒忌心有多可怕?顧子祺這個長期泡在女人堆裏的男人最是清楚,他已經捕捉到了冉花楹不懷好意的眼刀,他可不想過會纖塵出什麽意外,比如一不小心掉進了翠月湖裏,那樣他就沒辦法給他的三哥哥交代了。


    顧子祺將折扇一合,在手上敲打了幾下,若有所思道:“本王要去仙鶴樓吃佛跳牆。”


    “好,隨你!”纖塵爽如一個俠女。


    “等等。”一個女子喊住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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