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花楹不陰不陽說出來的話,讓人聽著毛骨悚然,大家都知道她背後有康王撐腰,姚顯之和謝氏在冉花楹麵前不得不低頭。


    眼看姚顯之和謝氏就要吃下這個啞巴虧。


    纖塵又開了口,“還是二妹妹說的對,嬸娘,你家公子可是在我們冉府裏,還是在我的院子裏,將人家姑娘的清白給毀了,不過,月圓又說他們兩個之間是你情我願,要不你們問問你家公子,他是怎麽進的我們冉府又是怎麽進的我的院子,也許是另有隱情呢,若真是有隱情可以去京兆尹,讓京兆尹的大人來斷個公斷。”纖塵故意將姚顯之的思路往京兆尹上引。


    “閉嘴!”


    冉羽涅,冉花楹,姚氏三人都怒了,異口同聲向纖塵嗬去。


    這會兒,姚顯之卻笑了。


    “哈哈哈……,姚玉兒,我兒子在家好好生生睡著覺,怎麽突然就睡到你們冉府了?還那麽巧進了大小姐的房?更巧的是她還和大小姐院裏的丫鬟發生了關係,紀國京都誰家不知我兒智商隻是個孩童,那男女之事怕是另有隱情吧,看來我們勢必要去京兆尹走一趟。”


    冉纖塵這個憨貨,冉羽涅氣得太陽穴突突地疼,若姚顯之堅持要去京兆尹,勢必就會將此事鬧大,鬧到朝堂上去,冉纖塵迴府的風波還未徹底平息,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以後讓冉羽涅在朝堂之上如何立足?


    姚氏和冉花楹也是後怕,他們知道冉羽涅不會讓家醜外揚;但是他們拿捏不穩姚顯之,萬一姚顯之真的告去了京兆尹,勢必就會揪出姚氏,還會連累冉花楹,影響到冉花楹未來的康王妃位。


    冉羽涅打著哈哈出來圓場,“哈哈哈……顯之兄,剛剛塵兒也說了,月圓和你家二娃是你情我願,他們是有情的,有情人終成眷屬嘛,你看,剛剛你家二娃還牽著月圓的手,這也說明二娃是喜歡月圓的,我們冉府嫁丫鬟也不會含糊,嫁妝少不了,你們大可放心。”


    放心,他們怎麽能放心?此事過了今晚冉府就可以賴帳,到時候自己不僅什麽都沒撈到還要帶一個冉府的丫鬟迴去,現在不趁火打劫,他們冉府還真當我謝丹梅是個傻子,我們小姚府好欺負?


    “冉大人,既然冉大人也說了嫁妝不會少,那麽還請冉大人今晚就將嫁妝單子給我們,我們這心也才放得下,你說是不是?”


    冉羽涅本是緩兵之計,沒想到謝氏還真向自己要上了嫁妝單子,冉羽涅臉上一僵,旋即又打起哈哈來,“哈哈哈……堂家嫂嫂莫急帶我和夫人商量來。”


    纖塵就知道冉羽涅是隻會賴皮的老狐狸,她豈能如了冉羽涅的意?她走到月圓身邊,拉著月圓的手一副主仆情深的模樣。


    “月圓,你可千萬別怪母親沒給你準備嫁妝,事發太突然,她可能在想,給你準備多少嫁妝合理呢,你我也有大半月的主仆情意,我就將城東的那個藥鋪送給你。”


    什麽?


    冉纖塵要將城東那間藥鋪送給月圓?


    在坐的人無不睜大了眼睛看著纖塵,就連姚顯之和謝丹梅都吃驚地看向纖塵,給一個丫鬟送鋪子當嫁妝,纖塵出手可真闊綽。


    姚氏臉色氣得鐵青,滿目猙獰,恨不得將冉纖塵揉得稀巴爛,“冉纖塵,你是不是瘋啦?那城東的藥鋪可是你的嫁妝。”


    她的嫁妝,說來可笑,這個嫁妝是祖母攢下的錢為她置辦的,被姚氏知道後便將這個鋪子收入了中饋,美其名曰先幫纖塵搭理著,卻沒想到不久前姚氏竟將這個鋪子的戶名換成了冉花楹的名字。


    這個鋪子既然自己得不到,纖塵自然也不會便宜了姚氏。


    “對呀,是我的嫁妝,正因為是我的嫁妝,我才有權利處置,母親為何要發如此大的火,難不成是母親不舍?”


    這個冉纖塵真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每說一句話都能將人給噎得半死,姚氏看向冉老太太,她將球踢給了冉老太太,“母親大人,這鋪子當初可是你為塵兒置辦下來的,母親大人可同意塵兒將這鋪子送出去?”


    冉老太太雙眼渾濁,眼裏似有悲涼閃過,她當初置辦了兩個院子,一個是給纖塵的,一個是給冉花楹的,她想著,再過些年還要給冉剪秋也置辦一個鋪子,可沒想到,姚氏將冉花楹和纖塵的鋪子統統收了去,還將地契上的名字統統都換成了冉花楹的名字,姚氏的做法讓冉老太太寒心,她也知道,這個鋪子纖塵怕是難從姚氏手裏再拿迴來。


    冉老太太幽幽地開口道:“既然當初買那個鋪子就是給塵兒的,如今,塵兒要如何處置我都隨她,她要送人我也沒意見。”


    “母親你……”姚氏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覺得這冉老太太也是老糊塗了,無計可施,她也隻好妥協忍痛割愛,“行吧,既然冉纖塵要將城東那個鋪子送給月圓當嫁妝,那過會我就將地契拿過來。”


    “你看,我就說嘛,母親就是個菩薩心腸的大好人。”纖塵又拉起了月圓的手,用她那珠翠般的聲音繼續說道:“月圓,你七歲入府和母親也有好些年的主仆情意,一手繡功了得,相信母親定不會薄待了你,她都同意我將城東的藥鋪送給你,說不定就會將城西那間繡莊也送給你當嫁妝呢!”


    城西那間秀莊?


    別說城西那間秀莊了,就連城東那間生意不怎麽樣的藥鋪,能成為自己的嫁妝,月圓都已經覺得自己走大運了,她哪裏還敢去奢望城西那個繡莊?


    這話,纖塵可不是說給月圓聽的,纖塵自然是說給謝氏聽的。


    謝氏也猜到,冉府怕今晚的事鬧大,她便也獅子大開口起來,“我說冉大人,姚妹妹,你們也不用商量了,我覺著纖塵這丫頭說得在理,既然月圓繡工了得那就將你家在城西的那間繡莊送給她當嫁妝吧,這樣也是物有所用你們說是不是?”


    冉羽涅和姚氏都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


    那城東的鋪子給出去冉羽涅還不心痛,畢竟那鋪子收益不好,要死不活的,而那城西的綢緞莊可是繁華地帶的黃金口岸,雖然鋪子麵積不大,卻也是收益良好的鋪子,這簡直就是在扒他們的皮。


    再看謝氏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冉羽涅恨不得將纖塵給掐死。


    “冉老爺,你們在城西黃金口岸又不止繡莊一個鋪麵,那秀莊的麵積和你們其它鋪麵的麵積比起來還小許多,冉老爺你不會連一個小鋪麵都不願意給吧?你這樣就是太沒誠心了,叫我們如何安心?”


    安心,安你個大頭鬼的心,你也知道那是黃金口岸的鋪子,麵積再小那也是寸土寸金,冉羽涅的一張臉鐵青,憤然的想大發雷霆。


    看到冉羽涅想發火又發不出來的樣子,謝氏就更加篤定冉羽涅他們心裏有鬼不敢報官,她走到自己兒子麵前,“青河,我的兒啦,你給為娘說說,你今天是怎麽到冉府來的?待會我們就去京兆尹,你可要老老實實將今晚發生的事,說給京兆尹的陳大人聽。”


    冉羽涅並不怕京兆尹的陳大人,他怕的是這件事再次驚動朝堂;而且,姚顯之也是正四品官員與他同朝為官,這事若鬧大了定會驚動皇上。


    頭痛,真真是頭痛。


    唯有舍財免災,與此同時與冉羽涅有相同想法的還有冉花楹。


    什麽不說,就看在康王追求完美的份上,冉花楹也不願這樣的家醜被宣揚了出去,從而影響了自己在康王心目中的形像。


    冉羽涅和冉花楹做起了姚氏的思想工作,姚氏無奈,她攪著帕子,強壓著自己的火氣,咬著牙,從牙齒縫裏擠出一句話來,“行,兩張地契都給你們。”


    “還有月圓這丫頭的賣身契,你也一並在今晚都給了我們吧。”謝氏提醒,她是個細致的人,不會遺漏任何一個環節,她也是個聰明的人,知道獅子開口,口卻不能開太大,能要到一個繡莊是冉府的底線。


    “行,你們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們拿。”姚氏氣衝衝地出了雅蘭院,向著自己的院子走去,她這是迴院子拿那兩個鋪子的地契和月圓的賣身契。


    就在這個空檔,纖塵將月圓和謝氏拉到一邊,悄悄說了幾句話,頓時謝氏就對纖塵刮目相看。


    纖塵與她們說完話便打了個哈欠,走到老太太身邊,“祖母,塵兒困了,想必你也困了,你老身體不好早些迴院休息吧。”


    纖塵故意支走老太太,就是不想讓老太太過會看到她和冉羽涅他們鬧翻的場景,她怕老太太傷心。


    冉老太太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纖塵,便對著身邊的薛媽媽道:“走吧,老婆子我也累了。”


    待姚氏將地契,賣身契都拿來後又忙了半晌,各種字據列清楚後,姚顯之才將月圓、姚青河和他們小姚府的一眾人等帶迴府。


    “冉纖塵,你今天是什麽意思?你可知道,就因為你的幾句話給府上造成了多大的損失?”姚氏憤然開口,今天損失這麽大,她定要讓纖塵脫層皮才能解心頭之恨。


    冉羽涅也是一腔怒火,手掌“啪”的一下拍在桌上,“你這個孽女,老夫今天就要廢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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