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秋嶽肩頭上的毒傷並未痊愈,在施展招式時難免掣肘,他唯恐與群敵陷入纏鬥,所以一出手便使出了殺招。


    這一手先聲奪人果然奏效,十餘名亡命劍士被這一劍震得心旌大亂,紛紛向後退避。


    袁秋嶽豈肯就此罷休,抖起驚鴻劍,朝右側手執短戟的凸額漢子疾攻過去。


    凸額漢子嚇得麵無人色,慌亂中一邊舞動短戟,一邊措步躲閃。


    袁秋嶽猛然變換身法,使出一招“飛星傳恨”,隻見劍光疾閃,真好似驚電劃空一般,“噗”的一聲,劍鋒已深深刺入凸額漢子的心窩!


    在凸額漢子斷氣的一瞬間,眼神中充滿了驚疑,他無法相信世上會有如此快的一劍,不過他信不信都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小命已經就此了結!


    僅僅片刻工夫,便有兩位劍士命喪當場,這讓其餘幾位教徒又驚又惱。


    “給我一起上!”


    不知是誰突然喝令一聲。


    刹時間,眾劍士一擁而上,猶如一群發了狂的兇獸,各展陰毒的招式,恨不能將袁秋嶽立時亂刃分屍!


    袁秋嶽不敢怠慢,揮動驚鴻劍左突右擋,在縱橫交錯的利刃光影中穿梭騰躍。


    大約鬥了三十幾個迴合,竟然沒能撕破亡命劍士的攻勢。


    袁秋嶽心中暗道:“這夥教徒顯然受過嚴苛的訓練,聯手對時敵顯得頗有章法,如果僅用普通劍招,恐怕一時半刻也絕難取勝,為今之計隻有施展《血經》上的武功,才能快速克敵製勝,雖然手中沒有‘映血劍’,內力也大打折扣,不過對付這些烏合鼠輩,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想至此,袁秋嶽雙目暴睜,狂吼一聲衝天而起,在半空中施出一招“顛乾倒坤”,那驚鴻劍卷起千重幻影,朝合圍而來的亡命劍士罩了下去。


    亡命劍士的“混元陣”雖然威力巨大,但因為缺失兩人,所以難免出現疏漏,袁秋嶽威力無儔的一劍,帶著“朔朔”裂空的勁風席卷而來,讓他們如何能抵擋的住?


    夜空中響起一連串的慘叫之聲,淒厲刺耳、令人膽寒,仿佛是九幽十八獄中無數冤魂發出的哀鳴。


    當一切都迴歸沉寂之時,地上已多了十餘具死體。


    袁秋嶽收劍還鞘,深深吐了口氣,環顧了一下滿地的殘肢斷臂,喃喃自語道:“爾等死後倘若陰魂不散,便去找那‘八荒魔女’姚玉鳳尋仇吧,可千萬不要找錯了人!”言罷,他擦拭了一下嘴角滲出的血,步履蹣跚的朝“伏龍驛”大門走去。


    《血經》上的武功有幾招極其霸道,但輕易不可擅用,,尤其是“天翻地覆”、“顛乾倒坤”這種絕招,一經施展將會耗損真元,非三五日無法完全恢複內力。


    袁秋嶽之前曾被“裂天雷”震傷內腑,雖然皇甫婉兒助他運功療治,但依然沒有完全恢複,剛才在形勢危急之下,被迫使用了罡猛的招式,難免導致內傷複發。


    不過此時此刻袁秋嶽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他急切想知道丁玄等三人是否已經得手,當他步入內院庭廊時,便依稀聽到一陣陣廝殺與叱罵之聲。


    袁秋嶽循著聲音來到後堂之外,側目向內窺視,隻見丁玄、畢雲昭、冉龍飛三人均以黑巾蒙麵,手中各執利刃圍攻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


    那被困的女子身著七彩羅裙,雲髻霧鬟高聳,粉靨嬌嫩如脂,細看之下宛若洛神仙子降臨凡塵一般。


    這女子非是旁人,正是在“紅鸞教”中,位居“聖壇仙子”的“雙劍聖姬”柳如詩。


    袁秋嶽在暗處屏住唿吸,注視著柳如詩雙劍鬥三英,隻見她手中之劍曼妙飛舞,好似彩蝶穿花、玉燕戲柳,那飄逸的身姿著實讓人如醉如癡。


    此女美顏如玉,豔若嬌花,與皇甫婉兒相比亦毫不遜色,而且周身上下更透出幾分高貴氣息。


    袁秋嶽心中暗道:“想不到‘紅鸞教’中竟有如此絕色女子,真不知‘八荒魔女’為何非要夤夜截殺於她,此女眼下雖不曾落敗,但時間一久,難免要處於劣勢。


    正當胡亂思索之時,但見畢雲昭突然將手中的鋼劍脫手擊出,朝柳如詩後心疾射而去。


    袁秋嶽見此情形,急忙用傳音入密提醒道:“當心背後!”


    柳如詩此刻正專心應付冉龍飛從正麵攻來的一刀,根本沒有料到畢雲昭會在自己背後來此歹毒的一招,當她聽到有人暗中向自己示警,也顧不得多想,急匆匆向一旁疾閃開去。


    “呲——!”


    一聲帛裂之聲。


    柳如詩後心雖然避過致命的一劍,但右肋依然被飛過的劍鋒劃傷,殷紅的鮮血噴湧而出,很快便將那身羅裙染透。


    畢雲昭冷笑一聲再度出手,施展出成名絕學“流雲黑風袖”,運足內力向柳如詩狂拍過去!


    柳如詩迴身怒視著畢雲昭,正待叱罵幾句,卻見對方舞動一對寬大的衣袖,挾帶著唿唿的風聲,朝自己猛攻而來。


    “你是黑風散人!”


    柳如詩當然認得“流雲黑風袖”,世上懂得這種武功的除了畢雲昭還會有誰?她脫口道出了對方的身份,正想施展身法閃避,但“黑風散人”這招“風卷殘雲”來勢太猛,根本無法躲開。


    隻聽“啪”的一聲悶響,柳如詩前胸被大袖狠狠地拂中,整個人頓時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丁玄與冉龍飛一見有機可乘,正打算衝上前去痛下煞手,恰恰就在此時,自後院奔出四個戴著鬼頭麵具的教徒,發了瘋般的撲了過來。


    這四個鬼麵教徒,正是為“聖壇仙子”抬棺材的貼身侍從,他們原本留在後院的地下秘牢,負責看守被關在囚籠中的“離火龍王”司空相,當聽到外麵傳來廝殺聲時,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柳如詩武功非凡,身邊又有十餘位亡命劍士護駕,所以在他們看來,即便是遇到了什麽變故也會很快化解。


    可是事與願違,那廝殺惡鬥之聲不但沒有終止,反而愈加激烈,四位鬼麵護衛這才感到大事不妙,於是急慌忙衝到內院趕來援手。


    丁玄與冉龍飛一見鬼麵護衛不顧一切的衝了過來,隻好暫且丟下“雙劍聖姬”迴身應敵。


    袁秋嶽在暗處看得清楚,他再次用“傳音入密”對柳如詩道:“想要活命還不趁機快逃,我看那四個鬼頭根本擋不了‘黑雲散人’太久。”


    柳如詩當然不傻,她知道自己傷勢極重,已經無力繼續拚死一搏,留下來隻能是死路一條。無奈之下她一咬銀牙,踉蹌著站起來,轉身形朝內堂外疾遁而去。


    丁玄見柳如詩欲逃,急忙喝令道:“你二人速去取那妖女的性命,這四個小鬼由我來應付。


    畢雲昭、冉龍飛相互對視一下,縱身跳出圈外,而後順著柳如詩遁走的方向飛一般的追了出去。


    柳如詩一手捂住流血的傷處,一手按著胸口,強忍疼痛奔出“伏龍驛”,當她離牌坊不足一丈遠時,才注意到那滿地的死屍與殘肢斷臂。


    “啊——!”


    柳如詩驚唿一聲險些栽倒,她怎麽也在想不到這些亡命劍士竟然會死得一個不剩,這迴她真是從心底感到了一絲涼意。


    不過此時已由不得多想,因為畢雲昭與冉龍飛隨時會尾隨而至,唯一的生機便是盡快逃出“伏龍驛”,躲入密林之中。


    柳如詩的傷勢根本無法施展輕功,隻能拖著沉重的步子,掙紮著朝鎮外躑躅而行。


    眼看就要接近鎮口,突然兩道黑影從頭頂掠過,飛落在柳如詩麵前將去路攔住。


    攔路者正是“黑風散人”畢雲昭與“鐵指祝融”冉龍飛。


    柳如詩左手一指“黑風散人”道:“畢雲昭,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夤夜前來偷襲本座,究竟是什麽人主使你這麽做?!”


    “黑風散人”陰笑數聲,道:“你是‘紅鸞教’的‘聖壇仙子’,殺了你我自然能得到不少好處。”


    柳如詩叱道:“無恥的東西,聽聞你歸順本教後,一直聽從‘八荒魔女’差遣,莫非是那妖婦在背後作祟?!”


    “黑風散人”道:“既然你心中有數,又何必多問,不如趁早讓畢某送你上路,也省得耽誤了投胎的時辰。”


    柳如詩怒道:“呸!你這鼠輩,想要送死盡管放馬過來。”


    “黑風散人”仰麵狂笑道:“柳如詩,你中了我的‘流雲黑風袖’,不僅受了內傷,而且還中了我‘陰煞寒毒’,休說還手,恐怕你現在連站也站不穩了吧?”


    柳如詩眉頭一皺,憤然道:“真是沒想到,今日我柳如詩竟要死在你們這兩個卑劣的小人之手,待本姑娘化作厲鬼,定要找你們算賬!”


    “鐵指祝融”接言道:“少廢話,給我受死吧!”話音未落,運起‘陰陽烈火指’,對著柳如詩疾戳過去。


    柳如詩雙目一閉,心中哀歎道:“我命休矣!”


    “啊——!”


    一聲刺耳的慘叫。


    再看柳如詩竟然毫發無損,而冉龍飛的兩根右指則被齊根斬斷。


    這一切太過突然,讓“黑風散人”呆了當場。


    冉龍飛捂著鮮血淋漓的右手,眼神中充滿驚異,渾身上下抖個不停。


    最吃驚的當然是柳如詩,她原本以為自己此番必死無疑,沒想到竟然峰迴路轉,逃過了一劫。


    她舉目一看,在冉龍飛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影,在茫茫夜色中巍然而立,恍如天神顯聖一般。


    “付登銘,怎麽是你?!”


    “黑風散人”迴身一看,不由驚叫出聲來。


    冉龍飛也忍痛轉身觀瞧,見眼前之人果然是那個“付登銘”,不由納罕道:“你……你為何要這麽做?莫非你與這妖女有染不成?”


    袁秋嶽冷哼一聲道:“想知道你就下地府去問閻君吧!”話音甫落,手中的驚鴻劍一招“氣貫長虹”,幻起一片劍影,朝冉龍飛迎麵攻去。


    冉龍飛慌忙向後避閃,嘴中喊道:“散人快來助我!”


    “黑風散人”收住心神,舞起大袖向袁秋嶽猛襲過來。


    柳如詩躲到一旁獨自觀戰,她望著袁秋嶽那矯健淩厲的劍勢,瀟灑俊逸的的身法,一時間竟也看得如癡如醉。


    畢雲昭與冉龍飛此刻遠離“伏龍驛”,袁秋嶽豈能錯過鏟除他們的大好良機?因此驚鴻劍出招絕不手軟!隻見他冷眉一凝,使出一式“天誅地滅”,但見狂風暴卷,走石飛沙,劍氣彌空,月異星寒,夜空中響起兩聲淒厲的慘叫,一切又歸於了平靜。


    柳如詩定目觀瞧,但見“黑風散人”的一雙袍袖早已被劍氣撕成碎片,兩條手臂傷痕累累、血流如注,而“鐵指祝融”則身首異處、血肉模糊,命歸黃泉了!


    “黑風散人”顫抖著聲音道:“你……你……究竟是什麽人?我等與你有何仇怨?!”


    袁秋嶽沉聲道:“那好,我便讓你死個明白,數日之前在嶽陽城,你自己做過什麽不會不記得吧?”


    “黑風散人”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懼之色,一時竟無法作聲。


    袁秋嶽道:“你與冉龍飛無恥忘義、陷害好友,還有什麽顏麵活在世上?而今你是自行了斷還是讓我送你一程?!”


    “黑風散人”知道此番已是劫數難逃,索性把心一橫咆哮道:“老夫與你拚了!”話音未落,人已運足全身氣勁,朝袁秋嶽猛撲了過去。


    畢雲昭內功修為深厚,如今他傾力一搏,足可稱得上是勢如雷霆。


    袁秋嶽自然不願與其直麵交鋒,隻見他騰旋而起,身子宛如飛雁投林一般,從“黑風散人”頭頂掠過,隨之在空中順勢一翻,手中的驚鴻劍突然出手射出。


    “噗”的一聲,劍鋒從畢雲昭後心刺入,竟透身而出。


    畢雲昭麵目扭曲著,從口中蹦出幾個字來:“我……我……知道……你是……你是……”言猶未盡,人已栽倒在地,一命嗚唿了。


    袁秋嶽冷冷說道:“你以為隻有你會投射飛劍麽?我射的似乎比你精準了許多。”


    可憐那畢雲昭已經永遠無法迴應了。


    不遠處一直觀戰的柳如詩心中驚歎不已,她實在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奇絕霸道的劍法,自己的雙劍與此人一比,簡直就是螢火與皓月之別,相差何止千裏。


    雖然此刻有幾分膽怯,但她還是勉強支撐著走上前去跪拜道:“小女子柳如詩多謝這位公子救命之恩!”


    袁秋嶽急忙用雙手將其攙起,柔聲道:“柳姑娘不必多禮,在下付登銘,與此二人有些私怨,今夜有幸救了柳姑娘,也隻是機緣巧合,望你不要過於掛懷。對了,不知柳姑娘現在傷勢如何?”


    柳如詩輕歎一聲道:“實不相瞞,那‘黑風散人’劍鋒與袍袖之上都淬有劇毒,適才跑動時毒氣已侵入血脈,小女子恐怕是很難熬得過今夜了。”


    袁秋嶽心中暗道:“此女在‘紅鸞教’中地位甚高,若是留她一條性命,或許日後能為鏟除沈紅鸞起些作用。”想到此處,不由正色道:“柳姑娘如不嫌付某手腳粗笨,在下願效綿薄之力,為姑娘化解傷毒。”


    柳如詩聞言感動得涕淚漣漣,顫聲道:“付公子,你對小女子的活命之恩,如詩日後定當傾力報答。”


    袁秋嶽道:“區區小事何言報答,此處絕非久留之地,付某帶你尋處僻靜所在,才可安心施治療毒。”


    柳如詩輕聲道:“那就有勞付公子了。”


    袁秋嶽探身將柳如詩抱在懷中,施展“踏莎馭風術”,朝鎮外一處荒廟疾馳而去。


    柳如詩緊緊依偎在袁秋嶽的懷中,心兒砰砰狂跳著,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的接觸男人。


    轉眼間已來到廟門之前,袁秋嶽借著月色環視了一下四周,見沒有什麽異動,這才抱著柳如詩走進荒廟之中。


    祠廟雖然年久失修,好在牆垣並未坍塌。


    袁秋嶽輕輕放下柳如詩,隨即掏出了臨行前準備好的火折子,將其吹燃後仔細巡視了一下大殿,隻見殿內已是破敗不堪,供奉的神靈布滿了灰塵,在供桌之上,還殘餘著半根蠟頭。


    雖然袁秋嶽能夠夜中視物,但為了看清柳如詩的傷勢,還是把蠟頭引燃。


    在大殿的一隅,找到了兩個舊蒲團,袁秋嶽將柳如詩抱到蒲團上倚牆坐好,又在她背後墊了一個,以便她能夠舒適一些。


    柳如詩靜靜望著眼前這位細心體貼的男子,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暖流。


    一切就緒後,袁秋嶽輕聲道:“柳姑娘,事不宜遲,請容付某驗看一下你身上的毒傷。”


    柳如詩此時嘴唇青紫,臉色也變得慘白,聽到袁秋嶽的話,羞澀地合上雙眼道:“付公子,你盡可權益行事,小女子不敢有絲毫怨尤。”


    袁秋嶽道:“請恕在下冒犯了。”言罷,伸手將柳如詩的衣帶緩緩解開,而後輕輕褪去羅裙。


    柳如詩嚶嚀了一聲,閉目不語。


    袁秋嶽先俯身看了一下右肋的劍傷,而後低語道:“柳姑娘的劍傷長約三寸,深已及骨,皮肉淤黑,血水烏紫,足見中毒甚深。”


    柳如詩幽幽歎道道:“若是小女子毒深難治,請付公子不必勉強,大可就此離去便是。”


    袁秋嶽道:“在下雖有辦法解毒,但免不了會有肌膚之觸,付某唯恐辱沒了姑娘清譽,所以……”


    柳如詩道:“倘若如詩丟了性命,留那清譽又有何用?付公子盡管施治便是!”


    袁秋嶽道:“那在下便要冒天下之大不韙,替姑娘療毒了。”言罷,人已伏下身去,用嘴開始吸吮柳如詩的傷處。


    柳如詩嬌軀一震,忍不住微睜雙目偷偷瞧看,隻見袁秋嶽跪伏在自己的身前,用力將傷口中的毒血吸出,每吸幾下,便將腥臭的黑血吐到地上,然後再接著吸吮,直到吐出來的血液變成鮮紅之色。


    袁秋嶽自懷中掏出解毒丹藥,細細嚼碎後敷在柳如詩的傷口處,而後取出止血藥粉將血止住。


    柳如詩一時間心潮翻滾、思緒萬千,她想不到眼前這素昧平生的男人,竟會不顧生死,甘心情願為自己吸吮毒血,這怎不讓她心弦撩動,春心起伏?


    袁秋嶽盤膝與柳如詩對坐,輕聲問道:“柳姑娘的劍傷應該沒有大礙了,不過你胸前所中的‘流雲黑風袖’之毒,若不及時調治,三日後必將吐血而亡,在下既然知此隱憂,又豈能忍心坐視不理,唯有不顧男女之嫌,施以援手了。”


    一番話說罷,袁秋嶽將柳如詩貼身的襦衣褪去,露出了晶瑩白皙的酥胸,而後把雙掌掌心緊貼在乳根穴上,催動真元逆行,用掌心的勞宮穴將她體內毒氣緩緩吸出。


    柳如詩玉靨緋紅,羞得心如鹿撞,說不出此刻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她既盼著這一切快些過去,又似乎期待時間能夠靜止,真可謂輾轉糾結、心亂如麻。


    袁秋嶽此刻並無半分雜念,他微閉著雙目,凝神靜氣運功療毒,他十分清楚,如果引導不善,毒氣便會攻入自己五髒六腑,那樣不但救不了人,連自己的性命也將不保。


    不知過了多久,袁秋嶽收住真氣,撤掌歸元,而後慢慢睜開雙眼道:“柳姑娘,你體內的陰毒已盡數化解,至於外傷隻須休養個三五日應該便可痊愈了。”


    柳如詩迴過身去,掩起襦衣,披上羅裙,而後用低微的聲音囁嚅道:“多謝付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小女子真不知如何報答,若是……若是公子你不嫌棄如詩姿色平庸,惟願以身相許,追隨在公子身邊。”


    袁秋嶽聞言急忙說道:“柳姑娘這可萬萬使不得,在下乃江湖庸碌之輩,命如草芥,怎配得上姑娘你絕代芳容?”


    柳如詩見袁秋嶽毫無接納之意,不由掩麵而泣,道:“付公子既然看不上如詩,這隻怪我緣淺命薄,無此福分,今日唯願一死,以求來生結草銜環再報君恩了。”話音未落,便已舉掌朝自己的天靈拍去。


    袁秋嶽大驚失色,慌忙抓住柳如詩的柔荑,道:“柳姑娘千萬不可輕生,在下絕無嫌棄姑娘之意。”


    柳如詩順勢倒入袁秋嶽懷中抽泣道:“如詩本是‘紅鸞教’的‘聖壇仙子’,在教中惟有聖潔處子方可勝任這司天祈運之職,你我今夜雖未做出苟且之事,但……但如詩的身子已被公子看過,你讓我日後有何顏麵再留在聖教?”


    袁秋嶽這迴可是吃驚不小,他原以為,凡是“紅鸞教”中的女子,皆是淫邪不堪,所以在療傷之時,才會無所顧忌,可如今無心之中竟毀了柳如詩的清白,這讓他心底生出了幾分愧疚。


    柳如詩哽咽著道:“如詩不敢奢望公子垂憐,隻求日後能夠隨伴君側,便已心滿意足了。”


    袁秋嶽低頭望著懷中的“軟香溫玉”,嗅著她淡淡的體香,不由得思緒難抑、心馳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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