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乾坤魔尊”碎屍不遠的六名死士,周身上下血肉模糊,他們一邊慘叫,一邊在地上不停抽搐著,未消片刻,便已化成一灘膿血,屍骨無存了。


    由於事發突然,皇甫婉兒雖不知發生了什麽,但也大概猜出了八九分。她從滿是泥水的花池中鑽出頭來,舉目向四下瞧看,映入眼簾的竟是一片血腥場麵,這使她禁不住秀眉一凝,不忍卒睹。她正想站起身時,這才發現自己的玉手依然被袁秋嶽牢牢抓著。


    “無念燈主!”


    皇甫婉兒疾唿了一聲,急忙將袁秋嶽從水中硬拉出來,卻發現袁秋嶽滿麵泥汙,早已人事不省。


    這下可讓皇甫婉兒慌了手腳,她猜到一定是鐵丸爆響的那一刻,袁秋嶽不顧安危用身體拚死保護,才讓自己避過一劫。


    但袁秋嶽也因此被氣勁震傷,昏死過去。


    皇甫婉兒顧不得許多,急忙用衣袖為袁秋嶽拭去臉上的泥汙,而後準備為他輸入真氣。


    正在此時,婉兒的目光無意中落到了袁秋嶽的臉上,在這一瞬間,她的嬌軀猛然一震,仿佛遭到雷擊一般,整個人呆愕住了!


    原來,經過池水浸泡,以及皇甫婉兒不經意的擦拭,袁秋嶽臉上的易容藥業已全部清除幹淨,露出了他俊逸出塵的本來麵目。


    “秋嶽,怎麽會是你!”


    皇甫婉兒又驚又喜,一時竟忍不住叫出聲來。


    朝思暮想的愛郎如今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怎不令癡心翹盼的婉兒喜極而泣?


    一串串晶瑩的淚珠,從雙頰滾落下來,在這一刻,皇甫婉兒腦中竟好似一片空白,傻傻的注視著愛郎,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知過了多久,皇甫婉兒才緩緩迴過神兒來,她攬起愛郎身體,將他托出池外,而後讓他倚靠在院牆一隅。


    袁秋嶽氣息微弱,嘴角慢慢滲出血來,看樣子似乎被震傷了心脈,好在他身上並沒有沾上毒煙,否則此刻也會與那六名死士一般,早已化為膿血,一命嗚唿了!


    皇甫婉兒無比憐惜地用玉手撫摸著袁秋嶽的臉頰,心中一陣絞痛,她猜不透愛郎為何會不與自己相認,這讓她陷入苦悶糾結之中,一時無法釋懷。


    好一陣子,皇甫婉兒才收斂住心神,將纖纖玉手抵在袁秋嶽的胸前,將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入愛郎體內。


    皇甫婉兒內力僅僅恢複了七成,適才又被那“乾坤魔尊”一掌震傷,所以現在為袁秋嶽運功療傷亦感到力不從心。


    雖然婉兒胸口也隱隱作痛,但她依然不肯有片刻停手,不知不覺竟已過去半個時辰。


    天色將晚,袁秋嶽臉色漸漸有了好轉,又過來一盞熱茶的工夫,他才慢慢睜開了雙眼。


    此刻,皇甫婉兒麵色蠟黃,周身上下香汗淋漓,幾乎虛脫倒地。


    袁秋嶽雖然傷勢未愈,但也有了不小的起色,當他看清眼前為自己療傷的皇甫婉兒,竟也禁不住脫口叫道:“婉兒妹,是你麽?你……你……你怎會……”


    皇甫婉兒撤迴玉掌,將真氣收住,強打精神道:“秋嶽,你……你還記得婉兒麽?”


    袁秋嶽用熾熱的眼神,望著眼前溫婉柔美的皇甫婉兒,輕輕握住她嬌嫩的玉手道:“婉兒,我記起來了,我終於記起來了,我是袁秋嶽,是你的秋嶽,我們……我們終於又重聚了!”


    皇甫婉兒眼中含情,幽幽說道:“秋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讓我尋的好苦,想的好苦!”


    袁秋嶽一把將皇甫婉兒摟入懷中,說道:“婉兒,這真是天意,我們能夠重逢,一定是上天神靈的垂憐!”


    皇甫婉兒淚如雨下,哽咽著道:“我們這不是在夢中吧?”


    袁秋嶽一邊輕撫著婉兒一邊道:“這不是夢,我們今後再也不會分開了!”


    皇甫婉兒抬起臉來,送上香唇,不斷深吻著愛郎,那長久以來的思念,在一瞬間爆發了出來。


    袁秋嶽閉目享受著這一刻的柔情與溫存,仿佛置身在雲霧之中,兩人忘卻了一切,共同沉浸在無邊的春意之中。


    過了許久,袁秋嶽才與皇甫婉兒慢慢分開,而婉兒依然緊靠著愛郎的肩膀上,不願片有刻分離。


    袁秋嶽柔聲道:“好婉兒,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我明明使用的是‘紅鸞化功煙’,為何會……?”


    皇甫婉兒道:“秋嶽,那哪裏是什麽化功煙,分明是‘紅鸞教’最歹毒的暗器‘裂天雷’,前段時日,江湖中有不少英雄,因不肯屈從魔教的淫威,而遭到此物的暗算!”


    袁秋嶽道:“那幾個來尋釁的家夥如今在哪裏?”


    皇甫婉兒道:“不用擔心,他們早已被‘裂天雷’炸得粉碎、屍骨無存了!”


    袁秋嶽吐了吐舌頭,道:“好霸道的暗器,連我們也險些一起陪葬,那‘八荒魔女‘姚玉鳳著實狠毒!這東西便是她不久之前送與我的,看來她真是居心險惡呀!”


    皇甫婉兒道:“還好你及時護我跳入了花池,不然恐怕此刻我們隻能在地府相見了!”


    袁秋嶽道:“看來那兩個侍女也早已一命歸西了,這‘裂天雷’當真是威力驚人!”


    皇甫婉兒道:“也幸虧你有這般厲害的暗器在手,不然要想對付那‘乾坤魔尊’,應該也沒那麽容易。”


    袁秋嶽道:“婉兒,你何時與這魔頭結下了冤仇?”


    皇甫婉兒幽怨地用玉指輕戳了一下愛郎的額頭,道:“哪裏是我與他結怨,分明是你與他結怨才是!”


    “與我結怨?!”


    袁秋嶽愣了一下,道:“此話怎講?”


    皇甫婉兒道:“你難道忘了,我與你同赴襄陽時,曾經救過‘古峒雙隱’二位老俠,當時前來剿殺他們的那個錦衣人,被你用劍斬斷了一條右臂,那個斷臂的家夥,不就是這個‘乾坤魔尊’尚千渚麽?!”


    袁秋嶽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早知有今日之劫,當初便應該將他亂刃分屍才對!”


    皇甫婉兒道:“尚千渚的武功確實厲害,今日你我也算僥幸逃過一劫,不過明日那姓姚的妖女知道你殺了‘紅鸞教‘這麽多門人,她焉能善罷甘休?”


    袁秋嶽道:“事已至此,我們也隻能見機行事了,如果姚玉鳳膽敢有什麽異動,那索性連她一起除掉,也落個幹淨!”


    皇甫婉兒點了點頭,而後沉吟了半晌才道:“秋嶽,我有一事始終無法想通,你可要如實對我講,不可絲毫的隱瞞。”


    袁秋嶽道:“婉兒,究竟是何事,你會如此掛心?”


    皇甫婉兒幽幽一歎道:“我想知道自‘淩霄峰’一役之後,你到底去了哪裏?為何一直不來尋我,如今卻又化身成了‘冥燈主人’,出現在這魔教總壇?最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你為何會狠下心來不與我相認,難道你是有意避我,還是另有隱情?”


    袁秋嶽道:“婉兒,真是一言難盡,當日你在山村野店忽然失去了蹤跡,我便猜測你必是落入了‘紅鸞教’那夥惡人的手中,於是我孤身一人上了‘衝霄崖’,一是為了找尋你的下落,二是為了揭穿邪教的險惡陰謀,誰知在一番血戰後,敵人乘我不備將我刺傷,而後又把我擊落深淵,我頭部受到重創,險些喪命,被急流衝到一個荒穀之中,幸好被穀中隱者救了上來,雖然撿了條性命,但自此便失去了記憶。在這之後,我幾經輾轉,發生了許多匪夷所思的奇遇,亦非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直到剛才被那‘裂天雷’的氣勁擊中之後,才恰巧得以恢複。”


    皇甫婉兒聽到這裏,再度落下淚來,她輕輕抽泣著道:“秋嶽,沒想到你受了這麽多的苦,一個人孓然飄零,煢煢無助,婉兒真是好生心疼。”


    袁秋嶽道:“一直以來,我對自己是誰始終渾噩不知,隻能暫以‘無念’為名,若非今日機緣巧合,真不知還要昏懵到何時!”


    皇甫婉兒道:“這都怪我逞強好勝之心作祟,若不是為了我,秋嶽你又怎能遭此一劫?”


    袁秋嶽道:“或許我是命中該有此難,婉兒你也不要過於介懷,對了,究竟當日你去了哪裏?為何我會毫無察覺?”


    皇甫婉兒麵色一紅道:“你我途徑‘飛虹渡’時,那家茶肆的夥計頗為可疑,為了查出虛實,我趁夜色前去查探,結果一時大意卻被賊人製住。”


    袁秋嶽道:“婉兒,你可真是個調皮的丫頭,怎能孤身一人輕涉險地,如果遭遇什麽不測,那讓我豈不要終身抱憾!”


    皇甫婉兒一頭鑽入袁秋嶽懷裏,撒著嬌道:“秋嶽不要生氣,婉兒知錯了,下次絕不敢再冒然行事!”


    袁秋嶽笑著說道:“這才是我的乖婉兒,對了,忘了問你,你後來是如何逃離魔掌,又為何會再次遭擒,來到此地?”


    皇甫婉兒唏噓道:“提起此事還真是兇險異常,那捉我之人你可知是誰?”


    袁秋嶽搖首道:“這我如何猜得出?”


    皇甫婉兒道:“便是那攪鬧嶽陽‘武曲聖壇’的‘豐都鬼使’閻梓茗!”


    袁秋嶽聞言吃驚不小,脫口道:“竟然是他,這倒是出人意料!”


    皇甫婉兒道:“不止他一個,還有那北邙‘碎玉門’掌門‘追魂鬼才’魏孤岩。”


    袁秋嶽又是一怔,道:“莫非這一派掌門也早已歸順了‘紅鸞教’麽?難怪在‘衝霄崖’上他肆意挑撥群雄與我為敵,著實是可惡至極!”


    皇甫婉兒道:“那個閻梓茗可非同一般,他的身份是‘紅鸞教’的少教主,魏孤岩雖然是個掌門,但對此人亦是戰戰兢兢、極其畏懼!我被他二人擄之後,囚禁於‘飛虹渡’附近的一所偏僻別院之中,幸虧有丐幫沈幫主與尹小六發現了我的行蹤,及時將我搭救出來,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袁秋嶽道:“沒想到小六與沈幫主竟然也到了‘飛虹渡’,婉兒你可真是萬幸。”


    皇甫婉兒道:“是呀,今後如此冒失的事,我可不敢再犯。”


    袁秋嶽道:“婉兒,天色已暗,你適才為我耗損了不少內力,我們先到屋中略作調整,然後再慢慢敘談吧。”


    皇甫婉兒點了點頭道:“也好,我看西北角處似乎有一口水井,不如我們先濯洗一下身上的泥汙,否則實在令人有些難堪。”


    袁秋嶽微笑著頷首,道:“婉兒你所言甚是,我也覺得現在這個樣子確有幾分狼狽,來,讓我抱你過去吧。”


    皇甫婉兒嬌羞一笑,也不拒絕,任由愛郎將自己攬入懷中。


    ###


    香衾暖帳。


    佳人依偎。


    袁秋嶽緊緊摟著婉兒的纖腰,相視低語,傾訴纏綿。


    一對兒愛侶如膠似漆,仿佛兩顆心業已融合到了一起。


    皇甫婉兒白皙如玉的柔荑,輕輕撩撥著愛郎結實的前胸,臉上泛起紅潮,嫵媚呢喃,令人如癡如醉。


    袁秋嶽猶如墜入柔鄉蜜穀,軟香溫玉任銷魂,俊目迷離思囈語。


    臥榻上真是春光旖旎、鴛夢醉人,雲雨過後,相擁情更濃。


    皇甫婉兒嬌喘著道:“秋嶽,你此生可不要負我才好。”


    此言一出,令袁秋嶽渾身一震,霎時間好似墜入冰河寒淵一般,默然不語,半晌無言。


    在這一刻,他才猛然想起另外三個女人——易琇琪、顏月朦以及那乖巧無邪的月影。這件事該如何開口,如果此時不說,日後恐怕更加難以解釋,若是如實相告,又讓皇甫婉兒情何以堪?!


    皇甫婉兒發覺袁秋嶽神色有異,禁不住追問道:“秋嶽,你為何突然發呆,難道有什麽心事?”


    袁秋嶽輕歎一聲道:“婉兒,有件事我實在難以對你啟齒,卻又不敢欺瞞,我……我……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皇甫婉兒愣了一下,略一沉吟道:“秋嶽,我們已有結發之緣,你還有什麽不能坦言相告的呢?”


    袁秋嶽咬了咬嘴唇,囁嚅道:“此事說來汗顏,我在流離之時,先後結識了三位紅顏知己,她們不僅對我有救命之恩,而且……而且情深意重,願與我……與我……”


    皇甫婉兒聞聽此言垂首不語,似有所思。


    袁秋嶽見此情形心中惶恐不安,急忙伏榻欲拜,哪知皇甫婉兒卻一把將他扶住,輕聲道:“秋嶽你何必如此,大男兒怎可輕言屈膝?婉兒我絕不是坊間那些不明事理的世俗女子,既然我的愛郎是天下少有的奇男子,難免會招惹諸多芳心傾慕,婉兒深明綱常禮法,又豈敢稍有妒怨之念,惟求夫君你心中有我,便足令我銘感於心了!”


    一番話讓袁秋嶽感動得熱淚盈眶,心緒難平,他原以為皇甫婉兒會對自己怒目相向、冷語叱責,豈料人家非但沒有絲毫嗔怪之意,反而從旁好言勸慰,這怎不讓人由衷折服?


    袁秋嶽動容道:“婉兒,你此言可是出於真心麽?”


    皇甫婉兒道:“秋嶽你不必過於介懷,婉兒所言句句出自肺腑,自從你墜落深崖,生死不明,我與丐幫兄弟苦苦搜尋了數月,也未見你的蹤跡,那時我便對天發下誓願,隻要你能平安迴來,任何苦難我都甘願承受,今日你我有幸重逢,亦是多虧那三位紅顏知己的相救之恩,就憑這一點,你也不應辜負她們對你的那片癡情,況且當時你記憶全失,亦非存心背棄於我,所以也無須為此心存愧疚。”


    袁秋嶽緊緊握住皇甫婉兒的玉手,滿麵正色道:“婉兒,你真是唯美至善、世間少有的奇女子,稱得上是‘心無瑕、品如玉’的絕代嬌娃!”


    皇甫婉兒羞澀一笑道:“秋嶽你實在是過譽了,對了,你快將如何結識那三位紅顏知己的經曆給我如實道來,不得有半點隱瞞。”


    袁秋嶽憨笑著道:“遵命,娘子!”


    皇甫婉兒佯嗔道:“真沒看出你竟如此油嘴滑舌,還不快快細細講來,不然看我如何罰你!”


    袁秋嶽道了一聲“是”,而後將自己在“隱仙穀”以及“冥燈鬼府”所經曆的奇遇,由頭至尾講述了一遍。


    皇甫婉兒在一旁聽得十分入神,她被愛郎所遇到的這一連串即驚心動魄,卻又纏綿悱惻的經曆迷得如醉如癡。


    當袁秋嶽講到易琇琪、顏月朦以及乖巧玲瓏的小丫頭月影,為了他不顧兇險、出生入死時,皇甫婉兒不由感動得雙眸盈淚,唏噓慨歎!


    待袁秋嶽講完,皇甫婉兒已禁不住淚滿衣襟,泣不成聲了。


    袁秋嶽為婉兒拭去腮邊的淚水,輕聲問道:“好婉兒,你為何如此傷心,難道你還在怪我……?”


    皇甫婉兒道:“秋嶽,我不是在怪你,隻是被她們對你的摯愛真情所感動,你們共同經曆生死險關、一波三折締結奇緣,婉兒實在是萬分的羨慕!”


    袁秋嶽道:“婉兒,昔日在武曲聖壇、君山大寨、襄陽之郊,你我何嚐沒有一起經曆過生死險境,遠的不說,就拿今日與‘乾坤魔尊’一戰而言,若不是我將鐵丸當做‘紅鸞化功煙’進行躲避,此時恐怕早已被那‘裂天雷’炸成一堆碎屍了。”


    皇甫婉兒展顏一笑,道:“秋嶽,經你這麽一說,也確實很有道理。”


    袁秋嶽做了個鬼臉道:“而且我們此刻如膠似漆的在一起,難道還不夠‘纏綿悱惻’麽?”


    皇甫婉兒被袁秋嶽逗得玉頰緋紅,連連用小粉拳輕擂愛郎的胸膛,那嬌羞的樣子,讓人看了也禁不住有幾分銷魂。


    袁秋嶽再次將婉兒摟入懷裏,又是一番溫存的深吻。


    皇甫婉兒也不拒絕,任由愛郎予取予求。


    過來好半晌,婉兒才柔聲道:“秋嶽,你如今連我在內已有了四位紅顏知己,依我看,你那令江湖聞聲色變的綽號是不是也該改一改了。”


    袁秋嶽怔了一下,問道:“婉兒,你所說的是什麽綽號?”


    皇甫婉兒佯嗔道:“你還裝糊塗,自然是那威震武林的‘摧花公子’呀!難道你還要繼續瞞我不成?”


    袁秋嶽聞言頓時吃了一驚,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應答。


    皇甫婉兒看著愛郎的樣子,笑道:“此事我早已知曉,虧你這麽忍心哄騙於我。”


    袁秋嶽耳根一紅,囁嚅道:“婉兒,你……你是從何……從何得知?”


    皇甫婉兒道:“當然是丐幫尹小六呀,就算小六子不予說破,那柄‘映血劍’也難以掩飾你的身份。”


    袁秋嶽急問道:“你在哪裏見到了‘映血劍’?”


    皇甫婉兒道:“看你急的,那柄劍我已經在‘淩霄峰’的崖壁上找到了,如今由我府中侍女紫菱妥善保管。”


    袁秋嶽舒了口氣,道:“這就好,這就好,倘若此劍落入魔教邪徒手中,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皇甫婉兒道:“可惜寶刃的劍鞘已失,實在是遺憾的很,不過我尋訪鑄劍名師為你另配了一個劍鞘,並將其更名為‘秋嶽劍’。


    袁秋嶽道:“莫非你是以我的名字,來命名此劍不成?”


    皇甫婉兒輕點螓首,道:“正是,不過這也是為了睹物思人,以寄托婉兒對你的日日思念之情。”


    袁秋嶽心中又是一陣感動,悵然嗟噓道:“婉兒你對我用情至深,秋嶽傾此一生恐怕也無法報答!”


    皇甫婉兒掩口一笑道:“那你日後可要加倍嗬護婉兒才是。”


    袁秋嶽連聲說道:“是、是、是,秋嶽一定會對娘子千依百順,萬般憐惜!”


    皇甫婉兒道:“既然如此,不如幹脆將你那綽號改作‘惜花公子’你看如何?”


    袁秋嶽點頭讚道:“改得極妙,雖然是一字之差,但卻有著天壤之別,不僅去除了‘摧花’二字的暴戾,又增添了幾分儒雅之氣,我看此號十分貼切。”


    皇甫婉兒道:“日後婉兒身邊有一個‘惜花公子’相伴,也算不枉此生了。”


    袁秋嶽道:“在嶽陽時,家父曾留書與我,叮囑秋嶽收斂戾氣,避免引起武林公憤,自那時起,我便決定一改前愆,放棄惡名了!”


    皇甫婉兒道:“難怪你會對我隱瞞,原來竟有此緣故。”


    袁秋嶽道:“雖然名號可以更改,但對‘紅鸞教’這夥惡徒,絕不可手軟!”


    皇甫婉兒道:“秋嶽你所言極是,‘紅鸞教’早有吞並武林的野心,但卻被你這‘摧花公子’震遏住了,於是她們挑唆江湖各派與你為敵,並借群雄之手將鏟除你,所幸蒼天有眼,你能夠大難不死,看來武林一脈或可薪火延續。”


    袁秋嶽道:“沒想到‘紅鸞教’竟能在短短時日,橫掃整個江湖,看來那個沈紅鸞絕不會是泛泛之輩!”


    皇甫婉兒道:“目前武林各派元氣大傷,很難與魔教抗衡,更何況‘淩霄峰’一役之後,遭擒的掌門均已成為人質,此種情形下,誰還敢輕言與‘紅鸞教’為敵?”


    袁秋嶽道:“是啊,眼下我們人單勢孤,必須謹慎行事,若能將少林、武當門人及聖君他老人家救出來,也不枉我冒死來此一趟!”


    皇甫婉兒道:“秋嶽,你來此之前,難道沒有安排人手策應麽?”


    袁秋嶽道:“有,我讓月朦暗中尾隨囚車追蹤至此,然後再伺機而動,但這魔教總壇乃是隱於崇山峻嶺之腹地,外人根本無法進入,真不知她現在人在何處。”


    皇甫婉兒道:“如此一來,救人之事隻能靠你我二人了。”


    袁秋嶽道:“我倒是有一步險棋,不知是否可行。”


    皇甫婉兒道:“秋嶽,你快說來聽聽。”


    袁秋嶽道:“所謂擒賊先擒王,我明日想辦法哄騙‘八荒魔女’帶我去見沈紅鸞,趁其不備將她擒獲,而後勒令她放了那些被囚禁於此的各派門人,這或許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未待皇甫婉兒答話,窗外突然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我看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


    袁秋嶽與皇甫婉兒頓時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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