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琇琪武功得自龍虎山無塵道長親授,玄門內力頗為精純,她一側身避開對方淩厲的一刀,玉指疾舒,施展出“玄天敕令指”,與孟非凡鬥在一處。


    孟非凡一邊出招,一邊細細觀察易琇琪的武功路數,他仍然對這外貌柔弱的女娃有所忌憚,必竟她曾將武功深不可測的武林魔頭“孤塚秀士”一掌震死。


    幾個迴合之後,孟非凡蔑笑道:“原來你也就這些粗淺的招式,我倒是高估了你!看來‘孤塚秀士’死的真冤,那一掌必是有人在暗中助你,否則憑你現在的功力,估計在人家手下連十招也走不過去!”


    易琇琪輕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道:“少說廢話,我今天就要和你這無恥之徒決一生死!”


    孟非凡狂笑道:“你個大言不慚的丫頭,死到臨頭還敢猖狂,我便讓你在七招之內人頭落地!”言罷,“金背龍紋刀”招法忽變,猶如狂風驟雨般的刀影,掀起陣陣罡氣,將易琇琪整個罩住。


    易琇琪指法雖然玄妙,但畢竟是處世未深的少女,實戰經驗尚淺,四五個迴合後便已露出敗相。


    孟非凡突地大喝一聲:“丫頭,去死吧!”手中刀雷霆般挾風而至。


    易琇琪足底一滑,“噗通”跌倒在地,眼見龍紋刀劈麵斬來,不由一咬銀牙,閉目待死。


    正在這危急關頭,但見藍芒一閃,一根銀針破空而來,“咻”的一聲,恰好射入孟非凡的後腦之中。


    孟非凡慘叫一聲,金刀落地,人也隨即倒地翻滾起來,僅片刻工夫,便已氣絕身亡,橫屍當場!


    這突然變化,令易琇琪與“聖手神農”吃驚不小,他們急忙迴首朝洞口處望去,但見一位容貌豔麗,風姿萬千的白衣女子,麵帶淺笑站立在那裏。那神情悠閑的樣子,仿佛適才用毒針殺死孟非凡的並不是她。


    出手救了易琇琪的白衣女子非是旁人,正是“鬼域千金”顏月朦。


    顏月朦走到兩人近前,道:“我替你們解決了孟非凡,你們要如何謝我?不如這樣,幹脆把‘奇門之鑰’交給我,也省得我多費手腳!”


    易琇琪道:“你是什麽人,怎會來到這龍涎洞?”


    顏月朦看著易琇琪那嬌俏迷人的玉靨,心中似有些酸味,她冷聲道:“我乃‘冥燈鬼判’顏子虛之女顏月朦,我堂兄便是‘戲蝶太保’顏楓。我聽聞堂兄對你頗為癡迷,如今一見果然是個狐媚女子,我來問你,我堂兄現在人在何處?”


    易琇琪道:“你既然問出此言,可見你也是剛剛來到這裏,孟非凡意圖嫁禍我外公,在‘觀天石’出手殺了顏楓公子,適才他已親口承認,既然這狗賊死在你的手裏,也算是為他報了仇冤。”


    顏月朦聞言驚得花容失色,失聲道:“你……你說的可是真話,顏楓他被殺了?”


    易琇琪沒有開口,隻是點了點頭。


    顏月朦喃喃說道:“這迴天可是要塌下來了,我爹必然要把你們隱仙穀夷為平地不可!”


    易琇琪道:“顏楓公子並非死在我們之手,你爹又豈能遷怒與人?”


    顏月朦道:“你覺得‘冥燈’主人會跟你講這些道理麽?”


    易琇琪閉上了嘴。


    顏月朦看了看斜臥在那裏的“聖手神農”道:“慕千秋,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們二人也休想置身事外,而且顏楓進入隱仙穀多半與這小妮子有關,所有你們若想活命,最好乖乖聽我的安排。”


    易琇琪一揚秀眉道:“我們為何要聽你的?”


    顏月朦冷冷說道:“不聽我的,你們根本活不到天明,而且,我之所以給你們尋條活路,完全是看在無念的份上,否則誰還在這與你們廢話……”


    易琇琪一聽“無念”二字,杏眸圓睜,急忙追問道:“無念?這與無念有何幹係?他如今人在何處?”


    顏月朦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嬌笑,道:“哎呦,看不出你倒是對無念頗為擔心呀!難道你也對他動了春心不成?不怕告訴你,無念現在就在我的手上,他的生死也在我一念之間,不過若要我不殺他,除非他答應與我做一對結發夫妻,如此一來,我爹有了這個上門女婿,便可以將衣缽傳授與他,不久之後,他便是新一代‘冥燈鬼府’的主人,你們也因為與他有舊能幸免一死了。”


    易琇琪氣得嬌軀亂顫,怒聲道:“你倒是想得周全,但無念又豈會無緣無故娶你為妻?”


    顏月朦淡笑道:“你們的生死就在我的手上,你覺得他會不會答應呢?”


    易琇琪被問的無言以對,一時語塞。


    顏月朦自腰中取出一個怪笛置於唇邊,頓時一縷奇異刺耳的樂聲悠然而起,在闃寂的深夜傳出很遠。


    須臾,由洞外“嗖、嗖”飛入二人,具是麵貌醜陋猙獰,令人心寒。


    兩人來到顏月朦身前屈膝下拜道:“屬下參見大小姐,不知大小姐有何差遣?”


    顏月朦對二人低語了一陣,而後道:“好了,你們即刻分頭行事,不得有誤!”


    兩個醜漢道了一聲遵命,其中一人轉身飛縱出洞,另一個走到“聖手神農”近前,探指封住了他的五大穴道。


    易琇琪一見驚問道:“你們想做什麽?”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攔阻。


    顏月朦揮掌將易琇琪逼退,淡然道:“我要將慕千秋帶迴‘冥燈鬼府’,你如想救他活命,三日內帶著‘奇門之鑰’到顏家堡找我,三日之後如不出現,收屍的事我便替你辦了。”


    未待易琇琪開口,“聖手神農”嘶聲道:“琪兒,‘奇門之鑰’關乎天下危亡,你絕不可將其交給外人,況且你尚未婚配,切不可違背無塵仙長的告誡,擅自出穀,招致無妄之災!”


    “哦?竟然還有這麽一說?”顏月朦嗤笑道:“即使如此,我便將無念帶迴顏家堡,你自己在這裏等著天上掉下一個如意郎君吧,哈哈……”笑聲未落,便揮手示意那醜漢挾起“聖手神農”,邁大步出了洞口。臨走時不忘丟下一句話:“丫頭,你最好給我乖乖呆在這裏,若是你膽敢追來攪了我的好事,我便立刻擰下慕千秋的腦袋!”言罷,人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易琇琪癱坐在地上,不由失聲而泣。那悲傷、委屈、憂憤、無助、絕望,一股腦的湧上了心頭,她現在除了哭泣,還能做什麽?


    忽然,一個身影向她慢慢靠了過來,俯下身用那堅實的手臂將她抱了起來,讓她的嬌靨貼近自己溫暖的胸膛。


    易琇琪先是一怔,但她並沒有反抗,因為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是如此熟悉,讓她一下子酥軟在他的懷裏,這是她心中愛郎的氣味,無念的氣味。她隻溫柔嬌羞的輕喚了兩個字“是你!”


    那個人也隻是短短的兩個字:“是我!”


    這兩個字此時無疑勝過千言萬語。


    易琇琪忽然伸出雙臂,緊緊的抱住袁秋嶽,獻出粉嫩滑潤的嬌唇,吻在他火熱剛毅的雙唇上。這一吻包含了對他無限的情意、眷戀、和依賴,她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他,她要緊緊抓牢他,不再放手。


    袁秋嶽渾身也似燃起了炙熱的火焰,他顧不得多想,狂熱地吻著懷中那嬌小柔弱,溫柔清純的少女,仿佛要將她熔化在自己的懷裏。


    這一情意綿綿的時刻,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四片潤濕的嘴唇才依依不舍的分開來。


    易琇琪喘息著,細聲說道:“無念,你要娶我,我要做你的女人。”


    袁秋嶽嗅著懷中易琇琪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深情地說道:“琇琪,無念乃是凡夫俗子,而且身無長物,我們在一起恐怕會委屈了你。”


    易琇琪道:“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夫君,上天安排我十七歲之前與你相遇,這是天賜的姻緣,能和無念大哥在一起,已經是我三生之幸了!”


    袁秋嶽道:“但我現在身世未明,不知是否有所牽絆……萬一……”


    易琇琪癡望著愛郎,輕聲道:“無論你以前是好是壞,我都會對你不離不棄,哪怕你之前有其它的……其它的女人,我也要做最愛你的那一個。”


    袁秋嶽被這一番真摯之言徹底打動了心,他將易琇琪慢慢放下,然後攬入懷中,輕輕撫摸著她的香肩,嗟籲道:“琇琪,不管將來境遇如何,無念都不會辜負你,我寧願忘掉過去的一切,與你相伴一生。”


    易琇琪感動得瑩淚滿頰,整個人沉浸在愛郎那溫情的話語當中。


    袁秋嶽用唇吻幹她的淚水,道:“適才我在洞外聽到你外公他老人家的一番話,不知那些告誡是否是實情?”


    易琇琪黯然一歎,道:“我外公所言並無虛假,昔日龍虎山的仙師無塵道長曾為我占卜一卦,他算出我命中的郎君,會在我未過碧玉年華之前出現在此,並帶我離開仙穀,與之相伴一生。”


    話音一頓,又道:“如果這個命中之人沒有出現,我將就此孑然一身、孤獨終老。而且今生今世不得出穀,否則必遭天譴,招致無妄之災!”


    易琇琪話到此處,禁不住湊上香唇,吻了袁秋嶽一下,然後甜笑道:“幸而夫君你及時到來,不然你叫琇琪如何自處?”


    這“夫君”二字,讓袁秋嶽聽得如同置身雲端,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感。他輕輕的捏了易琇琪玉嫩嬌挺的鼻子一下,說道:“沒想到,我與娘子的姻緣竟是如此離奇曲折、纏綿悱惻,真乃羨煞天人也!”


    易琇琪被逗得格格嬌笑起來,心頭的陰霾亦被一掃而空,她覺得整個人都有了歸屬,內心感到從未有過的踏實。


    袁秋嶽道:“娘子,那我們稍後迴到‘隱仙雅居’便即刻準備紅燭彩燈,行拜堂之禮如何?”


    易琇琪佯嗔道:“我看你不是想行拜堂之禮,你是想……是想……欺負人家吧!”話一出口,她的臉也羞得緋紅一片,急忙將螓首埋在袁秋嶽的懷中。


    袁秋嶽癡笑道:“一切還望娘子成全。”


    易琇琪用手指戳了袁秋嶽額頭一下,道:“無念哥你好壞呀!”


    “對了,我忘了問你,那個‘冥燈鬼府‘的女人怎麽會和你攪到一塊了?”


    袁秋嶽一臉無奈地說道:“當時你和外公去追那夜行人,把我一人丟在‘隱仙雅居’,我不放心你們,便在外邊一直等候,誰知後來卻聽到附近有女子的啼哭聲,於是前去一探究竟,結果就被那白衣女子捉了去。”


    “哦?”


    “是這樣麽?”易琇琪道:“你說得如此輕描淡寫,莫不是有什麽隱瞞?”


    袁秋嶽心中暗道:“如果讓這尚未拜堂的娘子知道河畔小屋的隱情,豈不要打翻一地醋壇子?對,堅決不能據實相告!”心念至此便道:“是呀,無念豈敢蒙騙娘子,那白衣妖女用迷香令我暈倒,之後便一路前來搜尋你們下落了。”


    易琇琪追問道:“既然你中了迷香又是如何脫身的?而且,那妖女似乎對你頗為垂涎?看來你倒是豔福不淺呀?”


    袁秋嶽額頭冒了汗,囁嚅道:“我也說不清她那迷香因何會對我毫無作用,也許是連日來你給我喝了‘百花仙露’可以解毒也未可知。還有,那妖女對我有所覬覦,完全是她一廂情願,與我沒有幹係,望娘子明鑒!”


    易琇琪婉兒一笑道:“無念哥,看你緊張成這個樣子,我是與你說笑的,那‘鬼域千金’見你一麵便垂青與你,這足見我選的夫君是英姿蓋世的非凡才俊,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袁秋嶽聞言舒了口氣,道:“琇琪你這鬼丫頭,就會耍逗我,對了,你們追那個偷窺者結果怎樣?”


    易琇琪輕歎道:“追是追到了,但見到時他已經是個死人了,你可猜得出那個夜行者是誰?”


    袁秋嶽搖頭道:“這我如何猜得出來?”


    易琇琪道:“就是那‘戲蝶太保’顏楓公子。”


    袁秋嶽一聽之下倒是真的吃了一驚,他急忙道:“你可否將今夜先後發生的事給我細說一番?”


    易琇琪點了點頭,便把孟非凡殺人嫁禍,並假扮冥燈使者追殺外公“聖手神農”來此的一切遭遇,盡都詳訴了一遍。


    袁秋嶽聽完之後,一臉肅容道:“看來眼前的形勢不容樂觀,我們應該想出一個既能將老人家救出來,又可保住‘奇門之鑰’的良策才可以。”


    易琇琪道:“我如今心旌已亂,一切但憑無念哥驅策便是。”


    袁秋嶽道:“此洞不可久留,那妖女如果迴去尋不見我,恐怕會折返迴來,既然‘奇門之鑰’在這寒潭之中,我們隻要掌握著‘避水珠’,任何人都休想取得走。”


    易琇琪道:“沒錯,那我們先行返迴‘隱仙雅居’,待明日前往河畔小屋,把‘避水珠’取到手,屆時‘冥燈鬼府’的人如果都已撤出穀去,我們便潛下寒潭取出那寶物來。”


    袁秋嶽道:“那好,娘子,你便為相公頭前帶路吧。”


    易琇琪被逗得“撲哧”笑出聲來,她望著袁秋嶽,心裏此刻有說不出的甜美。


    ###


    “鬼域千金”呆立在河畔,整個人如同泥塑木雕一般。


    她尋遍了屋裏屋外,卻如何也找不到袁秋嶽的影子。


    自顏月朦出道以來,她的那條‘迷魂香帕’還從未失過手,在她看來,略顯憨傻的無念是不可能避得開的,如此一來便隻有兩種可能,一是他被穀中之人發現繼而將其救走,如果真是這樣她到並不擔心,她隻怕是‘紅鸞教’的那夥賊徒去而複返將無念擄走。


    “紅鸞教”近來勢頭正盛,“冥燈鬼府”也對其忌憚三分,如若無念真的落入他們手中,想要將人奪迴,恐怕要大費一番周折了。


    天已經漸漸放亮,穀中飄散著濃濃的霧氣。


    顏月朦決定先趕往“冥燈鬼府”再作打算,她走到小屋前,腦中又浮現出了袁秋嶽影子,她心中暗道:“這個男人不知有什麽魔力,為何我會對他如此掛心?僅僅短暫的邂逅,竟讓我揮之不去,這種心亂的感覺,自小到大還是第一次體味到,她不敢多想下去,正欲轉身離去之際,忽然一眼看到小屋門前懸掛的那隻風鈴。


    這個風鈴精巧別致,看上去極是招人喜愛,顏月朦畢竟是個女孩,依然偏愛這類花哨之物,她走上前去,抬手將風鈴摘下,細細看了一陣子,心中悵然道:“雖然看不到他,但將這個帶迴去,用來暫解相思之苦也好。”正思忖著,猛然發現風鈴的內壁似乎嵌著什麽東西,她連忙摳出一看,竟是個青綠色的珠子。


    此珠光滑圓潤,色若明珂,一看便讓人不忍釋手。顏月朦禁不住自語道:“這枚珠子溫澤蔥翠,絕非一般俗物,待迴府之後,我將風鈴懸於閨房門前,珠子可貼身佩戴,權當作無念送我的定情信物了。”言罷,穩了穩心神,足下施展“飛雲掣電”輕功,宛如禦風絕塵的廣寒仙子,足踏晨霧飛逝而去。


    ###


    “隱仙雅居”燃起了紅燭。


    易琇琪把能點綴氣氛的東西全都翻了出來,將小屋布置的充滿了喜氣。雖然略顯簡陋,但她的心裏卻有說不出的甜美,能在這與世隔絕的山穀之中遇到命中的愛郎,並締結一段非凡奇緣,怎不令她心花綻舞、喜上眉宇。她對無塵道長的天機神算,業已由衷的驚歎與拜服。


    袁秋嶽此刻同樣抑製不住心中的喜悅,自己這個落拓無依之人,竟能得到易琇琪這樣人間仙子的垂青,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緣。


    易琇琪對他不僅有救命之恩,更在其傷重之時倍加嗬護,精心照料,還時常為他開解心境,舒解憂煩,這一切已是讓他深受感動,更何況琇琪姑娘貌媲天仙,清純可人,性情溫柔體貼,對自己又情意綿綿,這正是令天下男人最傾心的女子。


    袁秋嶽已暗下決心,一定要將眼前的少女奉為至寶,既然是天定之緣,便應傾盡一生之力去憐愛她、保護她,不讓任何人受傷害她分毫。


    天已大亮。


    一對恩愛的癡女俊郎,便在這山野寒舍行了叩拜大禮,結成了百年之好,雖沒有親朋故友在旁觀禮,但也稱得上是一段奇緣佳話。


    袁秋嶽輕輕的將易琇琪摟在懷中,深情地吻了一吻她的嬌唇,而後道:“琪兒,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結發愛妻,無論以後有什麽樣的艱難境遇、,我都要與你共同進退。”


    易琇琪將自己纖弱的玉體貼緊了愛郎,一時間沉浸在無邊的濃情蜜意之中,仿佛一切都靜止凝結了一般。


    袁秋嶽道:“如今你不能出穀的禁製已破,我們可在此稍事歇息,待午後取出‘避水珠’,我們便可下潭尋寶,明晨一早即可挾‘奇門之鑰’趕往‘冥燈鬼府’去救你外公。”


    易琇琪道:“念郎,琪兒一切都聽你的,昨夜你我都不曾合眼,不如我們一起到臥榻之上,我教你一些調息吐納之術可好?”


    袁秋嶽欣然一笑道:“琪兒,那為夫的便勞煩你了。”說完,即刻牽著易琇琪的玉手,一同進了內室閨房。


    香榻羅帳,錦衾闈紗,原本是純情少女的清雅閨閣,如今已成為春意綿綿、溫馨怡然的花燭洞房。


    二人坐於榻側,含情相視,彼此如醉如癡,雖然都未開言,卻能感受到對方急促的心跳。即已情意相通,心靈交匯,又何須隻言片語去打破恬靜。


    易琇琪矜持羞澀,粉靨誘人。


    袁秋嶽彬彬守禮,不越雷池。


    這對兒天造地設的仙穀愛侶,心中都保留著那份無邪與純真,誰也不願在此情此景之下去放縱情欲,毀了眼前聖潔美妙的一刻。


    易琇琪首先開口道:“念郎,你快快到榻上盤膝而坐,琪兒要用道家真氣。為你疏導任督二脈,讓你能夠早日修成內功基底,隻有如此,方能令你步入武學門徑。”


    袁秋嶽道:“為夫的真是慚愧,竟不能像琪兒一樣,有著一身的出神入化的本事,不過今後我定當勤加修煉,絕不會辜負賢妻的一片厚望!”


    易琇琪嫣然一笑道:“我的念郎他日一定會成為頂天立地的英雄,讓世人敬仰、令武林拜服!”


    袁秋嶽閉目瞑神,五心朝天端坐與榻中,柔聲道:“琪兒,很快會有這麽一天的。”


    易琇琪運功提氣,真力聚於掌心,將“勞宮”緊抵在袁秋嶽的後背“心俞”要穴之上。


    袁秋嶽依從易琇琪之言,引導真氣運行周天,通達任督二脈,過九宮雷府,十二重樓,功行一路順暢,竟然沒有絲毫阻礙。


    易琇琪收功撤掌,滿麵驚詫之色,呆坐在那裏喃喃自語道:“這怎麽可能,為何會這樣?難道……?”


    袁秋嶽轉身瞧見易琇琪一臉的異狀,不由慌忙問道:“琪兒,有什麽不對麽?莫非是我沒有修習武學的資質?”


    易琇琪恍惚中迴應道:“恰恰相反,你的內功修為業已達到了‘神光內蘊、五氣朝元’的無上境界,即便是我的恩師無塵仙長,恐怕也望塵莫及呀!念郎,你到底是什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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