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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安幼厥無奈的看著她,她總是這樣,沒有人能改變她的想法,如果現在要是離去的話,她也不會真的開心起來的。


    “罷了,我與你一起迴宮吧…”安幼厥歎了一口氣,無奈的看著高晚悅,若是不能將她的願望完成,怕是這一輩子都會覺得遺憾。


    高晚悅高興的點了點頭,她的行動似乎終於得到了認可,由此而帶來的喜悅無處言說,處理桓鴆之外現在,又有了一個得力的幫手,自己開心的心情無法言說。


    望著這即將亮去的天空,仿佛這鄴城很快就要變天了,肅然不知道現在宮裏的情況是什麽樣子的,她與安幼厥慢慢的走向齊皇宮,她既希望很快到,可以了解工作的動向,又不希望走到盡頭,迴到皇宮就意味著,又要拚殺與勾心鬥角,這樣的日子並不好過,就像是後麵總有人在推著自己前進一樣。


    “幼厥,你看這夜色,是不是很美,若是能這樣一直閑庭信步,該有多好?”她挽著安幼厥的胳膊,看著他袖口褶皺的衣衫,就這樣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因為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現在是自己的執念,所以本應自己承受著這份苦果。


    “若是你願意,我願意陪著你這樣走著。”他的話語很是輕柔,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眼前的這個女子,自己完全不清楚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麽,但是隻知道一點,就是她想完成的願望自己都會盡力的為她達成,就像以前一樣。


    “那就好。”高晚悅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安幼厥他隻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當初說的訣別的話也隻是氣話而已,並不是出自於真心的像想要與自己訣別,因為橫在他們之間有太多太多的東西了,


    可有些東西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他深邃的眼中隻能看到自己的身影,而自己除了他之外再也不會對其他人心動,不管他出於什麽樣子的心情去搭救一切陌生人,隻要是符合他的道義,就會出手相助,也從來不在意是違背了誰的命令,也正是這樣,他並不適合官場。


    這朝野之中關係盤根錯雜,有時候自己得罪了人都不知道,他可以不記仇但無法阻止別人會不會在某些時候,或者生死一瞬之間,對他暗下毒手,還是遠離這些紛紛擾擾的好。


    迴到皇宮之中已是第二天清晨,皇宮的大門打開,他們所做的也隻能是是等著大門打開,一旦深夜宮門上鎖,除非有陛下的聖旨,否則誰也不敢門戶洞開,這就是宮中的規矩。


    宮門大開的那一刹那,好像所有人都在等著她會迴來,高演領著王公公以及諸多的侍衛站在那裏,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而高演身後的就是高湛,他一定是將昨夜的事情全部告訴了高演,所以興師動眾的站在這裏,如此看來,


    宮中已經都為他控製了,所以這些人也都會聽命予他,自己與安幼厥現在怕是不安全了,


    “小妹,怎麽這樣一身狼狽的迴來...”高演站在宮門之內,一身暗黑色的衣服,用銀線繡著各樣的花紋,在這初陽之下,光彩熠熠,雙手負在背後,仰起頭看著她,現在怕是終於可以一起洗刷之前的屈辱了,


    陽光此刻竟會是這般溫暖的存在,照在他的臉上,顯得倍加光彩俊朗,他再也不是那個需要在深夜裏帶走母親的孩子了,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看他的母親,深愛著自己的母親。


    “小妹倒是先想問問,演兄長為何會在此?”他不是應該迴到自己封地了嗎?現在出現在此處很不符合此情此景,也就是說有人違抗了陛下的聖旨,那這個人一定是死罪,無論是誰都要揪出來,挫敗他們的銳氣也是好的。


    “本王來看望母後,隻是見小妹並不在宮中,陛下又突然病重了,本王隻好接管了這裏的一切,也省的小妹辛勞,女子就在家裏好好地相夫教子就好!”


    高晚悅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他與高湛應該是說好了的,高湛派人將她擄走,高演就可以趁機溜入宮中,爭取到主導權,而宮裏人向來是隨風倒,現在怕是沒有人會來為她出頭,或者聽從她的命令了,什麽都成了一紙空談。


    “小妹不過去看望駙馬,也不知半路是被何人擄走,幸得駙馬相救,才可以平安脫險!”說著高晚悅往宮門內走著,可她每走進一步,那些侍衛也會向她靠近一步,高晚悅皺著眉看著他們,很不甘心就這樣被他們牽製,


    她走著看著那些侍衛也是不落其後,前進絲毫不落其後,毫不畏懼的樣子,就像是視死如歸,可真正的勇士不應該就是最樣,將性命浪費在這樣毫無意義的宮廷變故之中!


    那一雙半透明的銀灰色的眼睛,柔美朦朧,似有萬種風情,亦如煙雨過後的江南,那雙眼睛中現在帶著倔強與不甘心,她抬頭仰望,一朵濃厚的白雲遮住了太陽,大地萬物頓時失色,這鄴城的天要變了,陰霾過去,大地迅速又被初陽籠罩著。


    她望著遠處的安幼厥,有一種陌生而又遙遠的感覺,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應該與命運反抗到底,不該牽連到更多的人,在現在這片腳下的土地,又掩埋著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東西。


    這片土地是京畿,看似遍地黃金,華麗美好,人人都向往的地方,可誰又知這繁華背後的代價,都是踩著皚皚白骨,一步一步的走上來的人,哪個不是滿手沾滿了鮮血,踏著其他人的身體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位置,滾滾東逝水,一代又一代的人淹沒在曆史之中,結果什麽都沒有剩下,所以能站在此地的,沒有幾個人是剛正不阿


    ,可以潔淨到底的!


    所以現在她要將這些不為人知,他們覺得早已為深深埋在土裏的消息重新挖出來,將那些頑固的勢力連根拔起,高洋做不到的,那她來做!雖然眼前這幫著是背著殘害手足的罵名也要走下去,嘴角一下,問道:“演兄長,這是要做什麽?阻攔小妹進宮的嗎?”


    “高晚悅,你既然已經嫁人了,就不要賴在宮裏不走!”後麵高湛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看著氣勢明顯是針對高晚悅的存在,一直就是看不慣她站在帝王的身邊,就像是看著眼中釘、肉中刺,看起來像是要動手的樣子,


    高晚悅毫不害怕的站在那裏,銀灰色的雙眼百無聊賴的看著他,眾目睽睽之下,也不相信他可以做出什麽幺蛾子來。


    高湛走上前的腳步微微戰栗,止住了腳步在原地不動,低著頭自己的影子被一個更加的偉岸的影子所覆蓋住,高晚悅迴過頭,看著安幼厥站在她的身後,高高的身影站在眼光下,閃爍著光輝。


    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她看著總是那樣的堅強,將所有的事情埋藏在心裏,攔在自己身上,他的手臂有些酸麻護著她,怕太過用力弄疼她隻能虛攬在懷,小心翼翼的愛護,雙手捧著盡管累但是卻害怕摔碎,


    像是再向在場的所有人表明,這是他護著的人,任何人不能傷害她,他即使不說話,站在這裏就足夠有威懾力的存在,不管身上是否有官職存在,他都是這齊國的威震天將軍,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足以震懾在場的這些侍衛。


    高晚悅呆呆的望著他,她已經到這裏近好幾年的光景,每次都在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不在是那個碌碌無為的小女孩,也已經成為人妻,而她想要的似乎什麽都沒有得到過,也經曆過了生死,所以現在在這裏已經拋棄了一切,什麽都不在乎,可是唯一高興的事情就是,還有人會在背後默默的守著自己。


    “高湛,是陛下讓我居住在這宮裏,是舍不得兄妹分離,而且陛下身體不濟,也是陛下讓我代理政事,一切都是都非小妹自願,現在本宮與駙馬可以去看看陛下了嗎?”


    說的時候,驕傲的揚起了頭,現在有人明確可以護著自己自己了,所以高晚悅一點都不害怕也不在意現在的自己是什麽樣子,盡管知道自己現在也狼狽,但一點也不會因為這樣的外表感到自卑,慢垂寬袖,自在逍遙,清靜恣閑的行走,那也是束縛她的枷鎖。


    眾人紛紛的讓開一條路,高演也是不知所措,無疑問的是,這個女人確實是不好對付的存在,他負手而立,站得筆直,看這高晚悅走的原來越遠,慢慢的消失在宮道之中,再也看不到了,


    高湛看著沒有任何舉動高演


    ,不明所以的問道;“兄長,不派人跟著嗎?”若是讓她真的就這樣自由自在的在宮廷裏行走仿佛真的會不妥,所以必須要采取行動,先她一步做出改變,才能真的不會受製於人,若是想上次一樣,不,沒有上次,這次就是真正的背水一戰了,一切勝負分曉,就在此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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