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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許久,高晚悅按耐不住,也不知道這個桓鴆會不會按照她的話去做,畢竟他的不可控性太強,


    “你要的東西。”他端來一碗藥,一進屋子就一股刺鼻的味道,看著黑漆漆的藥湯,咬著牙也要喝下,


    她一口氣喝下,都沒有喘氣,隻感覺有些反胃,“太難喝了。”她用手帕拭去嘴角的藥湯,連連咂嘴,不想再感受到這刺鼻的味道,“你把這藥湯給我做成藥丸吧。”


    “您還沒有說為何要這東西。”他走到她的身邊,一臉凝重看著她,


    “很簡單的道理,我已經成婚,但是現在還不想要孩子,還不是時候!”她雲淡風輕的說著但字裏行間裏帶著太多的東西,


    “哦?安將軍也同意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見她一個人來此就不得不多問一句,


    “我還沒告訴他,也請你幫我隱瞞,現在總是感覺差了些什麽...還不是時候,等一切都穩定下來了,到那個時候再要孩子也來得急。”現在他們剛開始二人世界,若是突然來個孩子一切都不穩定,天下也不穩定,所以還是等等吧。


    “好吧。”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已經將這藥換了些成分,藥性沒有那麽迅猛,但是還是要少服用。”是藥三分毒,盡量給她換一些性子溫和的藥材,不至於太過傷身,


    “等我們安定下來,給你地址,把藥丸給我送來,也歡迎你來做客!”她微微笑著,或許之前是對他的偏見,因為不喜歡元怙,所以連帶著不喜歡他身邊的人,也包括桓鴆,


    不過就此看來這桓鴆也到不像是一個對元怙言聽計從的人,他總是有著自己的主意,永遠那麽的不可控。


    “您真的決定要走?”他白皙的臉仿佛如勾勒般的柔美,確是滿臉的疑問,他會選擇離開京畿之地,過著普通的生活?


    “我現在不是已經離開鄴城了嗎?”她輕笑著,在她來到這裏的時候她就決定了不會永遠在深宮裏呆一輩子,


    “不管您從前怎樣,現在您應該已經習慣了衣來張口、飯來伸手,過慣了有人伺候的日子,您可知道您要選擇的是什麽樣的路?”他的聲音不再是冷漠至極,仿佛是有些急促,急著讓她明白了什麽道理,


    “我知道你要說的是什麽,也感謝你為我著想,或許也想過你若是不為元怙所控,我們或許能成為朋友,那樣的日子我也過過,那才是我要的生活!”


    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片桃花源,阡陌交通、雞犬相聞、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那樣的生活過了千百年也都沒有實現,她想要的是短暫的超出凡塵的美好,守著一方景色,就這樣終


    老,


    但那樣是不現實的!也少有人做到,拋棄一切紅塵俗世,與世隔絕,怕是永遠隻能是一個夢,


    “既然你決定了就去做吧,若是想通了隨時迴來。”他語氣淡然,眼神空洞,一副凜然無懼的樣子,似乎世事人情,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下,早已預料到她的結局也不好打擊她的積極性,


    “多謝。”她點頭示意,或許曾經的不愉快也能在此刻釋然。


    “不必言謝,既然說過願為長公主下臣,那就是永遠的仆人。”


    這個有時候又不得不說是個死心眼,認準的事情就一條道走到黑,不撞南牆不迴頭的架勢,


    她朗聲大笑,一臉嚴肅的看著他,“甚好,不過我高晚悅的下臣定是要忠心耿耿的,若是讓我知道你還與大魏那邊有什麽瓜葛,定不輕饒!”


    “再給我抓一副湯藥,我先帶走,盡快迴去做藥丸!”她怕再有什麽不測,先帶著一副備著,這東西有備無患的,


    “好。”他的心裏有些失落,但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他知道這件事總有一天她也會有自己的孩子,但是...所有的一切真的是一去不複返。


    高晚悅心滿意足的拿著幾包藥材走了,用牛皮紙包的嚴嚴實實的,一根繩子係住,如果隻拿過去了一包藥太引人矚目了,多抓了幾包其他的藥材就能魚目混珠了,


    “夫人,您怎麽買這多藥啊?”水清一臉無奈的看著,什麽時候夫人還有這種憂患意識,


    “有備無患、有備無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準備給水清洗腦然後慢慢的接受她買了這麽多藥材的合理性,


    “晚晚。”聽到有人叫她,迴過頭去,看到安幼厥正在朝這邊快步走來,一臉高興的樣子,


    她擺了擺手,順著她的方向走了過去,街上車水馬龍,生生的將二人隔開,相聚到一起費了好大的力氣,


    “我差點以為找不到你了。”他的額頭帶著汗水,手裏捧著一包牛皮紙的包的嚴嚴實實的東西,遞到她的麵前,“晚晚,快嚐嚐。”


    他打開牛皮紙,一個個白嫩嫩的糕點,柔軟蓬鬆,她拿起一塊小小的咬了一口,“好吃。”一臉幸福的表情,甜甜嫩嫩的,但有些像是發糕的樣子,將剩下的送到他的嘴邊,


    他張開嘴也不嫌棄的樣子,隻是有些不喜歡甜食,也將她剩下的全部吃完,用手帕拭去他額頭上的汗水,“你瞧你,怎麽這麽著急。”


    “這是白糖糕,剛出鍋的,我想著你會喜歡,就趕緊過來尋你了,要買的都買完了嗎?”他迴頭望著身後的水清手裏拿著一堆藥材,皺著眉也沒


    有多問,高晚悅拿著一個糕點塞到水清的嘴裏,迴過身挽著安幼厥的胳膊,輕聲說道,“那我們走吧。”


    藥材鋪內,紫衣男子透過窗子望著遠處的二人,恩愛的像新婚夫婦一樣,身後的老板輕聲說道,“桓公子,是否告知主公?”


    “我親自寫信,不必多言。”他的聲音越發冷漠,靜靜地看著遠處越走越遠的人,嘴角閃過一絲戲謔,“越來越有趣,你說若是我將此告訴他,他會怎麽樣?我倒是想看看他知道之後的表情!”


    安幼厥坐在馬車上駕駛著馬車,桑柘與水清、溫伯坐在車中,高晚悅坐在前麵與他並駕齊驅,捧著一包白糖糕吃的津津有味兒,他總是盯著自己看,晚悅略帶不舍送過去一個白糖糕,“呐”


    “我不吃,你吃吧。”他手握韁繩,時而看看她,時而注意力集中的看著前方,她將剩下包好,放在車內,不時地望著周圍的風景,“怎麽了?”看著她意猶未盡的將糕點放迴,


    “很好吃,留著晚上吃。”其實她感覺這東西涼了才好吃,一臉笑盈盈的看著他,他也隻是揉揉她的頭,作為迴應。


    這一路他們走了很遠走走停停,還好沒有錯過路邊的風景,時而望望風土人情,時而望望風俗習慣,“幼厥,這裏的空氣真好。”


    空氣中彌漫著自由而灑脫的氣氛,雖然空氣中夾雜著寒冷凜冽,隻要穿的夠厚也就夠了,還有這灑下的陽光,也不覺得冷了,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再這樣走下去就不安全,他們找了家近的客棧投宿,依舊是三間房,將所有的東西都都搬上了樓,簡單的吃了個晚飯就各自休息了,高晚悅一直走在最後,她有些害怕又有些焦慮,


    “晚晚,怎麽了,不去休息嗎?”看著她在門口遲遲不進屋,有些疑惑,難道是還沒有吃飽嗎?


    “我就來。”這樣也十分明顯,她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也是一臉無奈的看著他,扭捏的坐在凳子上,找出一本書翻看著,


    “晚晚,怎麽了,看你心不在焉的。”他拉來凳子坐在她的身旁,撚起一縷青絲放在鼻尖輕嗅芳香,


    “沒什麽。”她有點惆悵,抬眼望去看到屋內一個空著的木桶,頓時來了壞主意,“這一天累了吧,我去找人給你倒洗澡水哈!”


    說著歡快地跑了樓,吩咐店小二過來打水,自己就在樓下樂得自在,望著天邊的明月,總有些孤零零的,或許這就是人的貪心不足吧,已經擁有的東西反而不珍惜,總是在追尋得不到的活著已逝去的東西,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她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想著他或許已經睡


    了,才敢進來,可沒想到剛進來就被他叫住,“晚晚。”


    “我在。”她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不知道他要說些什麽,也不知道他會做些什麽,所以按兵不動、靜觀其變,才是上策!


    “過來。”他嘴裏帶著笑意,她聽到水聲,他應該還在洗澡,自己就這樣過去是不是不太好,


    “不方便吧...”她站在屏風外猶豫著,想著那尷尬的場景,不禁自己先偷笑了起來,


    他斂去笑容,聲音低沉的說道,“過來。”或許是他有些生氣,每當這時候高晚悅就會順從的走過去,


    看著他精壯的身體一絲不掛的呈現在子的眼前,臉頰發燙,隻是他一個男的洗澡為什麽這麽多玫瑰花瓣呢?


    “為我搓背。”他將一個抹布遞給了她,轉過身去背對著她,靠在木桶的邊緣,雙手扒著桶邊,


    她將抹布在水中沾濕,擰幹,沿著他背部的肌肉線條從上至下輕柔的擦拭,堂堂的長公主也有這麽一天,淪為擦背的侍女,不禁搖了搖頭,


    他的背部也有很多的傷疤,觸目驚心,傷疤大小不一,若是當去他的麵容,她定是以為這會是一個什麽樣粗魯的中年大叔,肯定臉上也帶著刀疤,長著長長的胸毛,還是個獨眼怪,


    胳膊上說不定還有被煙鬥燙傷的痕跡,滿胳膊的汗毛,有嚴重的返祖現象,外加一臉的麻子、癩子,手持兩個板斧,像極了從前的門神,


    可他迴過頭時,麵容卻是這般的儒雅英俊與自己想象相差甚遠,一雙劍眉下清澈深邃的眼眸看著看著容易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這樣的人卻有這樣一身的傷疤,


    他怔怔的看著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嚇到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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