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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姐,我初見皇姐便覺一見如故。”他一臉嚴肅的板正的表情像是個小大人的樣子,難道這就是天生就是皇家的做派?,與她的瘋癲無狀、任情縱性不同,


    “濟兒,皇姐也是如此。”擺出一副端莊的樣子,不過這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外人看來他們皇家自帶威儀,於人前謙和有禮,儀態端莊,一言一行,皆貴不可言,


    可是每每想到這個小娃娃,年不滿二十歲就會喪命,一生如此短暫,略覺得心痛,鼻子微微發酸,


    人的一生或許就是大起大落,生如浮萍。


    出生是開端,死亡是終結。


    從她剛來到這北齊,見過了高洋殺人如麻就知道了什麽是屍橫遍野,知道了什麽是死亡,一夜之間,從一個最悲傷的人,最墜入地獄,失去了所有的親人,我,什麽都沒有了。


    她的眼淚不知流了多少,仿佛變成了一尊不會流淚的雕像,屹立在那裏,遇到了在恐怖的事情也不會流淚了。


    被高洋追殺的時候臉上、頭發上,衣服上,到處都是汙血,我分辨不出來是誰的。


    拚了命的往前跑。


    拚命的跑。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走了多遠,她終於被他發現,也僥幸的逃過了一劫。


    而遇到了高洋,我又變為了一個幸福的人,有了哥哥,他也想困著我一輩子,我的一生不會隻在這宮裏度過,萬裏河山十分的美麗,但成為一隻金絲雀站在牢籠裏也是很是不甘。


    “諸位入座吧,宴席馬上開始了。”安幼厥大聲對著在做的賓朋說道,攬著晚悅走向主廳的那一桌,也示意高濟也走了過去,


    眾人紛紛落座,桓鴆也被請到主桌,一時間安家二娘、大嫂惠娘、安幼厥、高晚悅、高濟、桓鴆、斛律羨坐在一起,桌麵上詭異的氣氛讓人感覺尷尬,看著一桌子美味佳肴,看上去十分可口,


    “晚晚,你想吃些什麽?”安幼厥望著食欲不佳的高晚悅,她隻是夾了兩根青菜,用筷子在戳碗中的米飯,一直不下口,吃不下的樣子,


    “沒事,你多吃點。”她撚起一筷子的肉片放在他的碗中,而自己看著一桌子的才也不知道吃些什麽,再夾起麵前的肉片放在高濟的碗中,


    各路親朋在歌舞聲中紛紛獻上賀禮,祝賀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絕如縷,不去理會那些想要巴結的人,想來說的也是那麽幾套說辭,沒什麽不同,


    但順著遠處眺望,光影重重下,她恍惚在長廊遠處的角落裏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她看不清那人的模樣,


    那人一身深綠色淄衣,長相一般的樣子,坐在角落毫不起


    眼,天陰沉著,他周圍很暗淡,也不上前巴結,很容易讓人忽視了去。


    高晚悅不知道自己的目光為什麽會停留在他的身上,也不知自己是怎麽發現他的,可能是感覺到從那個方向一直有一束炙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讓她感覺緊張不適。


    她看得隱隱約約,隨後心頭一緊。


    那人竟發現了高晚悅在看他,然後素手舉了舉杯示意,然後放在唇邊戳飲,可她聞到了酒精的味道愈發頭疼,背過身去不去理會。


    斛律羨舉起酒杯示意安幼厥共飲,他理會了斛律羨的意思習以為常也舉起杯子,在空中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桓公子在下也敬您一杯,感謝您先前對安將軍的照顧。”斛律羨又到了一杯酒站起身來,,往桓鴆的杯中也到了一杯,“在下以這杯薄酒敬您。”


    “小可愧不敢當。”桓鴆也執杯站起身來,


    “既然這樣,老身也敬桓公子一杯。”在安府二娘拿起杯子起身的時候,惠娘也站了起來,見此狀看是安家的人都該敬酒,高晚悅也往自己的杯中倒了一杯,一同站了起來,


    “既然這樣,大家一起吧。”桓鴆舉杯伸到桌子中央與大家一起碰杯,看著酒杯清澈見底的佳釀,一點也沒有躍躍欲試的樣子,隻是覺得越發頭疼,


    她突然記起來他雖素來不喜歡飲酒,可現在到了自己家待客,斛律羨主動提起出要與他飲酒,他也隻能盡力陪客,讓客人盡興。


    她的印象中,開宮宴時,隻有自己給他滿上的酒,他才會一飲而盡,不會駁了自己的麵子,但到了皇帝注意不到的時候他的酒杯就不曾動過,當然也除了這位斛律羨主動提起,他也會陪著喝幾杯,但絕不貪杯。


    再抬首時,她看到大家都已經喝完隻剩下自己的酒杯滿滿一點沒有減少,想著豁出去了,一臉慷慨就義的樣子,安幼厥伸手接過她手中的酒杯,與眾人示意,“晚晚,今日身子不適,這杯酒我代她喝了。”


    原以為他看不出來她有不適,可現在心裏感覺暖暖的,雙腿發軟站不住,就坐下了,對麵的惠娘有些失落,若是她的夫君在此,應該也是不會讓自己飲酒的吧,從前那些日子他從不帶著自己外出應酬,對自己也是真心的疼愛,


    眼眸中帶著些許的失落,失魂落魄的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時至今日,竟也不覺得酒烈了,隻是有些揮之不去,


    看著身旁的高濟酒杯中不知道誰給他倒的酒,硬是擺在自己的麵前,讓他夠不到,“小孩子不可以喝酒。”


    “濟兒已經十二歲了!”他皺著眉頭,仰起稚嫩的麵龐,一副不


    甘心的樣子,高晚悅不禁微微錯愕,她本以為高濟隻有八九歲的樣子,個頭矮矮的,沒想到與自己估計的有誤,搖了搖頭,


    左邊坐著的安幼厥臉頰微紅看起來似有醉意,擔心著他一直飲酒而沒吃什麽東西,緊著往他的碗裏夾菜,


    “哦?長公主身體不適啊。”斛律羨大聲驚唿,仿佛是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接著說道,“怪不得,今日見了這酒不開心的樣子,換了往常早已一飲而盡了,何需要別人勸酒!”


    晚悅就那樣看著他,讓他自己表演,說得好像她是個酒鬼的樣子,嗜酒如命,隻不過是肚肚有些痛,才不喜歡喝酒,平日裏隻是小酌又不是宿醉,大驚小怪的樣子,自顧自的喝著杯中的熱水,輕輕吹著熱騰騰的哈氣,認真的樣子,對他的話不去理會,也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長公主身體不適...”眼睛滴溜溜的轉著,一臉笑意問道,“難道可是有喜了?”一聽此言她這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還是震靜的咽下,可還是被水嗆到了,輕咳出聲,


    他這話一出,整桌的人的目光都匯集在她的臉上,仿佛看著什麽稀有動物的樣子,好不難受,那安家二娘與惠娘的眼光更是像吃人的老虎,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心中無奈,斛律羨啊斛律羨,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


    他還不死心的樣子,“既然今日桓公子在,不如讓桓公子請次脈吧!”若是真的,這樣啊就可以公布於眾了,


    她抬眼與安幼厥對視,有喜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他們二人心知肚明,高晚悅再怯生生的望著桓鴆,四目相接,有些膽怯,“小可為長公主診脈吧。”他也想知道到底有沒有子嗣,所以也執著與此,


    “不必麻煩了。”安幼厥尷尬地笑笑,麵露難色,想起來也是無奈,畢竟成婚的日子也很久了,可總是不能風平浪靜的生活,總是被或多或少的事情打擾,


    “阿羨,你想多了,我隻是身體不適。”她又喝了一口杯中的熱水,“也難怪你會想錯,畢竟一個沒有成家的男人,能知道些什麽呢?!”說著挽上安幼厥的胳膊,略帶笑意的看著斛律羨。


    為了緩解尷尬,他又到了一杯酒也將安幼厥的酒杯滿上,“那是在下失察了看錯了,我便隻與安幼厥飲酒作樂了。”


    看到斛律羨和安幼厥飲酒,正是盡興連忙都很有眼色地讓婢女紛紛給自己滿上酒,躍躍欲試想要走上來,看來這一杯酒飲下,等蘇斛律羨和安幼厥一飲而盡,這些家夥就要按耐不住一一來跟安幼厥喝了。


    這樣下去還沒完沒了了,高晚悅知道平日裏安幼厥都不沾酒


    ,而且酒量並不佳,空腹喝了這麽多酒就快要喝醉了,想起來上次與他在酒肆飲酒的情景,要是在這樣的場合裏失態可就不好了,這斛律羨當真不是省油的燈。


    於是當安幼厥準備去執酒杯,正欲與斛律羨碰杯的時候,高晚悅忽然伸手過來壓住了他的酒杯,這裏不能任由斛律羨亂來,她可不想給這些人灌醉安幼厥的機會。


    “安將軍今日喝得夠多的了,不宜再飲酒了。”她聲音輕柔,一臉笑意的看著斛律羨,她在這當口攔著,看他還敢不敢欺負自己的夫君,不要以為今天她不舒服就可以隨便的欺負她或者她的丈夫,


    “唉,這有什麽關係,安將軍今日即使喝醉了又有什麽關係。”他眉眼笑眯眯的看著安幼厥,若是沒有孩子那就盡快的造一個嘛,但是肯定不是今天了,這麽久以來自己在家可是憋壞了,定是要一醉方休,


    “小可陪斛律小將軍飲一杯吧。”桓鴆平日也不喝酒,為的是保證靈敏的嗅覺,今日也是為了還她的人情才主動解局,桓鴆一飲而盡,斛律羨也不好說些什麽隻好也喝了下去。


    “斛律小將軍說的也是在理。”安家二娘緩緩開口,“長公主也與安幼厥成親很久了,可肚子還是沒有一點消息,要盡快的為安家延續後代啊。”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催生嗎?那要是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孩子,她還要不要催她生二胎?


    “娘說的是,弟妹你可要努力了啊!”一旁的惠娘也開始幫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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