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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裏呆的太久了,世間的俗事紛擾本就不適合我,我們迴山裏去好不好?”輕撫著她的青絲,與她商量般的口吻,說道,慢慢的他才發現隱居山野,遠離戰火紛飛,才是真正適合他的地方,


    “現在就要走嗎?”她天真的問道,眼睛不停的眨著,一副無辜的樣子,也對新奇未來的好奇,抱住桓鴆,將頭埋在他的懷裏,


    “也倒不急於這一時,等你晚姐姐好些了我們就走。”他望向遠處,遙遙無邊際的遠方,他或許隻能帶給人災難與苦痛,


    “晚姐姐她...怎了嗎?”懷中的女子,低著頭嬌滴滴的說道,眼睛始終盯著地麵,不敢與他對視,她在聽他的話,努力的想要知道他想要離開的真正的原因。


    “她沒事,隻是需要休養休養,就沒事了。”他的聲音極淡,隨風消逝在空蕩蕩的府中。


    “那就好,那就好。”鳶兒閉著雙眼雙手環抱在他的腰間,他想要離開,就不會再留在這鄴城,怕是最壞的事情了。


    “鳶兒,你喜歡你晚姐姐嗎?”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隻有對他這個妹妹才會露出笑容的樣子,


    “晚姐姐很漂亮,鳶兒很喜歡晚姐姐的。”她仰起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彎成月牙的形狀,仰起頭,淺笑盈盈的看著桓鴆。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將她的頭埋在自己的頸部,嘴角流露出微笑。


    公主府。


    安幼厥坐在床榻邊,看著床榻上的女子,那是他的妻子,最近一段時間她總是早出晚歸,他不知道她在謀劃著什麽,但是他知道她已經到了極限,所以才選擇了這種方式,


    這些天他也是隻顧著自己的感受,所有沒有看到她的情緒變化,才最終變成這個樣子,多虧是救了迴來,若是救不迴來,他是否會抱憾終身了,


    日升月落,又是寧靜的一夜,就像她熟睡的這樣,安靜美好,隻是在身旁守著她他才會覺得安心,想要做她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


    高晚悅似乎聽到什麽聲音,在這隆冬季節裏,夜晚是十分安靜的,可她還是能聽到夜晚的喧囂,通宵達旦,


    “晚晚,你終於醒了。”他看到她緩緩睜開的雙眼,喜極而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快去熬藥。”對著門口的那個身影說道,那個黑色的身影,一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沒事的。”她嘴唇發白,有氣無力的說道,“瞧,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在你麵前。”她艱難的想要坐起身可是覺得脖子隱隱作痛,他扶起她,將枕頭放在她的身後,


    “


    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從他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來擔憂與輕微的責怪,亦是惋惜與不舍,千言萬語也都埋在自己的心裏,不再說出口,


    “我下手自有分寸的!”她輕笑著,這一切不都是在她的謀劃之下,桓鴆是個念舊的人但他的心腸並不像他表麵一樣冷漠,既是個念舊之人那就與她一樣優柔寡斷,甚至因為被人的指責而否定自己,


    “這是何意?”他緊張的看著她,不敢相信這是她故意謀劃好的,如果是真的是多麽危險的事情,她如何能狠得下心!


    “是我臨時決定的,想要以此騙過桓鴆,即使是現在的你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她眼眸微眯,說起桓鴆的時候帶著恨意,像是咬牙切齒般的憤怒,


    “你...怎麽可以這麽做!你知道這樣我有多麽的擔心嗎,若是...若是真的...我該怎麽辦!難道要留我一人在這世間嗎?”你抓著她的肩膀,質問道,


    前一秒還在擔心她的傷勢,此刻就是在責怪她為什麽要做這個危險的事情,隻覺得此刻的晚悅陌生的連自己都不認識了,她煙灰色的眸子裏閃爍著寒光,看著人心底生寒,


    “你放心,有往生就不用擔心!看來我真的低估了它的價值,現在便是這世間僅存的一粒了。”望著床邊的白玉瓶,對於這唾手可得的東西不珍惜,是世人的通病,


    “往生?這到底是什麽?”聽桓鴆與高晚悅的話他才明白,自己與晚晚都是靠它救迴來的,這東西難道真的能起死迴生?到底是什麽靈丹妙藥。


    “我也不知很清楚,是桓鴆在我冊封長公主時送的賀禮,一粒在那個雨夜用來救你,一粒就是用來救我,現在還剩下唯一的一粒了,他說這世間僅存的三粒都在這裏了。”不過不用知道它是什麽東西,隻要隻要知道它的價值就好了。


    “主母,藥熬好了。”桑柘在門口輕扣著門,聽著二人在說話,也沒有多說什麽,充耳不聞,


    安幼厥開門接過,又將門闔上,隻留她們二人在房間裏,看著熱氣騰騰的藥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高晚悅的麵前,


    “可不可以不喝,好苦,滿屋子都是藥味兒。”她捏著鼻子,一副拒絕的表情,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古代的藥特別的苦,光是聞到味道就要忍不住的作嘔,更不要說將這一碗都喝進去了。


    “不可以,你既想到了一切就該知道會有今天,張嘴。”他舉著勺子不打算退讓的樣子,


    “我喝,可不可以幫我拿點蜜餞,不然真的是喝不下去啊。”高晚悅撅著嘴,略帶撒嬌的語氣,乞求的看著安幼厥,


    “好吧,你


    先喝,我馬上迴來。”他推開門,半個身子已經走了出去,依舊不舍的望著屋內的人,她乖巧的自己捧著藥碗,拿著勺子一點一點的抿著,極其不情願的喝著,


    看到他離去,將整碗藥全部喝完,一滴都不剩,再苦的藥又有什麽難喝的,閉著眼睛,捏著鼻子往嘴裏灌不就好了,硬生生的將滿滿一碗的藥全部灌進嘴裏,


    苦味繞喉,更有一種辛辣的感覺,她的模樣仍然柔美動人,原本幹涸、卷起了一層白色皮末唇瓣,在濃重的藥湯滋潤下顯得鮮豔,但她的眉間是一片灰敗之色,不如當初古靈精怪、活潑開朗,


    強烈的味道刺激著她的胃,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一時間她慌亂的拿起床榻旁邊的痰盂嘔吐了起來,她感覺這次是快要將她胃裏的東西全部都吐出來的感覺,但仍,是隻有湯藥,


    沒有想到這次預估的事情對她的身體傷害如此之大,短時間內看是難以恢複了,所以她正好可以好好的在這裏安安靜靜的養傷,所謂的同房,也有了可以搪塞的借口,一切都這樣的水到渠成,


    錯愕間,她聽到有腳步聲,用袖子擦幹唇邊的藥湯,將痰盂藏到床榻下麵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的樣子,


    “藥喝完了?”他推開門,望著一滴也不剩見底的藥碗,很是懷疑,她明明很不情願的樣子,又為何如此幹脆,


    高晚悅乖覺的點了點頭,又眨了眨眼睛,想要讓他相信自己,他狐疑的貼在她的臉頰麵前,過近的距離,她的心又開始劇烈的跳著,緊張又擔憂,眼睛避開他的目光,向下看去,


    安幼厥坐在床榻邊上,彎下身子摸到床榻下麵的痰盂,拿起來一看全是藥湯,眉心微蹙,一副嚴厲的樣子看著她,


    高晚悅也隻能尷尬得笑了笑,讓他不要責罰自己,也不要再重新再熬一碗,雙手緊緊地抓著被子,一點點往上拉,擋住她的頭部,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安幼厥仔細的觀察著,不對,這並不是她將藥湯全部倒掉了,而是嘔吐出來的樣子,“你啊...”一時之間什麽也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了,


    “好了,不要再看這些汙穢的東西了。”她伸出一隻手,想要他將手中的東西搶過來,這樣的東西實在是入不得眼,


    “晚晚,答應我不要再做這樣危險的事情了,你要相信我,我可以保護你!我有能力可以護住你護住整個齊國!”看著她蒙起自己的臉,一臉愧疚,她知道這個計策兇險,可是一旦成功,就像現在這樣,桓鴆再無顏麵與自己相見,


    “好,我知道了。”她慢慢的放下被子,一臉笑意的看向他,


    “你總是這樣說,可每次都沒有真的將我的話放在心裏,其實在你的心裏並不相信我,也並未真心的接納我。”他有些灰心,眉宇間帶著哀愁,她總是這樣應聲,卻從未當真,從未相信過他。


    “我沒有...真的...咳咳...”她輕咳,脖頸間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痛。


    “好了,好了,你別激動。”輕言細語的安慰著她,止不住心疼,若是讓他選擇,他情願自己承受所有的苦痛,她這般柔弱嬌小,如何能承受得住。


    “頭有些暈,早些休息吧。”她用手輕揉著太陽穴,希望能減輕自己痛楚,將被子蓋好,慢慢的躺下,輕闔雙眼,


    突然間背後一涼,又感受到一絲溫暖,轉過身去安幼厥正躺在床榻邊緣,與自己同床共枕,用手微微推開他,用雙手抵住他的身軀,“幼厥,同房之事...我的傷...”


    “我明白,睡吧。”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一吻,規矩的環抱她的腰間,她的身子很是柔軟輕盈,總是帶著淡淡清香,如花般淡雅,現在又增添了藥香,也是好聞。


    “幼厥,不想我們隻是和其他夫妻一樣舉案齊眉,我想走進你的心。”


    說著抱緊他,單薄的衣衫,使她感覺到他的溫暖,他也感覺到她在顫抖,他多麽想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啊,不去理會爭權奪勢,不去理會爾虞我詐,就隻有他們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他目光如炬,而她脖頸間的紗布更加刺目,她謀劃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她每天出去辦的事情自己也不知道,對於她,似乎隻有眼前這個人,剩下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他也曾懷疑她的話,可在一瞬間覺得自己的想法又是這樣的可憎,還是會選擇毫無條件的相信她,


    “晚晚,你可曾讓我走進你的心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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