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詩看著碗裏的蝦,明明就是一件很小的事,她心裏卻暖暖的。


    那個不吃蝦,討厭異味的男人給自己剝蝦,如果是以前失憶的葉茗,或許這件事沒那麽大的觸動,但現在,他是霍擎宇,那個被她用言語狠狠傷害的男人。


    雖然嘴巴還是壞,但行動卻背道而馳。


    她抬頭看向他。“你剝的,自己吃吧。”


    霍擎宇繼續剝蝦,嫌棄道:“難吃。”


    他嫌難吃,卻給自己剝,他把蝦剝的很幹淨,看起來也很美觀。


    見她沒吃,男人催促。“快吃,你不是說涼了不好吃?”


    話音剛落,他把另一隻剝好的蝦放進她的碗裏,又把醋碟放到她的麵前。


    “哦。”


    淩詩吃蝦一般都會沾醋,他會嫌棄醋酸,但還是準備了醋。


    雖然剝蝦隻是一個很小的舉動,卻因為是他,而變得不一樣。


    淩詩寧願他對自己差一些,心裏才不會那麽內疚。


    撞人的是她,離開的也是她,現在還舔著臉想簽合同,換作是別人,早就報複,狠狠的踐踏她虛榮拜金的行為,而他隻是要求還那四巴掌,說起來,還是自己賺了。


    “你不要對我這麽好。”


    他剝蝦的動作微停,冷嘲熱諷的說:“你以為我在關心你嗎?別自以為是,吃飽好幹活。”


    幹活?原來隻是因為要幹活,淩詩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失落。


    “那謝謝,你也吃吧,排骨很好吃。”


    霍擎宇看著那張嬌俏的臉,不要對她好,很難做到。


    以前,他對這種舔狗的行為嗤之以鼻,現在,他成為這樣的人,而那個女人還不屑要。


    飯後,淩詩主動收拾碗筷。


    “我洗碗。”


    她本來是幹活的,結果變成吃現成的,怎麽都說不過去。


    男人搶過她手裏的筷子。“你的手不能碰水。”


    “哦,那麻煩你了。”


    兩人的對話有些生疏,淩詩知道,卻不想改變。


    他把碗筷都收拾到廚房,開始洗碗,動作熟練,和剛認識他的時候形成鮮明對比。


    淩詩看著他忙碌,心裏卻不安。


    霍擎宇,在自己說了那些傷人的話後,他好像還和那個失憶的葉茗一樣,不,他比葉茗還更有人情味,按道理,應該高興,但這卻不是她想要的。


    因為即使這樣,他們也不可能迴到以前,兩人的差距太大,和他在一起也隻會連累。


    他從廚房出來,見她坐在沙發,走了過去,淩詩也不知道害怕什麽,起身準備離開。


    霍擎宇看出她閃躲的意圖,眉心蹙了蹙。“去哪裏?”


    淩詩慌張說:“我,我迴房。”


    她悶著頭往房間的方向走去,男人抓住她纖細的手腕,直接捅破那層窗戶紙。“你在躲我。”


    淩詩晃著小腦袋,不是躲,這幾天會見麵,還要做那些事,沒必要躲,她隻是不知怎麽麵對。


    “沒有。”


    他捏了捏小手,語氣堅定。“有。”


    淩詩深吸一口氣,決定和他說清楚。


    “霍總,我隻想簽到合同,希望我們以後隻是合作的關係。”


    她的話無疑是在撇清他們以前的關係,他冷聲嘲諷。“合作關係?上過床的合作關係?”


    淩詩臉色一白,他說的是事實,無可辯駁,她確實是用身體換取合同。


    “隻要能簽合同,這些又怎麽樣?我早說過我是虛榮的女人,不擇手段,所以,霍總還是別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外麵很多好的女人。”


    隻要他想要,沒有誰不願意。


    淩詩說的坦然,可她知道真正麵對,不可能心如止水。


    她要自己找別的女人,霍擎宇怒不可遏,真想提起來狠狠打,但他到底是忍住了,要是又打出紅印,他更心疼。


    “你要是聰明的話,就應該想著怎麽討好我,隻一次性買賣,虧大了,抱住我這條大腿,遠淩的發展絕對比現在更好。”


    他不介意被她利用,偏偏這個女人知足得很,根本不想和自己扯上關係。


    “我沒說我聰明。”


    淩詩覺得他不可理喻,竟讓自己抱他大腿,是不是有些戀愛腦了?


    他氣道:“笨女人。”


    說的好像他不笨似的,淩詩甩了甩他的手,甩不掉。“放開,我要迴房。”


    不給點教訓,她不知悔改。“吃飽喝足該幹正事。”


    他手微微用力,淩詩就落入男人的懷裏。


    “幹什麽正事?”


    霍擎宇一把將他抱起,淩詩一驚,他不會還要·······


    “放我下來,現在才中午。”


    他不顧她的掙紮。“中午更好。”


    “葉茗,我想休息。”


    她試著服軟,但沒有用。


    他話中有話的說:“等會有你睡的時間。”


    霍擎宇把她抱到舞蹈室,裏麵放了一些健身器材,這是之前沒有的。


    舞蹈室裏前後都是鏡子,淩詩像袋鼠似的掛在他身上,從鏡中看到男人的表情,好像要吞了她。


    淩詩本能的摟住他的頸脖。“抱我到這裏幹嘛?”


    “讓你好好看清楚自己的心。”他扣住小腦袋,霸道的吻隨即覆上。


    “唔······”


    淩詩不敢掙紮太劇烈,擔心掉下去,索性放棄抵抗。


    她能感覺到他的怒氣,不準自己躲,淩詩被吻的暈頭轉向,心裏還想著他的話。


    看清楚自己的心?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過了好一會,他的怒火消了許多,退開嫣紅的唇瓣。


    男人的目光緊鎖她,毫無溫度的吐了一個字。“脫。”


    霍擎宇原本不想為難她,但她每次都有惹惱自己的本事。


    他的話,讓淩詩從情迷中迴神,慌張抱臂。“這裏?”


    男人將她放下,慢條斯理的脫自己的衣服。“我讓你看清楚你到底需要什麽?”


    淩詩看著他僨起的肌肉,那線條堪稱完美,她腦中警鈴頻響,不能被迷了心竅,她急忙往外跑,霍擎宇眼疾手快的抱住纖腰,將她抵在鏡子前。


    “那個,你冷靜。”


    淩詩的手抵在他們之間,他又沒穿上衣,自然而然的碰到他結實的胸膛,登時,紅了臉。


    他捏住小巧的下顎,聲音低啞魅惑。“我們隻是交易?嗯?”


    淩詩知道是自己的話激怒了他,她試著安撫。“葉茗,我們出去談。”


    霍擎宇的手微微用力,淩詩的臉皺成一團,好痛。


    “出去談什麽?談你隻是因為合同才做這樣的事。”


    這個男人把她都看透了。“你情我願,如果你不想·······”


    “好個你情我願。”


    他要什麽?她不懂嗎?


    霍擎宇扳過嬌軀,淩詩看著鏡中憤怒的男人,心裏發怵。“你別這樣,我們迴房。”


    “你有什麽資格談條件?”


    她麵色難堪,是呀,自己有什麽資格談條件。


    ······


    兩個小時後。


    淩詩昏昏欲睡,直到溫熱的水包裹著她,才悠悠轉醒,看見他正幫自己洗澡。


    本想拒絕,但她實在不想動,渾身痛死了,一想到在之前的事,她就想遁地。


    身體緩緩滑了下去,幸好男人及時摟住她,讓她坐在自己身上,淩詩軟軟的趴在他的肩膀。


    “嘶~~~痛。”


    男人咬住她雪白的肩膀,直到血絲溢出,他才鬆開,滿意的看著白皙肩膀上的牙印。


    淩詩敢怒不敢言,他咬自己,還不能還迴去,畢竟她也在他手上留了一個牙印,這都要斤斤計較。


    霍擎宇貼近她的耳畔,聲音又輕又柔。“我蓋了章,你,隻能是我的。”


    性感的聲音徐徐傳進她的耳裏,淩詩發現,他,好像擺脫不了了。


    洗完澡後,他幫她擦拭身體,淩詩也無力掙紮,隻能任其擺布。


    霍擎宇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躋身上了床。


    她背對他,他從後麵擁住她。


    “別碰我。”淩詩打了一個哈欠。


    “……,更容易入睡。”


    淩詩身體一顫,褪下的紅暈又爬上臉頰。


    信他個鬼,臭男人壞得很,淩詩心裏想著,但沒過多久還真睡著了,不知道是累,還是他在耳邊輕聲低語,很安心。


    她醒來已經是晚上,冬天的晚上很少出現滿天繁星,月亮也很明亮,明天應該是好天氣。


    不多時,他進了房,淩詩撇過臉不去看他,對他無聲的抗議。


    霍擎宇也不氣,就著被子將她抱起。


    “吃飯。”


    淩詩微微往裏縮。“不餓。”實際上她餓得很,隻不過是說氣話。


    他坐在床沿,舀了勺粥,輕輕吹了吹,不燙後遞到她嘴邊。


    “不吃,晚上沒力氣。”


    淩詩狠狠的瞪他,又氣又羞。“我自己吃。”


    他沒有收迴手,聲音緩和。“把這勺吃了。”


    淩詩抿了抿嘴,不想和他爭吵,乖乖吃了。


    “我自己吃,麻煩你幫我拿下睡衣,謝謝。”


    之前的那件已經慘不忍睹,她連“屍體”都沒看到,現在還沒穿衣服呢。


    霍擎宇諱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把碗放在床頭櫃,去了衣帽間。


    淩詩趁他不在的時候,快速吃了幾口粥,皮蛋瘦肉粥是她最愛吃的,想不到他還記得。


    男人拿著睡衣出來,就隻有一件睡衣,淩詩臉一紅,小聲囁喏。“那個呢?”


    他嘴角勾笑,故意問:“哪個?”


    她把他當成什麽了?怎麽要求拿那個,淩詩自我反省。“沒什麽。”


    “你不是說晚上睡覺穿bra不好?”


    “······”原來他知道,還拿她的話堵自己的嘴。“我又沒說現在要睡覺。”


    “不睡了?”


    “嗯,哪裏還睡的著。”


    淩詩拿過他手裏的衣服,眉頭一皺。“我說了不穿這件。”


    “如果冷外麵套件外套。”他好聲好氣的說。


    “不穿。”她才不要穿別的女人的衣服。


    他揚了揚唇。“沒有別的女人,我買給你的。”


    買給自己的?淩詩又看了下睡衣,好像也沒那麽排斥了。“那關我什麽事,你買的我又不一定要穿。”


    “不穿,那就不穿,什麽都不穿更好,我不介意。”他笑的張揚。


    “喂,你過分了啊,我穿。”


    於是,淩詩還是穿了他買的那件睡衣,


    本意是不想讓他占太多便宜,結果一穿上,她就後悔了,這麽點布料不僅遮不了什麽,更讓他紅了眼,一直盯著自己看。


    淩詩找來外套穿上,什麽怪癖,買這種衣服。


    吃了飯,淩詩躺在床上邊玩手機邊偷看他,在這裏才一天,她感覺自己頹廢了,不是吃就是睡,不然就是和他·······


    他則是坐在沙發,應該是和下屬開會。


    既然那麽忙,還待在家幹什麽?


    滴滴滴~~~


    手機裏突然跳出來一個來電,是沈霖打過來的。


    淩詩想著他在開會,便拒絕了,結果對方又打了過來。


    沈霖應該有什麽要緊事,否則,也不會再次打電話,淩詩猶豫了一會,接通電話。


    “淩小姐,是不是打擾到你?”


    “沒有,你說。”


    她的聲音很小,生怕驚擾到霍擎宇。


    “家父和你父親在商量訂婚的事,你知道嗎?”


    淩詩微微嗯了聲。


    “你怎麽想?”


    她看向正在忙碌的男人。“我不能耽誤你,這件事······”


    “談不上耽誤,你明天有時間嗎?我們談談。”


    “明天?”


    淩詩正要拒絕的時候,不知何時,男人走了過來,搶過她的手機。


    “明天她和我在一起,再騷擾我的女人,就不隻是掛電話這麽簡單。”


    話畢,他直接斷了電話。


    淩詩見他這麽理直氣壯,氣不打一處來。“你怎麽搶別人的手機?”


    霍擎宇的臉色沒好到哪裏去。“我不說話,你是不是還要答應和他見麵?”


    淩詩下意識迴答。“沒有。”


    她可不想再被他按到舞蹈房教育,太羞恥了。


    他的臉色緩和了幾分。“真的?”


    “你不相信就算了。”本來想說沒時間的,他就把手機搶了去。


    他坐在床沿,心情舒坦。“我相信。”


    “·······”淩詩沒料到他這麽好說話。


    “你們說什麽?”


    “沒什麽。”這件事不能讓他知道。


    見她不想說,霍擎宇明目張膽的威脅。“如果讓我知道你瞞我什麽事,就不止四晚這麽簡單。”


    淩詩害怕的縮了縮,小聲嘀咕。“過分。”


    男人貼近她泛紅的耳廓。“再說一次?”


    “你,唔唔·······”


    他倒是好說話,堵上她的嘴,她乖乖閉了嘴。


    ·······


    淩家別墅。


    書房裏,淩拓背著手,怒火中燒的看著麵前的保鏢。


    “什麽?你再說一次。”


    保鏢不得不再次說:“淩總,小姐確實沒出差。”


    “她去了哪裏?”


    “在香格公寓。”


    “那個男人也在?”


    保鏢垂著頭。“是。”


    看來,他還是對女兒太過放縱,太心軟。


    “繼續監督,我倒要看看那個男人是什麽來頭,她居然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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