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東京成田市的機場人來人往,公務員和遊客在大廳之中穿梭,秩序井然。


    小孩跟在大人的身後,準備檢票登機,佐藤海穿著西服,拎著一隻公文包,戴了一副口罩和墨鏡,在檢票處焦急地等待。


    “還有十五分鍾!”


    他心裏提醒著自己,因為帶著口罩和墨鏡的原因,沒有人能認出這個人。


    但這並不能減少他心中的緊張,反而越到時間他就越著急,期間他已經上了好幾趟廁所了。


    他擠在隊伍中,盡量埋低頭,非常低調,似乎隻是一個普通的職員。


    “尊敬的各位乘客,第十二號檢票口,由成日本成田飛往非洲盧旺達的機票開始檢票。”


    在廣播之中響起了播報員清甜的聲音,佐藤海身軀一震,擦了擦臉上的汗,“終於快了!”


    他擠在人群正中間,除非事先知道他在哪裏,否則就是警衛隊來到這裏,也很難將他從人海之中找出來。


    “先生請出示您的信息!”在檢票口檢票員對佐藤海微笑地說。


    佐藤海顫抖的手在公文包之中翻動,但是怎麽找都沒有找到之前準備好的護照。


    檢票員一直微笑地看著他,讓他增添了不少的心理壓力,細密的汗液從額頭上滑落,身後的人也竊竊私語。


    “怎麽可能...放到哪去了!”


    佐藤海把公文包放到了地上,蹲下來仔細地找,但是就是沒有護照,仿佛他就突然消失了似的。


    “不可能...”


    “不可能啊!”佐藤海要崩潰了。


    這時一個瘦小的人人影來到了佐藤海的身旁,他穿了一雙皮鞋,一件襯衫,打了一個領帶。


    他的身高並不高,連日本男子的平均水平也達不到,隻有一米六八的樣子。


    佐藤海驚恐地抬起了頭,那個有著童顏的男子笑眯眯地看著他,那笑容在他的眼裏仿佛就跟見了鬼似的。


    “放我進去!”


    佐藤海發瘋似地想要突破檢票口,被保安給攔住了,他們在檢票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個男子詭異的舉止。


    佐藤海突然後腦一陣劇痛,暈了過去,童顏的男子扶住了他的身軀,對著檢票員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家病人又跑出來了,我這就帶他迴去醫院。”


    檢票員也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她隻是個檢票的,又不懂其中的事情,不再插手。


    就這樣,這個童顏的男子帶著佐藤海走出了機場,那些人看向男子的時候,都帶著一種疑惑的眼神,但是沒人敢上去搭話。


    他們看到了男子手背上的紋身,這是日本極道組織的人。


    涉及到極道組織的事情,沒有人願意多參一手的。


    “童子,你找到他了嗎?”他耳朵裏麵的通訊設備響起了一個男人聲音。


    “找到了,我們這就來,到預定的地點去吧!”童子的嘴揚起了一個危險的弧度。


    他們坐上了一輛悍馬,消失在了機場。


    一盆涼水潑了下來,將佐藤海給直接被冰冷的水潑醒了。


    現在才二月末,正誌春寒料峭的時候,東風吹來,讓佐藤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在漆黑的海邊,兩個男人站在了他的麵前,一個就是剛才的童顏男子,還有一個比他高兩個頭的人。


    “天狗,你看這份護照,上麵居然還沒有一點偽造的痕跡,哼哼!”


    童子拿起了一本護照,上麵的人叫小宮涼太,正是之前佐藤海想要用的那本。


    “估計啊,是他行賄了某些人吧,不過那些事情我們也管不著,等會下手麻利一點,不要留下痕跡!”天狗看向佐藤海冷笑著說。


    “你說,我們要不要先把他掉在樹上先打一頓,還是把他捆著丟到海裏?”


    童子陰險地打量著佐藤海,佐藤海在冷風著不斷地哆嗦,手腳冰涼。


    “最好不要浪費時間,少家主催促我們得趕快行動,否則到時候讓那些販子跑了,可就不太好了!”


    天狗向著佐藤海走來,佐藤海看著這個人高馬大的男子,向後瘋狂地蹬著腳,往後蹭,那落魄的樣子驚愕路邊要被打的野狗似的。


    天狗一把提起了這個佐藤海,隨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腳踩在了佐藤海的腹部,佐藤海吐了一口血出來。


    他感覺自己的五官都被一腳踩得移位了,內髒估計也受傷不輕。


    現在他在後悔,當然不會後悔他之前做的事情,而是為什麽自己沒有早點走vip通道上飛機,這樣的話他可以早就離開了。


    但是迫於這些家夥情報能力的強大,到時候不遠萬裏從亞洲跑到非洲追殺他,佐藤海決定還是走了一步險棋,想要一了百了。


    可是就是這步險棋出了問題,他現在被抓住了。


    天狗摘掉了他的口罩,墨鏡也早被摔得迪掉了下來,這是一幅中年男人的麵孔,看上去還挺老實憨厚的。


    怎麽也聯想不到這麽一個老實人會和這些窮兇極惡的極道組織結仇。


    他本來隻是個大醫藥公司的主管,薪酬還算不錯,借這些錢,他可以隨意地出入洗浴中心和會所,養活一些情人,日子過得還算瀟灑。


    但是後來,他秘密接觸到了一種基因類藥物,這些基因植入人體後,可以迅速地改變人的體質。


    不同價格,基因的種類大相徑庭,有用來治病的,也有用來增強體質的,至少別人是這麽講的。


    當時佐藤海還嗤之以鼻,如果真的有這種藥物,那麽世界上早就應該賣瘋了才對,為什麽現在還寂寂無名呢?


    但是當別人親自帶著他觀看了一場表演,他就徹底被震驚了。


    一個垂垂老矣的,臉上斑駁的老人,在被注入了基因之後,皮肉重塑成了他二十多歲的模樣。


    當時佐藤海是徹底傻了眼,販子說隻要佐藤海幫他們找到銷售渠道,他就答應給佐藤海一定的分成。


    佐藤海這麽聽了,一拍即合。


    於是大量不明基因類藥物流入市場,對醫藥市場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國家當局宣布徹查此事,而與此同時,日本極道大家長千葉茗也宣布介入調查,必將嚴懲這些底下的老鼠。


    現在他準備坐著飛機跑了,結果被抓了個正著。


    佐藤海看著天狗的拳頭又要落下,雙手擋在麵前,用顫抖的聲音說:“你們...你們是誰?我上頭可是有人的!”


    天狗聽了,笑了笑,收起了拳頭,“哦!我到想知道,你說的上頭的人究竟是誰?”


    佐藤海頓時語塞,他要是把那些人抖出來的話,自己的家人到時候也會遭殃的。


    比起極道組織,那些家夥的報複手段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說啊!”


    天狗踢了佐藤海一腳,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天狗踢斷了他幾根肋骨。


    “我...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職員而已!”


    佐藤海還想強詞奪理,哪怕是為自己爭取到一點機會,他也會開口的。


    這時,遠處的燈光照了過來,刺眼的車燈照在了佐藤海的臉上,佐藤海眼睛也睜不開。


    一輛豐田車就停在了他的麵前,從車上下來了一個年輕的男子。


    他穿著黑色的長風衣,穿了一件潔白的襯衫,劍目星眉,富有古風氣質,一雙鍾天地之靈秀眼不含一絲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


    他拂動風衣,海風將他的風衣和發絲吹動,宛若遺世獨立的末代君王般孤高。


    他從衣服裏麵掏出了一遝照片甩在了佐藤海的臉上,冷漠的臉不帶分毫感情。


    佐藤海顫抖的手拿起了那些照片,正是自己在和那些人交易時候的場景,他萬念俱灰,倒在地上。


    然而這還沒完,青年又掏出幾張數據清單丟了下來,上麵記載了佐藤海的個人賬戶信息和交易記錄。


    其中就近一個月來,佐藤海的收入成斷崖式直線上升,從百萬存款變成了億萬富文,天文數字看的讓人心顫。


    這筆錢足夠一個人過下半輩子了。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青年的聲音清朗,富有獨特的吸引力,雖然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佐藤海像是被審判了死刑似的,露出了慘白的笑。


    “我真的不知道,做這行會違反法律的...”佐藤海大哭,裝出了可憐兮兮的樣子。


    青年不為所動,“你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那百姓和人民知道嗎!高價的基因藥物,且不說危險,就是其暴利就衝擊了國家的市場,短短時間,引起了多少軒然大波,大家長極力將這些事情壓下去,你倒好,準備逍遙法外了嗎?”


    “我真的知道錯了!”


    佐藤海向著青年磕頭,雖然他不知道青年的身份,但是從外貌上看,一定是個管事的人了。


    “伊甸學院2296級畢業生,日本任務部副部長,千葉漓,在此宣布本家對你的審判!”


    佐藤海無力地低下了頭,他不知道那麽一大串的稱號是什麽,但是他知道,本家的規矩,他曾經也受過家族的恩惠。


    大家長早就定下了規矩,極道組織內,誰若是違反了法律道德,輕則斷手指,從組織內抹除,重則直接處決。


    現在他造成了那麽大的負麵影響,千葉家是不可能放過他的。


    “如果你坦白,可以走的輕鬆一點,如果抗拒的話,不介意讓你體驗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覺!”千葉漓冷冷地說。


    佐藤海慘笑了幾聲,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天狗和童子向前一步,護在了千葉漓的身前。


    “是...鈴木財團的少爺...”


    千葉漓眉頭微微一動,若有所思地呆滯了一秒,轉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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