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雪飄飄零零,落到窗戶上,結成了冰花,又化作了水,似一條透明的小蛇一樣緩緩下流,從上到下,流過了整塊玻璃,最後慢慢地靠近邊框,凝結成了閃亮的冰棱。


    天空之城窗戶的邊框上掛滿了長短不一的冰棱,上下一體,看起來如同怪物的尖牙利齒。


    在窗內一個煙灰缸裏麵已經掐滅了好幾隻香煙,休息室裏麵雖然有自動換氣的排風口,但是依然還是有種雲煙繚繞的感覺,加上裏麵原木本來散發的香氣,頗有些檀香的味道。


    歐文鬱悶地抽著煙,摩根小隊已經失聯了半個月了,半個月來總部雖然不斷地向著瑪雅遺跡那邊加派人手,但是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的蹤跡。


    他們之前進入遺跡的神秘入口也被發現的,那是個瞭望台,但是自從摩根小隊失聯之後,那裏就再也打不開了,所有的機關都已經失效了一般,任憑他們怎麽移動石像,依然毫無作用。


    甚至最後采用爆破的手法,但是直到瞭望台炸沒了,也不見那個石洞露出來,簡直奇了怪了,摩根小隊就像是掉進了黑洞一樣,完全被吞噬掉了。


    歐文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給特納打了個電話,這半個月來歐文已經和特納聯係了不下十次,有的時候連續幾天,每天堅持一個電話,特納都煩了。


    在校長辦公室裏,特納看著窗外蒼茫一片,飛雪覆蓋整座城市,自己的思緒就飄到了遙遠的西伯利亞平原,那是他的噩夢,每逢寒冬時節,特納都會犯偏頭痛的症狀,那是在冰原上留下的後遺症。


    他的朋友已經被他送走了,他們前往了亞洲,做著最神秘的工作,伊甸總部在醞釀一個大計劃,這是ss級機密,但是除了校董和校長還有那兩位朋友,沒人知道了,三幻神也是。


    因為這個計劃關乎著伊甸學院的存亡,那是冰原之中走出來的亡魂。


    叮……


    “歐文!”特納不用看人都知道是歐文。


    “校長大人,關於摩根小隊的事情,我實在放心不下,讓我親自去那裏看看吧!”歐文懇請道。


    “歐文,你長大了,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你也知道作為任務部的成員,時刻都會麵臨著危險,摩根小隊隻是消失,消失了並不能和死亡畫上等號,我已經派遣了新的小隊前去探查!”


    “新的小隊!?舊的還沒迴來,你就讓新的人去,是不在乎他們的死活嗎?把他們當韭菜一樣收割嗎?”歐文那邊的語氣顯然有些重了起來,他對特納這種草菅人命的行為非常不滿。


    “這件事情是我和校董商量的結果,所以不要有任何的抵觸情緒,相信他們能給我們帶來一個結果的,裁決冥王也會跟著去!”特納對這個任性的侄子沒辦法,自己從來都不會漠視探員們的生命,但是執行這樣的任務,本來風險就極大。


    歐文抵觸很大,直到聽到“裁決冥王”這四個字後,沉默了一會,吐出了兩個字,“好吧!”


    隨後掛斷了電話,他雙手插在白衣大褂裏,看著窗外冰冷的鋼鐵森林,什麽叫“高處不勝寒”,他們就很好詮釋了這個含義。


    人們擠破腦袋想登上天空之城,但是登上天空之城就意味著肩負一定的責任,要麽就是繁重和高強度的工作會讓人感覺心累,要麽就是每次任務都是生與死的考驗,他們不懂《蜘蛛俠》裏麵那句“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他們隻覺得那些人都是活在社會上層的精英,他們奴役或控製著下層人民的生活,仇富心裏使得他們的心理扭曲,認為他們做什麽事情都是應該的。


    其實不然,從來都沒有什麽人應該做什麽事情,能有義務無私幫助自己的,也唯有父母,摩根生死未知,那是他應該的嗎?


    歐文眯起了眼睛,他越來越覺得這個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鏡子,善良的人眼中便是好的,所看到的都是光明一片,而心裏陰暗的人看什麽都是惡。


    ……


    一架客機載著幾人飛向了於他們遙遠的太平洋彼岸,那是地球的另一邊,那是狂野的美洲叢林。


    陸熠眼睛眨了眨,自己和蘇辰坐在一起,蘇辰拿著一本雜誌饒有興趣地翻看著。


    “話說我們真的不來一把緊張刺激的飛行棋嗎?難得大家湊在一起?”陸熠在飛機上閑得無聊,自己出發的時候慌急慌忙地,忘記把自己的遊戲機帶上了,現在他正百無聊奈地坐在飛機上,渾身不自在。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陪著自己飛往實踐任務的有那麽多人,他在上飛機的時候就問過原因了。


    沃克是因為對這次神秘任務比較感興趣,順便為了磨煉自己才踏上了這趟旅途,而夏晚悠完全就是跟著沃克的,兩人一直都是搭檔。


    蘇辰的理由和沃克一樣,看到大家都去,自己也跟著去,陸熠認為他是閑的蛋疼,畢竟這次任務是可選的,不選的人都迴家過寒假了。


    伊伊參加是為了錢,這一次任務成功,每一個人都可以獲得一比豐厚的報酬,陸熠也不知道為什麽伊伊那麽缺錢,她看上去也不像是愛財的人,迪奧完全就是跟屁蟲一樣盯在伊伊後麵。


    至於還有一個人,她單獨坐在陸熠的後麵,陸熠時刻都能感覺到她的眼光注視著自己,帶著一點微妙的情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他總覺得千葉筱櫻是喜歡自己,但是很快他就把這個想法拋到了腦後,上一次的教訓還曆曆在目的。


    “可是隻有兩個人,怎麽玩?”迪奧迴過頭看著陸熠,他也想玩,但是問來問去都隻有兩個人。


    沃克在那裏讀一本叫《如何與原始人打好關係》的奇葩攻略,夏晚悠帶著眼罩在補覺,她最近忙著改論文和實驗報告,天天熬夜,來的前一天還改論文到深更半夜,伊伊在看調酒的品種,鑽研調酒技法。


    至於他身後的這位,陸熠也不知道幹什麽,陸熠迴過頭去,千葉筱櫻抱著她那把隨時都帶在身邊的太刀,撲爍著大眼睛,不解地看著自己,好像在問“你瞅啥?”


    陸熠抿著嘴迴過頭去。


    陸熠想坐到後麵去,和千葉筱櫻聊聊天什麽的,人家千葉筱櫻起碼是個美女,至少比旁邊一直坐著這個讀死書的蘇辰要好多了,但是又害怕人家不讓自己坐在他身邊,他好糾結啊。


    “哎!”陸熠發出了來自靈魂深處的一聲歎息。


    千葉筱櫻看這個前麵這個歎大氣,渾身難受的陸熠,也不知道他犯了什麽毛病,自己摩挲著手中那柄禦靈刀·落櫻,那是象征著家族榮耀的劍,是父親大人親自在會議上賜給自己的。


    她視這把劍為自己的生命,家族的榮耀高於一切,自己同時也被家族寄予厚望,所以她拚命地努力,為的就是能夠早日為家族效力。


    “迪奧?”陸熠接入了迪奧私人的通訊頻道中,迪奧默默地迴過頭,不知道陸熠在搞什麽飛機。


    “問你個問題?”陸熠神秘兮兮地說了一句。


    “說啊?”迪奧那邊迴答道。


    “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表現啊?”陸熠問道。


    迪奧那邊沉默了很久,陸熠以為他要有什麽長篇大論,結果是,“那你可算是問對人了,如果你經常聽我的深夜情感電台的話,那麽你肯定在情場上是一個成功的男人!話說你喜歡誰啊?夏晚悠嗎?那你還是早點放棄吧!你和沃克沒得比!”


    “額...不是...”陸熠迴答道。


    “那是誰啊?”迪奧黑人問號臉。


    “我這不是問你的麽?”陸熠額頭滑落三條黑線。


    “喜歡一個人的話,大概會朝思暮想吧,比如你吃飯的時候會想著和那個人一起吃飯該多好,你睡覺的時候想著能把她摟在懷裏該有多美妙,甚至你的夢裏,你的生活裏處處都是她的影子!”


    “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陸熠覺得迪奧有的時候還是有那麽一點用的。


    “那麽怎麽判斷別人是不是喜歡你呢?”陸熠接著問道。


    “這個嘛...就不在我的認知範圍內了!”迪奧齜牙咧嘴地笑著。


    陸熠:“……”


    “當然我可以分享給你其他人的看法,我做節目那麽多年了,肯定也不會白做的!”迪奧接著說道。


    “首先呢,你要看人,看那個女孩是個怎麽樣的人,她的性格如何,是內向還是外向?”


    陸熠想了一想,千葉筱櫻一個人坐在後麵,應該是個內向的人吧。


    “然後呢?”


    “如果是內向的話,那麽那個女孩一定會在某個時間段,和你總是不期而遇,然後在集體活動的時候,默默地關注著你!”迪奧接著說道。


    陸熠的頭不自然地動了動,他一直覺得千葉筱櫻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


    “她會在你有困難的時候默默地幫助你!”


    陸熠想到了這次任務就是因為自己多門功課掛科才來的,整架飛機就自己是因為掛科才來的,太操蛋了,千葉筱櫻卻是這次任務的發起者,她幫自己報了名。


    陸熠的心撲通撲通直跳,他感覺自己好像又要戀愛了。


    “她會抓住一切和你在一起的機會!”


    陸熠越聽越像那迴事,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簡直百分百完美契合,一旁的蘇辰看著陸熠發瘋似的眉飛色舞,也不知道他又哪根筋搭錯了。


    “如果全部契合的話,那麽恭喜你了,你可能要有一段甜甜的戀愛了!那些內向的女孩都特別好追的!”迪奧擠眉弄眼,添油加醋道。


    陸熠此刻真想跑下位置握住迪奧的雙手,向他表示感激,他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喉嚨,屁股不自然地挪了挪,蘇辰斜眼一直關注著陸熠的舉動,“這臭屁的家夥又要幹嘛?”


    “蘇辰?”


    “香水有沒有?”陸熠小聲嗶嗶道。


    “啊?”


    “香水!”陸熠的大拇手指按了按。


    蘇辰一臉懵逼,“洗發露要嗎?”


    “我靠,你帶這個幹嘛?你還打算去美洲的亞馬遜河洗頭嗎?你不怕頭被鱷魚咬掉嗎?”陸熠看著蘇辰不知道從哪掏出來的洗發露,雷的外焦裏嫩。


    “最近頭屑有點多!”


    “算了,我自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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