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下人匆匆趕來,叩拜稟告道:“殿下,秦河公子拜訪,還帶了很多讀書人前來。”


    溫玉一下子握緊了拳頭,目光看向了應無心,欲言又止。


    “無妨,殿下不用著急,草民去會會他們。”應無心給了溫玉一個放心的眼神,揮手讓下人帶路,一路出了外宮。


    大門外的街道上,站滿了身穿儀裝的書生,多為青年,還有不少的中年,甚至老年人。


    秋陽高照,不少人的額頭都已經冒汗,不停地用袖子輕輕擦拭,不過雖然酷熱難擋,他們臉上卻表情堅毅,沒有一絲要後退的意思。


    “應大才子!”眼看隻有應無心一人出來,秦河的眼睛微眯,溫和一笑,點頭彎腰一禮。


    “客氣,在下道俠應無心。”應無心隨便拱手一禮,算是迴應。


    眾人一陣憤然,這應無心果然還是在以修道者自居,對於讀書人的身份,根本不看重。


    “諸位前來,不知有何貴幹?”麵對眾人隱隱要噴怒火的目光,應無心不卑不亢地挺起了胸膛,神色鎮定如常地問道。


    秦河遲疑了一下,開口道:“我等欲拜訪二皇子殿下,求證一些事情。”


    “很抱歉,殿下有事要忙,暫時不方便接見諸位。”


    “無妨,見不到二皇子殿下,見到應大才子也是一樣的,我們前來就是為了向殿下求證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應大才子應該也知曉,若能告之,效果一樣。”


    應無心道:“你們想求證什麽?”


    秦河臉色多了幾分陰沉,目光更是犀利如寒光一般盯著應無心,“我們想求證,二皇子殿下是否要參加陛下的生辰宴?”


    “殿下乃陛下的親弟弟,於情於理,都應該參加,你們為什麽還要問?”應無心一聲輕笑,一副看白癡的目光,掃視了眾人一圈,毫不掩飾鄙夷。


    眾人一陣騷動,不少人都要爆發了,都被身邊的人給阻攔了下來,秦河臉色瞬間一黑,大袖中的手握成了拳頭。


    因為二皇子不臣服陛下這件事情,雖然是事實,大眾都知道,可是這種事情不能說出來,因為說出來,就是觸犯朝廷律法的大逆不道之罪,眾人都會被抓去坐牢的。


    所以大家明麵上從來都不說,隻說擁護二皇子,二皇子也隻在禮節規定的範圍內,對皇帝表示尊敬,其他方麵,一概不從。


    這就是為了迴應讀書人的擁護,保持自己的獨立性。


    這是私下裏約定俗成的事情,然而到了應無心這裏,這家夥擺明了裝傻充愣,上去就把眾人給噎的夠嗆。


    秦河深深一個唿吸,逐漸平複了心中躁動的情緒,他知道應無心極其狡詐難纏,想要讓其一步步落入自己的陷阱,必須步步為營,小心謹慎,才有可能成功,否則,這廝可能會識破計謀,再也不上當了。


    “那二皇子殿下去參加生辰宴,會作何表態?”秦河再問。


    “廢話,二皇子殿下是陛下的親弟弟,自然是以親弟弟身份表態了。”


    眾人一真咬牙,這應無心擺明了就是避重就輕,胡攪蠻纏,而且有越來越占上風的趨勢。


    秦河心裏也是一陣焦急,可是沒有辦法,這件事情,原本他們就不占據優勢,想要從狡詐如狐的應無心這裏討到便宜,更是難如登天一般。


    不過秦河畢竟是鬆壑書院出來的有名才子,機辯方麵,尤其出彩,當下穩定心神,改變了思路,問道:“我等讀書人仰慕二皇子殿下良久,在各地也一直表示擁護和支持,我們這次齊聚王都,就是想要問一下二皇子殿下,以後會怎麽對待我們這些曾經的支持者。”


    這次話語說的很普通,但是都是經過秦河深思熟慮的,再也不會給應無心鑽空子反擊的機會。


    其他人聽了,都暗暗點頭,這次說的確實很穩妥。


    應無心眼睛微眯,沉默片刻,一時間也沒有找出對方話語的漏洞,再進行反擊,不過他也沒有太在意,因為這話語的交鋒,他即便勝利一萬次,對方不服,那也沒用,於其在這裏口水個不停,還不如直奔主題呢。


    “我又不是二皇子殿下,我怎麽知道?”應無心雙臂環保於胸前,冷笑道。


    秦河微微得意,這次的交鋒,看來他終究是扳迴了一局,不過想要引誘應無心上鉤,還需要繼續加大力度才行。


    “不知道?應大才子住在二皇子多的外宮中,會不知道二皇子殿下的意思嗎?”


    “很抱歉,我在忙著給陛下構思詩文,沒功夫去接見二皇子。”眼看這些蠢蛋也不知什麽時候才會真的開始引誘自己,應無心都有些焦急,等不下去了,幹脆自己先開了頭。


    秦河聞言,臉上一喜,眸光閃動了一下,不過很快,又被他壓製了下去,淡淡道:“哦,原來應大才子在做構思詩文,不知可有成果了?”


    “有,看了幾萬首,你們還想跟我比咋地?”心中一聲冷笑,應無心表麵甚是得意地一笑道:“還算有些成果,足夠給陛下慶賀了。”


    “那應大才子覺得自己的詩文如何,能有金國諸位名家的佳作好嗎?”


    “沒法比。”


    秦河一愣,嘴角微微上翹,白皙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奸笑,“應大才子挺謙虛的,自認為不如嗎?”


    應無心翻了一個白眼,不爽道:“我說的是,金國現有的詩文,都沒法跟我的比,一個是螢火,一個是皓月,懂嗎?”


    “應無心,你什麽意思?”


    “你這是看不起我們嗎?”


    “狂妄。”


    “連文壇的前輩和大家你都敢輕蔑,你到底有什麽本事,別以為寫了駢文滕王閣序就了不起。”


    後麵群情激奮,指著應無心大聲斥責。


    “不服氣,有本事你們寫出一篇更好的駢文來,我就自認不如。”應無心道


    眾人瞬間啞火,再也吵不起來了。


    “看來應大才子視金國的讀書人如無物,既然如此,不如就讓我們金國的讀書人和你比一下如何?”秦河陰陰一笑,目光挑釁地看著對方。


    “以為人多就厲害了,我應無心還偏偏就不怕,比就比,你們想比什麽?”


    眾人一陣欣喜,這麽看來,應無心要上鉤了。


    “詩詞乃文學薈萃,我們比的是誰更有文采,自然以做詩文為比賽內容。”秦河道:“輸了就必須去做一件贏家要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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