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仗,沒有一句對仗的,哈哈,這肯定不符合要求,對不對,王老弟,你來說說呀。”米六斤像是抓住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連忙把王流雲給推醒過來。


    “啊——”王流雲一陣愕然,片刻後看到應無心寫的第二百九十九篇歌謠,眼睛一亮,狂喜地笑道:“不錯,這個絕對不符合要求,即便押韻有主題思想也不行,沒有一句對仗的,基本的字數都不夠。”


    “不是吧,你們這也太吹毛求疵了吧,歌謠而已,用不著完全對仗啊!”下麵有人不滿地抱怨道。


    “對啊,就是,明明就這一首而已,應大才子都寫出這麽多,你們難道就不能放寬鬆一次嗎?”


    “放寬鬆你娘個頭啊!”米六斤心裏破口大罵,差點都快跳起來了,眼下他都要輸了,好容易抓住一次機會,怎麽可能會就此放過,還放寬一次,想都別想。


    王流雲也逐漸恢複了鎮定,笑道:“若隻是歌謠,這一篇自然可以,可是規矩就是規矩,這擂台上定下的規矩,是歌謠也必須滿足對仗,押韻,以及言之有物三個條件,每一個都不能缺少,這都是龍神見證過,難道諸位想要違背不成。”


    “應大才子,你還有什麽話可說啊!”


    下麵圍觀的眾人都焦急無比,可是卻也沒有辦法可想。


    孫小曼更是急的直跺腳,“哎呀,怎麽迴事,這一篇怎麽就沒對仗呢?”


    “這下子麻煩了,隻有一篇對不上,他們一定會咬住不放的,若是就此失敗,那真是太可惜了。”白妙真也擔憂地握緊了拳頭。


    “恩公!”


    宅院內,花紅雨等小姑娘滿臉焦急而緊張地張望著,眼下她們的命運即將迎來轉折,可惜又出現了意外,讓她們都十分懸心。


    “哈哈哈,別想了,還是跟著我們去水國吧,以後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至於這應大才子,就留在這裏寫小曲好了,最後一篇功虧一簣,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看來天助我水國也。”宅院門口,青年夥計興奮地大叫起來。


    “對對對,這說了要滿足三個要求,就要滿足三個要求嘛,一個不成,那就不滿三百篇,這次打擂台,終究是應大才子輸了。”下麵的人群中,一個青年書生急不可耐地叫了起來。


    應無心掃了他一眼,轉身揉了揉腰道:“誰說我輸了,這打擂台的時間要一直持續道晚上了,現在中午還沒到呢,怎麽就說我失敗了,既然那一篇不行,我再寫一篇不就成是,有什麽難度嗎?”


    應無心得意笑道:“我既然三百篇中二百九十九都滿足了要求,眼下還怕這一篇。”


    此言一出,圍觀的眾人都興奮起來,而王流雲和米六斤臉色再次變得難看無比,目光更是充滿了惶恐,他們抬頭看了一眼太陽,還沒有到中天呢,這一刻,他們特別希望太陽快點移動,快點落山,這樣應無心就沒有時間寫新的歌謠了。


    可是太陽的移動,顯然不是他們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


    看了好一會,被太陽光刺的眼花,太陽也沒有移動快多少,還是距離中天有一段距離。


    應無心揉了腰,嗬嗬一笑,再次提起了毛筆,笑道:“別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了,太陽落山還早著呢,我的歌謠已經想好了,這就來。”


    說著話,應無心再次書寫起來:


    “有菀者柳,不尚息焉。上帝甚蹈,無自暱焉。


    俾予靖之,後予極焉。


    有菀者柳,不尚愒焉。上帝甚蹈,無自瘵焉。


    俾予靖之,後予邁焉。


    有鳥高飛,亦傅於天。彼人之心,於何其臻。


    曷予靖之,居以兇矜。”


    “三百零一篇,這次對仗,押韻,言之有物三個條件都滿足了吧,你們還什麽可說的?”應無心笑道:“還不服氣,沒關係,那就再來。”


    “猗與漆沮,潛有多魚。


    有鱣有鮪,鰷鱨鰋鯉。


    以享以祀,以介景福。”


    ……


    “瞻彼旱麓,榛楛濟濟。豈弟君子,幹祿豈弟。


    瑟彼玉瓚,黃流在中。豈弟君子,福祿攸降。


    鳶飛戾天,魚躍於淵。豈弟君子,遐不作人?


    清酒既載,騂牡既備。以享以祀,以介景福。


    瑟彼柞棫,民所燎矣。豈弟君子,神所勞矣。


    莫莫葛藟,施於條枚。豈弟君子,求福不迴。”


    應無心一口氣又寫了五篇,甩手扔了出去,笑道:“再多送幾篇,這下你們可滿足了。”


    王流雲聽著書童念誦的聲音,滿臉驚愕地後退了幾步,一屁股摔倒了在了擂台上,暈了過去。


    此時正是盛夏的時節,陽光熾烈,王流雲一直站在擂台上,備受高溫和心裏兩種煎熬,最堅持不住,倒了下去。


    米六斤雖然好好站著,此刻也完全傻了臉,目光發直,沒有任何的反應,像是一根木頭一般。


    “贏了,贏了,應大才子贏了。”


    下麵圍觀的眾人興奮地歡唿起來。


    “真的成功了。”孫小曼和白妙真激動的眼淚都下來了,笑著抹眼淚,心裏卻十分高興。


    “這群傻缺,看以後誰還敢招惹小道爺?”王半仙鄙夷地看著米六斤以及他的手下。


    “贏了,我們不用被送去水國了,恩公,恩公……”花紅雨等小姑娘們在宅院內感激地磕頭。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門口的青年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倒了下去,他被活活氣暈了過去。


    “總算是沒有辜負大家的期待,眼看都中午了,大家都迴去吧,這大太陽曬的,我也有點暈了。”應無心笑著招唿道。


    眾人興奮地議論著,逐漸散開,一些人已經迫不及待起跑了起來,準備出去把這裏的事情講給親朋好友聽,相信他們一定會驚訝的。


    那個一直叫囂的青年書生也跟著開溜了,後麵李正道遠遠跟著。


    應無心拿起自己交出的銀票,放進自己懷裏,把對賭的文書拿過來,對著宅院一亮道:“從現在開始,這宅院裏麵的小姑娘都是我的了,跟我走吧。”


    花紅雨等小姑連忙爬起來,走出了院子,旁邊米六斤的手下看著,卻不敢有絲毫的阻攔。


    “兩位師姐去幫忙找個地方,至少讓她們先吃頓飯。”應無心笑著招唿道。


    孫小曼和白妙真點頭道:“放心,包在我們身上,很快就好。”


    兩人笑著離去,眼睛中依舊閃爍著淚光,不過喜悅的淚水。


    “恩公,多謝恩公救命之恩。”花紅雨帶頭叩拜道,其他的小姑娘也跟著叩拜,在擂台四周站了一大圈。


    “起來吧,先離開這裏再說,四個人排成一隊,走整齊的點,省得有人掉隊了啊,我好不容易把你們救出來,可一個都不能少。”應無心說著,語氣嚴厲了很多。


    雖然語氣嚴厲,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應無心會怎麽處理自己,眾多的小姑娘還是開心地笑了,因為在她們看來,能留在金國,就是最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反正她們也都是被賣掉的命。


    “小道爺,你看我年紀也不小了,眼下你贏了這麽多的小美人,要不送我幾十個當媳婦怎麽樣?”王半仙上去哀求道。


    應無心沒有說話,而是目光看向了王半仙的下麵,不善起來。


    王半仙一個激靈,下意識夾緊了雙腿,訕訕一笑道:“小道爺,剛才我說錯了,仔細想想,這些小姑娘還是太年輕了,等過幾年再說吧。”


    “過幾年啊?”


    “不不不,小老漢我說錯了,想想我年紀大了,已經經不起折騰了,這些小姑娘還是讓她們自己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這還差不多。”翻了一個白眼,應無心將文書放入自己懷中,朝前走去,一共三百六十八個小姑娘,可不能少了,他必須沿途看仔細。


    三百六十多個小姑娘排成一個陣列,走出二月坊區大門的時候,外麵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應無心走到門口,看到外麵的街道上站滿了圍觀的民眾,都高興地鼓掌,臉上洋溢著激動,興奮的熱情。


    “感謝應大才子挽救我金國可憐無助的三百多個女子,你就是我們金國所有人的榜樣。”


    “應大才子文采驚世,自然是我輩楷模。”


    “以後我們都要向應大才子學習。”


    ……


    街道的兩邊,不時有人興奮地大叫起來。


    一裏,三裏,長街上到處都是歡迎的人群,可以說,如今整個郡城都震動了起來,城內的百姓都跑了出來熱烈歡慶應無心救迴三百多個金國女子的壯舉。


    前方兩道身影飛掠過來,正是孫小曼和白妙真。


    “地方已經找好了,是一個存貨的倉庫,暫時住宿吃飯都沒有問題。”孫小曼道。


    “帶路。”應無心道。


    兩個女子帶路,將三百多個小姑娘領進了城中一出宅院的倉庫內,雖然隻是簡單的木棚,但是裏麵有桌椅,可以坐著休息。


    三百多個小姑娘進去,圍在一起站著,根本不敢坐。


    “已經找了幾個飯店,包了足夠多的飯菜,一會就送過來。”白妙真道。


    “都坐吧,一會吃飯休息,下午讓這個姐姐給你們做一下檢查,看看有沒有患病的,如果有就趕緊抓藥吃,你們現在有誰不舒服嗎?”應無心問道。


    “恩公,我們都好好的,沒病。”花紅雨鼓起勇氣迴答道,帶著幾分稚嫩,看起來特別清純可愛的臉蛋都紅了。


    “有沒有病可不是你們自己說了算,要這位修行醫道的姐姐說了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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