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幾天中,李冰和李正道一起對棲霞山的深坑進行了多次的探查,確認沒有問題,這才放心下來。


    “諸位告辭,日後有緣再見。”李冰道。


    “保重。”李正道等人一起送別。


    李冰帶著手下乘坐巨鷹離去,沒多久就消失在了天際的盡頭。


    李正道看向身邊的四人,道:“眼下這裏的事情已經了結,我們可以出發去郡城了,不過按照無心兄弟說法,這郡城裏麵必定陷阱重重,我們過去,一定要萬分小心,一定要記得,不要分散,能在一起,就一定在一起,保護好王老,他很重要。”


    兩個女子目光驚疑地看向了王半仙,這個老頭也就是一個一階段的道者,有什麽可重要的,可是想到師兄和應無心走到哪,基本都要帶著王老,很少讓王老單獨一個人,她們兩個也明白了幾分,當下點頭答應。


    一行人辭別青州鎮的民眾,啟程出發前往郡城。


    郡城就在青州鎮南麵二十多裏外,五人雇了一輛馬車,半天的時間就趕到了郡城。


    通過門口守衛的檢查,進了城門,五人乘坐馬車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全程都十分低調。


    吃了午飯,眾人各自休整,應無心聽風術展開,傾聽郡城裏麵的動靜,這郡城的麵積比上揚縣城大了許多,也熱鬧了許多,白天各種聲音噪雜,讓聽風術的接受聲音的範圍都縮小了不少。


    商販叫賣的聲音,馬車的聲音,馬匹的嘶鳴,敲鑼打鼓的聲音,女人的笑聲,男人的喊叫聲,孩子們的哭聲,吵鬧聲一窩蜂地湧進了耳朵中。


    太多的聲音進來,讓應無心一陣頭昏腦漲,不過他還是堅持了下來,並細細分辨每個聲音的後續,這有助於鍛煉他的式法,往更高深的境界精進。


    越過一個個坊區,應無心傾聽著裏麵的動靜,猶如一個幽靈漂浮在郡城的上空,聽著下麵各個地方的聲音。


    不知不覺間,到了一片特殊的區域,郡城的青樓坊區。


    原本這個時間,裏麵應該輕悄悄的,然而現在裏麵卻有了十分吵鬧的聲音,而這些吵鬧聲音,全部來自一個宅院。


    聽到吵鬧的聲音,辨別了話語的內容後,應無心結束聽風術,睜開眼睛,臉色陰沉了下來。


    “半仙?”


    “小道爺,您有什麽吩咐?”王半仙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一手拿著手機,滿臉好奇道。


    “去郡城的青樓坊區,好好打探一下,到底怎麽迴事?”應無心語氣不善道。


    “去那裏,不好吧。”


    “想什麽呢,就是讓你去打探個消息,你還想進去逍遙快活怎麽滴?”


    “沒,沒,我這就去,手機小道爺你看好啊!”王半仙麻溜地把手機放好,盒子交到應無心手中,轉身就跑出了房間。


    接近傍晚,王半仙迴來,已經到了飯點,大家一起在李正道的房間內吃飯,應無心問道:“消息打探的如何了?”


    其他幾人目光都好奇地看了過來,今天是他們第一天來郡城,應無心就讓王半仙去打探消息,很明顯有事情發生。


    王半仙一邊吃,一邊道:“打聽清楚了,是水國金水郡的一個商人,在我們郡城這裏買了很多年輕的小丫頭,打算帶迴去送進青樓,眼下聽說我們金國出了一個大才子,想要重金購買幾篇詩文,因此在郡城青樓坊區那塊搭起了擂台,還聲明若是詩文寫的好,也可以把這些小姑娘送人,一篇詩文一個人。”


    “大才子?”應無心反問道。


    李正道,孫小曼,白妙真的目光都看向了應無心,一起道:“自然就是你了,除了你,還能有誰?”


    應無心卻高興不起來,道:“果然,這一到郡城,各種麻煩事情立刻就找上來了,這擺明了是要弄死我啊。”


    “詩文換女子,應該對你沒什麽危險吧?”李正道問。


    孫小曼的注意力卻在其他的地方,不解問道:“為什麽我們金國的女子要賣了去水國,這也太——”


    王半仙道:“誰讓我們金國人口多呢,水國才安定下來不久,繼承了前越國不少財物,可是人口稀少,尤其是因為戰亂的原因,女人都跑到鄰國去了,國內女人少,就把主意打到了鄰國,我們金國,土國都是他們這些商人購買女子的主要對象。”


    “他們出錢多,即便金國很多人不願意,可是這是合法的生意,因此也無法阻攔,隻能眼睜睜看著。”


    白妙真柳眉微皺道:“眼下這水國的商人故意擺下擂台,怕是要針對無心師弟吧。”


    應無心吃了一口菜,淡淡道:“自然是針對我,而且是無法可接的陽謀,用金國的女子做籌碼,我若是不去,自然會被金國的人暗中唾棄,我若是去了,他們有備而來,豈會讓我輕鬆把女子帶走,多半會想辦法針對我,要把我之前弄出來的偌大名聲全部毀掉,這才是他們的目的。”


    此言一出,其餘四人臉色都是一變。


    “小道爺,那你不能去啊!你要是去了,名聲被毀,以後話本西遊就沒辦法出了。”王半仙哭喪著臉道。


    李正道也是滿臉焦慮,“怎麽會這樣?他們也太——”


    孫小曼聽到應無心被針對,心裏還是有點高興的,可是這高興在明白是金國的人暗中勾結水國的人一起針對應無心後,就完全變成了憤怒。


    “這些人真是可惡,為了針對我們,竟然連外國人都勾結,要是讓我查出來是誰做的,一定要他好看。”


    白妙真咬了咬嘴唇,擔憂道:“無心師弟,那你打算怎麽做?”


    “既然是陽謀,就沒有躲避和破解的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上啊!”


    “那如果他們針對你,故意設計陷阱,無心兄弟你的名聲豈不是要全部毀了。”李正道擔憂道。


    應無心繼續吃著菜,喝了一杯酒道:“去了還有一線生機,因為如果他們不夠聰明,我一樣可以獲勝。不去,就會被他們宣揚成見死不救弱女子的懦夫,我一輩子都別想抬起頭來,所以相比較而言,即便失敗,被他們汙蔑了,也好過被全天下的人罵懦夫。”


    李正道目光看著應無心,滿臉憤然,拳頭更使握的咯吱吱響。


    兩個女子也是既擔憂,又氣憤,偏偏沒有辦法。


    王半仙想起了什麽,道:“小道爺如果要去的話,如果聰明點,說不定也能逆轉形勢。”


    說著話,王半仙將地上的木盒子背了起來,李正道看到木盒子,眸光明亮幾分,再看向應無心道:“如果拿出滕王閣序那樣水平的詩文,逆轉形勢應該不難吧。”


    兩個女子都是一驚,如今滕王閣序被稱為天下第一駢文,要寫出這樣水準的詩文來,那該有多難可想而知,應無心難道真的可以嗎?


    應無心道:“你們終究還是閱曆不夠,既然對方有備而來,又豈會是單純地寫詩那麽簡單,因為人家想的可是毀你的名聲,自然會無所不用其極,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想要寫出符合他們要求的詩文,多半會把我自己的名聲先給毀了,這才是陽謀的可怕之處,你無法躲避,去了也基本必死無疑。”


    “不是吧,寫出那樣的詩文還不行嗎?”孫小曼驚詫道,她還以為對方純粹就是要求詩文好,難度高呢。


    “隻是買來的女子,年齡必定還很小,也沒接待過客人,也不是原本屬於青樓,那水國的商人為什麽選擇在青樓的坊區擺擂台,說明他們早有特殊的預謀,而這個預謀,就是一個無解的陷阱。”


    四人臉色一陣灰暗,李正道再次握緊了拳頭。


    “無心師弟,那你打算怎麽辦?”白妙真緊張地問道。


    應無心笑道:“沒必要那麽緊張,我不是說了嗎?隻要對方聰明的程度有限,我還是可以反敗為勝的,眼下嘛,自然是要去探一下對方的口風,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能布置出這樣陽謀的人物,絕對等閑之輩,自然會心高氣傲,絕對相信自己的陽謀無懈可擊,他高傲了,我們就有機會了,隻要打探到他具體想怎麽汙蔑我,我們提前做好準備,扭轉形勢,也不是沒有可能。”


    “陽謀既是一個可怕的陷阱,同樣也是一個難得的機遇,如果抓住,收獲自然不會小。”


    “那我們晚上就去好好看看,這水國的商人到底想玩什麽把戲?”李正道眼眸中寒光一閃道。


    兩個女子沉默,沒有再發表意見,青樓那種地方,顯然不適合她們去,眼下也隻能留在客棧裏了。


    晚飯過後,李正道和應無心一起出門,至於王半仙,因為背著木盒子出門太顯眼了,也容易在擁擠的人群中出意外,幹脆讓他留在客棧,讓兩個女子照看。


    問了路,兩人一起去了青樓的坊區。


    來到坊區前,前方明顯更加明亮的光線刺的眼睛微微不適,兩人臉色微變,正了正衣服,邁步走了進去。


    坊區兩邊都是大紅燈籠高掛的木樓,裏麵有靡靡之音傳出,門口更是有花枝招展的妙齡女子笑著招唿過往的客人。


    街道上來往的人都穿著鮮亮的衣服,有更是仆從前唿後擁,一副大老爺出門的架勢。


    在坊區中間的位置,如今已經搭建了一個高大的擂台,旁邊圍著不少看熱鬧的男子,在擂台的一邊,還坐著不少年齡十一二歲的少女,看起來身材嬌小,麵容稚嫩,目光更是充滿了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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