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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晚上的時候不交出劉嬤嬤,本王就要整個盛府的人人頭落地!”衛嶸擲地有聲的說道。


    禁軍們大多不由自主的後退,有的甚至還不由自主的就扔下了手中的長矛或者利劍,一副被嚇破了膽的樣子。


    衛嶸說完之後沒有強行進宮,轉身就策馬走了。


    衛嶸直接來到了盛府之外,司馬長空也聽到了宮中傳來的鍾聲,但是衛嶸讓他在這裏守著,他也不敢貿然離開。


    現在見到衛嶸前來,他馬上上前問道:“宮中怎麽會傳出來這樣的鍾聲,是皇上出事了嗎?”


    那鍾聲足足有九聲,是隻有皇帝崩逝的時候才會敲響的次數。他的心裏已經有了預感。但是還不敢相信。


    衛嶸才剛剛被人謀害,怎麽這麽短的時間,晏烈也離開了。


    他們雖然是君臣,但也是一起打過江山的人,一年前蘇淩峰被人陷害逝世,而今衛捷和晏烈相繼離開,當初一同打江山的人就剩下他一人了。


    一瞬間他像是老了十歲,背再也直不起來。


    “現在還不能確定,我的人還沒有傳出任何消息出來。”衛嶸嚴肅道。


    他醒來知道宮中的情形之後,就馬上派宮裏的暗樁護著晏烈,順便再探聽晏辰是什麽情況。但是現在都還沒有什麽消息傳出來。


    看著司馬長空大受打擊的樣子,他難得安慰道:“事情未必就到了最糟糕的那一步,我們要往好的方向想。”


    司馬長空看向了衛嶸,他眼前的這個青年自始至終在人前都是頂天立地的樣子,似乎什麽時候都不會彎下腰,也不會被任何事情打倒。


    但是寶芸在南越生死不知,衛捷被人謀害,晏烈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對衛嶸來說都是十分殘忍的。


    他也不知道衛嶸是有多堅韌,才能像現在眾人看到的這樣,如同天神一般,是所有人的支柱。


    他忍不住上前拍了拍衛嶸的肩膀,由衷道:“真是難為你了。”


    這種時候那些不好的事情對衛嶸來說就像是支持著他的動力,他滿心想著要為那些他在意的人複仇,他無暇去在意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


    他讓自己沉浸在仇恨中,不去想他所失去的讓他有多痛苦。


    然而司馬長空這忽如其來的關切,讓他偽裝的堅韌的心一下子就被擊中了柔軟處,悲傷一瞬間席卷了他整個人,心痛的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咬緊了牙關,不想在司馬長空的麵前露出傷心痛苦的神情,低下了頭,問道:“盛清和有什麽動作嗎?”


    司馬長空原以為他會傾訴一些什麽,沒有想到他開口問的就是正事,不過也很快迴答道:“暫時還沒有什麽動作,盛家放在周圍的暗衛都已經被我控製住了,現在盛府裏就隻有五百的府兵而已。”


    衛嶸的眼神帶著深沉的恨意,道:“盛家這一府的人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盛琅月的選擇了。”


    司馬長空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問道:“你想做什麽?”


    衛嶸沒有迴答,而是說道:“還請大將軍前去洛城調兵,務必在明天天亮之前帶上洛城軍來到京城。”


    這句話的背後蘊含的意味司馬長空是聽懂了,衛嶸這是打算攻城了。他深吸了一口氣,什麽都沒有問,騎上馬飛馳著離開了。


    “讓人去請鄭懷安將軍。”衛嶸吩咐了孟闊道。等孟闊答應之後,自己大步往盛府走進去了。


    盛清和正在前廳喝茶,見到他來一點都不吃驚,似乎早已經想到了他會來。


    “齊王殿下終於來了,老夫可等了你好久了。”盛清和還能笑出來。


    衛嶸麵無表情的坐了下來,道:“那太師可真是老謀深算,這種時候都能想到本王會來。那太師不如猜一猜,本王來是想要做什麽?”


    盛清和撫著胡須,道:“這老夫怎麽能猜出來,不過總歸不是來殺老夫的就是了。”


    衛嶸的唇角揚起了一抹冷笑,“本王的確不是來殺你的,還打算放你出去。”


    “齊王想要老夫做什麽不如直說,你這樣無非是在浪費你我的時間。”盛清和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


    “本王不過是想要你進宮告訴皇後娘娘,謀害丞相的兇手已經指認了和皇後娘娘身邊的劉嬤嬤來往過。本王隻想要皇後娘娘在入夜之前交出劉嬤嬤,並且要活的。若是做不到,那入夜之後,盛府這一整府的人命就保不住了。”衛嶸一字一字道。


    盛清和看向衛嶸的眼眸中幾乎泣血,他知道衛嶸是有手段的人,可是也沒有想到衛嶸會有心狠手辣的這一天。


    他想要牽起嘴角冷笑,但是也做不到,最後聲音也忍不住顫抖,道:“你這樣做就不怕以後背上暴戾的罵名嗎?”


    “太師莫非是在和本王說笑嗎?”衛嶸冷笑著反問道:“與本王情同父子的丞相被人謀害,父皇現在也生死不明,太師說本王現在還怕背上什麽罵名嗎?”


    盛清和無言以對,好一會兒之後,才勉強道:“你怎麽能確定丞相的事情就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劉嬤嬤做的呢?如果不是的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衛嶸強行打斷了:“本王不需要確定,太師也不必知道這麽多,更不需要為本王考慮。你現在沒有和本王將條件的資格,隻需要按照本王說的去做就好。”


    盛清和沒有說完的話梗喉嚨處,再也說不出來。衛嶸也沒有給他繼續往下說的機會,繼續說道:“本王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考慮,若是一盞茶之後你不出來,那永遠也出不來了。”


    說完之後衛嶸果真就起身離開了。


    盛清和也沒有用一盞茶的時間去考慮,衛嶸才走到門口,就聽到他道:“老夫會進宮去和皇後娘娘說,但最後結果會是什麽……”


    這次衛嶸也沒有讓他將話說完,“結果會是什麽本王並不在意,隻要太師也不介意就好。”


    盛清和的臉色青白交加,看著衛嶸的眼神幾乎將衛嶸吞噬。


    衛嶸現在連死都不怕,,怎麽會怕他是什麽眼神,冷哼一聲,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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