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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於衡留著南越國主,也是留著南越國主處置了淳於衍和王後吧。南越國主之前一直縱容淳於衍和王後,現在若是南越國主下旨處置了淳於衍和王後,那對他們雙方來說都是誅心的事情。


    寶芸輕笑出聲,問道:“那敢問四殿下,南越國主打算怎麽處置前太子殿下和王後娘娘呢?”


    她的樣子也將淳於衡逗笑了,“不知齊王妃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說,但是如果沒有足夠的罪名,想要將他們處死的話怕是惹人非議。可若是不將他們處死,不管是對南越還是對齊盛都沒有一個交代。”


    “齊王妃說的是,不過他們所犯下的罪行就是淩遲都是綽綽有餘的。他們預謀造反,僅僅是這一條,就足夠治他們的罪了。”


    “但四殿下真的想用這條罪名嗎?”寶芸追問道。


    淳於衡轉頭看了寶芸一眼,笑道:“我若是問心無愧,那我會很喜歡和你說話,可我若是心虛,可就不太喜歡你這樣的了。”


    寶芸忍不住笑出了聲:“那你現在是問心無愧還是心虛?”


    “自然是問心無愧了,不然我可是笑不出來了。”


    兩人用打趣的方式說著正事,氣氛也不那麽壓抑了。俞書銘和封霖跟在他們身後,誰都沒有說話。


    “淳於衍的罪名是造反,王後的罪名再加上一個謀害宮妃和皇子,總之不會冤枉了他們的。有憑有據,任誰都說不出一個錯字。”淳於衡解釋道。


    寶芸聽完之後放下了心來,盛家之所以強大,少不了淳於衍和王後的功勞。現在盛家在南越的線斷了,在齊盛也就翻不起多大的波浪了。


    隻要她在月圓之夜破解了還魂術,到時候衛嶸應該能無事了。一旦衛嶸無事,那盛家的下場就隻有一個了。


    不過現在她卻有些慶幸有盛家在了,隻要有盛家在,那在滅了盛家之前,衛嶸都是會活下去的。


    那滅了盛家之後,衛嶸心頭的悲傷應該也淡了。再說衛嶸的身邊還有衛捷,晏明和晏烈,這些人都不會讓衛嶸去尋短見的。


    這些的前提是,希望她破解了還魂術之後能救衛嶸,這是她唯一能為衛嶸做的事情了。


    一行人來到了豐寧宮中,淳於衡讓人準備的早膳十分豐盛,也很合寶芸的胃口,這是這麽久以來寶芸吃的最舒心的一頓飯。


    也有可能之前一直都是提醒吊膽的,所以就算是吃山珍海味也是吃不出味道來的。


    雖然說現在也還是在提心吊膽,但是總的來說沒有之前那麽緊張了。或者說是她已經認命了。


    現在她再著急也是沒有辦法了,隻能等月圓之夜破解了還魂術之後再說。


    想到這裏,她忽然想起來,她還不知道是不是破解了還魂術之後她是什麽結果,是直接死了,或者是還有一點時間。


    若是一點時間都沒有了,那她連自己能不能救衛嶸都不知道了。


    用完了早膳,寶芸看向了淳於衡,問道:“四殿下想說什麽就說吧。”


    淳於衡的表情十分嚴肅,看著寶芸道:“齊盛出事了。”


    聞言寶芸的心都差點從心裏跳了出來,想要問淳於衡,但是好一會兒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嘴巴張張合合的,最後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封霖見到她這樣,忙遞過去了一杯茶,然後急聲解釋道:“你先不要著急,不是齊王出事了,是在齊王迴到齊盛之前就出事了。”


    這算不得是好消息,但是比之前的淳於衡說的沒頭沒腦的那一句好上了許多。寶芸憋在胸口的那口氣終於是吐出來了,問道:“那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淳於衡將事情告訴了寶芸,寶芸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事情果真是不小,僅僅是聽著她就知道這是盛琅月的手筆。


    能接近晏烈有能力又有動機做這件事的人,也就剩下盛琅月了。


    剛知道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確是十分擔心的,但是想到這裏,她又忽然放心了。她都能想到的事情,京城中能想到的人也不少。


    比如說司馬長空,比如說衛捷,再比如說晏明和晏辰,有那麽多的人知道背後的兇手是誰,那齊盛少了她和衛嶸也不是不能存在了。


    她現在要做的事情是救衛嶸,她就要相信京城中的那些人能在她破解了還魂術之前能保住衛嶸。


    她也隻有相信。


    想著,她深吸一口氣,道:“是這樣就好,是這樣就好。”


    她的這個反應淳於衡和封霖又有些看不懂了,兩人麵麵相覷之後,淳於衡試探的問道:“這件事並不小,你真的就這樣放下心了?”


    寶芸苦笑一聲,“怎麽可能就這樣放心了,但是我不放心又能怎麽樣呢?我現在不在京城,也不能迴京城,除了相信京城裏的人,我還能做什麽呢?”


    淳於衡有些不喜歡她現在的樣子,這不是他想見到的寶芸。他印象中的寶芸和衛嶸一樣,不管遇到什麽事情永遠都是那麽的淡然,似乎沒有什麽事情能難倒他們。


    看著那樣的他們,淳於衡也能不緊張。


    現在看著寶芸這個樣子,似乎是天都要塌下來了。


    “齊王妃,情況變成了這樣,我也顧不上什麽話我該說,什麽話我不該說了。若是一般的女子,遇到這樣的事情六神無主是並沒有什麽奇怪的,但你是齊王妃,是齊王願意豁出性命的女人,現在齊王生命垂危,他隻有靠你了。”淳於衡沉聲道。


    寶芸看向了她,眼神空靈,裏麵沒有一點靈氣:“你說的那或許是我,是你想要看到的我,可是你忘了,我也隻是一個女人。你以前之所以會看到那樣的我,是因為王爺還在,我知道不管怎麽樣他都會在我的身後,在我的身邊。不管我闖了什麽樣的禍,捅了多大的簍子,隻要有他在那些就都不是什麽大問題。但現在他氣息奄奄,我做不到你想要看到的樣子。”


    淳於衍語塞,封霖在一旁也聽不下去,他沒有辦法看著這樣的寶芸而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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