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八月,丹桂飄香。


    進入秋季後,天氣日漸轉寒。


    八月,水泥路仍在持續修建著,好幾次水泥廠生產的速度都跟不上使用的速度,隻能再次招人。


    而前線,陳元淑等人還在繼續開疆拓土。


    此時。


    大軍正矗立在一座城池下,帶著“雲”字的旗幟迎風招展。


    陳元淑騎在馬上,望著眼前變得安安靜靜的街道。


    剛剛大軍一靠近,百姓便驚恐地四散而逃,整個縣城陷入一片沉寂。


    這時,城牆上守城的將領終於帶著幾名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了下來。


    明明天氣已經漸涼,將領頭上卻冒出了不少汗珠。


    隨意擦了擦頭上的汗後,他抬起頭打量了一下眼前眾人,最後確定眼前的這個女子便是領頭人。


    “大人,我等願降,這一戰…就沒必要打了吧?”


    對於這種場景,陳元淑已經經曆了無數次,畢竟雙方戰力差距懸殊,很多人根本生不出反抗之心。


    明知是必輸的結局,又何必開戰。


    嫌自己命長嗎?


    陳元淑俯視著這個點頭哈腰、一臉諂媚的人,“你們的縣令現在何處?”


    “這個時間,我們縣令應該在自己府中,就是那裏。”


    秉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那名將領邊說,邊將縣令的位置指了出來。


    不僅如此,還怕擋了他們的路,馬上往旁邊挪了挪。


    看著恨不得整個人貼到城牆的將領,陳元淑柳眉一橫,“還不帶路。”


    將領內心叫苦不迭,但又不敢反駁,隻能認命地站了出來。


    “是是是,小的這就為大人帶路。”


    一行人來到縣令府邸時,府門緊閉。


    陳元淑往旁邊使了個眼色,身旁的士兵立刻上前敲門。


    “叩叩叩”


    半晌也不見有人來開門。


    士兵轉過頭看向陳元淑,“陳將軍?”


    陳元淑摸了摸自己的大刀,望向緊閉的大門。


    這是,想逃?


    “將門撞開。”


    “是。”


    不一會兒,門應聲而倒。


    隻見裏麵的景象一片混亂,都是收拾家當準備逃跑的奴仆。


    見被破開的大門,頓時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驚叫聲。


    陳元淑無視這些人,翻身下馬,拿著自己的大刀,帶著一部分士兵徑直往裏走去。


    來到內院,隻見一個肥胖的身影正慌張地想往屋裏躲。


    “站住!”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那人跑得更快了。


    見那靈活跑動的肉團,陳元淑心中暗道,原來在生死關頭,一個胖成這樣的人,也能跑得如此之快啊。


    見他不停,陳元淑掂了掂手中的刀,看準位置,一個用力就將大刀朝他那邊擲去。


    看著插在自己眼前不遠柱子上的大刀,此刻還在上下擺動著。


    那人不再逃跑,轉過身來,露出他那張肥頭大耳的臉。


    他朝陳元淑露出討好的笑,因臉上橫肉眾多,這一笑,連眼睛都看不到了。


    “大人,饒命啊!我什麽都沒做。”


    “你可是這裏的縣令?”


    那人搖了搖頭,“不……”


    才剛說了一個字,就與陳元淑變得冰冷的眼神對上。


    於是,他馬上又點了點頭,“是,我是,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從現在起,這座城歸我們管,你可有異議?”


    縣令連忙使勁搖頭,“沒有沒有,全憑大人做主。”


    “這裏以後就是大人您的了,那…那我可以走了嗎?”


    陳元淑直接不理會他的話,繼續說道:“將城中的糧草、戶籍,速速整理好交出來。”


    縣令見她無視自己的話,原本準備發怒,卻看到周圍的士兵舉起了兵器望向他。


    一時間,所有的憤怒都消散了。


    “是是是,我馬上叫人去辦。”


    接下來,就和以往一樣,安撫百姓,進行登記造冊,等待任命的新官員。


    就在陳元淑的人馬正在安撫百姓的時候,縣城中的一處宅院裏。


    一位老嫗正坐在正廳的主位上。


    老嫗,乃是鄭家的當家老夫人,也是鄭家的主心骨。


    原是一個蘇姓小商賈家的女兒,名喚一個顏字。


    丈夫在她二十多歲時便去世了,是她一個人將原本要倒閉的酒樓,經營成了如今縣城中數一數二的大酒樓。


    如今已是近隨心所欲的年紀了。


    看著下方明顯慌了神的眾人,鄭老夫人重重地敲了敲手中的拐杖。


    她的聲音雖然蒼老卻充滿威嚴,“都慌什麽!不過是換了個人來管理,天還能塌下來不成?”


    眾人麵麵相覷,其中一個中年男子站了出來,朝上麵的人躬身行禮。


    “母親,此次攻打我們縣城的似乎不是那幾方勢力,好像是不熟悉的起義軍,對於這位起義軍首領的脾性我們也不知,萬一……”


    鄭老夫人冷哼一聲 ,“萬一什麽?有人攻打進來是遲早的事,隻不過是換了一個不熟悉的上位者,你們就嚇成這樣,還是和往日一樣,該開的店繼續開。”


    “是,母親。”


    “該忙什麽就繼續去忙什麽,不要一直杵在這裏,散了吧。”


    “是。”


    “對了,這段時間都給我安分些,別做多餘的事,待局勢穩定下來後再做打算。”


    鄭老夫人就怕這群子孫在如今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還和之前一樣拿著銀錢去賄賂這起義軍。


    誰知會不會一個不好觸了別人的黴頭。


    “是。”


    不一會兒,眾人紛紛散去。


    人群散去後,鄭老夫人有些疲憊地歎了口氣。


    旁邊伺候她多年的嬤嬤有些擔心地看著她,“老夫人,可是有什麽不適?”


    “靜蘭。”


    “奴婢在。”


    “你說,待我死後,這群人中誰能操持住這個家,如今都還沒打進府,他們就慌成這樣。”


    “老夫人,您身體還好著呢,定能長命百歲。”


    “再好,也不可能一直活著吧,我這把老骨頭自己清楚。


    鄭老夫人苦笑著搖搖頭,“如今這局勢,也不知道對鄭家是好是壞,但願能平安度過此劫。”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


    大軍已經離去,新來的縣令也已經上任半個月了。


    在查出鄭家本本分分,沒做什麽壞事後,就沒再管他們。


    他們的酒樓也和往日一樣開著。


    鄭家的人頓時鬆了口氣。


    這一日,鄭老夫人翻出一個塵封已久、年深月久的木盒,將木盒小心翼翼地打開,隻見裏麵放著畫有地圖的羊皮紙。


    現在,是該用到這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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