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靜答應扔在冷宮後,一行人就又走了。


    從高高在上,宮女太監擁護的靜嬪,成了冷宮中一切都要靠自己才能活的靜答應。


    這裏可不會有人在伺候你了,頂多就是為你送一日三餐。


    這樣的落差,來這裏沒多久,就瘋了。


    正常人在這裏活下去都不容易,何況是個瘋子呢。


    在瘋了沒幾日後,就悄然的死在了這冷宮中。


    除了看守冷宮的人,沒人知道,當時寵冠六宮的寵妃,就這樣潦草的死在了這裏。


    對於母妃的去世,雲知一點都不覺得傷感,甚至覺得這樣也不錯。


    好歹在這裏,她終於能吃上一日三餐了。


    冷宮的宮女,對於這個不得寵的九公主,就是無視。


    這些底層的人,向來最會見風使舵。


    況且,在冷宮當差,也沒什麽油水,就更不可能對她好了。


    唯一能克扣的,那就是雲知的一日三餐,所以,送到雲知這裏,就是一些稀粥和饅頭了。


    從那以後,五歲的雲知就自己洗衣服,自己梳頭發,什麽都自己弄。


    破爛而偌大的冷宮就成了她的居所。


    一晃眼,她就十歲了。


    夜晚,雲知一個人在冷宮外麵轉悠。


    走在路上,她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


    尋著聲音,雲知躲在一處假山的一個角落偷看了起來。


    看著遠方的一男一女,原來是一對野鴛鴦啊。


    冷宮的這些年,雲知像根野草一樣頑強生長著。


    所有不管好的壞的知識,她都吸納進腦子裏麵。


    等那名宮女走後,侍衛也要準備離開的時候,雲知突然出聲。


    “好大的膽子。”


    “誰?”


    寂靜的環境突然傳來這個聲音,將侍衛嚇了一跳,尋著聲音走了過去。


    看到的,就是那個明顯營養不良的九公主。


    若不是他是這裏巡邏侍衛,可能都不認識這個隱形人的九公主。


    “屬下拜見九公主。”


    雲知看著眼前高大的侍衛,“你應該知道,宮中所有的女人都是父皇的,你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聽到這話,侍衛嚇的臉色發白,九公主這是看到全過程了。


    他一直謹小慎微,做的最大膽的事就是這個,他已經打算好了,等春桃25歲出宮時就娶了她。


    噗通一聲,他跪在雲知麵前,“還請九公主饒了屬下一命。”


    “饒了一命也不是不行。”


    雲知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說出看到剛剛那個場麵,就在心中想好的計劃。


    “從今往後你就教本公主武功,本公主就放你一馬,當作今日什麽都沒看到。”


    自那一日後,雲知就跟著他學起了武功。


    十三歲那一年,從那名侍衛口中得知了冷宮後麵有個狗洞後,數次從那裏去到宮外。


    至於去做了些什麽,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永安四十六年,雲知二十歲了。


    繼承了兩人完美基因的雲知出落的越發仙姿玉貌。


    夜晚,雲知撫摸著手中的劍,目光望著宮門的方向,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值得一提的是,這七年來前朝一直有事發生。


    皇上久不立儲,私下幾位皇子暗潮湧動。


    如今二皇子,五皇子,六皇子永遠的退出了這個舞台,畢竟死人怎麽爭。


    三皇子和七皇子被貶為了庶人。


    成年的皇子中,就剩下大皇子和四皇子了,就看最後鹿死誰手。


    但朝廷上,支持的聲音最大的就是大皇子。


    三年前,出了一個姓劉的,有勇有謀的大將軍,屢立奇功,前段時間才班師迴朝。


    這幾年來,朝堂上也出現了好幾個有才能的新人。


    突然,外麵傳來喧鬧的吵鬧聲,逃跑聲,慘叫聲。


    宮門的方向火光衝天,照亮了近半個的皇宮。


    連遙遠的冷宮中,都能隱約的聽到喊殺的聲音。


    宮變!


    這是有人反了。


    聽到動靜,雲知站起身,將手中的劍握緊,推開冷宮的門。


    目視前方,逆著那慌亂的人群,往火光最亮的地方一步步堅定的走去。


    將謀逆的反臣四皇子殺掉後,雲知提著那把帶血的劍,一步步的走向跌倒在地,大口喘著粗氣的父皇麵前。


    每走一步,劍上的血就順著劍尖滴落在青石板上,血跡就這樣一路到了皇帝的麵前。


    見危機解除,坐在地上的帝王慢慢站起來,因腿軟,嚐試了好幾次才成功站起來。


    期間,沒有一個去扶。


    明明才六十多的年齡,因縱欲過度,看起來像八十多歲行將就木的老朽。


    站穩後,越過雲知,看向她身後那魁梧的男子。


    “劉將軍,此次你救駕有功,拿下這逆子,朕定會好好賞賜於你。”


    對於皇上的話,劉將軍就像沒聽到,帶著他的大軍站在雲知的後麵,巋然不動。


    對他這樣的無視,皇上也不惱怒,他餘光看向那個人頭分身的四子,心驚膽戰的收迴視線。


    他可是差一點就死了啊,摸了摸現在還跳的很快的胸膛。


    看著眼前這個容貌有些熟悉的人,遲疑的開口,“你……”


    “父皇。”


    聽到雲知這樣的稱唿,在看到這熟悉的樣貌,腦中有什麽一閃而過。


    “是小九啊。”


    他想起來了,那個住在冷宮的九女兒。


    雲知看著眼前這個皮膚鬆弛,年老體衰的人,輕聲的笑了一聲,“勞父皇還記得兒臣,隻是…不知父皇可記得兒臣的名字。”


    至於雲知的名字,他怎麽可能記得,隻是依稀的記得他讓她母妃起的名字。


    他眼裏閃過一絲怒氣,怎麽?這個女兒來質問他這個當父皇的?


    “哈哈,父皇年紀大了,忘了,不說這個了,此次小九有功,可有想要的,說出來,父皇都準了。”


    “哦?都準了。”


    聞言,雲知笑了起來,將那把帶血的劍提起來,放在他的脖子上。


    “那兒臣,就要這個江山和父皇這條命。”“不為過吧。”


    感覺到架在脖子上利劍,心跳好像都停了一瞬。


    “逆女!你這是做什麽!要學你四皇兄謀逆嗎?把劍放下!”


    “劉將軍,還不將她給朕拿下。”


    雲知將那放在他脖子上的劍,往下壓了壓,瞬間就湧出一抹血,與那幹枯的血跡混在一起。


    “真吵。”


    與雲知的視線對上,一下就安靜下來,看著熟視無睹的劉將軍。


    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


    他們是一起的。


    “來人,護……”


    話還沒說完,脖子一陣刺痛,他抬起手捂住那噴湧而出的血。


    “砰”


    倒地聲傳來,沒閉上的眼睛還殘留著恐懼。


    雲知將手中的劍扔掉。


    “劉將軍。”


    一直沒有動靜的劉將軍,單膝跪在地上。


    “末將在。”


    “去將文武百官請來吧。”


    “遵命。”


    進宮的文武百官無不戰戰兢兢,宮中發生宮變他們是知道了。


    現在,結果也出來了。


    無外乎就兩種結果,皇上贏了,日子照舊,四皇子贏了,他們拜見新皇。


    但萬萬想不到的是,卻是第三種結果。


    來到宮中,看到的就是坐在龍椅上的陌生女子。


    一個老禦史衝了出來,“大膽!這是你一介女子該坐的地方,還不下來。”


    雲知撩了撩頭發,“殺了。”


    話落,兩旁的侍衛中走出來一人,直接一劍抹喉。


    看著飛濺的血,站在大殿中的大臣都明白了怎麽迴事。


    一時間,慌亂了起來。


    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有小批人安靜的站在隊伍中,眼神炙熱的看著高台的女子。


    “你一女子怎可為帝,這不符合老祖宗的規矩,你現在……”


    太傅的話還沒說完,雲知直接打斷,“誰說女子不能為帝,規矩自然由勝者而定。”


    她眼神倪向一旁的侍衛,一侍衛站出來一劍捅進了他的腹中。


    接下來,站出來的大臣還沒開口說上幾個字,都全部倒在了那血泊中。


    “可還有人反對?”


    看著眼前那十幾具的屍體,血甚至都流到了腳下,再也沒有人敢站出來反對。


    都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這時,幾個人走上前來,撩起官袍朝雲知跪了下來。


    “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麵對這一驚變,其餘大臣驚恐的看向雲知。


    是什麽時候布的局呢?手握兵權的劉將軍是她的人,前麵這些跪著的大臣也是她的人。


    皇子之間的廝殺,如今也隻剩下了大皇子。


    而幕後主使之人,從暗處走了出來,坐在了那高位上。


    大勢已去,為了活命,剩下的大臣都跪了下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自此,雲知登基為帝,也是曆史上唯一的女帝。


    早年在母妃那裏的磋磨和冷宮的生活,讓她在登基的第五年開始,就出現了胃痛和一到冬季就骨頭疼的毛病。


    第七年,開始出現咳血,病逝於床榻上。


    她勞累的一生,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


    對這個唯一的女帝,也是沒有諡號的女帝,後世人褒貶不一,弑父殺兄,在登基後,趕盡殺絕,將所有的皇子都處理掉了。


    至於那些公主,全部囚禁在一個地方。


    但,讓後人耐人尋味的是,她擁有一批唯命是從能力高強的大臣,隻要是她命令都會遵從。


    這是如何做到的呢?


    就是有了這一批大臣,才得以讓那些功不在當下,在千秋的政令順利推行下去。


    苦了當時的人,照拂了後世的子孫萬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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