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副導演的不對勁,楊亦凝不動聲色地避開,起身表示理解,迴化妝間化妝去了。


    這個副導演表麵看著憨厚老實,那雙轉來轉去的眼睛充滿算計,他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李晟搓了搓手指,看著楊亦凝好看的背影。


    其實前天荀麗麗走之前想找陸思遠請假,是他看見攔了下來。


    李晟為難不放行。


    荀麗麗深知此中微妙,她輕輕一笑,直接給副導演塞了個禮物。


    李晟無奈,隻好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他可不是為了錢,隻是心疼荀麗麗的不容易。


    他更是主動攬下替她跟陸思遠請假的事情,所以荀麗麗才放心的坐飛機去上綜藝。


    ......


    氣氛壓抑的吃完午飯後,荀麗麗迴來了。


    陸思遠放下盒飯起身,準備質問她到底怎麽迴事,如果以後不能保證正常拍攝的話,那他隻能另請高明了。


    李晟見狀連忙攔下陸思遠:“陸導,等一下。”


    他把陸思遠拉到一旁,示意他稍安勿躁,語重心長道:“陸導,您剛來,這種事你直接去問她不太好。”


    陸思遠聽到這話笑了,他堂堂導演都不能過問演員的去向了嗎?


    這道念頭一閃而過,他並沒有露出不滿,笑著看向李晟示意他繼續說。


    “白臉我來扮,紅臉嘛,自然是留給陸導您來唱,這樣日後的工作也能進行得更加順暢無阻。”


    李晟說著,親昵地拍了拍陸思遠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這事兒,您就放心交給我處理吧。”


    陸思遠定定的看著李晟沒吱聲。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李晟撓撓頭,訕笑道:“陸導,您這麽盯著我幹什麽?”


    “沒,我隻是有些感慨。”陸思遠輕輕搖頭,語氣中滿是誠摯,“李導,咱們劇組辛虧有你在啊。”


    “哎呀,陸導您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李晟連忙擺手。


    陸思遠看著李晟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個李晟,不對勁。


    ......


    李晟辦公室內。


    李晟嚴肅地警告了荀麗麗,給她分析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李晟的這番教訓,對荀麗麗而言,不啻於晴空霹靂。


    她怔怔地望著李晟,眼睛裏滿是不解與委屈,她明明按規矩提前跟副導演請了假,他說會處理的,現在出了事又反過來怪她......


    她何嚐不知這樣的做法不妥,可這一切並非他能左右,公司的安排就像一道道枷鎖,緊緊束縛著她。


    那高額的賠償金,如同冰冷的鎖鏈,沉甸甸地懸掛在心頭,讓她每次想反抗的時候都感到絕望。


    這一刻,心底的無奈和委屈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的眼眶微微泛紅,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


    看著荀麗麗眼底泛起水霧,李晟的態度突然轉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他關心道:“我也是為你好,陸導那邊都打算換掉你了。”


    說著想伸手把荀麗麗摟過來哄哄,卻猛然意識到這是在片場,抬起的胳膊拐了個彎從她肩頭上拿下一絲頭發扔到地上。


    荀麗麗正在emo沒注意到副導演的“貼心”。


    她隻覺得副導演這話更像是諷刺,她感激副導演的這份“好心”,同時又感到一種深切的悲哀。


    她就像一隻精致的瓷娃娃,任人擺布,毫無自主權。


    李晟左右看了看,確保沒人注意他這邊,低聲對荀麗麗說“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但是好劇組難進,你入行這麽多年也應該知道。”


    荀麗麗心裏五味雜陳,一方麵她深知機會難得,而她卻不得不按照公司的安排四處軋戲,給公司賺通告費,另一方麵她又對副導演的通融感到深深的不安。


    “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爭取道德通融機會,既然你迴來了,還是親自跟陸導好好解釋解釋吧。”


    李晟的話聽著是為她好,荀麗麗明白這是在暗示導演那邊有點問題,點她呢。


    於是,荀麗麗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步履堅定地向陸思遠的辦公室走去。


    她決定向陸導坦白,並且讓陸導看到,即便是身不由己,她荀麗麗也從未忘記初心,始終保持著對藝術的敬畏和追求。


    李晟不是柳下惠,相反他非常享受這些。


    隻不過李晟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隻要他到時候拍下證據,向公司高層揭露,到時候,那導演之位,豈不是輕易就能落到他頭上?


    ......


    荀麗麗向陸思遠再三保證不會耽誤拍戲之後,還給全劇組買了點心。


    大家紛紛謝謝她,尤其是場務、道具組和化妝老師們,沒想到他們也有。


    跟荀麗麗助理謝道:“老板大氣!讓荀老師破費啦~”


    拿著禮物的大家,對荀麗麗也沒了之前的偏見和不滿。


    荀麗麗拎著一份盒雅致的點心走進休息間。


    看見楊亦凝正在研讀劇本,標標準準的魷魚坐,把逆天大長腿的優勢展露無遺。


    隨著距離的拉近,楊亦凝的容貌愈發清晰。


    高挺的鼻梁,靈動的眼眸,左眼處一顆小小的淚痣,為這清冷的氣質添上了一抹不可言喻的魅惑。


    這顏值放在美如雲集的娛樂圈也是頂尖的。


    荀麗麗有些忐忑,她掐了掐手心,端起笑臉走過去:“真是抱歉,我是不是……打擾到您看劇本了?”


    楊亦凝隨聲望去,看見一個娃娃臉的女孩晃動著雙馬尾拎著點心朝她走過來。


    美眸中閃過一抹意外,疑惑道:“你是?”


    “我是荀麗麗,今天跟您對戲的那個角色。”


    “你好,成年了嗎?”這句話脫口而出時,楊亦凝的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好奇。


    荀麗麗紅了臉,嗔笑道:“您真是太會誇獎人了,我今年23歲。”


    隨後就上午的缺席誠懇地向楊亦凝道了歉,她的話語裏滿是真誠。


    楊亦凝表示理解,不用放在心上。


    說完她舉舉手裏的點心說道:“0脂0卡的哦~要不要嚐嚐。”


    楊亦凝聞言皺眉,這還是人類吃的東西嗎?


    可是不吃好像她不原諒她似的,看著楚楚可憐的荀麗麗,楊亦凝決定給她個麵子嚐一口。


    可憐的小孩,本應該是在大學裏無憂無慮的年紀。


    於是她皺著眉在荀麗麗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注視下,遲疑地伸手舀了一小勺,嚐了一口。


    點心入口的瞬間,楊亦凝的雙眸瞬間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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