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一路之上,發生的一切,還有以後的打算,贏高確實是考慮了良久,所以,才做了幾個方麵的調整。


    1、就是朝堂之上,在現有的八部一寺的基礎上,增加議政處,主要是討論朝中各類事務,不但要對現在發生的事情,展開研討和分析,還要對未知的情況,來討論和研究,然後,再經由左右丞相和贏高三人後,稟報於秦始皇,相當於,在八部一寺之外,又加了一重保障,而贏高最初的打算,是首先要把趙高,自秦始皇的身邊調開,組建由趙高為首的議政處;


    2、則是再次擴大黑冰台的規模和編製,監察全國和調查國內的一切狀況和問題;


    3、就是準備在明年三月,召開全大秦範圍內的科舉考試,但是在科舉考試的基礎上,增加了除卻官員以外的各科係的選拔,而整個考試,共分為三輪,第一輪是由各郡縣選拔,第二輪則是鹹陽統一大考,第三輪則是專業考核,而增加的科係,則是天文、地理、數學、化學等學院稀缺的生員,一旦考核通過,則是在一年的評估期之後,由學院統一錄用,而無論是評估期,亦或是錄用之後,則統一根據其崗位和能力,發放月錢和分配住處,享有官員待遇;


    4、則是準備在學院之中,建立研究院,研究院又以研究方向和項目的不同,劃分了不同的領域和專業,例如現在公輸家和煉丹士所研究的化學、還有物理類的蒸汽技術、天文學、地理、以及數學研究等等不一的學科;


    5、最後一個就是文學院,無論是大儒、亦或是諸子百家,在華夏人、炎黃魂的基礎上,統一思想,完善大秦的政治管理和思想教育。


    而在這之中,贏高又一次提出了減免百姓稅收的提議,秦始皇黑個臉,贏高識趣的沒有再深入提及。


    但是,就以上五點,秦始皇對於1、3、5項,提出了較大的意見和想法。


    贏高則是問秦始皇現在是否還是每天批閱多少奏章之後,秦始皇就沒了言語,贏高告訴秦始皇,身為皇帝,是要監察百官是否能力足夠,事情做的是否正確,而且,安排的是否合理等一應事務的,而不是什麽事情,都交由皇帝再來決策的,即便是重大決策,亦是由議政處討論之後,拿出解決方案再最終由皇帝裁決的,而不是大事小事,都由皇帝批複,若是事事皆由皇帝批複,那麽,各個部的尚書和丞相,還用來幹嗎?承命找一個識字的人,來總結和傳達就好了,何必設這麽多職位。


    秦始皇聽罷,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贏高。


    而接下來一番言詞,更是讓秦始皇徹底改變了認知和觀念。


    贏高說,做為皇帝,隻要抓好軍權、財政稅收和總體方向就好了,政務的事情,就應該由議政處討論,再由三公決定,皇帝批複就好了,而軍權,由軍部擬定,皇帝亦是批複,至於財政稅收,以月為單位,由議政處,匯總成章,每月審報,而皇帝,隻需要在方向上,和一些大事上,拿個主意就好,重要的就是監察到百官是否盡心,而且做事是否盡責,而不是一旦遇到大事,就將所有事情都拋給皇帝來解決。


    甚至,贏高還舉了個例子,就是現在,商部僅有的財物是2000萬元,而某地發大水,需要調撥2000萬賑災,但是同時,有50萬大軍在外做戰,而且,每月還有發放百官俸祿,支付月錢,共計800萬,而新修建的工事開支又要600萬,如此,即便是將這個事情,給到皇帝這裏,又能如何?


    然後,贏高卻是解釋道,因為皇帝不能直接去安排,而且,有著許多的情況,並不一定了解,但是,無論是戶部,還是工部,哪怕是商部,都對各地的存糧和情況清晰知道,賑災不是賑的錢,而是糧食和路上的開支,所以,財政的錢動不了多少,但是支出調撥的費用還是夠的,而且,因為是百官自己安排的,還會重點監察執行是否到位,若是皇帝安排,則是各地各有說詞,不但征不到糧,還有可能會有其它的更為嚴重的後果。


    再者,就是方向上,皇帝隻需要把握好方向就好了,不是事事親力親為,隻有這樣,才能更好的管控好一個國家,才能抽出手來,去視察和調查以及調整一切,若是事事都像秦始皇之前那樣,那麽每天就是累死,也顧不了這些細微之處了,同時,才會造成像抽不出手來處理像墨家等一切的情況和事情了。


    最後,更是提出了在郡縣之上,設府方案,讓政治和軍隊一樣,實施階級管理,按照軍隊的的模式,軍師旅團營連排班的模式,設定了州郡縣鄉亭裏什伍,州設太守、郡設郡守、縣設縣長、鄉設鄉長、亭設亭長、裏長、什長、伍長,太守等同於尚書,縣長等同於侍郎,直到亭長等同於文書,伍長則是等同於士兵等;


    而這一應說了之後,秦始皇則是一臉茫然的望著贏高,若是如此,那這位皇帝,豈非是可以什麽也不管,如此一來,國家豈非是亂了套?


    贏高則是一臉鄙夷的望了秦始皇一眼,直望的秦始皇心頭火起,扭著一巴掌拍在了扶蘇背上,你看看小三,再看看你。。。


    扶蘇一頭霧水的看看秦始皇,又望了望贏高。


    秦始皇沉吟了一下道:“小三兒,你所講的這些,涉及到的方麵太多,這樣吧,你迴來將這些整理一下,擬個折子給我,我再仔細考慮一下。”


    贏高一聽,頓時傻了眼:“爹,你不能這樣,我哪有時間弄這些……”


    秦始皇兩眼一瞪:“你自己的想法,你不弄誰來弄?”


    贏高頓時兩眼望向了扶蘇。


    扶蘇急忙擺手:“別別別,三弟,你說的這些,我根本不懂,你別指望我……”


    秦始皇眼是好整以暇的望著贏高。


    贏高兩眼一轉,計上心頭:“那也行,爹,大哥晚迴去兩天,這兩天,我把我想的告訴大哥,讓大哥擬個折子給你,這樣,總好了吧。”


    秦始皇微笑的看著兩兄弟:“行吧,反正也不差這兩天,就讓扶蘇先在這裏多呆兩天吧,不過,明天的早朝,你們哥倆都要參加,還有,要進宮去給王後和你薑姨請安。”


    扶蘇則是一臉的茫然:“我是誰,我在哪兒……”


    然而,縱而是贏高卻是亦不曾想到,這個提議的實施,卻是給大秦送上快車道,徹底的使大秦脫離封建社會,踏進帝國邁進了最為堅實的一步。


    最令贏高想不到的是,秦始皇的下一步的做法,更加的令人瞠目結舌,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等到一切父子三人商議完畢,秦始皇這才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宴席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們父子三個,還是不要讓君臣等的太久了吧。”


    言罷,率先出廳而去。


    一餐接風宴,除了墨家風波之外,吃的是君臣盡歡,特別是高陵特有的酒水、調料和特產,讓的眾臣吃的欲罷不能,口舌生香,一個個,恨不得連著舌頭一塊兒給咽了下去。


    唯一美中不足的,研究中心留存的所有人員,在望向贏高的目光時,皆是小心翼翼的,唯恐一個不小心,步了墨家的後塵。


    而就在君臣盡歡之際,墨家宅院之內,卻是一片愁雲慘霧。


    墨工居坐在主座之上,而下麵,墨良、墨九和墨染以及墨家一幹人等,除了墨染以外,盡皆一臉茫然望著墨工。


    墨工陰沉著臉,一臉的生無可憐,而墨染,則是一臉沉重,餘者,盡皆一臉的茫然。


    墨良實在是忍受不了幾近死寂的沉默,開口道:“親父,不知何故,君侯何以將我墨家之人,盡皆送迴家中,不得出門?”


    此言一出,墨工臉上死寂之色愈加濃厚。


    墨染卻是起身對著墨良道:“親父,大公之事,可否請親父暫時不要過問,亦請眾位叔父和族兄莫再多言,且容墨染與大父一談?”


    墨良聞言微微頷首,坐迴了座位。


    墨染則是徑直向前,來到了墨工的身前三尺之處。


    躬身跪倒在地:“祖父,我的大父,能否聽恕墨染僭越之罪,且聽墨染一言?”


    墨工死灰色的眼眸微微閃動,望了墨染一眼,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大父可曾記得之前是如何在君侯麵前吩咐墨染的?當時,墨染被大父驅逐出墨家,君侯又是何以待我墨家的?”


    驟聞聽言的墨工,頓時渾身一震,雙目之中,淜出閃閃淚花,卻是不出一言。


    “當時大父曾言道:君侯之命,即等同於钜子之令,任何人不得違背,可是,大父你之所為,置钜子令於何地?”


    墨工聞言喃喃的道:“可是那是墨家同根的齊墨啊,昔年,三家共同有約,守望相助,不做聯絡,然,今日,我如何坐看相夫一脈就此泯滅?”


    “可是,昔日大父可以坐看墨染驅逐出墨門,難道不是同理?再說了,守望相助,昔年,秦墨一無所有的時候,齊墨在齊國,富庶無比,何時可曾相助過我秦墨半分,期間,更是屢屢遣人索要钜子令,不是忘卻祖師之言,墨門钜子令,令得墨工一門才可掌握,無論墨俠亦或是墨辨,任何情形之下,不得觸及钜子令嗎?難道大父忘卻了墨辰,又何來的墨工嗎?大父更是忘了,當年齊墨是如何汙辱我秦墨一脈?如何汙辱於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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