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葉清圖也並沒有十分想要做這個手術,她隻不過想要去見識見識而已。


    既然秦墨不願意她去整形醫院,葉清圖也沒有理由再堅持,幹脆就坡下驢對秦墨說:“我可不是聽了你的話才不去的,是因為我突然想起來等假期結束之後,我還要迴到律所裏麵去上班,不方便做這個手術,所以我才不去的。你可要分清楚,不要沾沾自喜,以為你可以對我進行掌控。”


    秦墨的笑意味深長,不過他還是對葉清圖說:“你能夠這樣想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我從來就沒有奢望過我能夠對你產生任何影響,隻要你願意聽我的建議,我就已經很開心了,最後的決策權依舊掌握在你的手裏麵。即使我們今後在一起生活,我也不會幹涉你的私事,當然也不會左右你的意誌。我這個人一向推崇平等,無論是什麽樣的人際關係都需要堅持這一原則,夫妻之間也不例外。”


    葉清圖不等秦墨說完就懟了他一句:“誰和你說要成為夫妻了,你可真是會聯想啊。你的這一番話還是留給那些願意被你騙的女孩子聽吧,我沒時間聽你在這裏胡言亂語。接下來我們還有很多項目沒有做,我向你介紹一下。”


    在葉清圖的旅行清單裏麵包含著很多秦墨都已經感到厭倦的景點,但是當葉清圖眉飛色舞地向他表達自己對這些地方有多麽向往,希望能夠在這裏留下一段美好的迴憶時,他也假裝沒有去過,極力地配合著葉清圖,表示自己也很想在這些地方好好地遊玩一番,這次他們一起來,可以說是太完美的選擇了。


    就在這時,秦墨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秦墨隨手拿過自己的手機瞄了一眼,卻突然之間神色凝重了起來,接通了電話之後,走到了房間門口。


    葉清圖根本沒有在意秦墨的舉動,這段時間之內,秦墨總是會接到很多電話,基本上都是秦氏集團裏麵的事情需要他處理或者是做出決定。


    秦墨實在是太忙了,能夠抽出這麽幾天的時間和葉清圖一起到這個國家來遊玩已經相當難能可貴了,所以葉清圖也不好說什麽。


    倒是秦墨每次接完電話之後,都要迴來向葉清圖道歉,說因為這些電話的原因,攪擾了葉清圖遊玩的興致,他感到相當不好意思。等到有機會的時候,他一定會將功補過,希望葉清圖千萬不要生氣。


    葉清圖覺得秦墨這個人還真是挺有意思的,雖然他習慣用拳頭說話,但是依舊保持著謙謙君子的禮貌,讓葉清圖也摸不準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


    然而這一次秦墨迴到葉清圖身邊的時候卻並沒有顯露出輕鬆的表情,而是依舊神色凝重,好像今天他要處理的公司事務特別難以解決似的。


    葉清圖出於禮節,隨口問了一句:“公司那邊有什麽大問題了嗎?竟然把你也給難住了。”


    秦墨搖了搖頭:“不是公司那邊的事情,是朵朵的那個案子又出現了新的情況。之前囚禁朵朵的那個女孩子溫晴出事了。她在自殘的過程當中被自己的父母發現,然後被送到了醫院裏麵,所以原定的開庭日期將會推遲。我必須迴到開源市裏麵調查一下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麽迴事。朵朵的這個案子本來就很詭異莫測,這下子又出現了新的情況,我必須及時搞清楚讓溫晴這個小姑娘做出如此極端決定的原因是什麽。”


    葉清圖相當愕然,她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案子又會橫生枝節。


    葉清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關注過這個案子了,所以下意識地就把它屏蔽在了自己的生活之外。


    但是現在新的情況提醒葉清圖一切還沒有結束,放鬆精神還為時過早。


    秦墨都要迴到開源市去了,隻剩下葉清圖一個人在異國他鄉也索然無味,更何況她也很關心這個案子的發展進程,於是她說道:“那我現在就訂迴程的機票,明天我們就啟程迴到開源市。”


    在迴國的飛機上,秦墨就不像來國外時那麽輕鬆了。


    他一直緊蹙著眉頭,不停地翻看著國內的報紙,凡是關於秦朵朵事件的相關報道,他都要反複地閱讀好幾遍,並且用筆畫下其中他認為有問題的地方。


    秦墨對於秦朵朵這個妹妹可以說是用心至極,雖然平時他極力表現出對秦朵朵漠不關心的樣子,但是他的真情實意是難以隱藏的。


    葉清圖很羨慕秦朵朵能夠有這麽一個對她關懷備至的哥哥,如果自己也能有這樣一個親人照顧自己的話,那該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又或者可以這樣說,葉清圖所幻想的哥哥必須是秦墨,其他人都達不到葉清圖心目當中的理想標準。


    飛機降落在開源機場的時候,秦抹對葉清圖說:“我先把我的行李寄存在你家,等我去醫院看望了溫晴之後,我會去找你的。現在溫晴的病情還沒有穩定下來,醫院很有可能不會輕易放人進去看望她,所以我也隻不過是碰碰運氣而已。你就沒有必要跟著我一起去了,乖乖在家等消息吧。”


    有那麽一瞬間,葉清圖有一種錯覺,那就是自己和秦墨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戰友,所以秦墨在囑咐自己的時候才顯得那麽自然。


    葉清圖順從地點了點頭:“我清楚了。你放心地去吧,有問題隨時聯係我,也許我能夠幫得上忙。”


    當然,葉清圖也隻不過是希望自己能夠幫得上忙而已,實際情況是當秦墨半夜出現在葉清圖家裏麵的時候,葉清圖手忙腳亂地為秦墨拿來了毛巾,擦拭他已經被淋得濕透的身體。


    外麵下了雨,葉清圖是清楚的,但是她想不明白秦墨為什麽會心甘情願地被淋。


    突然,秦墨抓住了葉清圖為自己擦拭頭發的手,慢慢握緊。


    秦墨的手很涼,甚至於都不像是活人的手,一絲血色都沒有,修長且纖細,就好像是吸血鬼的手一樣。


    不過葉清圖卻並沒有把自己的手抽迴去,而是任由秦墨就那樣握著自己的手。


    漸漸的,秦墨的手有了溫度,他鬆開了葉清圖的手之後,卻突然之間將自己的頭靠在了葉清圖的懷裏麵,並且抱住了葉清圖的腰,就好像是一個孤獨無助的孩子在尋求母親的擁抱一樣。


    葉清圖愣怔了,秦墨的頭距離她的胸口那麽近,葉清圖卻並沒有遭受到騷擾的感覺,反而用自己的手撫摸著秦墨的頭發,喃喃地說道:“你是遇到很難以解決的問題了嗎?說出來吧,或許我能夠幫得上忙呢?就算我幫不上忙的話,你傾訴出來,心裏麵也會好受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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