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不知道葉清圖要做些什麽,不過還是乖乖地和她走出了房間。


    “你的妹妹好像和你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啊,你能和我講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麽嗎?那一天就是因為我看到你妹妹好像特別不願意跟你走,所以我才出手相助的。”


    葉清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表情很嚴肅。


    秦墨也知道葉清圖並沒有什麽惡意,不過他還是很長時間都沒有迴答。


    葉清圖歪了歪頭:“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當我沒有問過。其實我就是單純地想要知道秦朵朵的心結是什麽罷了。我總覺得她似乎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叛逆和倔強,其實她的內心也很脆弱,隻是我不太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才使得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她的同學應該不是平白無故就要把她囚禁起來的,既然不能夠知曉他們這樣做的緣由,那麽我就隻能夠從秦朵朵本身的性格和她的所作所為上著手了。”


    秦墨低垂眼眸,看著從落地窗中傾瀉而出的陽光。


    過了半晌之後,他才輕聲地說道:“朵朵和我並不是親兄妹,她是我的父親和繼母所生的孩子。當我被我的父親從我母親身邊帶迴來的時候,我已經十五歲了,而那時候朵朵隻有六歲,不過她卻是一個非常具有控製欲的女孩子,當我這個對於她而言是陌生人的哥哥出現在她的生活當中時,她認為我會將她所擁有的東西都分走,所以她對我十分排斥。無論是她小時候還是現在,我都是她心目當中最大的敵人,說起來這真是一件極為可笑的事情。”


    葉清圖注意到秦墨已經不再像往常那樣表情淡然,他第一次顯現出了無能為力。


    葉清圖突然覺得秦墨並不是她當初想象當中那樣一個不可一世的花花公子,他其實在內心當中也有自己的憂傷,隻不過平時的時候,他從來不表現出來罷了。


    所以當原本披著堅硬外殼的秦墨展現出自己內心的柔軟時,葉清圖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的心弦似乎被輕輕地撥動了。


    葉清圖想要找一些話來安慰秦墨,但是她平時是那樣一個口才絕佳的人,此時卻完全找不到合適的語言。


    不過秦墨很快就又自己調節了過來,抬起頭微笑著對葉清圖說:“幸虧我已經習慣了,她就是這樣一個刁蠻任性的女孩子,我們全家人都很寵她。不過這可能也是她並不受同學喜歡的原因,因為她實在很囂張。之前她的班主任就找過我們,說她在學校的表現並不是很好,她總是欺負班裏麵的同學,並且總是獨來獨往,瞧不起任何人。當時我並沒有在意這件事情,隻是認為這是她的個性使然,勸了她幾句,她依舊不聽之後,我也就沒有繼續管過他她。但是現在看來,或許這就是造成她經受了那麽多折磨的原因之一。”


    葉清圖認真地記下了筆記,然後對秦墨說:“那麽秦朵朵在平時的時候,有沒有和你們說過她和哪些同學的關係不好,並且做了哪些事情,惹得同學之間關係緊張了呢?尤其是和她的那兩個同學究竟有什麽過節,使得那兩個同學要冒著違法的風險來報複她呢?”


    秦墨看著葉清圖認真的臉,他突然之間變得有些憂傷。


    “她完全拒絕我走進她的生活,更不要說讓我了解她每天究竟在做些什麽,想些什麽了。通常情況下,我和朵朵在同一個房間超過十分鍾,她就會拚命地大喊大叫,亂發脾氣,讓我離開。你覺得她會和我這個名義上的哥哥說心裏話嗎?”


    葉清圖聽到最後的時候,發現秦墨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應該是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葉清圖真的沒有想到過麵前的這個秦墨和曾經刁難自己,讓自己照顧了他很長一段時間的秦墨是同一個人。


    當初的秦墨顯得十分冷傲,而此時的秦墨隻不過是一個渴望得到妹妹認可的可憐哥哥罷了。


    葉清圖伸出手,打算拍一拍秦墨的肩膀,安慰一下他,但是她的手伸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覺得這樣做很不妥當,於是又硬生生地把手縮了迴去。


    “那麽在你的家裏麵,還有沒有人能夠了解秦朵朵的想法,以及她平時做了些什麽呀?”


    “秦墨,你把什麽不三不四的女人帶迴家裏來了?而且還是在你妹妹的房間門口講話,你就不怕幹擾了你妹妹嗎?最近一段時間,她的情緒很不穩定,這你應該是知道的,你為什麽還是要製造出噪音來呢?”


    葉清圖隨著聲音飄來的方向轉過頭,就看到了一個身穿素雅旗袍的女人嫋嫋婷婷地走了過來。


    秦墨低聲對葉清圖說:“她就是朵朵的母親,沈琉璃。”


    沈琉璃完全是高貴婦人的打扮,她看起來很年輕,應該隻不過四十多歲,保養得很好。


    她將長發盤了起來,頭上隻有一個非常簡單的頭飾,卻一看就可以知道價格不菲。


    沈琉璃在自己的家裏麵也穿旗袍和高跟鞋,甚至連發絲都打理得一絲不苟。


    不過葉清圖從她剛才所說的話就可以做出判斷,這個沈琉璃並非善類。


    果然,沈琉璃來到了葉清圖和秦墨的麵前時,就用嚴厲的口吻對秦墨說:“我剛才就跟你說過了,請這位小姐出去,你怎麽總是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呢?我知道我並不是你的親生母親,甚至於我的年紀並不比你大多少,但是我需要讓你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的身份地位已經得到了你父親的認可,並且其他人也一直非常尊重我。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對我總是這麽冷淡,甚至於有時候會故意忽視我的存在。”


    秦墨乖乖地聽著沈琉璃的訓斥,根本沒有說一句反駁的話。


    沈琉璃大概說了十分鍾,她將頭一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葉清圖。


    “這位小姐,我們家不方便留你了,請你自便吧。”


    葉清圖笑了笑:“我是受秦先生的委托來接手秦朵朵這個案子的。我希望能夠和秦朵朵有進一步的交流,從而更加深入到案件本身。我非常需要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些什麽。”


    沈琉璃顯得非常生氣,但是她又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所以過了很長時間之後,她才一字一句地對葉清圖說道:“這件事情,我已經交由另外的律師來處理了,所以根本不需要秦墨再請律師來接手這個案子。謝謝這位小姐前來我們家,現在請你先迴去吧,我們有一些家事需要處理。”


    葉清圖望了望秦墨,但是秦墨緊緊地抿著自己的嘴唇,什麽都沒有說。


    葉清圖朝秦墨譏諷地笑了笑,然後對沈琉璃說道:“沈女士,那我就先告辭了,很抱歉今天打擾了你們處理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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