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清圖的嘴硬,秦墨不置可否。


    “這樣吧,我身邊缺一個特別看護,不如你就來扮演這個角色吧。”


    秦墨雲淡風輕地說出這句話之後,葉清圖睜大了眼睛對秦墨說:“你癡心妄想了吧,我可是都市白領女性,有正經工作的,哪裏有時間天天陪伴在你的身邊照顧你。你這明顯就是要公報私仇,讓我做你的保姆,然後想盡辦法來折磨我,我早就已經看清楚你的險惡用心了。”


    秦墨沒好氣地對葉清圖說:“你不要有被害妄想症好不好?我隻不過是給你找一個可以名正言順留在我身邊的理由而已,平時的一些工作根本不需要由你來做。我還真怕你靠近了我之後,會做出一些對我不利的舉動。”


    “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眼見著葉清圖就要和秦墨吵起來了,袁枚急忙從中斡旋。


    “二位都消消氣,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秦少讓你做什麽,你做什麽就好了,哪裏有那麽多的廢話。”


    袁枚特意擋住了秦墨的視線,衝葉清圖擠眉弄眼。


    識時務者為俊傑,葉清圖沒有再繼續和秦墨打嘴仗,而是對秦墨說:“那行,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不過如果你敢公報私仇的話,你就輸了。你不僅不能夠再因為頭被打破這件事情而找我的麻煩,同時也不能夠再向我提出任何條件。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


    秦墨聳了聳肩:“隨你的便,你說了算。”


    當葉清圖和袁枚一起走出病房的時候,秦墨還特意高聲叮囑她:“別忘了明天八點的時候準時出現在這裏。我要去做檢查,你必須陪伴在我的身邊。”


    葉清圖本來還想繼續和秦墨鬥嘴的,但是硬生生被袁枚給拉走了。


    在迴家的路上,葉清圖不斷地吐槽秦墨的專製與獨斷。


    “他就是利用這次機會要報複。否則的話,他那麽有錢,隨便找個人來照顧他就行了,為什麽偏偏要找我呢?明天的時候,你瞧著吧,他如果對我做出什麽不利的舉動,我就把他的所作所為全部曝光!”


    袁枚憂心忡忡地對葉清圖說:“你不要和秦少這樣劍拔弩張了。他在開源市可以說很有些地位和權勢,如果他想要阻斷你的前程,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情。你這樣和他作對,恐怕對你本身並沒有什麽好處。”


    “我才不怕他了,身為律師就要清風正氣,大義凜然,絲毫不懼怕任何宵小鼠輩的報複。這是我們教授從大一到大四一直給我們灌輸的思想。”


    袁枚搖了搖頭,她知道自己無法勸服葉清圖。


    下了地鐵之後,兩個人又步行走了將近二十分鍾,才終於到達了她們所租住的那個出租屋裏。


    這是一個兩室一廳的房子,一個月的租金有三千塊,由袁枚和葉清圖平攤。


    袁枚就讀的是新聞係,畢業之後比葉清圖率先找到工作,在開源日報社裏麵做實習記者。


    雖然實習記者的工資也並不是很高,但是相比較於沒有任何經濟來源的葉清圖而言,袁枚簡直就是一個富婆。


    所以在畢業之後的這四個月時間裏麵,葉清圖完全仰仗著袁枚的接濟來得以生存下去。


    當葉清圖獲得在中行律師事務所裏麵工作的機會時,袁枚很鄭重地對她說道:“你現在的貧窮與寒酸都隻是暫時的,將來你會成為律師界的標杆,律政佳人的稱號將非你莫屬。到時候我隻希望你記得一句話,那就是苟富貴,勿相忘。”


    在袁枚堅持不懈的鼓勵與支持之下,葉清圖漸漸變得自信了起來,甚至於有些自負。以至於她在麵對開源市裏麵最有錢的富家公子秦墨時,都可以毫不猶豫地出言相懟。


    葉清圖認為自己是正義的化身,而秦墨隻不過是一個帶著虛偽麵具的紈絝子弟罷了。


    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他還不知道做了多少為非作歹的事情呢。所以在秦墨的麵前,葉清圖覺得自己的形象頓時高大了許多,說話的時候也就毫無顧忌了。


    葉清圖開始忙活著給她們兩個人做晚飯了。


    袁枚卻抱著她們共同養的貓依舊不無擔心地對葉清圖說:“我們招惹了這樣一個人,也不知道會給今後的日子帶來什麽樣子的麻煩。你明天去見秦少的時候,可千萬不要再和他針鋒相對了,你柔軟一點好不好?”


    葉清圖的刀功相當不錯,她那拿著刀的手一上一下,黃瓜就被切成了均勻的綠色細絲。


    “我才不像你那麽沒骨氣呢,他如果找我的麻煩,我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而且我還要向他展示一下我的厲害。咱們晚上吃油燜茄子好不好?”


    “加個肉菜吧,糖醋裏脊。那天我不是買迴一條魚嗎?把那條魚給燉了吧。”


    葉清圖這麽一打岔,袁枚的所有注意力都轉移到了今天的晚飯上麵,所以這個話題就沒有再繼續進行下去。


    第二天的時候,葉清圖風風火火地來到了醫院,攙扶著秦墨輾轉於各個做檢查的地方,忙得四腳朝天。


    秦墨做完了檢查之後就沒有什麽事情了,葉清圖卻要拿著檢查結果尋求醫生的意見,並且將醫生所說的話全部記下來再轉告給秦墨。


    秦墨還需要輸液,所以葉清圖不能夠離開秦墨,隻能夠一直在他的身邊幫他看著輸液瓶。


    秦墨似乎終於有些良心發現,拿出手機來一邊點外賣,一邊對葉清圖說:“醫生叮囑我必須吃清淡的,那我來個鮑魚粥好了,你要吃什麽?”


    葉清圖餓得肚子咕咕叫,不過她卻堅持著君子不食嗟來之食的原則,正要拒絕秦墨的時候卻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麽,轉了轉眼珠對秦墨說:“我之前從醫院的餐廳前經過的時候,看到有不少的人在那裏排隊,等很長時間也不一定能夠打到飯,可以說相當辛苦。而且他們也不舍得點外賣,有那些錢用來給家人治病還不夠呢。”


    秦墨似乎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於是將自己的視線從手機屏幕移到了葉清圖的臉上。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麽?”


    當天,開源市第一人民醫院裏麵的醫患人員看到了千年難得一見的盛景。


    幾十個外賣騎手連續不斷地給在開源市第一人民醫院居住的患者和家屬送來了午飯。


    所有外賣的標注都是秦墨祝願大家早日康複。


    當天所有人都在感謝秦墨的慷慨與善良,但是秦墨卻看著自己手機上顯示的那一串金額陷入了沉默。


    葉清圖眨了眨看似無辜的雙眼安慰秦墨:“你這是做好事呀,也算是為自己的子孫後代積德,你應該高興才對,怎麽你看起來這麽無精打采呢?這麽點錢對於你這位秦家集團的大少爺來說應該隻是九牛一毛吧。如果被大家看到你這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大家的心裏麵該過意不去了,那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也就失去了意義。所以請你微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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