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周韻本著,自己是白嘉月的娘家人,白嘉月和沈淮還沒有成親的想法,客客氣氣的道謝:“多謝沈先生,麻煩沈先生了。”


    沈淮客氣迴禮。


    對周韻這種在亂世生存能混的風生水起的女人,沈淮一向是佩服的。


    這種女人都很厲害,有心機有手腕,就算是因為找了個好靠山,那至少也是有眼光。


    不過今天,他想著白嘉月剛才說的話,就不自覺的聯想到一些不和諧的場麵。百樂門裏,漂亮女人多,英俊小生也不少,也不知道有沒有周韻包養的小白臉。


    果然,八卦之心不可起。


    老南門賭場沈淮沒有去過,他還是挺潔身自好的一個人,家風也嚴,青樓賭場是碰也不會碰的。賭錢招妓這些事情,若是做了,被家裏知道了,是要挨打跪祠堂的。


    怕他們找不到地方,周韻還特別叫了個服務生跟著指路。


    很快,就到了賭場。


    這可不是地下賭場,烏煙瘴氣燈光昏暗。


    老南門賭場乍一看和夜總會似的,燈光比夜總會還明亮,風情搖曳的。


    今天五周年,那更是金碧輝煌,人頭攢動。


    白嘉月沒讓車開到門口,還有一段路就讓停車了。


    “行了,你先迴去吧。”白嘉月給服務生一點錢:“車停這裏就行,我們自己走過去。”


    服務生明白,拿著錢,坐黃包車迴去了。


    沈淮好笑:“你要查崗啊?”


    “是呀。”白嘉月理直氣壯:“在沒有嫂子之前,我就得代替爹娘盯著我哥。你是不知道,俗話說的好,男人有錢就變壞,我哥不但有錢長的還好看,在海城誘惑多了去了,想要正經做人,那是非常不容易的。我得盯著他,免得他誤入歧途,悔不當初。”


    沈淮頓時覺得,邢子墨以後的夫人應該是很幸福的。


    因為有一個被小姑子調教好的丈夫。


    兩人走到賭場門口,果然在一溜排的車裏,看見了邢子墨的車。


    不過裏麵沒人,看車的停放位置,邢子墨應該來了一陣子了。


    兩人進了門。


    大廳裏金碧輝煌,燈火通明的。


    白嘉月隻覺得有點晃眼。


    “你以前來過賭場嗎?”白嘉月突然有點慫:“我從來沒來過。”


    “海城的賭場沒來過。”沈淮低聲道:“京市的去見識過一迴,沒事兒,跟著我就行。”


    白嘉月點了點頭,覺得跟在沈淮身邊,很有安全感。


    她又摸了摸腰上的槍,更有安全感了。


    她覺得自己不但可以保護沈淮,還可以保護自己。


    賭場大廳裏,擺著一張又一張的桌子,每張桌子前,都擠著一堆人。


    沈淮和白嘉月先是轉了一圈看了看,沒看出什麽名堂。都是尋常賭博的玩意兒,邢子墨就算是在,也不可能擠在人群裏。


    估計他這會兒應該在某個包廂裏吧。


    “問問看吧。”白嘉月道:“哥肯定在包廂裏,這麽找肯定找不到。”


    賭場裏有很多工作人員。


    賭桌前是穿的比百樂門舞女還要少的美女荷官,穿著西裝人模人樣來往的是打手保鏢。


    賭徒鬧事,再正常不過了。


    沈淮隨意叫住一個。


    “先生您好,有什麽吩咐。”打手在沒開打之前,都很客氣禮貌。


    賭場畢竟是個服務行業,對每一個上門送錢的人,都如春天一般溫暖。


    沈淮道:“我找邢子墨邢老板,他在哪個包廂。”


    打手客氣問:“邢老板確實在這裏,請問您是?”


    沈淮非常自然的道:“我是他妹夫,我姓沈。”


    打手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哦哦哦,沈先生您好,您稍等我去通傳一聲。”


    海城無人不知邢子墨,冒充他手下的人坑蒙拐騙的其實不少,但冒充他妹夫的,還真從未見過。


    但賭場裏的打手,都是見多識廣的,沈淮這一身穿著,身邊白嘉月這一身穿著打扮,就算是坑蒙拐騙的騙子,也是下了血本的騙子。


    打手匆匆去找人了。


    白嘉月和沈淮對賭沒有興趣,不打算試試,就找服務生拿了杯酒,在一旁休息區的沙發上看著。


    大廳裏一共二十三張桌子,總體來說氛圍還挺平和,輸的贏得有歡唿懊惱,也都在正常範圍,沒有特別激動鬧事的。


    白嘉月饒有興趣的看著。


    正看著呢,一張桌子歡唿起來。


    這一聲歡唿有點大,一下子吸引了賭場大部分人的注意,眾人都看了過去。


    原來是有人贏了個大的。


    頓時眾賭徒都羨慕不已。


    白嘉月好奇,也走了過去,沈淮一看連忙跟上,在這人擠人的賭桌邊,一個姑娘在裏麵擠來擠去的,要是沒個身強力壯的男人護著,容易被人占便宜。


    這一桌玩兒的是牌九,白嘉月在家看邢子墨和人玩兒過,但自己不會。


    她隻會打麻將,沒事兒的時候就在家裏湊人打麻將,輸贏不論,牌品還是十分好的。


    坐莊的是賭場荷官,是個穿著旗袍的美豔女郎,燙著一頭卷發,身上香噴噴,旗袍開叉開到大腿根。


    不過她臉上現在的表情不太好,看樣子輸了不少。


    一直在贏錢的是個中年男人,也沒有太得意的表情,挺鎮定,挺淡定,麵前放著滿滿當當的籌碼。


    白嘉月跟沈淮咬耳朵:“賭場這下輸了不少錢吧,你說他們會翻臉嗎?讓人把他拖出去打一頓?”


    這是普通人對賭場的刻板印象。


    沈淮也不知道,也順便看個熱鬧。


    可能今天是五周年,可能這個賭徒就是運氣好,沒出老千,或者雖然出了老千但是沒被發現,反正賭場的人雖然臉色微微不好,也沒有怎麽樣。


    倒是荷官有點扛不住了,低聲對一旁的人耳語了幾句。


    那人點了點頭。


    “周哥馬上就來。”


    周哥,白嘉月捕捉到一個關鍵詞,看來是很角色。


    正想著呢,幾個打手簇擁著一個男人走了過來,男人三十來歲,個子雖然不高但打扮的西裝革履的,一臉痞像。


    和這賭場的氛圍,十分相配。


    “周哥來了。”


    荷官麵上一喜,有一種即將被救贖的樣子。


    看來這周哥,是賭場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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